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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信(上一章补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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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维多利亚的画,那副形似《亚伯拉罕食子图》的东西,被取名叫《dream catcher》,这其实是从一首钢琴曲里面抄袭来的,是secret garden 的一首名曲,有兴趣的可乐去百度上搜来听,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后悔。简单来说,SG这个乐团每曲必精,对古典乐或配乐有兴趣的亲一定会知道他们=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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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

      她的固执让沉默长久的缠绕在我们周围,那是清冷的秋夜,习习凉风中夹杂着几声没有底气的蝉鸣,一切还仍具有活力的事物好像都随着太阳远去,被吸进深不见底的黑沉夜色中,剩下垂死的与腐烂的在低处卑微的生息。

      我不知道维多利亚给我看那副画的目的在于何处,或许她仅仅是为了向我证明她擅长绘画,但我永远也说服不了自己这件事情仅仅是凑巧那么简单——她画中之人,为什么会是一个具有着龙崎那种种让人羞于启齿的特点的男人。我从不知道BB与龙崎相像,实际上,我只将LABB事件当成L这位屡立奇功的神人光辉形象的其中一笔。而现在,维多利亚作为BB的妹妹这一身份,开始像一个巨大的阴谋将我的思维重心偏移到一个不知所谓的地方。

      我感到疲惫,从来没有过的疲惫,我盯着在眼前的酒瓶碎片,它们反射着苍冷的月光,将我的视线分割得支离破碎,我看到一些,又看不到一些,并且察觉到一阵头痛欲裂在我的无可奈何间愈加放肆。

      这个时候,我听到身旁的女孩醉意朦胧的嘟囔——

      “我感到痛苦,时时刻刻。”

      【8】信

      我想我开始无法控制一些事情,这个事实让我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承认。

      我记得我还小的时候,父亲的工作那么忙,总是无法在晚饭前回来,他一旦回来,就会问我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好好陪伴你的妈妈?月?”

      我当时也只是个10岁不到的小鬼头,当然不明白这句话所代表的意义,但是这句话就好象一种他踏进家门的条件反射一样,直到我杀掉L,进入警察厅工作以后,无法空出时间陪伴母亲的夜神宗一郎依然会这样问——
      “你有没有好好的陪伴你的妈妈?妆玉?”

      弥海砂曾经对我无不羡慕的抱怨,她认为我的父母有一种让人无法斩断的紧密联系,他们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也互相陪伴。她总是想妄图以此来刺激我,让我意识到我对她的忽视。

      有一次,我被她缠得实在不行,就没好气的反驳她道——

      “实际上在我的印象里,父亲几乎没有陪母亲看过一整集电视剧,他吃完饭,说几句话,就要上床睡觉,而你说的陪伴又在哪里体现的了呢?”

      海砂惊讶的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高智商的我连这点问题都考虑不清楚。
      “他给了她孩子。”她震惊,并且感动地说,“他自己无法陪伴她,于是他嘱托他的孩子代替自己去取悦他的妻子,他是多么的爱护她关心她啊。”

      海砂这段难得有大脑的回答还带有另一个弦外之音,就是她暗示我最好也给她一个孩子。她对我的爱永远是卑微和被动的,她不敢过于要求我什么,所以只能拼命的笨拙的学习暗示的技巧。

      但那个时候我的思绪并不在她身上,我想到我的小时候,8点左右的黄金时间,我就不得不陪在寂寞的母亲身边陪她说话聊天。

      我从小就是这么被教育的,孝敬母亲,温顺听话,谁又能想到10几年以后的夜神月将会成为那个尼采口中“打烂一切、砸烂一切”的人呢?

