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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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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离开之后，爱丽丝被重新召唤出来，一开口便是对主人的嫌弃：“林太郎你真没用，那孩子宁愿留在镭钵街也不愿意跟你走呢。”
森鸥外下巴搭在桌子上，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没办法啊，怜生君是个讲道德的好孩子，跟我们这些坏人不同，那孩子是纯白的。”
爱丽丝投以怀疑的眼神：“中也也是好孩子，可你还不是把他坑进港/黑了。”
森鸥外辩解：“他和中也不一样，中也从实验室出来没有接受过外界教育也没有享受过家人的爱，爱是羁绊也是枷锁，那孩子处于枷锁中不可能被我忽悠成黑手党嘛。”
爱丽丝：“但是你根本不会放弃吧，林太郎要怎么办呢？”
森鸥外笑了，他当然不会轻易放弃：“那自然是，打碎他的根骨、碾碎他的坚持，让纯白染上污点，一点点将他打造成适合Mafia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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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镭钵街的小房子。
“怜，难得家族聚餐，你在发什么呆？”
“父亲，想必近来事务繁多，兄长只是有些累了。”
“欧尼酱！看小玲！小玲给你表演个一口吃掉整颗鸡蛋！”
“平田玲！不是给你说过不要将鸡蛋整个吞下去吗？万一噎着了又要害兄长操心！”
“略略略~秀一哥就爱大惊小怪！”
“你——”
怜生从发呆中回神，每次聚餐都会发生的秀一和玲的打闹让他嘴角止不住地上翘。
“好了好了，玲酱别老气秀一，乖乖吃饭，周末带你去游乐场。”
怜生好笑地许下承诺，三两下就安抚住调皮的妹妹。
转头对上秀一不自觉露出的狗狗眼，摸了摸他的头，坏心眼地微笑不语。
在那双眼睛里的期待开始黯淡时，才笑道：“秀一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狗狗眼重重点头：“要！”
怜生还想逗逗弟弟，突然场景猛地一转，从家里的餐厅变成了游乐场门口。
疑惑中，就见秀一和玲已经进了检票口，父亲牵着两人的手守护在一旁，自己却因为没有票被关在入口之外。
怜生着急道：“父亲！秀一！玲！你们等等我！”
眼睁睁看着三人越走越远，怜生慌忙跑步追赶，可是不管他再怎么追，父亲他们的身影都越来越小，直到走出了自己的视野，再寻不到三人的踪迹。
怜生站在原地环顾四周死寂般的白色空间，空茫得渺无人烟，仿佛整个世界只剩自己，寂寞化作潮水扑涌而来。
......
“嗬——”
黑发少年大喘一口气，从噩梦中惊醒，好半晌才镇静下来。
摸到手边温热的身体，他想起来自己掉到了陌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他举目无亲，梦里最深刻的恐惧变成了现实。
身旁的同伴翻了个身，小声地嘟囔着什么。
怜生从低落中抽身，看了同伴一眼，帮他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提了提，放轻手脚走了出去。
这里是六人小团队的据点，一处废弃的房屋，水电早已停了，但胜在房子大致还是完好的，也让他们有地方遮风挡雨不必暴露在野外。
虽然只有一室一厅，但六个半大少年挤一挤还是能睡得下，当然床是没有的，地上只用一层厚实的干草垫上一块巨大的“床单”铺成大通铺的样子。这个季节少年们聚在一起互相取暖日子还过得下去。
这样的生活既不安稳也没有舒适度可言，和穿越前自然无法相比，但怜生心态调整的很快，养伤期间也在帮大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怜生想，在最黑暗的时候有人对自己伸出手，这让他感激无比，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至少他还有同伴，至少他不是一无所有。
