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溪云》布衣不一

10、越万重之难，确一生之爱

　　两人将一切收拾完毕后，没像往常一样还要玩玩手机去阳台站站吹吹风，而是直接洗澡，谁也不拖拉。洗完澡后两人并排坐在床上，盖着各自的被子，阿温正在看今天的书，她在打游戏，生病的这一段时间，都没有精力去碰游戏了。她在很认真的打，打完一局后，放下手机，“啊，终于赢了”好久没看到这么舒畅的她了。

　　“这一局打完了？” 阿温放下书，转头对她说。

　　“嗯”

　　“明天我要回去了”阿温看向她。

　　“我知道，后天周一了，你要上班”她眼眉低垂，那失落的神情一目了然。

　　“想跟你聊聊一些事情可以吗？”

　　“好”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也应该要来了，于是放下了手机坐直了身子。

　　“我跟你说说我国庆发生的事情吧，其实国庆我只在家待了三天，剩下四天我自己在这边待，和家里人吵架了，我们家现在还不接我的电话”阿温用两手抱着后脑，用力的压了压头皮，好让自己有些痛感清醒一些。

　　“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国庆的事情，小可还是告诉你了对不对？”她很聪明，能快速识别到接下来的谈话走向。

　　“对不起啊，因为我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生病了，而且我还不知道，你生病了，还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阿温有些哽咽，把头往后仰靠到床头边沿，没让自己的眼泪往下掉，跟上次她的情形一模一样，在努力的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国庆的事情不怪你，应该怪我把你牵连进来了，是我对不起你，生病的事，你难受了四天不是也没告诉我吗？我没告诉你的原因，跟你不告诉我的原因不是一样的吗？你能不能不要怪我？”她下床，去客厅拿了纸巾盒过来，放在床头，抽了一张递给阿温。

　　“我没有怪你，只是心疼你”阿温接过纸巾顺着耳根擦泪。

　　“你为什么和家人吵架？”她重新坐回床上，看到阿温眼角还有泪，用纸巾帮她轻轻点了一下。

　　“和你春节一样，只是我没有跟家里人明说，我没有你那么勇敢”阿温坐起来，还是低着头。

　　“你都知道了，那你还是不要跟家里人说明白了，要不就会跟我一样，爸妈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冲击，我没有后悔跟我爸妈说出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以后，所以你也不要跟家里人说了。喜欢你是真的，很认真很认真的喜欢”她转过身来正对着阿温。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阿温看着她的眼睛说到。

　　“原来你知道”这会她绷不住了，搂着阿温的脖子抱过去大哭起来，“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以为你不知道，我怕说出来会给你带来负担，想着如果只有陪伴也可以，你应该告诉我你知道我喜欢你啊”她紧紧抱着阿温。

　　“我一直都知道的，可是我也害怕，我想过很多次，如果我跟你说出来以后我们要面对什么样的困难，我不说出来，这样假如有一天你后悔了你就能全身而退，没有负担不受伤害，我想过要慢慢的离开你的生活，可是我发现我又舍不得离开你了，可是现在我不说你也受到伤害了，对不起啊”阿温用手环住了她的背，此时她全身颤抖得厉害。

　　“你觉得我还能退出来了吗？我都陷进去了，我出不来了”她满眼是泪的抬头看着阿温的眼睛，“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啊”

　　“现在我也离不开你了啊”阿温还在流着眼泪，可还是伸手帮她擦了泪。

　　“往后呢，我们可以在一起吗？你可以自由选择，我不怪你，先慢慢想”她松开了手，捏住阿温的手，此刻她稍稍冷静下来了，也帮着阿温擦着眼泪。

　　“可以，谢谢你这么喜欢我”阿温点点头。

　　“不再想想吗？答应了可就不能后悔了”

　　“来，抱抱，再不来我就后悔了”

　　阿温伸出手，搂她入怀，她撅着嘴要亲着阿温的脸颊，阿温低头就吻上她的嘴，这是两个人的第一个吻，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她耳朵根都红了，脸上发烫。

　　“上次在你家你没让我亲，这次再补上一个”她回了一个吻，又抱紧了阿温撒娇，“我好开心，你能喜欢我”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喜欢你，你那么聪明的小脑袋瓜子呢”

　　“有时觉得你喜欢我，有时又觉得我只是比普通朋友好一点而已，你都很少牵我的手，跟我拍照都离我远远的，都是我贴着你，你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把好吃的都给我吃，我才觉得你喜欢我”