      我想,可能我从来都没有对那种表面上的温顺怀有过赞成的念头,但是我总是会那样去做,扮演大人们眼中的乖孩子,听从他们的教导,陪父亲一起出席法庭审判,帮妹妹补习她不擅长的科目。吃过饭进入合家欢时间,即使觉得无聊也要坐下来看偶像剧或伦理剧。当然,这种模式是在16岁左右才刚刚建立成型,在那之前,我的确有试图反抗过——通过一些不足挂齿的方式,以至于那些反抗不可避免的都以失败告终。
      其中有一件事是这样的——在我才刚上小学的时候,母亲曾经迷上过一出伦理剧。而我作业早早写完,就会陪在母亲身边看电视。我总是觉得无聊,想要换节目,但是母亲却对其如痴如醉。

      “月不是很喜欢动脑筋吗,月喜欢复杂的东西吧?”
      我烦躁的点点头,仍然试图去抢夺电视遥控器。
      “那么月也一定会喜欢看这个连续剧!”母亲固执地说。“瞧瞧这复杂的人物关系,A是B的爸爸,B是C的男朋友,可是C的孩子D却是A的,并且B和D还关系暧昧。”

      我被吓到了,立刻丢下母亲躲到房间里去看书。

      我从我那老实巴交碌碌无为的父母身上就学会了两件事——一件是关于“陪伴”的单薄印象,另一件就是我真的很讨厌家庭伦理剧。

      对于我来说,逻辑证明题和学术研究都像呼吸一样顺手拈来。我喜欢的东西并不是复杂的事情,复杂会让我偏头痛,我喜欢的只会是我擅长的那些。而假若一定要我说出几个不擅长应付的事情,那么除了“L和他那些怎么杀也杀不完的继承人”大概就是——去研究人与人之间复杂的关系这一点上。这就好像那出家庭伦理剧一样,在完全没有必要的地方加上俗套的戏剧效果。

      与之相比,我更愿意回归一元论的误区。这一点在之后的日子里表现得越来越明显——就比如——我相当不喜欢“月与L既是敌人又是朋友”这种说法。它本身就满是悖谬不是吗?两个人要以何种方式交往才能体现出完全背道而驰的关系?朋友?敌人?得出那种明显缺根筋结论的人,我敢保证,绝对是像弥海砂一样,只用荷尔蒙去评判事物的白痴。虽然我不能完全否定这一论题的正确性,并且——好吧——我往往故意去忽略一些显而易见的证据,而这些证据的确可以不太充分的证明我与龙崎确实存在朋友关系。

      有的时候我会想起来我和龙崎被铁链锁住的日子,它是我内容丰富多姿多彩的梦境中,出现极其频繁、并且深深困扰着我的其中之一。

      我会想起龙崎侧过头看我时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几乎已经完全放手基拉的工作,我的脱罪给了他相当大的打击。他可以什么都不干,只在那里研究怎么在小熊饼干里灌甜死人的草莓牛奶。渡采取放任自流的教育模式成为龙崎越发妖怪化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所以一切的杂事都落在我肩上。

      手铐在这种时候起了作用——我在一旁对着电脑苦思冥想、抓耳挠腮,那个无所事事的人就叼一块手指饼干,瞪着恐怖无比的黑眼圈凝视我。
      他喜欢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这么做会给当时——还一无所知的我产带来巨大的压力。我没法安心工作,于是就一次一次的、烦躁的从电脑前抬起头,伸手狠狠的把他的脸推到另一个方向。他就像脖子上装了回旋轴一样再固执的转过来,一门心思,就是不要我安心工作。

      龙崎的下巴十分坚硬骨感,那之下延伸到足以致命的咽喉,我的手总是可以轻易放在那个位置,却没有一次产生过顺便暗地使劲的念头。

      “月君本来就是KIRA,现在还这么殷勤的帮我破案到底有何居心!”

      他咬着手指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又说,“如果我死了月君就是第一嫌疑人,就算基拉调查局的各位不逮捕你,我也已经联系好FBI和世界维和组织的特别行动部队了。”

      他总是喜欢拿自己的死威胁我,而当我苦笑不得,甚至是提不起精神的反复重申我不是基拉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睛首次出现了迷茫。然后将慢慢眼睛慢慢的移到套在他手腕上的那冰冷的金属。

      我想那很可能就是我胜利的前兆。而我从来没想过的是,那条手铐,就如同“陪伴”的一个契约。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情景,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我如同陷进了巨大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而我身边的人也开始表现得越来越奇怪。某一天,我为维多利亚送还我之前欠她的医疗费时,我敲开她的房门,看到她正对着一副画抽烟。

