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溪云》布衣不一

9、抱恙心交瘁，幸得君友伴

　　吃完午饭，阿温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她这些天没心情，整个家都有些灰扑扑的，这对略有洁癖的阿温来说，是看不得的。简单收拾好后决定午睡一小时，下午可能还得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因为来得紧急，有些工作没法提前安排好。

　　“你来床上睡吧，我不睡了，我看会视频”她坐在床上靠着床头。阿温这次顺从了她的话，拿出手机要调好闹钟。

　　“你不用调闹钟，到点了我会叫你起来的”

　　阿温躺下后，背对着她，很快就入睡了。没过多久，阿温做了一个恶梦，睡着睡着整个身子突然抽动了一下，嘴里呢喃着什么，眼角还带着泪，随后用手随便的抹了一下眼角，又蜷缩着继续安静的躺着。她侧身一看，轻轻拍着阿温的肩膀，轻声道：“别怕别怕，我在呢”阿温迷迷糊糊地翻个身，面向她这边，眼泪还在流。她重新给阿温盖好了被子，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借着擦眼泪的契机，她摸了摸阿温的脸，还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摸到这张脸，这张脸，她只能在睡觉的时候偷偷的看，看过很多遍了，可是却既熟悉又陌生。可是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把手抽回来了，她知道阿温睡眠浅，害怕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这个时刻的举动，那该如何解释，还好阿温还是睡得很沉，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

　　“到点了”一点半的时候，她用手轻戳阿温的肩膀。阿温沉默了两分钟，慢慢坐起来，耷拉着头，头发把整张脸都盖住了，随后用手把脸前的头发撸到后面去，再把头左右摇摆几下，满脸痛苦。

　　“好难受啊，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哭得很伤心，但我记不起来了，现在脑子有点疼，心里还有点慌”阿温掀开自己这边被子下床，下床后再把被子整齐的叠好放在枕头上。

　　“刚才你是哭了”她说着，抬起头看阿温的脸，阿温脸色并不太好，看来这个梦确实耗损了她不少精力，“最近是压力太大了吗？”

　　“也许吧”阿温平静的回答，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把很多心事埋藏在心里，一边说一边走往洗手间去开始洗漱了。她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还好姐姐去洗漱了。

　　下午，有同事打电话给她，咨询了工作方面的事情，时间倒不是很长。阿温也断续的处理着一些工作，三点钟，阿温放下了电脑，说道：“今天的工作就此打板结束”

　　“我想去下面走走可以吗？”她看到阿温放下电脑结束工作了才问道。

　　“好，你身体OK吗？”

　　“可以的，我这几天都没出门了，想去晒晒太阳吹吹风”

　　两人收拾好，一起出门。她挽着阿温的手臂慢慢走，现在还不能走得太快。附近有一块绿地，今天是工作日，人很少，只有几对老年人在长椅上闲坐。两人找了一个长椅坐了下来。

　　“喝水吗？”阿温把保温瓶拧开了，把水倒进水杯递给她。

　　她接过水喝了两口，把水杯又递回去，阿温接过去把剩下的水喝下后就盖上盖子。两个人挨着坐，她把头靠在阿温肩膀上，闭着眼睛呆坐着，阿温什么也没有说。今天的太阳正好，暖和。她的微信振动了一下，是她母亲的微信，她回复，在上班呢。母亲说等你下班了，打个电话回来，都好久没听到你声音了。她说好。然后朝着老人的方向拍了好几张照给阿温看。

　　“你看这对老人，是不是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她还放大了看。

　　“是啊，能撑到最后的都不容易，把所有的一地鸡毛都打败，才是王者啊”阿温感慨。

　　“刚才是我妈，我已经很久没跟他们视频了也不打电话，他们都听不到我的声音，不知道我病了”她主动说起家里的事。

　　“你跟我一样啊，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人，我也已经很久没有打电话回去了，不知道说些什么”阿温心事重重的朝着远方看，随后把双腿往前伸开，稍微换了姿势。

　　“你不是每天都跟你妈联系吗？是吵架了吗？为什么呢”她直起身子，转头看向阿温。

　　阿温没有回头看她，还是看着远方，沉默了好一会，低下头说，“等你恢复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她说好，也没有追问下去，她知道，或许是跟自己有关。在绿地上慢走半小时，两人回到住处已经到做晚饭的时间，上午她就通知了小可晚上来一块吃饭，小可下班就赶过来了。

　　“柔柔，你爸你妈最近这几天可把我累呛了，问你怎么总是不讲话，我只能说你咽炎发作了，我真是为了你每天都胡编乱造，各种乱七八糟的话我都说，我都怕我圆不过来了，你今天没跟他们说话吧，别把我坑惨了”小可进门就噼里啪啦的说，生怕说慢了就露馅了。

