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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 ...

  •   【八十一】

      大龄婴儿山姥切长义就算生病都要身残志坚地跑来骂我一句,真是离谱。

      他的身体很烫,而且有股味道,臭味,简直像是腐烂的味道,宗三左文字听我的命令去叫人,联系政府,再把山姥切国广找回来,现在先由我用并不丰富的医疗常识看看他,那股味道越近闻得越清楚,不过他的皮肤看起来很干净,头发也很清爽,衣服也很整洁,我根本想不通那股味道的来源是哪里。

      我把山姥切长义的衣服打开,没有明显外伤,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个味道,是从,更隐私的地方传来的,而且我好像在哪里闻过,在大学的时候,从我同学的身上,那真的不是好事,所以我把他的运动裤以及贴身的衣服全部扯了下来,完全是抱着做母亲的心情。

      我简单看一眼,接着吃惊地立马扯来一张大毛毯把他盖起来,去联系我家的私人医生,途中还被横在房间正中央的山姥切长义给绊了一下。

      我失去平衡,双手撑地,极不情愿地给他拜了个早年!

      隔了几分钟,宗三左文字带人回来,不过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山姥切国广了,还有时之政府的人,目前是都不需要了,我把他们全都客气地请出去,说你们都可以回去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因为我请的是我家的,妇科医生,是的,山姥切长义既有男生的部分,还有女生的部分,非常罕见,他患有两性畸形。

      接着我的私人医生做了触诊,说是典型的败血症感染现象,她拿出医疗钳,很具有专业性地从他身体深处抽出一整卷布满血液的纱布,足有两指并排那么粗,引流出堵在内部的陈旧血液,粗略估计,有六百毫升,再用消炎药冲洗他的内部,注射抗生素,打点滴。

      我不确定人类用的药剂对付丧神有没有用,不过打都打进去了,也没有抽出来这种说法。

      而且那卷纱布,它看起来有段时间了,具体年份不可考据,令人无法评价,不知道现在我的心情是否就是室町古董平时面对我的心情,我还得去问医生,是情况一还是情况二,或者更糟,情况三。

      我的医生说是情况一,没有败血症的晚期迹象,只是早中期的炎症反应。

      很好。

      医生告辞,我亲自给他换了件法兰绒的新睡衣,噢,从古董衣柜里拿的,接着才请巴形进门,把他抱到客房的床上休息,再请时之政府的人来看他,他醒得很晚,不过好歹是醒了,当时我坐在他床头,在平板上逛奢侈品网站,没有错过他醒来的那一刻,我们对视,他大概能感觉到衣服已经被换过了,所以不肯看我。

      只要和山姥切沾边的,看来性格都很难搞,我从来不去接触这些我搞不定的付丧神真的是明智之举,比如大俱利伽罗,有保住我的寿命。

      我从保温箱里拿出他的晚餐,是燕窝和西米煮的粥,我把它放在床头,斟酌。

      “嗯,我不计较你骂我的事情,吃点?”

      好的,他没反应,我自己吃点,味道还是很好的,是把我养大的那个保姆煮的。我吃点,再跟他说点,总得把生理常识跟他解释一下。

      会流血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毕竟每个月,身体都会排出一些,自己已经不需要的东西,如果你把它们都堵在里面,它们就会变质,接着引起感染,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你只需要,响应自然的召唤,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尽量用通俗的语言跟他解释这件事情,我妈妈没能顺利活到我的第一次蜕变,我又早熟,所以没有可以让我借鉴的经验,他把脑袋偏过来。

      我发现他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很年轻,但我相信他的真实年龄要翻我十倍不止,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得继续跟他说话,我说我认识很多跨性别的朋友,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其中一个凭借她的三个波波在比弗利山庄买了豪宅,而且没人看见你,我把他们全都赶出去了,衣服是我换的,医生是我家养的医生,又没人会知道嘛。

      只是,不要再塞一整卷纱布进去了,请,不要,流血的事情是不会因为一卷纱布而一劳永逸的,只会堵在里面而已,接着发生今天的事情。

      山姥切长义还是没什么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在消耗我的耐心,我把手掌盖到他的额头,是我母亲曾经在我生病时会做的动作,而他思考很久,终于开口。

      “如果我说,不是我呢?”

      我等他继续往下说,可山姥切长义没有继续关于自己身体状况的话题,而是突兀地说起其他事情,表情有那么一点,别扭,一点点啊,不是很多,我给他作证。

      “我是山姥切长义,备前长船的刀工,长义锻造的山姥切,不是那个假货,他是不能拿来和我相提并论的。”

      你的假货其实对你还蛮好的噢。

      当然,这句话我并没有说出去,我是有情商的,只是平时不怎么体现而已。

      我把燕窝炖西米吹凉一点,用勺子轻搅两下,接着把他的右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把小金碗放进他手里,还是那句话,“吃点。”

      【八十二】

      刀剑付丧神如无意外的话,全部都是纯粹的男性,没有两性畸形的说法。

      宗三左文字给我解释,他们的性别与人类不一样,是从精神层面出发的,不是从基因层面出发的,毕竟玉钢是没有性别的,他们的原主都是男性,武家的武士都是男性,他们作为武家的刀剑,从精神层面出发,在化形的那刻就会成为男性。

      “总而言之,是没有女性付丧神会来与您结伴作乐的。”

      宗三左文字总结道,他抬起眼,表情很那个,在那个的基础上,还有一丝室町古董没有的讥讽,非常有我的味道。

      谁关心那种事情啦!