      因为自身的大男子主义倾向,我十分厌恶女孩子抽烟,喝酒也是。
      她把烟扔在地板上踩灭,回头看看了睡死在沙发上的寐罗,伸出手指在唇上碰了碰,“别出声。”

      她给我斟了一杯咖啡,打开窗户挥舞着手臂驱赶烟雾,而我只是端着温热的马克杯,在她那副《亚伯拉罕食子图》面前默默的端详了一会儿。

      “原图比你想象得大多了是不是?”她走过来,眯起眼睛和我一起看。“戈雅的黑色油画当初都是花在墙上的,我这个与原版的还小了很多呢。”

      我盯着那副比我还高一点的画作,它简直就是我长久以来痛苦的源泉。

      “那么这幅画是为了什么而画呢?我是说,难道你仅仅因为兴趣,没有一点想要投稿之类的现实因素吗?”

      她揣着手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很冷漠,“是的,”她干涩的说,“我画这幅画是想寄给法国皇家艺术学院希望他们收留我。”

      我小声的“恩”了一下,此时已经无需再问结果,这幅画还扔在她的公寓默默的矗立着惊吓我的神经,而并非在什么该死的美术学院,很显然,维多利亚的申请被退回来了。

      一瞬间,我有一种介于同情和幸灾乐祸之间的古怪情绪。

      我清了清嗓子,准备转移话题,“我不知道你抽烟。”
      “是啊,”她的眼睛仍然在亚伯拉罕——或者说是BB那张狰狞的脸山,“寐罗在这里我就不能抽了,但是刚才心情糟透了,我想如果我不选择尼古丁,就会选择一根麻绳来自我了解。”

      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追求梦想的滋味还真是让人苦不堪言。”

      那天我离开她的公寓时,寐罗依然没有醒,而晚上维多利亚只为我留了一个便条在门上,说她暂时没什么心情为我做晚餐,以后请我自己解决。

      坦白而言,维多利亚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是既然她不原意理会我,我也不好去死皮赖脸的缠她。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去投靠我的女老板。

      “哦,那个女孩又失败了吗?”女老板好像对维多利亚的事情很了解似的。

      “你知道吗?这个女孩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人介绍工作到我这酒吧里了,你之前的一个,打概4、5十岁的样子,胡子拉碴的,他做的是调酒师。
      她伸手招呼了一声正在清理吧台的现任调酒师,“喂,科利,给LIGHT说一说你之前的那个叫做乔治的怪胎!”

      科利一直很想讨好女老板,听到被召唤,立刻兴高采烈的凑过来。
      “你说老乔治?哦,就是那个眼神阴沉的家伙,总是在说他的儿子怎么样怎么样的那个,对吧?哦,他还真他妈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混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对啦!我记得他的口头禅是‘你连我儿子的一片指甲头比不上!’是吧!”

      他说完就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女老板转头看着我,说“那家伙的确很混蛋,但是据说是个头脑机灵在□□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很沉默,来我这里说是打工,其实就是为了与黑手党的那帮蠢货街头。他脾气不好,从来不笑,我只记得他对一个人笑过,就是介绍工作给他的那个小姑娘——维多利亚,是不是?多么古怪的名字?”

      “他有说过维多利亚是他什么人了吗?”我紧张的问。

      “科利说过啦吧,他满嘴都是他儿子的事情……哦……等等,我记得他好像说过,维多利亚是个天使——呵呵”女老板笑了起来,“真是白痴,一副正经的表情,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不过我倒是同意那女孩的确心地善良,她给我这里送过货,我挺喜欢她的。”

      这场莫名其妙的谈话,使我开始满脑袋思考着乔治与维多利亚的关联性,一时间,我觉得自己被那看起来憨厚的女孩给耍了,她其实老早就认识乔治,可是发现乔治的屋子里凭空多出一个我,却一点也不震惊。
      她这种特质很容易使我联想起L——那个面不改色的家伙有着面具一样苍白而贫乏的表情。我想起了她那副惊悚的《亚伯拉罕食子图》,那上面的人很有可能根本不是什么见鬼的BB,而就是L本人!