握着手里缺了一角的水杯，凝视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笑脸，怜生思绪拐到了另一处：阳太哥的手艺真差啊。
客厅传来阳太哥和另一个同伴小声讨论的声音，怜生本来没想偷听，但第一句话传到耳朵里让他不由停下了脚步。
“怎么办？剩下的钱只够买六个人三天的食物量，再找不到赚钱的方法大家就要饿肚子了。”
阳太哥声音有些苦恼：“我听说现在失业的人越来越多，原来雇我们送货的店铺店长也决定关掉店铺回老家，现在到哪里去找工作的机会呢？”
另一个人咬咬牙：“实在不行去偷去抢，总不能让大家饿肚子。幸也本来就身体不好，怜生君身上还有那么多伤。偷也好，抢也好，总能拿到点什么。”
阳太摇头，严肃拒绝：“小田你知道的，如果被人抓住，进警局还好，就怕对方直接动手。万一撞到黑西装的那群人就更惨了，他们可不会觉得我们是未成年就放我们一马，断手断脚灌水泥沉海都是常见的。”
小田仍不死心：“只有这个办法了......阳太哥你不敢的话，我就一个人去！放心吧，我会机灵点，碰到那种经常坐办公室的上班族偷了钱包就跑，他们体力那么差绝对追不上！”
“不能这样做！”阳太快速制止，他的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我不是不敢，只是这样做了会留下案底，我还想看到你们未来有机会脱离镭钵街，然后找到一份不那么危险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
小田明显不赞同可是也不想和阳太哥起争执，挣扎了几分钟他才妥协道：“阳太哥，我暂时听你的，可如果三天后还没找到办法，那你就别阻止我了。”
阳太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
两人交谈完，向卧室这边走来
一墙之隔，怜生收敛气息，悄身回屋。
夜色深了，月光从缺了一角的屋顶透进来，照亮这块稍显拥挤的小卧室。蜷缩着身子熟睡的少年仿佛为这月光惊扰，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皱着，翻来覆去间薄薄的被子又一次从身上滑落。
怜生伸手帮伙伴把被子提了提，黑暗中，他面色平静无比。
......
“早！幸也、高村、小田！”阳太端着刚熬好的粥，笑着招呼起床的伙伴。
这个季节天亮的还早，太阳光一照进来，所有人就都陆陆续续开始起床洗漱。
餐桌上放着一个半新不旧的电饭煲，是他们从废品站里淘回来的，接头处的电源线裸露了出来，可能是原主人害怕漏电才丢到废品站。带回据点后高村重新加了层绝缘布，将里里外外擦拭干净，就又可以正常使用了。
据点里类似这样的电器不少，如果不是即使修好了也卖不了几个钱，大家也不会舍得留下来自己用。
阳太从电饭煲里给大家一人舀了一碗米多汤少的粥，轮到自己时只剩一些清汤寡水。
“英和怜生还没起吗？”
高村走到餐桌前一坐下便端起碗大口喝起来，喝了几口他才记起阳太的问题，大大咧咧回答道：“不知道，没注意，那么大个人又不会走丢。阳太，今天的粥份量有点少，我都没吃饱，是不是你......”
话没说完，一只筷子伸过来狠狠敲在他脑门上，高村痛呼出声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这样的互动情景大家已经司空见惯，高村说话总是不过脑子，但作为同伴大家都明白将后背交给他时有多安心。
幸也收回筷子，没理会委屈巴巴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高村，将自己面前的碗和阳太面前的调换了下，“阳太哥，你吃我这碗吧，我最近胃口不怎么好，想喝点汤。”
阳太闻言起身摸了摸幸也的额头：“又发烧了吗？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吃点药？”
幸也按住阳太起身找药的动作，连忙转移话题：“没事没事...对了，英和怜生都出门了，也不知道他们这么早去做什么？”
眼看阳太的眉头皱起来，幸也心里一松，话题转移成功了。
正念叨两人，便见花间英叼着一片面包慢悠悠地踱步进来。
阳太有些疑惑：“英，你一大早就出门了吗？有没有看见怜生？还有面包是哪来的？”
英摇了摇头，表示没看见。
他将最后一片面包咽下去，然后对阳太兴奋道：“阳太！我早上出门跑步，看到前面有人在发食物，说是十八岁以下的镭钵街人都可以免费领取！你们也快去吧！”
“真的吗？！”
