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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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这第一面就是不该见的吗？
那后来对我做的事好像也就不是不能理解了。
“能活过来，已经算是运气好了。”
一晃眼，眼前的黑衣人就不见了，只带着一声轻叹弥留在空中。
——
一月后，夜冥宫对外招生的日子到了。
身为当今第一大派，夜冥宫对外是张扬到了极致，对月幻门的前车之鉴丝毫不放在眼里。
但人家就是有资本张扬，作为许梓依的大弟子，檀秋源的师兄，就算是什么本领也没有，也不会落到什么民间寓言里讲的那样凄惨的死在路边。
可偏偏他本身实力强劲，在许梓依出事之后，便是仅次于檀秋源的修真界第二大高手。
月幻门之战过后，早早被夜冥宫上一任宫主瞧上，禅让得了个宫主名头。
虽然人家第一个瞄上的是他的小师弟檀秋源，柯洛卿算是半个关系户上位，也不免引得世人笑话上几分。
但这些言论在三年前檀秋源带着重伤被柯洛卿接回夜冥宫后便没有了回响。
原因？
那当然是檀某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这下连檀秋源都自愿来夜冥宫当长老了，他们能说什么啊？
不过这个已经过去许久的事赵子眠并没有被那人告知。
鬼特么知道他会来夜冥宫啊！
——
冥山脚下，人山人海。
“哎，你听说没有，这次夜冥宫招新好像只有一百个名额？”
“是呀，比去年又减少了两百人。”
“那这次竞争压力好大啊，不少人都是奔着檀仙君来的厉害后辈。”
“毕竟第一大派，还是檀仙君来后第一次招新嘛。也不知道这次我能不能过。我已经来过一次了，上次七岁来的，这次再不过就要错过最佳修炼年龄了。”
。。。
山脚下许许多多的十岁左右的孩童三五成群的讨论起来，显得赵子眠这个十五岁刚过的大哥哥格格不入。
赵子眠倒也无心这些，自顾自的往报名处走去。
“第一场是灵力测试？这么中规中矩吗？我还以为夜冥宫会像往年一样开场血擂台呢，真无趣。”
“小姐，您这灵力刚恢复就别来这寻刺激了啊。”
这个声音微微的大了前面一些，一点苦不堪言的意味。
身旁的人们都翩翩看看过去，吸引不少注意力。
“对呀小姐，这是檀秋源那小子出的主意，您要不爽去打去，别来刺激我们了，我们也挺不容易的啊！”旁边是随从以一种很凄凉的语气说着，显然快被这主人的恶趣味给玩坏了。
“怎么说话的？这种中规中矩的测试根本就体现不出本仙师的强大，骂檀秋源几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起来，赶紧的，附和我！”
说话之人乃一女子，可偏偏气度非凡，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一股豪气。
女子眉毛挺淡，但高高挑着，多了点英气，有些帅。一双桃花眼，双眸是淡紫色的，又显得有些危险，好似毒蘑菇的鲜红外貌一般。一双薄唇是暗粉色的，颜色并不深，其实不算难看，但在这张脸上却拉低了些平均值。
一身高领湖蓝百褶长裙，外面披着一件与初秋不搭的淡蓝绣花披帛，因该身子怕冷。
“是是，许小姐说的对。但是檀...柯公子说了，您还在养身体，不要轻易动怒......”