      我一边无法控制的思考着一切有关维多利亚身世的可能性,一边感到头痛欲裂。

      我抵触这些——突如其来的障碍、阻止前行的困苦,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前方总是要横亘着这些,难道我所做的不正是神也希望的事情吗?为什么要经历磨难?为什么神一定要那个人与我为敌?!

      一瞬间,我为自己猛然间的怨恨而惊慌哑然,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不与龙崎为敌的可能性,怎么可能会有呢?这个世界总是存在着一些恨得人牙根痒痒的生物准则,比如警察要抓小偷、比如老虎要猎食羚羊。有了法律就一定要有打破法律的人,而那些条规随着逐渐繁琐的限制追加,反而成了哗众取宠的游戏规则。尼采说过——

      “上帝死了,我们如何定位自我的生存价值?
      想在善和恶中作造物主的人,必须首先是个破坏者,并砸烂一切价值,也就是说,最大的恶属于最高的善。只不过那是创造性的善,也便是创造性的恶。

      社会的准则由一个充满理智、拥有知识,可以做出绝对的判断之人来充当,他砸烂了一些、创造这些、他超越了自己,他便是超人,他简化一切繁文缛节,他有着冷酷无情的特质,所以一切在他面前都能回归他们对与错的本质。”

      我嗤笑那个狂热,却也信仰他的理论。于是我开始在咖啡店里一遍一遍的演奏相同的曲目,一整晚都只弹一首,有的时候是肖邦的G大调,有的时候是舒伯特的小步舞曲,到后来我开始一遍一遍的弹贝多芬的欢乐颂,自己却对与这龙蛇之地的讳莫如深气氛格格不入而丝毫没有察觉。所以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人朝我扔柠檬片。

      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并不是说我为柠檬片而苦恼,而是——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人们不能明白我的苦心——无论是让自己抛弃道德感而成为一切的准则,还是试图去简化这一切。他们都不能理解,正如寐罗自以为是的教训我的那样 ——“你这个笨蛋,我不会想着说服你,毕竟笨蛋总是很难说服,你们什么都听不懂。”

      可是为什么就连龙崎都无法理解?如果南空直美临死前没有说谎,那句所谓的“你与L很相似”也并不是无聊的恭维之词,那么为什么他也不能理解?他也是难以说服的无知之人吗?

      我几乎搬出了我的公寓,每天晚上在女老板家过夜,直到10点钟才鬼鬼祟祟的途径维多利亚的公寓门,小心翼翼的躲回我那里。

      我以为维多利亚还会像以前那般频繁的找我,但是自从喝过那场不让人愉快的见面后,她倒是再也不登门造访了。似乎被大学退回申请真的给她的打击很大似的——当然我自己心里有另一套解释,掺杂了她的确与L有所关联的可能性,我隐约觉得,L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不管怎么说,这对于我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而我自己也绝对无法再把她当成一个乐善好施的好心人般迁就爱戴,她的存在让我感觉到威胁。

      “我很痛苦,时时刻刻”
      她那夜的低喃声仿佛成了我这一段荒诞日子的缩影,即使L的刺杀计划越来越迫在眉睫,我都没办法投入所有的身心去研究这一件事情。

      我被一种恐惧感和烦躁控制住了。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虽然它给我造成了困扰,并且让我明显的越来越憔悴,但是至少它不会耽误我继续与黑手党保持互利共生的联系。
      他们在得到我的帮助后进步神速,所谓的“L行为分析小组”,也真的得出了一些不像傻瓜的有用情报。

      我将这些在脑中汇总,慢慢意识到我的机会正在逐渐临近。这项计划的重点在于事不宜迟,因为L他不但是个难以分析的人,也是一个在不断进化着思想的可怕怪物。并且我相信L他已经察觉到我们大动干戈的计划了。
      我相信20岁的L绝对没有25岁的L那般病态多疑,但是时间会让他的病情加重,我们在对付的,是一个不断在自己外面竖起盔甲的巨蜥,而非一只实验台上任人宰割的青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被我遗忘的、不小的纰漏慢慢显出它狰狞的面目——那个纰漏寐罗。