　　“没有确定关系，我肯定会努力保持距离啊”

　　“可是我忍不住的，我就老想贴着你，贴完你我又后悔了，怕被你看穿了”

　　“所以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小诡计了，你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就对你忍不住，对别人不是这样的”

　　“怎么，你还想对别人忍不住啊”阿温笑着问她。

　　“没有，今晚能不能抱着你睡觉，我很早就想抱着你，可是我都不敢，我也就这忍得住了”她把头埋进阿温的怀里。

　　“好啊，原来你不习惯和人睡都是假的啊，但是我没有那么浪漫，你能接受吗？”

　　“我早知道你不浪漫了”她咧着嘴笑着说，“我都习惯了，要是你哪天浪漫起来我还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们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共同去面对的，可能不能像别人一样每天卿卿我我甜甜蜜蜜，你有没有信心一起走下去？我现在是不是就特别不浪漫，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话，我真的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想很想和你在一起”阿温轻抚着她的头发。

　　“我知道的，我们还有家里人，可以先不告诉他们吗？我不想告诉他们”

　　“听你的，就算告诉他们，他们也不接受吧”

　　“对，我们努力让他们理解我们，好不好？”阿温没有回答，只是用力的点点头，即使不被承认和祝福，自己还是愿意去开始这段感情，这是自己难得的一次勇敢了，就算是短短的一段时间，自己也要尽全力付出。

　　“我还有一个秘密，你等一会”她爬下床去，在衣柜里角落里翻出一个小盒子。

　　“你自己的住处，还要藏得那么深干嘛”阿温坐在床上等着她。

　　“其实这次戒指我还买了另一对，有你和我的名字，我本来想自己收藏的，你看”她把刻在内环的名字指出来，拿出一个递过去，“这是你的，这是我的”她拉着阿温的手，“戴哪个？”

　　“你以后给别人买礼物能不能动点脑子，刚才给我买的戒指，这傻子都能看出是什么意思了啊”阿温笑着说。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啊”她得意的笑着，“想不到吧，这是我的心机，有时候我想让你知道，有时候又怕你知道，我都快成疯子了”

　　“你是不是对我蓄谋已久啦，你本来打算什么时候给我”阿温展开手指，“还是中指吧”

　　“对啊，我从一开始就对你图谋不轨了，不过真的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给到你，也许永远都给不到，因为不敢，怕一说就什么都没了，来帮我戴上吧”她伸出了手。

　　“好啦，戴好啦，你真是又聪明又可爱又幼稚”阿温亲了她一口。

　　“我就是这么幼稚，抱抱抱抱”她扑向了阿温。

　　“好啦，睡觉吧”两人相拥入眠，终于把那一层隔阂的被子去掉了。

　　说好的第二天她做早餐，阿温可以睡懒觉，早上十点阿温才醒来，她已经做好早餐，太阳照在餐桌的一角上。

　　“早上好啊，昨晚睡得还好吗？第一次还满意吗？”她见到阿温的第一面就笑着问，带着一脸的得意，别有用心。

　　“还算满意，要再接再厉”阿温自然懂得她的言外之意，回敬了一句。

　　“我很满意，当然我会再努力的，等有经验了会让你很满意的”

　　“一大早的，别那么重口味好不好，年纪轻轻不学好的，这种话学得这么快，谁教你的”

　　“好，看来你还不适应我这种风格，以后你要慢慢适应，不可以退货哦，而且我是成年人哦，学东西学得很快的”她还依依不饶。

　　“陈屹柔”她笑着警告。

　　“好，打住”她哈哈大笑，看起来很开心。

　　阿温自从到了这里后，每天都起得很早，今天第一次在十点吃早餐，第一次享受着伴有阳光的早餐。昨天晚上确实有些累，但睡得确实也不错，很久没有睡到自然醒了。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回去的时候应该不会太冷。这是在一起后的第一次早餐，两个人慢悠悠的享受这难得的时光，再也不用压抑着自己内心想要亲密的感觉，终于可以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想念。