“滚！我堂堂许梓...许依梓会被这难道吗？谁来与我一战？”说完就喊上了。
这是那路贵人家的蛮横小姐来了啊，怎么一言不合连檀仙师都骂上了？惹不起，惹不起。
赵子眠没听清她说的是谁，只是无中生有的中二病上头，站出来当了这个出头鸟。
“来这仙门求仙问道，怎可对他人不敬？”他站的比较远，没听清说的是谁，但就是站出来当了这出头鸟。
“？！我管我徒.....唔......唔唔唔！”话才说一半，面前的小姐嘴就被捂上了。
捂住自家小姐嘴的仆从一边捂一边还不忘对着赵子眠比手势，大致意思是：这娃子......呸，我家小姐那啥有点不太好，别计较。
而另一个仆从在一旁疯狂点头。
哪来的烧饼主仆啊！
跳出来的赵子眠觉得自己也像个烧饼。
如果这不是本耽这种作风就算是男主/女主不打不相识，后宫加一了吧？
看的话本堆成山了的赵子眠和对面许依梓一起在心里喊上了。
算了，就算不是言情也没有规定男主不能和其他女角色不打不相识吧？更何况，赵子眠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喜欢的人，永远不会变。
就算在那个人心里，他只是枚无足轻重的棋子。
很难说这是为什么，赵子眠就一直认定为是舔犊情深了。
赵子眠走过去：“我叫赵敏，一会第二场的对抗收集我俩搭档吧。”
子眠，读快点就叫敏了，当初他很喜欢这么叫人。
语气拽拽的，脸色也挺不好看，但出人意料的顺眼。
像天边的光。
虽不能照明，根本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但就是让人开心，让人觉得温暖。
被人们赞美，歌颂。
像黄昏，像黎明。
是整个天空上的光。
星星点点，催动人心。
——
“可是我又不需要参加，本小姐就是来玩玩的，溜出来顶多呆一场就要被抓回去了啊。”
对面的人无奈的耸耸肩，然后转头无声的咒了句檀秋源。
赵子眠倒没听清她说的是谁，只是还是觉得不太好。
“我十五岁的五感这么差吗？空生一副皮囊了。”赵子眠气急甩袖。
“走了，我们要回去了，再晚些有你们好受的。”对面许依梓又转身“有缘再见了，也可能是再也不见。”
说罢，扭头便走了，人群才慢慢回拢。
“真洒脱呢。这八成是山上哪个高阶弟子，来无影去无踪，也不用担心选不上被刷下来。好羡慕啊。”
“切，搞不好是哪次招的人多给选上的，让她来过我们这关，保不齐就死在沙滩上给我们铺路了呢！”
但这些人没能议论多就，台上宫主就发话肃静了。
之后的演讲赵子眠并没有认真听，他也认为不会有多少人听进去。
台上和台下一样，都是人山人海。
夜冥宫一向是弟子自愿来参加这种活动，所以通常是门丁稀少，会引得其他门派背后耻笑，这点赵子眠在《修真民闻》里看过。
这是第一宫主留下的规矩，倡导夜冥宫民主优先，是万万不会变的。
看来这次是都来看热闹了。
这次招生，肯定不会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但能在哪挖坑呢？
都是些常规的检测，最有可能有攻击性的第二轮也命令禁止了伤残，已经比之前的考题简单容易了很多了。
毕竟之前都要求场场见血的。
“第一场，灵力测试！”台上的主持人大喊一声，开始宣布比赛内容和重要事宜。
“众所周知，灵力测试是使用测灵元测试，可是前些日子我们宫的测灵元不小心弄丢了，现在需要诸位潜入密林，拿取符合自己灵根的测灵元。
但测灵元总共只有五百个，每种属性只有一百个，所以先到先得吧！
本轮测试没有明确规则，限时一个时辰，只要拿回测灵元便算通过，请各位向我们献上完美的表演吧！
另外，此轮测试我们会最大程度保障大家的安全，请勿担心。
那么现在，测试开始！”
为什么一个测试主持人会这么婆婆妈妈啊？
测灵元弄丢又是什么借口啊？
第一大派还会没有五百个测灵元吗？
有必要这么敷衍吗？
恍惚间，赵子眠好像突然想起了三年前檀秋源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小学数学练习题。
“我知道了，夜冥宫里肯定也有一个小明长老！”满心欢喜得出答案的赵某。
前日突然发疯打碎了所有测灵元的檀某：......
