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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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地跑向周五，结束了半天的补习，真绫踏着夕阳走向商场找了家店解决自己的晚餐，比较需要上心的是那些准备事前好了单子的夜宵。
她穿梭在商场的地下一层，在柜台和柜台间提起一个又一个包装袋，采购完食材之后真绫回到家里先把菜备好，开始整理自己明天要带走的行李。
计算着停留的天数和需要出席的场合，真绫将搭配好的衣服一套一套理进袋子里，【惊喜】需要的衣服也已经从旧宅的箱子里翻了出来洗护过。
正当她灵机一动觉得这套衣裙似乎也能有别的用场的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振动着播出了一段音乐，是设给莎娜的提示音。
越过面前绊脚的行李，真绫小跳过去接起来：“莎娜？”
“你没有去买礼服吧？”对面突然没头没脑地这么来一句，给她问得有点懵。
“没、没有耶……”
听筒对面明显松了一口气，女人似乎嘀咕了什么：“那行，还赶得上。”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真绫的疑问没能得到确切的回答，那头有人在喊绯山医生的声音盖过了她的提问，莎娜匆匆丢下一句。
“晚上过来你就知道了。”
有些莫名，真绫皱了皱鼻子，想不通自己的礼服到底怎么了。
提着夜宵在晚上十点半准时到了医院门口，少女熟门熟路地拐进电梯间，现在这个时间没有多少人在过道，住院的病人也基本上都休息了。
她一路转到莎娜科室的预诊台，今天值班的护士认得她，接了她手里的购物袋，拨通了值班医生的电话。
查房结束的莎娜匆匆出来，提过几个袋子塞给办公区里的同事后，她转身冲真绫扬了扬下巴：“你跟我来。”
“哦……”
事前也衡量过难得熬一个夜的容忍度尚可，心里有些犯嘀咕，但脚步还是老实地跟紧姐姐的姑娘吃不准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好在并没有什么预料中的疾风骤雨，莎娜只是从办公桌下拎出来两个挺括的硬质纸袋：“把这个拿回去，也省得我再跑一趟，艾克给你的。”
真绫低头去看，两个袋子里都装着礼盒，一个深色礼盒略长且扁；另外一个硬挺，看尺寸应该是鞋盒。
办公桌上最显眼的地方有个黑色的丝绒盒子压在素色卡片上，两者被莎娜一道塞进她手里：“还有最重要的——这个。”
她翻过最上的一张留言卡，手写体的字迹是她熟悉的，因为不习惯书写日语而显得有些潦草，第一行画着一颗小小的星星。
【如有需要，随时联系，顺利。】
有所预感地，真绫打开丝绒的盒子，入眼是温润的色泽。
天青石磨成的八芒星被白金边包裹，胸针的设计独特，白银的链条上雕刻暗纹，作为点缀或者扣子系在背后的银针上。
她知道大约是莎娜和他说了什么，摸了摸落款地方的名字，真绫悄悄勾起嘴角。
“好了，之后玩得开心点。”交代完被托付的东西，穿着医院深色短袖的女人拍了拍她的脑袋，“谢谢你的夜宵。”
搭了公交原路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一二点的时间，真绫坐在窗前，忽然感觉有些累了。
黑暗中手机屏幕上闪烁着跳动起小花，兰发来了信息，问她什么时候要过来京都。真绫抿了抿嘴，放下手里的水杯回复了过去，一面再次确认了预约新干线的时间。
不得不说，面对那些可能久违的东西，她确实有些期待。
盛夏的热度随着开学的前奏迈入尾声，炽热的余韵还是将街道的景色烘烤得失去棱角，火热且亮得刺眼。
没有什么意外地被蝉鸣吵醒，溜过遮光帘阻挡的日光对于还在睡眠状态的人实在谈不上友好。真绫皱着脸翻了个身，将光线丢在身后，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遥控器，迷迷糊糊间听到一声电子音后整个人就又软软地松懈下来。
真正清醒过来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好在她成功地在房间被热意全部占领前起床洗漱。
不出意外这个时间点家里只剩下真绫一个，但桌上雷打不动地摆放着一个透明的分隔小药盒，旁边是莎娜留下的字条，字迹飘忽且潦草，一看就是着急出门前留下的，饶是真绫也举着纸条看了半天。
但是她房门上的排班表在今天却是空的，可见莎娜又是被匆忙叫去帮忙了。
结合对自己姐姐的了解，加上一些对于药盒里药品布局的合理推断，她确认了是关于吃维生素的叮嘱以及早餐的提醒。
哼着奇怪小调的少女踢踏着拖鞋走到冰箱前一探究竟，冷藏层有一个蔬菜火腿三明治，日期还很新鲜；挂门上放着三种不同的碳酸饮料，一个口味，但不是同一个牌子。
能够想象某人在下了值之后绕去便利店站在冰柜前寻找答案的模样，真绫弯起眼睛，接受了来自姐姐的笨拙好意。易拉罐外壁上的汽水顺着金属缓缓淌下，冷不丁落在她没穿袜子的脚背上，激得人呲了下牙。
十五分钟完成进食的少女端着一杯温热的水摸到了窗边坐下，她眯着眼看楼下模糊的景色，盘算着之后训练的安排。正午的温度常人轻易还是不会尝试，路上行人少得可怜。
自从合宿之后她和监督有意没有再进行连续的分组训练，而是专注于每个人个人能力的提升。同时当然不能丢下对于团队配合的重视，现在应该就是将团队训练提上日程的合适时间点。放下杯子，她随手抓过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分出来之后对练的排班，以保证每个人都能轮换到不同的队友配合。
