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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日记二则 ...


  •   我将在2004年死去。
      ——L.Lawliet

      日期:2000年10月28日
      天气:忘记了
      心情:AH……
      为明天的自己说一句话吧^_^:希望明天的下午茶是水果姆斯配焦糖玛奇朵。不知道为什么,厨房的大娘最近做的饭越来越贴近夜神先生的口味。我不喜欢吃蒜蓉面包配红茶。

      正文:

      我其实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从很小的时候,当我还在多佛尔的某家福利院与一帮肮脏的小孩争抢面包的时候,我就开始记录起自己的经历。甚至后来从福利院逃出来,只身在空气干燥的漫长公路上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时,我也没有停止这个习惯。如果我找不到像样的纸币,我就会用包裹三明治的油纸和人家丢弃的烟头来记录我的生活——是的,生活,我觉得那是一段很有意思的经历,流浪,在空旷的夜色中行走,在艳阳高照的午间不安的沉睡。或者在圣诞节的前夕,坐在人潮汹涌的商业区莫个不抬起眼的拐角口,大声唱着圣诞歌,对每一个往我的小毛线帽里投放硬币的人喊一句“哈里路亚!”——那的确是我的生活,我曾坚信我会成为一名作家,而我用作记录的日记便可以收藏我极有可能忘记的种种。

      但是后来这个习惯却被我戒掉了。我说戒掉,是因为我自己没办法轻易的放弃这个习惯,所以我只能尽力不让自己的手碰到纸和笔,甚至不允许人家在我的电脑里面安装office系统。那一段日子我一直过得很伤心,放弃写作说明我必须否定我那么长时间以来所一直坚定的信仰——我一直觉得等我长大了,就可以为自己写一部传记,像狄更斯那样的伟大的个人传记。我要用优美如诗的语言描写我的流浪生活,我要用诙谐幽默的讽刺叙述我在多佛尔福利院被人欺负的经历。我要写很多生活,我的生活。我爱那些,爱这个世界的白天与黑夜——这多么奇妙,因为人们在白天总是因为光线的照耀而睡不安稳,所以上帝创造了黑夜来供人类休息——我爱太阳、爱清风、爱黑暗,也爱光明,爱一切好的和不好的,只要它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只要它可以被记录在我的传记里面。只要它算得上一个可以被“描写”出来的素材,我就热爱它——是的,当我的年龄小于等于12 的那段美丽的日子,我所有的念头都坚信不疑我会成为一个作家,于是苦难和不幸反而成为了丰富我经历的值得骄傲的事情——以现在的我,一个马上就满20周岁的我来看,那个时候的小屁孩很有可能读小说中毒了。

      毕竟我再也不能像原想那样信仰着上帝,信仰那个从我出生就与我以及我的种族订立了契约的神明——我的父亲,在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会是谁的情况下,上帝他的确是相当与那种意义上的存在不是吗?

      好吧,我想我不应该再过多的谈论我的宗教观点,不管是本能的恐惧着上帝而不得不信仰他,还是在我拥有了足够的知识之后开始傲慢的质疑这些压制人们激情的教条,不论怎样,这样的字句似乎不太应该出现在我的日记里是不是?

      我要向上帝忏悔,我明明对渡发过誓,再也不做任何的记录工作——即使做了也要在不久之后干净的销毁掉——因为作为一个世界的影子一般的存在,我确实不该给自己留下在世间存在过的痕迹,假如我不存在了,那么我也不会消失掉,这使L的继承成为可能,也更加的方便。

      渡曾经说过,等到我过了40岁,如果我感到劳累的话,我是可以抛弃这个身份去做一个能够记录日记的人,但是我猜,他说这个条件只是为了安慰12岁那个悲痛欲绝的我。他作为我最为敬爱的人,曾经做了一件我一辈子都没法原谅他的事——当然,这可能与我天生记仇有关,但是不管怎么说,渡他在我12岁生日后的第3天,将我之前所有辛苦记录并且小心翼翼收藏的日记都付之一炬。

      我对他发誓,我不会再作那种像是在缅怀一样的事情。因为比起一个作家,我发现或许成为推理疯子更适合我的性格。然后渡他就告诉了我一件事——“有所得到,就必定有所牺牲。”

      他给了我一根火柴,我哽咽着把它擦燃,扔到那个小小的,五颜六色材质各异的纸堆上去。我亲眼看着它燃烧,在棕红的焰色中卷曲发黑,成为脆弱的均匀墨粉。

      渡他跟我说,“law,你要记住自己的选择。”