　　“今天没打电话，可能等会得打，还好你说得早，不过我嗓子现在确实还有些哑哑的，好不舒服”

　　“谢天谢地，幸亏你没好，否则我就惨了”

　　“什么叫幸亏我没好，你这又要为了你自己牺牲我啊”

　　“是为了你我牺牲我自己好不好，你赶紧给我好起来，我天天说谎，说得我自己都心虚”

　　“你不帮我，下次我也不帮你了”

　　“行行行，帮，必须帮，毫无怨言的帮，反正我们两个说的谎也够多了，不嫌这一次的”

　　两个人像个小学生一样在拌嘴，吃完饭，小可稍坐一会就回去了。她在沙发上拨通了父母的电话，阿温主动走到卧室里，轻轻关上了房门。

　　“柔柔，你最近怎么总是不接电话也不接视频，你是不是病了？”母亲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焦急。

　　“没事，最近嗓子有点问题，已经在吃药了，快好了，别担心”

　　“要多喝水，也不要加班太久了，要按时吃饭啊”

　　“嗯，知道了，你们也是，注意身体，没什么事，我先挂了，还有点工作需要处理”

　　“你这到底什么工作，怎么这么忙，要不你还是回老家吧”

　　“哪里工作都很忙，先这样了，拜拜”

　　“好好好，不打扰你工作了，拜拜”

　　挂掉电话，一片安静，她放下电话，闭上眼睛，瘫坐五分钟，每次和父母通话都如临大敌，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那时可以聊天聊地毫无挂碍。父母的急切关心，只是关心自己的身体，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心理，就像上一场的纷争从来没发生一样，父母不知道他们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有时你想责怪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去责怪，他们不懂，原来人的心理也是会有创伤的，而且很难恢复。

　　冷静几分钟后，她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敲门，没有回应。“姐姐”还是没回应，推门进去，原来阿温在卧室里的卫生间洗澡。她走出卧室，把卧室门打开了，让阿温知道她已经打好电话了。等阿温洗完澡洗完头发走出来时，头发上还冒着热气，她一边整理着干发帽一边说：“打好电话了啊，我先去吹吹头发再出来，免得地板有水”吹完头发后，阿温披上一件外套来到客厅沙发。

　　“还好吗？”阿温觉察出她的紧张。

　　“还好，挂完电话就好了，打的时候紧张，怕说错话”阿温还在站着，她拿起桌上的葡萄，准备送往嘴里，突然说到：“你说，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阿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也时常这样问自己，可是终究得不出一个像样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阿温只能如实回答，“去洗澡吧，今天你要早点休息了”

　　“好”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只要阿温主动结束话题，她就不会再继续追问。

　　周四，这是阿温照顾她的第二天，她已经好很多了，觉没睡得那么多，出去走了一个多小时，饭量渐渐恢复。今天晚饭吃得早，吃完饭后，两人安静地坐在阳台上，阿温刷着手机，准备给自己买几本书，已经好久没看书了，最近心绪不安，难以入心静读，许久不读书，感觉自己内心都空落落的。

　　“你最近的工作忙吗？忙的话，明天你可以回去上班了，我好很多了，可以自己行动了”她也在刷着手机。

　　“还好，明天周五了，工作都安排好了，再陪你一天，我的年假还够用，如果是周六，你想让我回去的话，我就回去，小可周六有空了”阿温把喜欢的书放进了购物车，转头看向她，“现在还不太放心你一个人”接着又看看其他书。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怕耽误你的时间，那你可以待到周日吗？”

　　“可以”阿温抬起头，晚霞好美，有多久没抬头看天了，有多久没看到这赤焰般的霞满天，自己好像被生活裹挟着，不停的低头找路，害怕一不小心摔跟头，可是一直埋头赶路，跟头也没少摔。

　　“看，晚霞”阿温提醒她，她抬起头。

　　“看，晚霞照在水杯里了，怪漂亮的”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也带着点火红，给它稍微晃动里面也随之起了波纹，这也有了海上的晚霞映照汹涌状。她对着晃动的杯中水拍了近照，红红火火，即使是小小的一方天地，也有了浩浩汤汤的气势，甚是漂亮。

　　“你有没有听过蔡健雅的《紫》这首歌，很好听，放给你听”

　　阿温打开了《紫》：霞满天，一起看晚霞满天，当闭上双眼，还忘返流连，未完的心愿，依偎在你身边，曾是我憧憬的明天，就化作一缕青烟，环绕你心间，若能再多看一眼，滚烫的心，炽热的眼，你的泪滴落的瞬间，滑过我的脸，还没开始却道再见，就算来不及相恋，刹那之间，镌刻永远……阿温从副歌开始跟着轻声哼唱直至结束。

