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th note同人——沿着时光逃亡》重生玉blankoo

21、未来

　　如果事情进行得太过于顺利，就让人感觉像是被算计进一个阴谋里，并且往往不光是感觉这样，事实就是这样。

　　月在得到了罗杰的允许，当天晚上就入住wammy’s house一个狭小的房间。
　　看起来似乎他终于能在这个古怪的时代有个安身立命的处所，他确实应该为此而松一口气。但是很显然的，夜神月的处境离“松了口气”还有很大一段差距——事实上这之后几乎每天，他都要都要承受来自□□（被使唤干活）和精神（被L审问）的双重压迫而辛苦过活。就这样，时间以缓慢而磨人的速度进展到第三天上午，他又一次被一个绿眼睛的小鬼给带到了罗杰的办公室。

　　老人仍然像他们初见时的那样交叉着双手，看见他走进来，便很忧郁的笑了一下。

　　“住得还习惯吗？”他问。

　　月很有对这个问题翻个白眼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并且相当彬彬有礼笑容可掬的告诉那个老人，他过得很好，很愉快，每天都有趣而充实。

　　于是老人就看起来更加不安的叹了口气。

　　“我其实很早以前就像找你来单独谈一谈了，因为——各方面的原因——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与你面对面的说些真心话，说些实话。”

　　老人一副要掏心掏肺的架势让夜神月立刻戒备了起来，他自己私下觉得，自己并没有与罗杰交好到能够说上几句真心话的地步——他们既没有由时间堆积出的深厚交情，也没有一见钟情。所以此时此刻，他脑袋里的警钟就像闹铃一样尖声大叫，告诉他很快他将目睹一个现场挖掘的简陋陷阱——他相信那口井会是做工粗糙并且掩饰拙劣。他暗自冷笑了起来。

　　“啊，我想你也一直在纳闷，将一家孤儿院特意开在荒郊野外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但是这恰恰就应证了这家孤儿院经营者的目地——我们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让这些惨遭抛弃的孩子们找到一个容身之处——当然，或许一部分目的的确是这样，但是那绝对不是我们的初衷。
　　这家孤儿院就好象它坐落的方位一样——古怪并且极力的避开这个社会。”

　　罗杰叹了口气。
　　“我不想再说很多了，因为你——年轻人——你是知道这一切真相的人。即使我一开始真的对此表示惊讶，但是很显然，你的确有着不同寻常的地方……”他瞥见月露出疑惑的神情，就摆摆手补充道——“啊……我明白的……你听不懂我再说什么，那么就把它当作自言自语吧，”他摘下眼镜擦了擦。“简单来说，在你和LAW到达这里之前，我和渡曾经通过电话。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很惊人的事情。”
　　——他看着月的眼神透出一股探究的问道，“我并不能完全相信，所以我想问一问你，”他不自觉的停顿下来，眉毛下面的眼睛谨慎的眯着——老人深吸了一口气——“你是否真的是从10年后来到的这个时代的？如果是这样，那么你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的确是这个时代不应存在的人——”月有礼的回答，“实际上，如果龙崎，不，或者我们不妨称呼他为L——”他不理会罗杰露出的惊恐眼神，淡然的继续说下去，“如果L愿意，它是可以在日本政府的国民资料中找到一个现年13岁的夜神月——那正是这个时代的我。”

　　月看见罗杰掩饰性的擦了擦汗，便轻笑了起来，“啊——原来如此，L他已经这么办了吗？我该想到的，他是一个那么谨慎的人——谨慎得让人觉得讨厌。”

　　“如果您想与我说的话只有这些——那么我觉得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为了确定这件事，而反复的盘问我是不是从另一个时代穿越来的人，反复的在原地踏步，说实在的，我真的觉得够了。如果你们无法相信我，就最好直接把我放了，或者找到我犯罪的证据我把送进监狱，而不应该将一个无辜的人困在这里。”夜神月冷笑着，
　　“是因为渡先生向我保证会有人对我提供帮助——我才同意被那个怪物一样的男孩带来这家见鬼的孤儿院。我的忍气吞声不是无偿的，我希望您能明白这一点，我希望事情有所进展，而不是一直不停的被质问相同的问题。”