——
看台上。
“你是在等谁吗？”柯洛卿转头。
“为什么宫主会这么想？宫主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我是会去等人的那种吗，不都是别人等我。”
身旁的人比他小个三岁，还差两年弱冠，声音清清的，但不是童声的那种脆。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一个能不问世事在山上宅个三年的宅男突然就这么积极参加活动，次次露脸......虽然易容了，别告诉我你突然被夺舍了。快说说，等谁啊？”语气里八卦之情呼之欲出。
“......宫主，自重，下面还有人看着。”另一个声音语气平平的，没什么感情，干干的，却有种不自觉透出的威严，单论声调倒是比前一个成熟稳重的多。
“是谁啊，能让师弟你等个三年还没甩脸色，我可要好好学习一下。”脸上的神色仗着被黑纱遮着，贼兮兮的笑起来。
“这次的试题可不简单，宫主不妨猜猜看，谁会拔得头筹？”檀秋源生硬的转移话题。
等？
他已经在等一个人了。
等了好久，好久。
远不是三年那么久，已经有十几年了吧。
他自从生下来，就在为了一个神谕而活着。
他的未来，早就决定好了不是么。
在他们眼里，那是一个还不错的未来。
“......嗯，这倒是，是挺不简单的。今年绮云没来？那人玩心那么大，怎么会不来？”
“禀宫主，绮云长老前日生病了。”
“啊，那我在他那下注的银两怎么办啊？”语气里真诚的带上了两分担忧“希望人没事。”
“......”檀秋源聪明的选择了不再参与话题。
“当当当，第一个测灵元已经被拿到了，目前测试已开始五分钟！”广播又发话了。
“五分钟？！这么牛？我记得阙煞他好像也是五分钟吧？”
“宫主，阙煞长老是五分钟通关。”
“那十分钟也挺厉害的了，这批新人里最有实力的应该就是这个了吧，他叫什么名字？”
说完起身，跑到台边，往下一看。
倒是清楚，不知道是修建的角度问题，还是五感的问题。
檀秋源低头，手上拿着的花名册翻到最后才看见这个五分钟通关的新人，是挺晚报名的了。
“赵敏，十五岁。年龄有点大，但功底好像挺不错，当然也不排除是运气问题。可以考虑直接收下，免掉后两场测试。”
开头时，万年不变的冰冷语气微微快了点，好像已经叫了许多次那样，很熟练的样子，但只是一瞬。
他知道，就算他主动来找自己，他也该和自己一般大，不可能十五岁，也不可能来当什么新弟子。
他是把什么都教给他的，虽然教的快但精简，一点废话没有。
况且，他什么都准备好了，按照他准备的，赵子眠现在应该是被人带到玉山，然后迷路，接着在那捡到秘籍苦修啊。
“赵敏？倒是难有一个你开口说提前收下的人，你想要？”
“我座下不收废物，结束后再看吧。”尽管这样，按照许梓依的意思，他今年不管怎么样都要收个徒弟，所以如果这人真得了个第一，他也是准备收了早点回去的。
三年了，任谁都要烦了。
真菜。
这么久了还没来。
来杀了他。
——
“哎呀，我们的一号种子选手运气好像不是很好啊，从我们的视角可以看到，他选的路上有不少灵兽徘徊，按照他这个速度下去，一定全部都会撞上！”
密林里的赵子眠听不到解说声。
“这些灵兽都是绮云长老培养，智商高，通人性，但淘气顽皮，与他本人一样。在这些灵兽手上，你不会有任何流血受伤的可能，但也没有任何逃出去的可能，摆脱对于一个未入门的小弟子还是很困难的！”
赵子眠往前又跑了几十米。
“嗷呜！”
一团毛茸茸、白花花的小东西扑上来，糊在赵子眠脸上。
“C！开场怎么没有说这种事！”
被糊住的嘴巴发出的声音都蒙蒙的，还有点软软的。
嘴上在说话，赵子眠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眼疾手快的在眼睛被蒙住的最后一刻折下了一根树枝。
还好。
不然以他现在的五感，别说折树枝了，他自己不撞树上就不错了。
接着无比熟练的拿木棍精准的拍上了那坨小东西的脑袋。
“啪唧。”掉到地上的灵兽生气的叫起来“唧哩咕咕唧！嗷呜！”
......
赵子眠蹲下身，拿木棍又戳了戳小团子，确认了没有杀伤力就扭头走走开。
嗯，可以说是相当无情了。
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打兔兔啊喂。
不过，居然没有其它的灵兽扑上来，这倒是奇怪。
刚才动静那么大，正常而言，不管怎么样都会吸引来一群灵兽的吧？
除非，这坨......这只小兔灵是它们中的领头？
等等，那自己刚刚到底用了多少灵力啊喂！
神情激动，手上不自觉微微用力，本来虚虚握着的木棍哗一下就散成了一堆木屑。
赵子眠：“......”
扮猪吃老虎选项，打咩。
“现在再把目光投回到种子一号，看看他是怎么和这些粘人的小东西搏斗的吧！只见他，只见他......人呢？”
“第一名已经诞生，他带回了一颗木灵元和一颗金灵元，同样属性的选手要加油了。”
对考核弟子播报的解说放出了个大消息。
“目前测试已过八分钟。”
看台上的内门弟子则是叽叽喳喳地讨论哪个长老会提前收下他。
木唐旭站在最角落，隐在阴影里，气压降到了最低。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