　　十二点，阿温开始收拾衣物，这次来的时候准备得充分，拿的行李包比较大，收拾好东西后，她沉思了一下。

　　“柔柔，我要把上次的鞋子拿回去了”阿温走到鞋柜旁边，看着这双鞋子，心底有一些慌乱无措。就是这鞋子掀起的腥风血雨，是该带它离开了。

　　“要把所有东西都带走吗？不能留一些东西在这里吗？下次还要来的啊”她朝鞋柜走来，步子有些沉重，她知道阿温为这双鞋子的存在感到歉疚。

　　“留爱你的心呀”阿温已经拿出鞋子，用塑料袋装好，朝着行李包走去。

　　“留一件东西吧，衣服？好不好？”她知道阿温是坚决不会把鞋子留在这里了，小碎步紧跟在阿温身后，拉住衣角撒娇。

　　“除了鞋之外，你选一样吧”阿温把行李包打开让她选，如果不让她留东西她会没有安全感，而把太多东西留在这里，阿温又害怕悲剧上演。

　　“书不能拿，你要看，我就拿个衣服吧，这件行不行？”她把一件衣服拿出来。

　　“可以”说完抱住她，轻轻地吻了她，“糟糕，以前是你追着我跑，现在我开始舍不得你了，怎么办？”

　　“我下一周去看你好不好？”两人抱着左右摇晃难分难舍。

　　“嗯，好，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回去还要搞卫生”阿温拉好行李包拉链，她送她到车站，阿温没让她进站，在站口分别时，阿温松开一直拉着她的手，发现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偷偷哭了，阿温迅速用手帮她擦了泪。

　　“别哭，下周就可以见面啦，等过段时间我们就找个地方一起住好不好？抱抱抱抱”阿温主动抱了她。

　　“注意安全”她紧紧的抱住阿温，好久才放开。

　　阿温转身挥手坐上进站电梯，好在中午时候人不算多。回到住处，阿温报了平安，然后把床上盖的封套慢慢拿开，开了窗透风十分钟，直接躺沙发上睡觉，虽然早上起得晚，但是到了时间还是困得不行。睡到下午两点，起来了，有些饿，泡了麦片，加点糖，随便对付一下。开始搞卫生，已经好几天不在，灰尘很多，房子还是得有人住才有人味。烧开水，把被套浸泡手洗，再把碗筷也用开水浸泡一下，拖地擦窗，整整花了两个小时才搞定。回来的时候已在楼下顺便把菜买了，休息一会就又开始做饭。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在琐碎中度过，吃饭干活，偶尔有插曲。

　　做完家务后，阿温坐在沙发上休息，想给母亲打个电话，已经过了这么多天，母亲气会消了吗？

　　“喂，妈”阿温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不敢说太多话，想先听听母亲的第一句回应，从回话中听母亲第一句话的语气就可以判断出母亲的态度，察言观色是阿温从小就学会的技能。

　　“我现在有些事情在忙，不方便接电话，等会你有空，大概过半小时再打过来好不好？”

　　“好”母亲的语气好像没有在生气，阿温放心了。两人很少争吵，但每次争吵都是阿温主动给母亲台阶下，母亲每次也很领情，阿温不愿意去计较这些是是非非，母亲有时候很在意面子，那自己就给吧。

　　过半小时后，阿温打电话回去，母亲没有问她为何这么久不打电话，阿温更不会主动去说起这件事，很多时候这些矛盾就在大家有意无意中消解掉，只是有的也会积攒起来再爆发。因为很久没有打电话，母亲有很多村里的各种家长里短都跟她说，她耐心地听着，照常做做回应评价。挂掉电话，她如释重负。

　　晚饭，自己一个人吃，安静得有些不习惯。她打来视频，阿温把手机放在架上，正对着自己，一边说话一边吃饭。

　　“好想你啊，你一个人吃饭想我吗”她在对面拿着手机也在吃着东西。

　　“想你啊，超级想你呢，你今晚吃什么，看看我的菜”阿温把菜端起来给她看。

　　“你看，我的”她在吃青菜。

　　“难得啊，你主动吃青菜了”阿温笑着说。

　　“我要好好吃饭身体棒棒才能跟你在一起”

　　“你现在说话怎么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了”

　　“人家说恋爱中的人智力会降低，我就是这样的，对了，我可不可以告诉小可，我们在一起了”她把镜头靠近了自己的脸，好像这样她就可以离对面的人更近一些。

　　“你没有告诉她吗？我以为你已经告诉她了呢”

　　“没有，我没有问你呢”

　　“那如果我说不愿意你会不告诉她吗？”

