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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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我感觉一个陌生的灵魂存在于我的躯体之中，她现在非常不开心，非常、非常不开心。
“我不能理解。”
“什么？”希瑟掰了一块巧克力递给我，我顺手接过来放进嘴里，皱紧了眉头，感觉这巧克力又酸又苦涩。
“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我远远地望着在操场边缘交谈的奥利弗和那个红棕色头发的漂亮学妹，憋了好半天才开口。
“不知道。”希瑟回答。
我又从她手里拿过一块巧克力，无味地嚼着。
“你觉得他们有可能在说舞会的事情吗？”
“不知道。”
我撇撇嘴，无聊地把后背靠在了椅子上，目光还没有离开那两个隐隐约约的身影。
“她是谁？”几分钟后，我又一次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感到无比焦灼。
“哎呀。”希瑟可算抬起了头，“她叫金妮，在低年级还是很有名的。没人不承认她长得漂亮。”
“哦。”
“你说她是不是喜欢奥利弗啊？”我脱口而出。
“噗。”希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似的，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不知道。”
“她根本就不了解奥利弗。他就是块木头，他对女孩子一丁点兴趣都没有的。”我说，“何苦呢？她应该去找别人。她这么好看，喜欢她的人肯定不少。”
“什么味道？”希瑟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我看着她，她还在空气中嗅来嗅去，又往我这边凑了凑。
“哦！”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醋坛子翻了。”
“闭嘴，希瑟。”我恨不得把她的嘴巴缝上。
“好啦好啦。”希瑟笑嘻嘻地说道，“要不你去和他解释清楚你是个女孩子吧？”
“不。”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
我是真不明白奥利弗和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金妮有什么话可讲。
好吧，我承认，她确实很漂亮。
但是奥利弗·伍德，他是看脸的人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是，那我好像也不差劲啊。
哦，我现在是被他当成男孩子了呢。
算了，我决定要改改我这毛病，以后再也不管这回事了，他俩爱怎么聊怎么聊去，那么聊得来，喜欢的话就在一块待着好了。正人君子可不能随随便便干涉别人的感情，不能小肚鸡肠。
总之，他跟金妮说话，我就不理他。
于是，只要一看见金妮和他交谈，我就目不斜视地和他擦肩而过，任凭他叫我名字，我也全当听不见。
“贾斯廷！”第二天，我在从图书馆回休息室的路上碰见了奥利弗，他仍然看上去很高兴地冲我招手，然后小跑着跟过来。
我扫视了一圈，没看见金妮的身影，心情这才顺畅起来。
“我和其他人提议圣诞假期不回家，用留校的这段时间训练。”他兴奋地说，“圣诞假期是个好机会，拉文克劳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这一点，在他们松懈一整个假期的时候我们还在用这宝贵的时间刻苦训练。我都能想象到我们赢得魁地奇杯的那一刻了！”
“别高兴的太早，先打赢拉文克劳再说。还有两场比赛呢。”我略显不悦地回应道。
他怎么不问我上次为什么不理他？
“你说得对。”他脸色严肃起来，“轻敌是大忌。我一定要提醒他们这件事，不能小瞧了对手。你死我活的赛场上懈怠一秒都是致命的。”
“别那么夸张，你说得就像要上战场了一样……只是个魁地奇比赛而已。”
他怎么还不问我上次故意不理他的事？
“那可不仅仅是一场比赛。”奥利弗稍稍挺直了身子，认真地反驳道，“你不明白，这是荣誉。这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事。要么抓住金色飞贼，要么死在场上。”
“你——”我想捂住他的嘴巴，但在和他大眼瞪小眼了好久之后，抬起的手半天也不知道往哪放，干脆给了他胳膊一巴掌，“你没事吧你？你听听说的什么话。”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那么爱你那金色飞贼，你怎么不去当找球手？”
“这是团队作战，贾斯廷。在球场上我们都是一体的，一切都是在为哈利创造机会，他抓住了金色飞贼，也就是我们格兰芬多球队抓住了金色飞贼，我们就赢了。”他解释说，“每个人都各有所长，我擅长的又不是找球。我们都必须团结起来才能赢。”