　　“来，姐姐，快过来，一起拍张照，多难得的晚霞啊”她拉着阿温合影，这次阿温爽快答应，连续拍了好几张。

　　周五，她已经恢复到九成了，话多了很多。阿温昨天下单买的书，下午就到了，果然大城市确实便利许多，她的快递也到了。门铃响起，她就走到门口等着了。

　　“是我的”她签完单之后就把快递拿回来，放到卧室角落去，“你不要偷偷看”

　　“是你的，我又不会拿了你的，看来是宝贝啊，还不让我看，放心，我保证不会看你的”阿温笑着说。

　　“晚上给你看”她把快递又塞到了床底。

　　饭后，坐在沙发上，她去把快递拿来了。

　　“是我送给你和小可的礼物，小可的是项链，她看中这款很久了，但是舍不得买，她之前送过我一条当生日礼物，虽然她的生日没到，但我还是给她买了，给她一个surprise。这是你的，姐姐，戒指，最简单的款式，我知道你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所以就给你买了就一个轱辘样的，啥都没有的样式，可以当成挂件搭配衣服，也可以直接戴在手上，看里面有你的名字缩写哦，跟你送我的手表一样”她把戒指和项链都递给阿温看。

　　“谢谢礼物哦”阿温接过礼物，看了看，“现在可以戴了吗？”

　　“当然，我看看”她凑过来看。阿温把戒指套在中指上，正合适。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我的手指这么瘦”

　　“我偷偷量过，你睡觉的时候，你不知道吧”她坏坏的笑，“明天我们请小可来吃饭好不好，我要送她礼物”

　　“当然要请，她喜欢吃什么，明天我们去买”

　　“我明天可以做饭了，我知道她喜欢什么”说完，随即给小可发微信：明天速速到我这里集合，大餐伺候，庆祝我脱离苦海。小可光速回复：欧了。

　　周六，她终于可以自由行动了，一大早就到菜市场买菜，还问阿温：“要不要买酒？”阿温一脸震惊，反问：“你是怎么病的你不知道吗？你们可以喝嘛，我不喝！你爱喝你喝吧，真是让人不省心”最后她当然也没买。中午简单的做了饭，还是阿温主厨，留待下午她大展身手。等到下午三点，她就开始进厨房了，因为要做一个大菜，需要的时间长一些。

　　“需要我帮忙吗？”阿温见她在厨房捣鼓着很辛苦，忍不住要去帮忙。

　　“暂时不需要，你可以去看书，等我有需要就叫你，好不好？”

　　“好，我在阳台上，有事叫我”

　　阿温在昨天到的书中挑选一本简单的书看起来，这看起来不需要花费太多精力。这次买了五本书，有两本是古籍，古籍里有文言文，知识储备量不够，有时一个典故需要查询才知道意思，甚至很多字都不认识。这需要投入很大的精力，纸笔必须常备，查询时又能获取另外的知识点，古籍书中有很多笔记，真是比高中时还要认真，兴趣所在不觉枯燥享受其中。笔记多，这也是从不往外借书的原因。

　　“姐姐，过来帮下忙”她在厨房唤着阿温，“我舀水的时候不小心洒到地上了，用拖把拖一下吧，怕不小心摔倒了，我还得看着锅里的”

　　“好，你小心”阿温用干拖把慢慢吸水，再把一些细碎垃圾扫到垃圾桶里，把台面水渍也擦了一遍。阿温把扫把拖把收拾好后，想了想又回到厨房，翻了一下其他柜门。

　　“在找什么？”

　　“我在找你还有没有藏酒”阿温脸色一变，一脸严肃地看向她。

　　“不要这样，你这样我看着有点害怕”她快速转向灶台，拿着铲子在锅里翻炒。

　　“你炒什么呢，铲子都没伸到锅底，在我面前还装啊”阿温找到了半瓶白酒，打开闻了闻，拿到她的面前轻轻一放。

　　“你说，要怎么处理呢？闻着还挺香呢，是还要留作纪念吗？”阿温没有了刚才的严肃，反而柔声问道。

　　“我自己来，以后我再也不买了，我保证”接着把酒倒进了水槽里，再灌进半瓶水，晃了晃，把瓶子里的水倒进水槽里，“真的，你看涮干净了，我放垃圾桶里了，其他的地方也没有酒了，我保证”

　　“你啊，迟早要出事的，都不听话”阿温用食指戳了她脑门几下，就走出去了。她也讪讪的赔笑，好紧张。

　　阿温在看《巨流河》，齐邦媛的书，是一部家族记忆史，从八年抗战的血泪史到70年代的改革，从东北到台湾，政治与个人命运息息相关。目前只看到第一章，当初被王德威的推介词所吸引：如此悲伤，如此愉悦，如此独特。在大学写论文的时候，阿温写的是晚清小说方面的，读过他的其他书，觉得他的论点很有意思，继而开始关注这位学者，再然后就知道了齐邦媛。书籍作者经常是这样互相串联着了解，碰到一个跟自己趣味相投的作家，就像遇到一个好朋友一样，他会带你去看看他的世界，或许正是你久久未寻找到的，他恰好知道，却不会对你过多干涉。