　　“嗯，那还是等你愿意说的时候我再告诉她”

　　“你真的这么听我的话？”

　　“真的，我一直都听你的话好不好，所以可不可以嘛”

　　“我说不告诉她你会憋死吧”

　　“嗯，是的”她像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着头。

　　“可以吧，去吧，只要你愿意”阿温应允了。

　　“好，挂了，我去告诉她”吧嗒，就把视频挂了。阿温在这头哭笑不得。就过了十秒钟不到，她又打过来。

　　“咋了，你就说完了？”阿温还没吃完，嘴里还嚼着东西。

　　“我就跟她说，我和姐姐在一起了，她很开心，说，不容易啊，然后我说，好，你知道就行了，我要去找姐姐了，待会再来找你，我就把她挂了”她在对面哈哈大笑。

　　“你这样很容易挨打的”阿温终于吃完，开始收拾碗筷了，视频还没断，洗碗的时候就把手机架在旁边一边聊天。

　　“我要去洗澡了，挂了啊”阿温说道。

　　“洗澡也可以开视频的”她在对面捂着嘴巴偷笑。

　　“陈屹柔，你脑瓜里能不能有点健康的东西？”阿温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在找合适的睡衣，“我真的要挂了啊”

　　“好的吧，下次我再看吧”

　　洗完澡，阿温坐上床上看书，突然想起，最近很忙，很久没和小枣联系了。和小枣两人忙起来，时常有几天甚至是十天不联系，但每一次联系都不会有生疏。

　　“最近搞嘛呢，好久没声响了”阿温发个信息过去。

　　“工作生活，咱还能忙点啥，快秃了，每天加班到十点，回来吃个东西洗个澡啥的就十一点了，只有夜，没有生活，你呢，最近静悄悄的，闷声搞什么大事呢”

　　“我这几天都在照顾人”阿温简单回复，不像平常一样也和她插科打诨。

　　“那肯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咯，是你带来的那个她吗？”

　　“对，你怎么知道？”

　　“我早就说过你俩一定会有事的嘛，你只是嘴硬不承认嘛，看她第一眼就知道了，那姑娘也太明显了吧，我都没这么勇敢过”

　　“你没白长眼睛啊，看人还不错，你这眼睛终于有点用了”

　　“滚远点，我这卡姿兰大眼睛白长的啊，真是，话说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在一起了，是否惊讶？”

　　“不惊讶，有啥好惊讶的，荤睡还是斋睡？”

　　“你跟她一样，脑子就只有这些”

　　“这是不可以问的吗？问一下怎么了嘛，所以到底是？”

　　“荤睡”

　　“哎哟，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要么铁树不开花，要么一开就是王炸啊，不过恭喜你踏出第一步，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为你高兴”

　　“你是我第一个告诉的人，其实我心里还很慌的，我不知道走得多远，你知道我们家和他们家都不同意，可我还是想努力走下去”

　　“遇到就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会站在你这边的”

　　小枣在任何时候都能给她安慰，即使碰到困难时无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但情绪价值有时也能给解决问题提供强大的力量。阿温很感谢小枣，从未对自己另眼相待。

　　和小枣说完话，阿温的一个三人群有消息提醒，这是在老家的朋友。虽然时常聊，但阿温并不会把她的内心所想诉予她们，特别是这一件事。很久之前，一个朋友在群里说，在地铁上看到一对男男手牵手，觉得很恶心，阿温那时说，每个人的取向不同，应该尊重，但朋友说坚决不能接受，之后阿温便不再接茬。

　　阿温发现自己的很多观点和她们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比如朋友认为这辈子一定要结婚，甚至不管爱不爱也一定要和一个人生一个孩子，可能是过于着急就时常碰到渣人。虽然观念不同，阿温还是在她们有问题的时候给予回应。这个朋友在群里说自己要结婚了，两人恭喜她，再双双问她，不是才认识三个月吗，这个男的不是才刚跟前任分手四个月吗？你们就结婚了啊，真的互相了解了吗？朋友说，再不结怕没人要了，要赶紧结。两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心，说着，也不用太着急，先看看，要不以后不要在群里哭着喊着说后悔哦。朋友坚定地说，一定结。阿温看了信息，心有戚戚然，如果告诉她自己谈了这场恋爱，怕是朋友也做不成了吧。