      事情的发生让人如此始料不及,当我某天从网吧交易情报完毕,拖着鬼鬼祟祟的步子溜回我的公寓时,我赫然在那扇打开的门后见到了寐罗恶魔一般的笑脸。

      “你回来啦?”他坐在我的电脑桌旁,DOS页面正在屏幕上运行。我的眼睛从寐罗得意的脸移动到一片漆黑中闪烁的光标,一瞬间感到被扼住喉咙一般的震惊。

      寐罗从座位上跳下来,把呆住的我拉进了屋里,并且用力关上门。
      “嘘……”他装模作样的说,“我是瞒着维多利亚偷偷来的。
      我快速的瞥了一眼被炸碎的玻璃窗,以及拴在窗子对面,那颗巨大榕树枝干上的麻绳,一切的一切都在沉默中不言而喻。

      我推开那混帐小鬼,拉过电脑键盘在DOS系统上飞快的运行。

      很好。
      我恶狠狠的想。已经把历史记录都删除了,但是还是不排除被他看到过我下载的资料的可能性,虽然我的确有上密码,并且最近的交易都改在网吧里进行。

      “别那么紧张。”寐罗跳上沙发,坏笑着对我说,“我只看了一些我该看的,顺便用了一下你的网络。”

      “没有什么是你不该看的。”我冷静地说,“你只是一个小孩子,很多事情不明白。”
      他对我的话不置可否,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丝毫没有紧张感的大嚼特嚼,过了好一会,他才像是突然回复记忆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
      “哦……对了,我见到你一直在调查乔治伍迪的资料,怎么,你是对猎奇杀人案件感兴趣呢?还是对调查者感兴趣呢?”

      我咽了咽唾沫,那份文件我有谨慎的加密过,难道寐罗一个10几岁的小屁孩就能拥有password harker 的破译技能?天啊……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该不会在我的电脑里种灰鸽子病毒从而远程控制它吧?!

      我看着寐罗凶狠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也许过于小看这个满脑子恶作剧的可恶小鬼。

      他见我一声不吭,便嘿嘿笑了起来。
      “你觉得不可思议?”他得意的挺起小胸脯,“一个小孩子,10几岁,就能成为电脑黑客?”
      “黑客不是自己对自己的称呼。”我刻薄的说,“黑客是别人对他们的敬称 。”

      寐罗无所谓的耸耸肩,“嗨~那又如何,我从小就在这上面有过人的天分,就好象尼亚沉迷于理论知识一样,我是不过更加热爱DOS语言和攻击他人的乐趣。”

      他将剩下的一点巧克力全部扔进嘴里,“作为非法使用你的电脑的陪罪,我向你提供一个有用的情报怎么样?”

      “我觉得我自己能辨别情报的有用和无用,”我走到寐罗跟前,把他从沙发里面拎了出来,“那么现在就说给我听,亲爱的小伙子。”

      “哦……也不是什么,只不过有人入侵你的电脑并且在UDP上开了个后门。”他毫不畏惧的瞪视我的脸,“而入侵你电脑的人我恰好认识,怎么样,要不要你来猜一猜是谁啊?”他一脸“你一定猜不到”的欠抽表情。

      我从来不知道L有做电脑黑客的嗜好,而L也绝对不能算是寐罗认识的人,他只不过在虚张声势。

      “高明的电脑黑客懂得隐藏和消除痕迹,他们不用自己的主电脑直接操控,而是远程控制一个又一个的“肉鸡”当作跳板。”我轻蔑的眯起眼睛看着他,“能够入侵我的电脑,想必一定是位高手,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让一个10岁的小鬼发现他的身份?恩?”

      “你真是笨蛋,我当然知道‘跳板’这档子事!”寐罗不服气的冲着我的耳朵大喊,“不明白的是你,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这种人喜欢将他操控的‘肉鸡’按一定的顺序排列,就好象商品的商标一样,他的那几种固定排列就是他的商标,是他狂妄的签名,而你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在这里冲我大喊大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吗!你这个冒充者!罪犯!”