所有人先是吃惊竟有这种好事，紧接着便有些迫不及待。
英催促道：“我尝过了，没毒，你们快去吧，万一那些人不发了怎么办？”
阳太认为英说的很对，留下他看守据点随便等怜生回来，随后几人迅速朝英说的方向跑过去。
到了现场，他们发现听闻消息跑来的人非常多，现场还有人在维持秩序叫大家排好队。
几人连忙找到位置跟着排起来，一起排队的都是些年龄不大的少年少女，外表各不相同，有的警惕有的兴奋，唯一的共同点是大家都很瘦，颇有些营养不良。
等待队伍前进期间，阳太主动跟前面的人交谈起来。
“真是奇怪，什么时候镭钵街也会有人来做慈善？难不成政府终于要对这里进行整改了？”
旁边的人听到阳太的话纷纷着急起来，的确很奇怪，以前从来没有人关注过镭钵街，就连政府也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才会让镭钵街聚集了如此多无家可归之人，如果政府下定决心整改镭钵街，那大家又能去哪里找新的定居地呢？
对未来有所关注的人都开始向身边人打听今天的慈善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不是横滨政府的意思？
排在阳太前面那人回过头来，他身材有些胖，这在镭钵街是极为少见的，此时他的脸上带着因为知晓内情而隐隐骄傲的神色。
“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刚好知道一~~点点内情！”小胖子故作谦虚地手指比划出很小的一点距离，可看他的表情分明写着：我有重大消息，想知道就多夸夸我！
阳太自然明白他这点小心思，当即就用上高超的吹捧技巧，捧得不着痕迹又哄得小胖子心花怒放。再加上周围孩子也投以期待的眼神，小胖子的虚荣心瞬间得到满足。
“你们看发食物的工作人员都穿着黑衣服，我给你说他们根本不是政府的人，而是黑&帮成员！”
“黑&帮？”
当即便有人提出质疑，“要说官方组织做慈善那是有可能的，可哪个黑&帮会做这种事？还是到镭钵街这种地方！”
有人替小胖子辩解道：“那也不一定，如果是为了收买人心呢？”
质疑的人不屑道：“这里有什么人心好收买的？只要能提供生存物资有的是人愿意卖命！何必做这种多余的活动？而且黑&帮不招成年人，反而专门给我们这些瘦弱的未成年人发食物，多愚蠢才会干这种事？”
一部分人认同他的看法，也有人不以为然，大家都转头盯着小胖子，想看看他到底还能说些什么理由出来。
小胖子眼神闪躲，支吾了起来：“这个嘛，我也是听我大哥说的......”大家的眼神变得怀疑起来，小胖子见状急忙道：“你们别不信啊，我大哥就是加入的这个组织，据他说还是组织的BOSS直接招徕他的，不信你们问那些黑衣人认不认识我大哥？或者问他们究竟是不是黑&帮的？”
问黑衣人是不是黑&帮的？
大家心想他们又不是傻子，一问出口黑衣人就知道是在怀疑他们，万一因此不做慈善了，这损失该找谁赔？
在所有人半信半疑的时候，原本守在领取食物的孩子们周围，排成两排，同时也是为了维持秩序的黑衣人纷纷退开，一个梳着三七分标准精英做派的黑衣人在众星拱月之下出现在前方空地的高台上。
三七分精英道：“各位小先生小小姐早上好，鄙人隶属于山田组，忝为小组长一职，此次活动所发放物资均来自山田组自费行为，绝不会收取任何费用！请大家放心使用！”
听完三七分精英的话，孩子们不禁露出吃惊的表情，因为台上的人没有使用任何机器设备，那些话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即使队伍的长度已经快要超过四百米！
——他绝对是名异能者！
——这是多么奢侈的行为？这个组织居然用异能者来充当扩音器！
在大家被这“豪气”的举措震惊到的时候，小胖子得意地看向周围人，尤其是刚刚质疑他的少年。
“我就说是黑&帮吧，你们还不信！谁说黑&帮就不能做慈善了，说不准就是看在我大哥那么优秀的成员都来自镭钵街的份上，山田组才决定给我大哥面子举办的这场活动呢！”
小胖子这牛皮吹着吹着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大哥虽然的确加入了山田组，但只是个普通的底层人员罢了，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让山田组的BOSS亲自迎接，甚至让组织为他花费这么多。
不过这都是小事，吹牛谁不会吹，又不会有人真的去找山田组核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