　　月侧头对罗杰笑了一下，他相信自己的表情与话语足够有威慑力，以至于能逼迫让那个老人说出把他单独叫出来的真正目的——是的，并非盘问，而是真正的目的。比如……

　　“呃……好吧……”罗杰叹了口气，“正如我一开始对你说的，这个地方wammy’s house，即使它被称作孤儿院，一个在政府部门有着明确登记的慈善团体，但那一切却并非是真相。
　　而它的真正作用——一直以来，都是我与wammy先生所争论不休，甚至引发争吵的事情。

　　Wammy先生四处在世界各地的孤儿院里搜罗智商超群的天才，他愿意把由他出资的这个小地方建造成一种培训团体，专门培训那些智商超群的孩子们。然后——是的——正如你所猜测的那样，被培养出来的那个成绩最好的孩子，将成为L的继承人。”

　　罗杰咽了咽口水，长时间的诉说让他原本紧张的神经稍微有点松懈。夜神月一下子就发现，这个老人是与渡完全不同的人，他可能没有任何特殊的才能——在质疑他人这点上，甚至表现得像个孩子一样容易轻信——因为当老人尝试着停顿下来整理思路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从那张老式的办公桌后面站起了身，慢慢的踱着步子，若有所思的走到了月的跟前，在他对面的一张扶手椅上坐了下来。那是一个试图缩短物理距离进而缩短精神距离的潜意识动作——月对这个老人感到好笑。

　　“那是wammy先生的想法，也是他的理想，自从他遇见了那个名为LAW的孩子之后，他就不能再摆脱这种理想了——他身为一个科学家，一个发明家，可能相比完善他自身的品格，亲手培养出来的天才才是他最完美的杰作，才更让他自豪，更让他着迷。但是——”老人抬起头，忧郁的望着眼前那个显得有点惊讶的男人。“但是我却不这么想。我怎么都没法支持他。我愿意让孩子们过得好，而孤儿院永远都不可能是一个让他们得到幸福的地方。WAMMY先生去世界各地搜罗天才，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做法，我在伦敦的收留那些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无论他们的智商是怎么样的，我希望如果上帝安排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得正常的幸福，那么至少要衣食无忧。”

　　“所以，这里的孩子们有一部分是你们打算舍弃的吗？”月懒洋洋的说，“我听您的意思，这里高智力的孩子需要被留下来，而那些智商普通，甚至有些蠢笨的，最好能被人领养走——是的，非常妙——那些普通的孩子是你们经营孤儿院的烟雾弹，如果有想要领养孩子的家长来拜访这里——即使这里已经足够偏僻到不会有人没事跑到荒郊野外来领养小孩——但是倘若有人来了，那些普通的孩子才是有可能被选择走的——这种方式可以避免你们的——非法，我想的确是非法的吧？——培训机构被人发觉？”

　　月嗤笑了一声，“很聪明的做法。”

　　“不，真正聪明的人是你，年轻人。”罗杰收起吃惊的表情，将脸揉进双手中疲惫的搓了搓，“事实就是这样，然后，我想说的就是我真正的目的——”

　　他向后仰坐在扶手椅上，他苍老的下巴微微扬起，那双总是很忧郁的蓝眼睛倪视着夜神月，“我想知道，10年以后，到底有没有一个能称作‘L的继承人’的孩子产生——如果有，那么他是谁？”

　　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慌乱，老人却不为所动的，只是平静的等待着。

　　夜神月使劲的吸了一口气，他努力迫使自己冷静的作出分析。
　　——“你想要孩子们都过上正常的生活，最好每个人都有被领养的机会，而不是只有那些智商普通的孩子有这个权利——所以你在知道那个可以成为‘继承人’的孩子以后，就只对他实施特殊的对待，是这样吗？”
　　月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他的后颈，那位原本看起来很友善，甚至有点盲目信任他人的老者，此时正表现出一种近乎残忍的理智——牺牲一个孩子，从而换得大部分孩子的幸福，这也能使他们的培养不再盲目，而是专注在一个身上……这……

　　……这真有些可怕。

　　为了群体的公平而剥夺里唯一的一个人的权利，如果这是一道苍白而冷酷的论述题，任何人都能给予绝对理智的正确答丄案——但是此时，它将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而这个孩子——很显然，只能是尼亚——虽然夜神月3天以来暂时还没有碰巧见到他——但是那个男孩在这个时代只有9岁，9岁的孩子，未来10年后的命运就如此注定下来了吗？

　　“只有这样我才有立场与wammy先生对峙。”罗杰平静地说。“他曾经警告过我试图改变既定的历史，会遭到自然的报应，但是如果我们只遵照既定的事实，而做一些微不足道、无伤大雅的小调整——我想应该