我哼哼一声，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哦，对了。”他一拍脑门，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他：“怎么了？”
“我一直不知道你寝室是哪一个。”他说，“看我这记性，我老是忘记问你，可能是一直在安排他们魁地奇的事，一来二去就总是想不起来了。这样以后想找你也方便，就不用到处碰运气了。”
我呆愣了一下，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我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紧张得大脑都开始发僵。我把手抬起来，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表。
“我寝室在——哦！梅林在上！”我夸张地惊叫道，“糟了，我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奥利弗！回见！”
我把一脸懵的奥利弗丢在原地，一溜烟飞奔回了寝室，迅速把门关上，这才松了口气，脱了力似的躺在了床上。
“怎么啦？急成这样。”希瑟被我吓了一跳，镜子险些脱手。
“这下完蛋了，希瑟。”我欲哭无泪，“他问我寝室是哪个。这我哪能说啊？下次他再问我可怎么办？我总不能每次都用这招。”
“那你就告诉他你是个女孩子好了。”
“不行啊！”我说，“不能说。他肯定会生气的。”
“我觉得不会。”她撇了撇嘴。
“会的。你换个角度思考一下，我们是朋友对吧？如果我突然跟你说，我其实是个男孩子，一直在骗你呢，你会怎么样？”
“嗯……”她思考了片刻，“那就没奥利弗·伍德什么事了，我马上就去跟他承认我是你女朋友。”
“你可别再开玩笑了。”我满面愁容。
“我没开玩笑啊！”希瑟一本正经地说，“你是男孩女孩又有什么关系？当然，除去室友这一点。”她继续道，“我可不会后悔认识一个可爱、善解人意又重情义的人。当然，我不是在夸你。我不会后悔认识你，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很喜欢你。当然，我不是在说那种意思。”
“我很感动，希瑟，如果你能不每句话都要补充一句没必要且不动听的解释。”
“好吧，好吧。”希瑟无奈地摇了摇脑袋，“但我还是那句话，你应该告诉他。”
“不。”我倔强地拒绝道。
希瑟盯了我半晌，最终叹了口气：“其实，我挺后悔最开始的时候支持你在他面前装男生的。”她的语气里没有了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之前我还总觉得有趣，时间久了我才意识到，这件事带给你的压力太大了，不是吗？欺骗别人感情的确不好。这件事是我的错。”
“跟你没有关系，希瑟。都是我自己选的。我干了件蠢事。”我把头蒙在被子里，眼睛开始发涩起来。
“你不可能一直瞒着他。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他还是会知道的。”她轻声说，“趁着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你和他解释清楚吧。你觉得是你主动承认好，还是被他自己发现了好？相信我，你坦诚相待，他不会生气的。”
“真的吗？”我把眼睛从被子里露出来。
“真的。”
“可是我和他说了又有什么用呢？他就算不生气也会心生芥蒂，而且……”而且他也不是原来那个只想着魁地奇的木头了，他和金妮那么聊得来，估计一转眼就能把我抛到一边去。
“你不要想着有没有用处，贾斯廷。你要知道没人希望被骗，你觉得他会生气这一点的确有理有据，但真诚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主动承认错误和被别人指出错误的性质永远是不一样的。”希瑟思考了一会儿，“而且，我也有事情没有告诉你。”
“什么？”
她抿了抿嘴唇：“弗雷德和乔治早就知道你是个女孩子了。”
“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地咳嗽了几声，“怎么可能？”
“你以为他们是伍德？拜托，他们可机灵得很。”希瑟无语地递给了我一杯水，“虽然在他们眼里可能就是为了个好玩，看热闹不嫌事大，但不得不说，他们的确有在撮合你们两个的意思。”
这下我又被呛得脸色涨红。
“答应我，下次再见到伍德，就跟他讲明白这件事吧。”她说。
我紧咬着嘴唇，纠结了良久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可是，等一早再次见到奥利弗时，我又一次怂得彻彻底底。
“你在听吗？”他晃了晃手。
“啊？”我茫然地抬起头，“在听，你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感觉心不在焉的。”