　　五点的时候，小可到了。

　　“噔噔噔噔，我来啦”小可抱着一束花来了，放下花两人来了个大拥抱，“你瞧，我这花漂不漂亮，快夸我”小可拉着她站在花前不让走，“夸完再走”

　　“漂亮，花漂亮，我的小可更漂亮，特别特别漂亮，无敌漂亮”她笑着说，转身要到厨房去，“我得去看看火，等会糊了就真的不漂亮了”小可跟着她到厨房去。

　　“搞啥了，能吃一个不？”小可伸手就捡盘子里已经做好的菜。

　　“洗手”她拍了小可的手。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老祖宗的话都不听，哎哟，小妞功力见长啊，看来病好了厨艺也好了” 小可找了筷子又夹了一块，“哎，你和她怎么样了？”趁着阿温不在，小可偷偷问。

　　“不怎么样？”她看了在外面的阿温，低声回答。

　　“靠，你忍得住啊，你俩真行，都这样了还不说”小可也在望着阿温，害怕她突然进来听见谈话，虽然自己想让这两人在一块，可是还是会先站在好朋友的立场上看看情况。

　　“你想我怎么样？”锅上还焖着小火，她在望着锅。

　　“扑上去啊，都这样了还不说”

　　“我怕扑上去人就没了”

　　“人没了她就不会待这么久了，她也很明显的啊，不过她功力比你好多了，你不行，我和你们吃饭的时候就看出你这个呆瓜样，一点都藏不住”

　　“她最近压力大，再等等吧，我也压力大，我们两个状态都不好”

　　“我可告诉你，明天她就回去了，你好了，或许她就不来了，以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了，你再不说，那就难说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嗯，我再想想吧，把这搬到餐桌上吧，还有碗筷和米饭”

　　“你可别把人给想没了，你就继续忍吧，你当龟一辈子吧”

　　“知道了，等会可别在饭桌上乱说”

　　“知道，忍者神龟”小可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小可这会把手洗了，把东西搬出来。菜上齐了，四菜一汤，三人全部上桌，她拿出饮料倒满三杯，“举杯共饮，干杯随意，谢谢小可和姐姐的照顾”

　　“我干杯你们随意”小可一饮而尽，再倒一杯，“我还得干一杯，刚才那杯我就是有点渴了，这杯就祝柔柔早点工作早点搞钱，我自己赋予它意义了”

　　阿温看着这两个发小嬉闹着，觉得很温暖。自己一直独自在这个城市生活工作，年少时的朋友大都在家乡工作生活，大部分已经结婚生子，就算平常回家也没有见面了，大家的圈子和生活重心已经不同，他们聊着孩子和婚姻的烦恼，而自己也许理解他们的苦处却无法感同身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在这个城市没有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就算是回老家，这样的朋友也没有了。是不是大部分人都这样还是只有自己是这样的？

　　“这都什么玩意儿，改来改去，改得头都秃了，凌晨一点还给我发微信，这人都不睡觉吗？”小可跟小柔诉说着这一周遇到的奇葩事，把客户骂得狗血临头。

　　“那你还叫我早点上班？”

　　“不上班也挺无聊，搞钱有时候也是很快乐的不是？”小可说到。

　　“是有点快乐，哈哈哈”两人又哈哈大笑。两个人在一起最开心的是两个人的笑点是同频的，能遇到这样的同伴真的是很不容易。

　　吃完饭后，她拿出礼物。

　　“给你，看看能不能亮瞎你的眼”她把礼物盒子扔过去，小可稳稳的接住了。

　　“原来找我吃饭还暗藏玄机啊，以后多请我吃几顿饭吧”小可打开礼物盒子，“嚯，你竟然给我买了，啊啊啊啊，谢谢啊，戴上去三天不洗澡啊，我说等我生日时我自己去买，好爱好爱”小可把它戴上了，屁颠屁颠地跑到试衣镜前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摘下来了，“我得回去焚香沐浴后才戴”随后把项链小心翼翼地装进盒子里，那真的可以用郑重其事来形容了。

　　“得了吧你，想戴上就戴上，送给你就是让你戴的，不是给你珍藏的”

　　“那不行，还是得焚香沐浴一下下的，多贵重啊，要有仪式感，不能轻怠它，哎哟，我的小宝贝”小可还是很宝贝着这个礼物，把它小心的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小可信守了和她的约定，在桌上一句话都没提及，连暗示都没有，吃完饭后坐了一个多小时就回去了。等小可走后，两人收拾了一下碗筷就直接去洗澡，今天整整干了一天的活了，属实是有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