　　这种可怖的状况持续了快一周，夜神月觉得即使自己的自尊心再无价，再千金难买，也没办法以此为由继续虐待着自己。这是比严刑拷打更加折磨人的方式，几天下来他瘦了整整两圈，眼窝深陷，看起来就像是哪里灾区逃出来的难民。

　　于是在某个实在让人无法忍受的下午，夜神月决定丢弃自己的自尊心与那个男孩摊派。

　　“啊……所以说，你认为自己的精神状况十分不妙最好能借助一些药物治疗来平复心情——是这样吗？夜神君？”

　　龙崎吃着他的香蕉船，头也不抬的说，“其实这件事不需要你担心，我早就联系了这方面的专家来给你做个彻底的检查——他下周3就能到——在此之前请你尽量忍耐吧。”他挑了一颗樱桃掐在手指之间，伸出舌头舔了舔，又皱着眉扔掉了。

　　“我事先声明，我只不过是有点压力过大而产生的神经紊乱症，绝对没有什么心理疾病。”夜神月闷闷不乐的看着那个男孩，“你最好别给我请来什么庸医，你知道惹恼我的后果是什么。”

　　他意有所指的瞧了一眼龙崎帖了创口帖的嘴角——天知道他失去意识的时候曾经对男孩作出了怎样的暴力行为——
　　——不过这也正好。
　　夜神月恶狠狠的想，虽然他在精神上让我不得安宁，但是我至少在□□上报复了他。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了莫大的安慰，一下子有了食欲去吃他许久没动的黑森林蛋糕——但是在他想要拿起叉子的前一秒，龙崎的手不知廉耻的伸了过来。

　　“恩～谢谢夜神先生的招待……”男孩瞪大了死鱼眼，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狂的扫荡着蛋糕，一边滚着两腮，含糊地说道——“多亏了你，我终于吃饱啦——感谢上帝……”

　　“最好噎死你，你是从哪里来的饿鬼转世吗！”月嘶哑的对他低吼，同时却也拿这个男孩毫无办法——
　　如果他立刻跳来对他破口大骂，龙崎会很无辜的对你歪歪头说，“我只是在和夜神先生闹着玩的，夜神先生也太小孩子气了啊！”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叹一口气。

　　“嗯……我想起来一件事。”龙崎一边舔着手指上的残渣一边说，“听说前几天你被罗杰请去谈话了是吗？”

　　夜神月默不作声的摆弄着眼前的咖丄啡——因为里面既没加糖也没加奶，所以他能安心这至少不会被龙崎抢走。

　　“你和我在这里绕圈子也没什么用。”他闷声说，“你想知道罗杰说了什么才使我生那么大的气，对不对？”
　　“我并不想知道，”男孩否认“实际上，我也能猜个大概其，重要的是——我觉得夜神先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有些事情可以说，有些事情不能说——你明白不是吗？”

　　夜神月冷哼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警告我？！”他不懈的撇着男孩，“你自己不也是想从我这里知道10年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没资格责怪另一些同样想知道的人。”

　　他讥讽的声调在寂静中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龙崎再也没有接一句话，他仅仅是低着头，试图从香蕉船底部捞出几个用来装饰的水果饰品——他用显然心事重重和故意逃避的姿态面对夜神月，良久才说出一句争辩的话——十分微弱的。

　　“你说的对。”他徒劳的张嘴咬他的大拇指，“但是我和罗杰不一样，我不会试图利用未来的事情而改变什么——不能改变，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月听出他话里那浓厚弥漫着的消极情绪，他又莫名其妙的开始感到不满——就好像他潜意识里根本不允许龙崎有着‘消极’、‘没信心’这相类似的情绪一样。

　　“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没做过怎么会知道无法改变！我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但是事实上是——我出现了，还和你坐在餐厅里相安无事的吃下午茶。这说明总有一些事情已经改变，伴随我的出现——这个时代与以往的不同——它是不同寻常的……”

　　月不明白自己正试图说服龙崎什么，事实上，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什么之后，他立刻住了嘴。他那一番言论就好象在鼓动男孩去积极的改变未来。

　　“我知道无法改变。”龙崎嘟囔着，“你瞧，你试图杀了我，可是我没死成，这不就能说明一切吗……”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混杂在一声轻微的叹息里面，“并且，显然，我没死成，而渡却被我牵连了一场无妄之灾¬——我几乎可以肯定——在正确的历史中，渡的不必要肚子上中一枪的。”

　　他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