      他大呼小叫的模样使我产生了淡泊的杀意,我此刻只需手腕微微用力,就能让他的小颈椎向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但是很快,我冷静了下来,至少这个可恶的小鬼的确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他暂时不用死。

      “是谁!”我把口袋里的折叠小刀掏出来,笑着问他,“入侵这里的人是谁?你是他的帮手吗?”

      寐罗对我的疑问哼之以鼻,
      “帮手?”他夸张的尖叫——“渡永远不需要帮手。”他得意的回答“在我们那里,所有的编程课本都是他一个人编写的未出版书籍,我最知道他的做事方式。”

      寐罗的话不亚于让我听到有人对L赞叹“你长得可真帅啊!”的震惊和荒唐。
      我默默的咬着牙,吸了一口气——渡,是的——渡——那个看似面目慈祥的老人总是故意把自己的存在感隐藏于L的锋芒之下,我几乎忘记了他也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发明家,还很有可能是一位黑客高手。

      “你放心。”寐罗伸出手,把我的小刀推开,“渡他只是想和你取得联系而已,并且没有窃取你电脑里的任何隐私,就像你说的那样,真正的harker,是他人对其过于敬仰而自发的命名,渡——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位L身边的得力助手——但是我知道他是真正值得我敬仰的,我刚才偷偷来你这里,只是想和我几个孤儿院里的朋友取得联系,无意中发现了渡正在入侵你的电脑,他告诉我要小心你,说你正在查乔治伍迪的事情,并且似乎正与L为敌。”

      他像倒纸篓一样把他所有知道的事情一股脑而都告诉了我,更本不需严刑逼供,我看他的样子,似乎很得意自己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我对他再次感到无语,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把这傻孩子如何定位,他到底是智商超群的神童,还是缺心眼的白痴?如此一来我又一次陷入了悖谬的怪圈,就好象我在头痛“夜神月和L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那件事一样。

      我丧气的放开寐罗,自顾自做回了椅子上,既然渡开始对我有所行动了,那么看来L很清楚有人正意图算计他,那么维多利亚到底是不是他放长线钓大鱼的一个饵?

      好像明白我在苦恼着什么一样,寐罗溜回自己的沙发,双手撑着靠背,看着我坏笑着。
      “维多利亚和他们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啦——如果你苦恼的是这件事的话。”他有点吃醋的说,“你是不是喜欢她啊,好吧,如果你喜欢她我也能够理解,毕竟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

      我打断了寐罗的消极思想,问他“就算维多利亚是他们中的一员,这么机密的事情也不会让你这种黄毛小鬼知道!现在我不想知道那些,我只想问——那你呢?你是不是渡的计划中的一环?故意来接近我,用爆破我家玻璃的方式?”

      “胡扯八道!”寐罗对我嚷嚷,“我是从孤儿院里逃出来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倒是你这家伙,装笨蛋装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想从我这里知道一点L的事情吗!不过你想也别想!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建议道,“既然你什么都没参与,而且也知道我是在利用你,那么最好离我远一点,不如回去孤儿院怎么样?”

      “我不会去。”他固执的狠笑着,“我要看你和L的对战。”
      我烦躁的摆摆手,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文件正在传输的对话框,我沉默的看着,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等待中发紧。

      L……L……我们终于要见面了吗?

      这个念头一旦抓住了我,我就开始如同着魔一样满心都是这唯一的一个意识。

      寐罗坐在沙发上,他审视我的眼神就好象在审视一只即将去决斗的蟋蟀。我想我与L 的对战,于他来讲,可能也就相当于那个概念。

      为了让自己能保持冷静,我开始问一下可有可无的问题转移注意力。

      “你不帮你的偶像吗?“我说。
      “当然不帮,”寐罗的笑容显得很残忍,“如果他输了,我就能顶替他了不是?这样想的话,好像还真是不错,但是就算我想象力惊人,我也无法想象L被你打败的样子。”他托住腮看着我,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瞧,文件传送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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