      这就是我的选择,成为一个世界的影子,一个推理疯子,而不是或许会名流千古的作家。

      我要再一次重复,上帝请宽恕我的罪行,因为我在忏悔的过程中竟然发散思维跑了题——这样我的罪孽就有多了一份,所以我最好趁早忏悔,免得我再说下去又把这回事情给忘记了。
      那么,我要说了,仁慈的主,你是万物的主,万物的根与源,我们天上的父,元人都尊你的名为圣。你的伟大必能使你宽恕我微不足道的罪孽,如果你不宽恕,说明你还不够伟大是不是?所以为了你自己好,就请宽恕我吧!至于要宽恕什么,我想这好像有点难于启齿,因为我不知从何说起,不如之前的就让他过去,我从今日的罪孽开始对你唠叨吧——

      第一件事,我伙同寐罗一起在凌晨3点十分把厨房里所有的盐罐子都倒空了,其实这件事上我不得不说,并不能把所有的罪孽都怪罪在我身上,因为最近这几天——大概是自从夜神月来了以后,厨房里掌勺的约瑟芬就总是做一些又咸又苦的东西,以往我每次回来,她都会在伙食里面多放一勺糖,这样即使食物并不如蛋糕和糖果一样香甜美味,我也能略带安慰的吃下去。但是——这一次她不但不再为我放糖果,竟然还给把盐误当成糖放进我的咖啡里面。这实在让人无法忍受。上帝,你创造了甜味,是为了安慰我等不幸之人,你创造了苦味和咸味,是为了惩罚那些罪人,所以,咸的和苦的请让夜神月吃掉吧。

      但是这件事情还是败露了,实际上,厨房里一切盐类失窃,这种案子无论我掩饰得多好,嫌疑人也只有可能是我和寐罗其中之一。罗杰对此很生气,当然,我对您发誓,上帝,罗杰他并不仅仅因为这件事生气,他的怒火有一部分来自于夜神月并没有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一些秘密的事情。也就是会说,他的情绪很大程度上有着迁怒的成分。我无可奈何,便只能把所有的嫌疑都推在了寐罗身上,那个有点坏,本质上其实是傻的可怜的孩子,他因为无故出走一个多月而被关了禁闭,刚刚放出来,结果他的巧克力还没来得及嚼上一板,就有重新关进了小黑屋里面。

      这是我的罪,我得承认,但是我既然已经对您忏悔了,您就必定会原谅我是不是?因为根据“您是伟大的”与“你会原谅我”互为充要条件,您若不原谅我,就会玷污了您的圣名……仁慈的主——为了您自己好,请务必考虑清楚。

      我是个不诚实的人,我不愿意面对一些事,实际上,在对您刚刚的忏悔中,我一直故意忽略一个很重要的关键点。

      现在我说出来,或许我亲爱的主,您就会觉得,实际上需要被罪愆的人是夜神月而非我。

      我这样背叛寐罗,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夜神。因为他是不能与寐罗见面的。

      他来到孤儿院,他的情绪很糟糕,而他这暴躁的脾气,曾对那可怜的孩子展露过,我想说,寐罗不会原谅他,我清楚那个孩子的做事方式——他会用尽所能报复夜神,事实上,他离开禁闭室的3个小时中,的确是这样做的。

      夜神月会制造麻烦,寐罗也是,但显然夜神月对我来说更有利用价值,所以舍弃掉的那个人只能是那可怜的孩子。

      过度的挑衅对夜神月的病情不好,当然,我没资格说这种话。我为了自己的私欲,这近一个星期以来一直尽我所能的利用他的失控来窃取10年后的部分真相——而我也确实做到了。

      我知道了很很多注定的结局。
      我不应该知道这些。
      它让我感到痛苦,原来一切都是已经注定好的吗?如果他来自与我同一个世界的10年后,那么我命运的轨迹也必定要滑向那个被夜神月杀死的10年后吗?

      我想改变……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我只是你的臣民,我的上帝,我无法成为神,我的无力正如我必须去选择唯一一个生命的轨迹。
      不,或许这是一份懦弱,我害怕改变历史而带来的某种不可预知的伤害。您赐予我那份如同先知一般的敏感使我明白,我不能改变,我没有权利改变。

      但是罗杰——我很抱歉罗杰,我要在这里对我的主打你的小报告了。当时请放心,我会替你背负这段罪行——请原谅他,正如原谅我一样。罗杰他只希望为了孩子们好。他对自己迄今为止所作的种种感到自责。每个人都自责,我、渡,也是时刻背负着种感情——实际上,渡这最近的一段时间也总是在对我说‘抱歉’,好像是他带给我多大的灾难一样。但是事实却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没有任何人逼迫我,我对渡的怀恨在心,终究无法平衡我对自己责任的严苛。