　　第二天上班阿温戴着戒指上班，中午一起吃饭的同事看到了。

　　“对象送的？以前从来没看你戴过任何饰品，这么多年了，项链、手环、耳环从来没有过，今天竟然戴戒指了”

　　“我没打耳洞，怎么戴耳环？”阿温没有抬头，继续吃饭。

　　“不对劲，你转移话题了，肯定有问题，如果不是对象送的，你肯定会说是我自己买的，或者是朋友送的”同事狡黠一笑。

　　“瞒不过你，是的，是对象送的”阿温扬扬手指。

　　“改天带来看看”

　　“好啊，有空一起玩”

　　阿温知道这是同事的客套，在这座城市里，每个人都很忙，上班忙于工作，下班忙于私事，住的地方都是各在西东，几乎碰不上面。更何况很多人有了家庭，不再像自己一样漂泊无所居，有所居才无所惧。

　　阿温觉得自己畏惧的东西很多，想得太多，没有年轻人的洒脱，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弱点，想去改变却很难改变，应了那句“知道了很多道理，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现在说这一生似乎过早，但谁又知道这一生到底有多长，或许下一刻就覆灭了呢？看来自己又陷入了这样的情绪旋涡。也许正是这般悲观，自己才能珍惜当下的一切，热爱自己所拥有的。凡事有利弊，自己这样的性格此刻很好的验证了这句话。

　　因为这几天一直没上班，堆积了一些事情，第一天上班很忙。她一周没上班，估计更忙，两人白天一直没有交流。

　　“柔柔，下班了没有？今天上班是不是特忙，我刚下班，你忙的话，不用着急回我”阿温六点半下班，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终于下班了，我刚回到住处，在吃饭，在外面买的饭”她回信息时已经是八点了。

　　阿温已经洗完澡，正在吹着头发，她打来视频。

　　“吹风机太吵了，我先关掉视频，等会再给你打过去”阿温把吹风机调到最小档对着视频说话。

　　“不用关视频，我看着你吹就行，你吹完我再跟你说话”她在对面摆着手。

　　阿温继续吹着头发，她就这样看着阿温吹完头发，有时候隔着屏幕也能体会到那如在身边的陪伴。

　　“吹好了，你吃好了没？今天是不是感觉不会上班了”阿温拿起了手机，坐到床上去，把手机架在床头的手机架上。

　　“是啊，我感觉都不知道怎么开始，连开机密码都快忘了，以后我不能这样了，还是好好上班好啊”她凑近镜头，“你今天戴戒指啦？”

　　“对啊，今天上班就戴着，还被同事问了是谁送的？”

　　“你怎么说的？”

　　“你希望我怎么说的？我说是对象送的，满不满意？”

　　“嘿嘿嘿，满意，你看，我今天也戴了的，不过没人问我，但是人要是问我，我也不好回答什么，我自己买的，好尴尬，哈哈哈哈”她在对面哈哈大笑，被呛着了。

　　“小心，你老是这么激动，下次我送你，让你出去外面嘚瑟”

　　“不用了不用了，你送过的啊，手表天天戴着呢”她跑去拿水喝，又回到了镜头前。

　　“你一周没去上班，领导对你有意见不？”

　　“没有，我们领导不错，知道我是病了，但不知道我为啥病了，今天还问我，恢复得怎么样？”

　　“那就好，你吃饭怎么那么慢，我吹头发的时候就开始吃饭了，现在还没吃完，早点吃早点洗早点休息”

　　“好，马上吃好了，已经是最后一口了”她一边嚼着饭菜一边收拾饭盒，“姐姐，挂视频了，我还要跟家里说会话，今天身体好了，可以跟他们视频了”

　　“好，拜拜，晚上别玩太久手机了，早点休息听到没有？”

　　“好的，好的，现在就开始管我了”

　　“怎么？是不是开始烦我了，以前的你可是自由自在的哦”

　　“没有，我喜欢被你管，嘻嘻嘻”她在视频那头笑得很开心。

　　阿温挂掉视频，看下新闻刷下视频，就拿起书继续看。看到十一点，阿温睡觉，临睡前，给她发微信说，我睡了，她回复，好，我马上睡。睡了半小时，还是没有睡着，感觉身边空落落的，以前觉得自己一个人睡觉，一张大床随意大字睡，无比惬意，两人睡，觉得有些逼仄，不敢动弹，如今却觉空空如也，果然，心里有人，什么都无法填满。睡着大概已经是一点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