      照这么说起来,山姥切长义就是发生了那种,不太好的事情,情况三。

      我看过,噢,是指我在电子版的艺术创作里看过,基本上就是一模一样的情节。不过因为剧情里的原型们隔三差五就要与我见面,宗三左文字更是基本天天都会和我见面,导致我只能偷偷的看。

      不过我最近看得比较放肆,毕竟歌仙不在家,但我也不是很经常看,就是,算了,不解释了。

      山姥切长义还在我这里,主要是他还需要一点特殊的照顾与护理,并鉴于根本没有女性的付丧神,所以他还在我这里,很合理。

      宗三左文字是在处理公文的途中被我叫来的,没多久就提出告辞。家里医生留下的医嘱和药都在我手里,八点整,我把消炎洗剂与口服药交给他,相信他可以通过说明书知道该怎么使用洗剂,浴室就在房间里,里面还有浴缸,他接过去,简单看了一下药物洗剂的文字,表情有点不可描述。

      干嘛脸色那么难看啦,我撇嘴,但有些事情是要向他交代清楚的。

      “如果你用了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那就来告诉我。”

      隔了几十秒,山姥切长义接受作为病人就要按时用药的事实,对我点头。

      “…我知道了,感谢您的好意。”

      我还有一些其他必要的用品要给他,相信会比纱布好用很多,我准备了好几种,他可以选自己中意的款式,不过他的表情再度变得有点不可描述,反正就是很不可描述的表情。

      只是自然的召唤而已,我已经被召唤了十二年了,我理解,同时不理解,我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毕竟我大概率说不出什么好话,可能还很难听,山姥切长义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那我们今天的交流就可以到此为止了,好耶。

      【八十三】

      拿我四百多万医药费的审神者名叫清雁,他有一张让人很难记住的脸,并且一来就很口渴的样子,把用来漱口的柠檬薄荷香茅水当作果汁全部喝完,没关系,这件事情大包平也做过,他不是一个人。

      顺便一提,宗三左文字被我派去接待清雁的近侍,一振加州清光,现在正在另一间会议室,其中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我想与他同甘共苦而已。

      我问清雁山姥切长义之前的情况,他说没问题,接着他开始从伊邪那美和伊邪那岐生下第一个孩子的那刻开始和我解释。

      这是一个比喻,因为他先跟我解释的是为什么山姥切长义,是指所有的山姥切长义,为什么他们会在时之政府担任监察官。

      我强忍想翻白眼的冲动,因为听他说话真的很累,他很会跑题,总会一下拐去什么和泉守兼定昨天又被一杯放倒,结果在大厅里睡了一夜的事情,我不想听,而且我根本不信,就和泉守兼定的酒量,半杯都多了,此时此刻,只希望宗三左文字能足够深刻的体会到同样的同甘共苦。

      为了行文整洁,我来总结一下他的重点,毕竟我曾经是花钱到剑桥进修过一个礼拜的,高等学府,高材生。

      刀剑付丧神之所以可以成为刀剑付丧神,是因为它们与人类所纠缠上的丝,也就是传说,故事,越多的人类记住它们的故事,丝就缠绕得更稳固,到一定程度,它们就会编织出一道完整的意识。

      所以即便是同一刀匠锻造的作品,也不是每一振都有成为付丧神的资格。

      故事是他们存在的根本,而山姥切长义作为备前长船长义锻造的山姥切,他的丝线却有点混乱,与山姥切国广的混淆在一起,当两团丝线缠在一起,又要分别编织出两份成品的时候,难免就会有多寡的问题。

      目前看来,是山姥切长义寡一点,而山姥切国广则多一点。

      时之政府不仅仅是需要监察官来工作,还需要用灵力者的丝来替山姥切长义把成品编织得更完整一点。他的确是唤醒这振山姥切长义的人,不过由于必要流程与工作便利,曾经为这振山姥切长义提供灵力的审神者多达两万六千多人,事实上,所有在政府工作的山姥切长义共用两万六千多名时之政府直属审神者的灵力,再换而言之的话,约等于他们同时拥有两万六千余名审神者。

      其中的契约结构很复杂,约等于我现在所使用的转接插头式的原始复杂型。

      越复杂的契约越容易出问题,我的山姥切长义在两年前就有不定期昏迷的现象,他们是归为灵力供应障碍来治疗的,半年前宣告痊愈,最近可能是因为契约二次归束转交而开始复发,具体原因不明,结合之前的病例,很快就能治好。

      屁咧!

      他得的明明是败血症,就没有人想过给他做个人类的体检吗,但该说不说的,把这振山姥切长义送来我这里的人还是很有勇气的,我问他,是谁把他分配到我的本丸来的?

      “啊,就是我的主意。我想您一定与他相处的不错。”

      那你的眼神真差啊,我对他翻了个白眼,让他走,他告辞,接着宗三左文字回来,见到我便垂眸,我发誓他绝对是在暗地里翻我白眼,我拿柑橘丢他,宗三轻巧地把柑橘接住,放回果盘里,蜷缩进他习惯的软榻里。

      事实上,我不会太意外有那种事情发生,只能说人心各色各样。

      毕竟每个成为审神者的人对自己与付丧神之间的定位是不一样的,他们的反应可能会让一部分没钱也没见识的废物产生错觉,而且他们甚至可以是量产的,量产的战争武器。

      一个人的个人价值取决于自身的替代成本,而替换付丧神基本是没有成本的,顶多是有附带的情绪价值。

      顺便一提,我个人的定位是大龄婴儿们的恶毒继母,很有钱,很恶毒的那种。

      “那么,即便我听命干活也要被您惩罚的主公大人。”

      “…您问到您想知道的事情了吗?”

      宗三左文字来问一句,我迟疑地点头,算是吧,起码目前我知道包括那位听起来好像根本不知道山姥切长义身体秘密的清雁在内,作案嫌疑人一共有两万六千余人那么多。

      简直是海里捞针,我不如考虑择吉日告诉山姥切长义往事如风去这样的道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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