将敲定好的名单抄到便利贴上夹进笔记本，真绫整理着过会儿需要带去训练的东西。
休息日的训练是从下午开始，她计算着出门的时间，非常满意地再开了一盒全国大赛的录影带分析起来，抱着电脑坐上毛毯，真绫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手下的键盘随着赛况咔哒作响。
一旦沉浸下去再脱身并不是容易的事，这也是直到手机闹钟响起她还恋恋不舍比赛的热血氛围中的直接原因。
倒在地毯上望着浅色的天井平复了一会儿，她才起身出门往诚凛的篮球馆去。
训练一如既往按时开始，预选赛的日期逐渐逼近，没有人可以懈怠。
今天的分组对练在监督审核过名单之后直接开始，真绫和丽子分别在场地的两侧进行监督观察，以备时刻把控队员的状态。
一场对练的时间并不算长，队员会有替换。而监督的哨声和经理的笔尖只能随着他们休息而暂停，而两人的面上丝毫看不出疲惫，神采奕奕的样子令受训者开始怀疑人生。
也有觉得练习中失误的队员在休息期间继续复盘，真绫将计分板搁到台上，伸手去够自己摊在两侧的笔记本，直接以这种姿势半趴着进行简单记录。
此时脚踝处传来轻微的撞击感，打断了她的笔画。
“啊绯山，抱歉！”
入耳是同级生降旗的呼喊，真绫侧头看到滚落到自己脚边的篮球，松开笔杆俯身把球捡起来。
橡胶粗糙的手感摩擦着她的指腹，手中的触感、鼻尖的气息都非比寻常的熟悉。
看到冲自己挥手的伊月前辈，在录像带和监督训练的双重刺激下，真绫只觉心痒，突然间玩心大起。
如果是诚凛的前辈们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这样想着，她回忆着从前的经历，翻转手腕。
场边的相田丽子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在她睁大的棕色眼睛中，映出了那道枫色的身影。
少女运球的动作利落，标准而干脆，带着绝非新手的熟稔。
真绫的身形灵活迅速，小金井愣神的一刻只捕捉到眼前划过发辫的弧度，转头才发现她已经闪进了内线。
久违飙升的激素刺激真绫的感官，她凭借记忆跑动着，越过面前的人。
内线，篮筐，篮板——
几乎是本能指引着她跃起、抛出手中的篮球。
目光追随着那颗表面粗糙的球体，真绫的心情一时与经年的留影重叠。
果然这样……很开心。
轻声自语着，她不自觉扬起嘴角：“真羡慕啊。”
她羡慕着自己回不去的时光，咀嚼着那些珍而重之的回忆。如此才能确信自己的决心，坚定不移地继续前行。
球体经过篮板的反弹，唰的一声擦过网，被少女用左手拦下，粗粝的、令人怀念的手感带得她的掌心发热。
心跳的鼓动仍在耳边回响，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结束这段借来的享受。
随后抱住球的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过身去面对应该是被自己吓到的前辈们。
“对不起，打断了你们复盘……”
相田丽子的哨子落回胸前，一把丢下水瓶她嗷地一嗓子冲了过来：“那种事情先放一边啊！！真绫你会打球的吗——？！”
一面调整着呼吸，真绫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监督的一声吼把所有人出窍的魂全都拽了回来，他们才完全消化了【刚刚冲出去上篮的是队里的经理】这一事实。
他们擅长战术规划和预演的经理，在刚才的练习中，表现出了不逊色于他们的熟练度。
尽管因为没有防备和突然的惊异拖慢了他们的反应，回想起来少女爆发出的速度绝不是单纯的新手可以达到的。
那和他们一样，是积累了经年累月的练习，甚至还具有少数人拥有的天赋而磨砺出的技巧。
“喔！经理也很厉害嘛！”坐在板凳上目睹一切的火神大我依旧发出了颠三倒四的敬语，但其中的感叹是实打实的真心。
虽然他对于那种熟悉感还是摸不着头脑。
“很厉害，绯山同学。”
对黑子而言这并不算新情报，但是亲眼看见对方持球还是第一次，他放下手里的水壶点头附和道。
蹲在他脚边的二号摇摇尾巴跟着叫了一声。
篮下的木吉笑眯眯地点点头：“哦——果然绯山是经验者啊！”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日向顺平将矛头对着这个一脸不意外的老队友。
“就上次和绯山谈话的时候，那个传球的手感啊。”摆出一副原来你们不知道的愕然，木吉比划着解释。
铁心的敏锐只在某些限定的地方发挥，就算观察力强如真绫也没能发现自己在那时候就已经暴露的事实。
暗暗感叹，真绫盘算着打打马虎眼，却被人按住了肩膀，弱小的她被监督一把抓住了。
他们这个出身帝光的经理，成熟得不似同龄人，能力之强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出负面的评价。而这个姑娘平时又很少说起自己的事情，那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放在眼前，他们怎么能白白错过。
向来冷静礼貌的人，这样有点孩子气的、又真情流露的举动。
她和他们拥有相同的热爱，相同的目标，甚至可能是相似的经历。
愿意透露出这些蛛丝马迹，是不是也证明了她在这里已经认同了自己的一份，并且对她而言，这个队伍也是一个能够稍微释放本性胡闹一些的地方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