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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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招来啊真绫，你还藏了多少东西——你为什么会打球——”已经多少见过真绫真实性格的丽子自然知道需要怎么对付她，短发少女的手指屈起，状似威胁地在后辈的脸颊边打转，却并没有用实力，“快说说不然前辈们要生气了哦——”
被搓扁揉圆的小姑娘抱着篮球，没有空着的手去捂自己的脸：“以前家里人有教过我打球，而且在帝光做经理之前我都是在女子篮球部的啦痛痛痛！”
相田丽子算是知道了那些战术规划里的临场指挥是怎么一回事，那些非实战者无法估算的反应，来源是绯山真绫曾经作为选手的本能和判断。
日向顺平打量着被丽子勒在怀里的少女，比起一个赞扬的大拇指。
“冬季杯要不你也上场吧，绯山。”
“……在说胡话吗，队长。”
随着闹剧落幕前辈们回到了训练中，在被真绫这样一吓之后，几位前辈们都各自生出了更多的干劲，看起来也算是好事一桩。
从监督魔爪下逃离的真绫用手背贴着自己的脸，猫回了领奖台的一角，眯着眼继续自己的记录。
少女鲜活灵动的表情和从前并无二致，那是真实的绯山真绫。
她是这个队伍的一员，是他们的伙伴。
作为奇迹的时代中心路历程相同的二人，注视着那样跳脱放松的同伴，黑子哲也有些感概。
诚凛是这样一个队伍，真是太好了。
在训练和学习中他们很快送走了九月，而引来的月份对于真绫而言也是一项不小的挑战。
莎娜给她送来的那封请柬，聚会的时间正是十月中旬。
由于之后的活动影响，连带着她上课都有些心神不宁，自动铅笔的在草稿纸上反复描绘着一段线条，她的思绪完全飞出了字词形成的海洋。
距离帝光时期也已经过去了几年，对于这些社交场合真绫是真的久违，更遑论当年参加的那些基本上都是在陪人，自己也只是闲人的身份……
对于如这次一样正式的场合，她作为家族在日本唯一的代言者，需要注意的东西只多不少。
这都令她感到陌生和紧张。
但好在这次的出席她并不是一个人，从东京到京都的时候正好是饭点，来接她的冷泉兰拉着她去吃了最近热门的店，假期的日子光是排队就等了将近两个小时。
好在口味确实不错，也值得她们在周围闲逛了那么久。
吃完饭回到冷泉家的两个姑娘马不停蹄地开始为晚上的活动做准备。
真绫带来的礼服已经被提前熨好和配套的鞋放在一处，方领设计的及膝裙不是能够佩戴胸针的材质，于是挑选的人细心地替她配上一根装饰用的细丝巾。搭配的皮鞋不同于寻常的鞋子，那双高跟鞋鞋底柔软，想来替她准备的人是知道主办人的爱好。
八芒星胸针用于固定丝巾，隔着柔软的布料沉沉地贴在真绫肩颈。她抬手解下脖子上的吊坠，掰开暗扣，枫叶和不足为道的私心被一道藏起。
曾经和莎娜一样不喜这样的场合，所以真绫参与这个社交圈的时间不算长，国中后期她又在海外居住了大半年，早就算是个生面孔了。
好在今天她不是单独赴约，那些新加入的世家年轻人就算不认得她本人，也知道能够和冷泉家小姐挽着手进来的定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于是连带着来找兰打招呼的人也带上了她，偶尔有些资历的人认出来真绫的模样或是她的徽记，惊讶地与身边人说却两句。
议论止不住纷纷入耳，状似无意来和她们搭话的人多了起来。
在会场里转过一圈，被扰得有些不安宁的兰抓过坐在一旁的真绫咬耳朵：“我从来不知道那么多人喜欢跳舞，好离谱。”
真绫小口小口地继续挖她的蛋糕，笑着戳戳她：“看得上眼的就去跳一支，又不碍事，这场里谁敢对你怎么样？”
“嚯，阿雅你这个腔调和老头好像。”冷泉兰撇嘴挽住她一边胳膊，“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老头让你做什么了。”
“总得自己亲自试过，才知其中优劣。”放下手里的小餐叉，真绫用餐巾裹住两颗形状各异的坚果，答非所问地捏开给她看，“满面真诚的不一定值得信任，看上去轻浮的也并非没有真心。”
外表光鲜的果仁内里干瘪，而外壳开裂的反倒饱满完整。
真绫将碎屑倒进空餐盘一角，拍拍手：“叔叔太信得过我，可我教不了什么，顶多陪陪你。”
冷泉兰也不是傻子，这一听当然知道自己父亲到底拜托了什么。两家交好，她知道真绫的家族向来都自由随意，但并不是不擅社交。如今这样的家族只有真绫一人在这个圈子，或者说，重新回到这个圈子，在其中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她们在这里背着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份，还有名前的那个姓氏。
