《月光入阵曲》佘跫

18、货物

　　第二日一大早，谢勋带着端昀又回到了那港口。
　　两人走进港口边的一家茶馆，刚好可以从此处的户牖观察外边的情况。
　　一个时辰后，第一批货物抵达了。
　　“走，我们出去看看，”谢勋拍拍端昀的肩道。
　　两人于是踏出茶馆，那些船夫正艰难地把货物抬下船。
　　“请问这都是些什么啊？”谢勋学着江南公子的模样，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扇子，徐徐摇曳起来，在外人看来，倒是有几分温文尔雅的味道。
　　“是齐国那边运来的矿物，如今齐国归属秦国了，大抵是那小皇帝还没想到要管管边境这一块，这些日子矿物卖得是越来越贵了，”那船夫故自揣摩着，说道，“上边买的少了，货物少了，再这样下去马上就不需要我们喽……”
　　“哼哼。”谢勋轻笑了一声道，“放心吧，你不会失业的。”
　　“矿物价格太高了，”端昀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边境贸易混乱实属正常。”
　　“可是为什么，越国会进犯边境。”端昀接着自言自语。
　　“跟上那货车，”谢勋没有回答他，拉起端昀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跟着货车走了几里路，到了一处。
　　两人跃下车，车上的人把货物运进那仓库中。
　　“就是这儿了，”谢勋道，“晚上再来。”
　　“那现在去哪？”
　　“老样子。”
　　两人回到那码头附近，正值餐点，就进了一家餐馆。
　　“诶，小二，把你们这的招牌菜拿上来。”谢济帆挥了挥手又往小二手里塞了颗金豆子。
　　“好嘞客官，这就给您上菜。”
　　端玄度侧身道：“你怎么老是乱塞钱？”
　　“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需要劳神费力了。”
　　那小二走进包间，将菜一盘一盘放到桌上。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谢勋朝他挥挥手示意他靠近自己，轻声道：“此地地处边境，我听闻关税高了不少，确有其事？”
　　那小二的眼睛囫囵地转着，随即道：“小人虽然不是做那生意的，也是有这方面的耳闻。”
　　“说来听听。”
　　“秦国合并六国后，没多久，咱这边境的一切物价都在上升，比方说这杯茶，曾经卖一文一杯，现在卖二文，”那小二说道，“寻常百姓家中的收入不变，却得受这翻倍的物价，谁人受得起啊，纷纷黜农不干了，去对面那齐国找人算账。”
　　“所以那些进犯边境的人是老百姓？”端昀心道。
　　“是什么的关税增加了，为何会闹的所有物价都增加？”
　　“这小的也不知道了。”那小二道，“几乎一切物价都在上涨。”
　　“好的，我知道了。”谢勋道，挥挥手叫他下去。
　　“怎么会呢？米价明明是没有上涨的，那钱家贪得应当不是米啊。”端昀道，“按理而言，受影响的应当是官宦人家或富商。”
　　“有钱有权的人从来不会受影响。”谢济帆的眉心积起雾霾。
　　“所以是富商为了减少在那些东西上的损失从而抬高了老百姓衣食的价格。”端玄度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谢济帆回答，“到最后，倒霉的永远是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