迈步进入大礼堂的那一瞬间，只听上方传来两声齐刷刷的“惊喜！”，一大片白花花的什么东西就从头顶掉落下来，砸在我的脑袋上。但很快我就意识到是面粉一样的东西，因为完全不疼，只是整张脸都被那些粉末糊住了。我转过头，发现旁边一起进来的一群人都中了招，大伙都呆呆地站在原地，顶着满头的粉末，我又往奥利弗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刚刚睁开眼睛，睫毛上厚厚一层□□开始往下滑，整张脸就剩下一双眼睛。
“别担心，只是面粉。”弗雷德和乔治骑着扫帚在从敞开的大门飞窜了出去，随即五颜六色的糖果就朝着地面撒了过来，我怀疑他们是从厨房偷偷拿出来的，“圣诞节快乐，朋友们！”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噗嗤了一声，安静的大礼堂哄然爆发出混乱的笑声，我跟着憋了半天，可算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奥利弗！你这样子太好笑了。”
在奥利弗开口反击之前，我摇摇脑袋抖了抖身子，把身上那些面粉都晃了个干净，扎进人堆和他们一起涌入了礼堂。
“你们两个韦斯莱！讨厌鬼！可恶的家伙！”费尔奇的怒吼传遍了整个走廊，“别让我逮到你们！把走廊收拾干净！”
我往外望了望，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俯冲下去，在费尔奇光秃秃的头顶放下了两块糖，他的脸气得通红，看上去十分滑稽，但他不再愤怒地吼叫，只是伸出手把头顶的两块糖拿了下来，转过身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大家一改往日清晨昏昏欲睡的萎靡，一个个神采飞扬地和周围人说说笑笑，圣诞节的欢悦氛围出奇的浓郁。
“嗨！贾斯廷。”我和奥利弗中间突然冒出了一个红色的脑袋，我吓得叉子差点掉进盘子里。
“弗雷德！”奥利弗拧起了眉毛。
“感谢梅林，你可算认准一次了。”弗雷德看向他。那快到一米九的高个子蹲在这甚至都要超出桌面一个脑袋还多。
“金妮是不是又在你面前说我们坏话了？”乔治拉把凳子就挤了过来。
听见熟悉的名字，我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她觉得你们不靠谱，应该让她和罗恩把你们两个换下去。”奥利弗一边切着面包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么？”两人齐声哀叫起来。
“别听她的！她和罗恩那小子会什么魁地奇。你还不如让贾斯廷加入进来，他绝对比我们那不争气的妹妹强。”弗雷德笑嘻嘻地说完，扭过头冲我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站起身拉着乔治到不远处的位置坐下去了。
“妹妹？”我不确定地问道。
“哦，金妮·韦斯莱，弗雷德和乔治的妹妹，”奥利弗语气平缓地解释着，“她想加入魁地奇球队，但以她现在的本事还不够。她还得多了解了解魁地奇，至少再练一段时间才有加入魁地奇球队的机会。”他耸了耸肩膀，“总之，今年是不可能了。”
我愣了半天，才开始继续往嘴里送东西。
突然感觉舒畅多了是怎么回事？
“对了，你和金妮·韦斯莱认识吗？”他毫无征兆地问了一句。
“不认识啊。怎么了？”
“哦，没事。”他低着头，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来，我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他。
“没事。”
第一堂课结束后，我和希瑟一起回了寝室。
“你怎么没告诉我金妮是弗雷德和乔治的妹妹？”
“忘记了呗。”希瑟无辜地搓了搓手，“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早上在大礼堂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过来跟奥利弗说话，提到了。”我怪异地盯着她逐渐抬起的唇角，“你又笑什么？”
“没事。”
“不是，你们今天一个一个的都很不对劲。”我把胳膊盘在胸前，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到底怎么了？”
“你跟奥利弗·伍德说你是女孩子了没有？”
“还没。”我别扭地挪了挪身子，“先不提这个，你是怎么回事？”
“好吧，本来还在考虑什么时候跟你讲这件事呢。”希瑟快活地笑了起来，“其实，金妮和伍德说，她挺喜欢你的，想从伍德那里套点儿话出来。”
“噗——”我刚灌进嘴里一口水猛地喷了出来。
“当然，这不是她本意，是弗雷德和乔治拿两个加隆贿赂她让她帮个小忙，他们比我都想看奥利弗·伍德的反应。”希瑟大笑着拍了拍我的后背，“所以你猜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
“他说你对女孩子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满脑子都是魁地奇。”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