“唉，你能陪我就已经很好啦。”
这终究还是她自己的事情。
别人都以为是她护着真绫，不曾想更是因为有真绫在场，她才更有底气。
兰无法拒绝父亲的苦心和友人顺水推舟的好意，只是这样一来原来想守着她旁边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她捏了捏真绫的肩膀，叮嘱了好几句“小心血糖”和“小心赤司”之后才依依不舍地走向隔着舞池的另一旁。
“抱歉，我想我还没准备好。”真绫目送她努力的背影，站起身微笑着回绝了一个邀请。
顺着扶梯走上二楼，玻璃花窗的影子落在脚边。窗外月光如水而泻，在室内的地上映出道道彩色碎片。
不远处是一个被屏风隔开的开放式场所，用于给客人聊天交流。
“……一年多了那位小姐都没来，怎么就偏偏今天拿着帖子过来了？你说要没点意图我都不信。”
“可我觉得悬啊，我看今天那位小姐没有和任何人跳过舞，光陪冷泉家的小姐了。”
“你别说，赤司家那位也一样，多少人去请都吃了闭门羹，唉，有背景就是不一样，一个比一个硬气。”
“我看他们这副样子，估计那消息是真的。”
“真什么真啊，要是真的，怎么不看见他们两个走一块儿？”
“那我看还是不对，毕竟这人可说变就变啊……”
“……”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光影染上颜色的鞋尖，背对着身后一屏风之隔的人声，关于他们从前亲手放任的谣言，有关利益和家族。
但是……只有这些吗？曾经坚定不移的人对着自己现在的内心，都说不出确定。
她不敢否认自己的私心。
她只知道自己作为话题的另一当事人并没有那么想袖手旁观，而在她决心踏出阴影之前有人先一步出声。
“感谢各位如此的关心。”
“关于变化，我们只是在成长，仅此而已。”
他的气势本就不似寻常少年，就算是带着礼貌的笑，清朗声音落在人群中也像是石头，砸得人哑口无言。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谣言的答案不能向当事人去寻求，更何况单就涉及到的那两个姓氏，都不是他们能够触碰的东西。
于是轻而易举地，心虚的人群被拨散开来。
有几人慌不择路地撞破了屏风背后的真绫，匆忙地同她问了好，逃跑似地离开。
或许在他们同时出现在这里开始，那个谣言又恢复了些可信度。
她笑笑不说话，逆着人势上前几步。
原本用于交流的场地突然空落落地就剩下两人，真绫并不避讳，率先道谢：“……之前的事谢谢你，征。”
“啊，但是没有下次。”少年点头算是应答，接受了她的谢意，“冷泉也该收敛点了。”
在心里为兰心爱的库存捏了一把汗，真绫停在他几步开外的地方，抛出了自己的提议。
“所以，你有什么事想要我帮你做吗？我可以答应你一次。”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听上去轻松些，“当然，我需要保留最终决定权。”
视线却下意识移开，她不知升腾起的慌乱从何而来，变快的心跳像在等一个许久未知的答案。
楼下女士们的裙摆在枫色的眼底旋出花开，随着楼下乐队奏完一曲，花儿纷纷退场，人声渐起。
“真绫。”
在切换乐曲的档口，她听到了那个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料想中可能的拒绝。
乐队在下一瞬接上弦乐开头的曲调，是她认出了自己熟稔于心的唯一一首探戈舞曲。
少女睁大的眼睛不是因为听到了熟悉的曲子，她因为呼唤回过头。面前蔷红发色的少年微微弯腰，右手手心向上，正对她发出邀请。
“你？”
读出看向自己那目光里的意思，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她不能违背几分钟前刚说出口的承诺。
咽下原本的质疑，右手交付于对方掌心。少年的手掌温热，托着她微凉的指尖收紧。
几步之遥跟着节拍在呼吸间被拉近，真绫垂眼看着自己搭在他肩上的手，声音很轻：“必要的话，我不介意和你跳一曲，不必用来兑现这个。”
眼前是少年逐渐锋利的下颌线，点缀在领口的金色细链随着动作轻晃，她配合乐声走出几个侧步。
赤司征十郎略微低头，对上少女丝巾上别着的八芒星胸针，宝石的颜色在他异色的眼中抹出柔和而浅淡的光。
“我的话就是绝对，没有必要向他们证实。”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