      但是那群孩子呢?他们被抛弃,他没没有选择。
      为了不至于在大街上冻死饿死,他们只能进入一家孤儿院——他们的幸福是被我们这群策划者剥夺的。
      ——我们都知道,为了群体的公平去牺牲一个孩子的权利是残忍的。
      而为了使群体公平而剥夺所有人的权利也同样是错误的。

      夜神月的存在就好象一个诱惑,是引诱夏娃的蛇,我们不能为了使自己良心得到安稳而利用一个未来的真相。我害怕这种利用会使历史产生巨大的改变,而我们不能做的正是这种改变。

      当我烧掉我的那些纸片,烧掉我童年时代的理想之时,我就发誓我一定会捍卫这个世界的正常,我以我自身的躯体为阻挡异常的墙。我让那些发了疯的人们回到他们该去的地方,我遵循您的旨意使光明得以重现,避免过多的污秽将它污染。上帝啊,我仁慈的主,我所作的就是避免异常,所以我只能有一个选择。

      我只能送夜神月回去他的时代。
      我只能在此时此刻等待2004年的死亡。
      我只能剥夺孤儿院里孩子们追求幸福的权利。
      我必须这么做,这是我的职责,是不是?

      日期:2000年11月4日
      天气:下了一整天的雨。
      心情:很气愤!!!
      为明天的自己说一句话吧^_^:孤儿院的伙食太清淡了,我很想念渡的提拉米苏。

      正文:

      上帝啊,我真不应该信任夜神月,不管是多么细小的事情上都不能!因为他要去城里探望渡(我要给孩子们上课而被留了下来),所以我才万般无奈下拜托他给我带回来一个日记本。

      ……可是这算什么?为什么封皮这么的靓丽,而且锁头还是小花的形状?!好吧,据那个讨厌的家伙声称,因为超市里面只贩卖这种样式的日记本,但是为什么他就不能帮我挑一个内页不要太色彩缤纷的呢!这到底算什么?很多很多的小兔子和小熊猫,一张纸上有8种颜色,难道他不明白L要记录的东西是很严肃的东西吗?
      到底要我在这么幼稚可笑的纸业上写什么话题啊!我要用它和上帝对话而不是和小学生做交流日记!我发誓我绝对绝对在他交给我这个日记本的一刹那看到他邪恶的笑容——上帝啊,那是怎样可怕的笑容啊——我知道他一直为了我不停的挑衅他,以此换得他口中的实话而怀恨在心——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必定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但是……为什么我会被他杀死呢?我才不想被一个报复心强但是报复方式如此幼稚的人杀掉呢!

      ……好吧……请原谅我我的主——即使它的模样不太中看,但是好歹它是一个日记本对不对?你若要降至惩罚,就请让雷神劈死那个应该被劈死的家伙!

      我今天同样要对您忏悔。但是据我上一次写日记好像已经过去近一个星期了,它似乎不能被叫成日记,周记还比较贴切,并且随着我逐渐忙起来,它将继续推迟成月记、季度记、半年记,或者年节贺词好像也不错——恩,我绝对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相信我。

      那么我就开始吧——仁慈的主,你是万物的主,万物的根与源,我们天上的父,元人都尊你的名为圣。你的伟大必能使你宽恕我微不足道的罪孽,如果你不宽恕,说明你还不够伟大是不是?所以为了你自己好,就请宽恕我吧!

      今天寐罗被从禁闭室里放出来了,出于身为这一切罪魁祸首的自责心理,我去迎接了他。他一点都不知道被我算计,回来的路上一直对罗杰怨声载道。我并不想让这孩子发现我并没有遭到惩罚,于是我骗他说,我被吊销了吃巧克力蛋糕的资格——他颇为悲痛的看着我,表示了同情。

      我对寐罗说,他不能再找夜神月的麻烦了,即使我从个人立场出发十分想看到夜神月被一个10多岁的孩子整到暴跳如雷。但是……嗯……好吧,为了大局出发——夜神月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清醒的头脑。

      这一个星期以来,我开始试图整理从夜神月那里取得的情报。我上一次已经对您发过誓,我绝对不会利用这些情报作出任何试图篡改历史的事情。
      我只是觉得,要将夜神月送回他的时代,首先必须弄清楚他会被送来的原因。而这个原因,毫无疑问,一定是来自于10年后夜神月的所作所为之中。

      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请原谅我不能在此记录下来——因为这个日记本是夜神月交给我的,我不能确定他是否瞒着我私藏了一把钥匙,而且这种塑料锁随便找个东西就能撬开,将我的大脑向一张纸坦白这实在太过危险。
      但是我想您发誓,我的主,我已经在头脑里构思好了一个大概的框架,关于夜神月做过什么,关于我为什么会被他杀掉。我觉得我几乎偷窥到了一些构成世界的真相,并且我开始为自己往日对“科学”的深信不疑而产生的傲慢懊悔不已。我应该想到的,我的主,你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必定向我们隐瞒了一些潜规则。我不知道当我窃取了您的秘密时,您会不会怪罪我,但是您答应过我原谅我的一切罪过不是吗?况且我犯的这些罪,也全都是出于维护您所创造的这个世界以光明、安康。

      我向您发誓,我绝对不会滥用我所不该知道的知识。

      我的主,我最近开始越来越担心尼亚。他本来就是个不太让人省心的孩子,虽然他不让人省心的方式与寐罗有着天壤之别,但他的确也不是个正常的,可以安静的做着幼稚的梦的孩子,是不是?

      我愿您的恩泽也照耀于他——虽然他不信教——这没办法改变,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一出生就注定了要信仰您,是不是。但是我相信您是爱着世人的,即使在圣经.旧约的记载里面,您曾毫不顾忌的向异教徒展示过您的怒火——但尼亚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可怜的孩子。

      我记得上一次的祷告中,我曾向您提过关于罗杰的那个愿望——尼亚他的可怜就正在与此,无论罗杰利用那段历史,还是忽略它,尼亚总得是被剥夺权利的那一个。他是注定的继承人,继承我这一身的罪孽和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个可怜的孩子!

      夜神月刚来孤儿院的时候,当天晚上,他就在走廊里面发了风,他疯狂的咒骂着一些话,然后用拳头凿门,试图把门凿碎,并且掐死躲在里面的孩子。我赶到的时候,门已经被他凿出了裂缝,他的指关节都被磨破了,虎口处的血管破裂,郁结在皮肤下面青紫一片。他差一点就把门凿开,幸好我来得及时。
      这正让我倒吸一口冷气。并且狠狠的被警告了夜神月的攻击性多么的具有威胁。

      躲在门后的孩子缩成一团,不住的哽咽,我从罗杰的办公室赶回来的时候,我甚至不能相信那个满脸泪痕的孩子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尼亚。
      我从没见过他哭,更别提尖叫。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的恐惧,来自一扇门后面的暴力会使他惧怕成这个样子——如此脆弱的孩子,他真的可以继承L吗?

      说真的,我不太想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思考了也没有用,只不过徒增烦恼。我既然不打算改变任何事,就只能让历史向着它该前进的地方前进。我除了以某种方式坚强他的性格,便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孑然一身出生,行走于世之时,依靠的也只能是自己。我不能一辈子都保护那个孩子,我不能,我也做不到,因为我很快就会死去,今年马上就要成为历史,而2001年离2004年不过是短短的3年时间。

      尼亚自从那次惊吓以后,一直都精神不振,他越来越严重的缩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不吃饭,甚至也不看书。以往他还会去他的树洞,在那里消磨一小段宁静的下午,但是现在……

      我认为夜神月需要给那孩子一个郑重的道歉,但同时,考虑到尼亚对他还有这另一层特殊的意义,我反而不想将那孩子暴露在夜神月面前。
      我不想改变历史,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不,罗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而夜神月,他有着太过严重的结果论者那种功利的心理。我知道他这种人,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他会将那当成一声的耻辱使自己永远不忘记。并且假如有扭转他失败的可能性,他便很可能立即丧失理智,投身于一场残忍的复仇。简单来说,他不是那种会考虑到别人的人,他很自私,这也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躁狂症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没法忍耐那股愤怒,他认为发泄自己的愤怒才是那时唯一应该做的事。

      所以,尼亚他整天关在自己的房间不出来,其实也恰恰符合了我的计划——我的主,请你原谅,我并不是在利用他人的苦难——啊,不不,实际上我没法争论这一点,我的确是在利用,但是我只是出于一种保护的心理。我仁慈的主——您是公正的审判者。

      啊,对了,差点忘记了。因为尼亚的房门被砸坏,我将他安排到寐罗的住处。之前因为那黄毛小鬼被关了禁闭,屋子是空出来的,但是现在寐罗被‘释放’了,我却又故意忽略了这点,想让那两个孩子稍微有点被强迫的独处时间。
      我承认我这样做有一部分出于恶作剧的心理,因为——要知道——没有了渡,我便少了很多委托的案子,而呆在孤儿院的时间实在太过无聊,任谁都想让自己的日子过得丰富多彩一点是不是?

      但愿我明天早上不要看到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尼亚,上帝,请你务必要保佑那个孩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日记二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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