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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重重难关到,双双深陷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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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尾巴,阿温打电话回家,母亲听到阿温的声音便大哭起来,原来是大姨去世了。阿温好好安慰了母亲,怕她伤心过度,所以请了两天假亲自回来参加了大姨的葬礼。参加葬礼这种事,阿温从初中就开始了。小时家里忙,大人要干活,如果亲戚在外村,阿温便跟着其他亲戚代表家里人去参加,每次看着出殡时,亲人们身着白衣嚎啕大哭,许是太小,又或许不是自己至亲,阿温觉得有些不太理解,不舍和伤痛一定需要哭来表示吗?还是这只是一个哭丧仪式?
父亲出殡那时,姐姐和自己都没有哭,安静地送父亲走上另一个未知的世界,倒是家里的其他亲戚哭得很大声,为此,两人被亲戚责难了很长时间,甚至现在遇到安静的葬礼,两人还是会被拉出来说。母亲心里也有不解,曾问过自己,如果有一天,我去世了你会哭吗?自己如实相告,应该不会,我一定很难过很伤心很舍不得,可是我可能不会在别人面前嚎啕大哭,但是我一定会在别人离开后自己一个人哭。阿温没有告诉母亲,其实父亲走后很多年,自己时常会想起父亲而且还会一个人哭,就算是现在也是。
大姨有很多女儿,后辈很多,至亲后辈们都穿着白色孝服在做着仪式,由于阿温一家和大姨家关系很好,大姨那边的人也给了阿温孝服。身着孝服送走大姨,再想想上次回家见的人说的话,一切还历历在目,这次相见便是阴阳相隔。大姨葬在半山腰,往远处一看,便看到了县城现在正在建的高楼,塔吊还在吊着东西,新生事物正在成长,有些事物却正在被慢慢遗忘。
回家后,约略跟母亲说了一下情况,母亲看起来已没有先前那么悲伤了,毕竟,母亲这个年纪已见过太多生死,最近都来不及悲伤。前几日,母亲得知自己很好很好的朋友得病去世了,之前突然失联了一阵子,母亲一直尝试联系,问了很多人,都找不到,后来知情人说生病了,在前几天得到确切消息,她已经离开了。因为看到她儿子正在把她常穿的鞋子衣服放在门外,那是准备拿去烧的。母亲说,不知道她生病的这段时间,会不会挂念自己,以前这个好友有时候担心母亲一个人在家有事,经常打电话问候母亲,有什么好东西总会想着留给母亲尝尝。这一下两个人同时去世,母亲一定备受打击。阿温安慰母亲,她们应该很想念你,你要身体好,她们才会放心。母亲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但更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阿温对于母亲的品性有着十足的信任,她应该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和她再次见面已是萧瑟的秋季,好在南方的秋季没有那么明显。阿温去北方出了趟差,满地满山的落叶,着实感受到了“秋色无远近,出门尽寒山”的寂寥感。两人约在八月十五假期待在一起,到时阿温去她那里一起逛逛街买衣服,八月十五过后不久便是国庆长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八月十五当天,两人去商场逛逛逛,阿温难得真正的购了一个物,买了双鞋,其他时间给她背包陪逛。两人只逛了一天,第二天就窝在家里做饭看电影,有时看楼下的堵车长队可以看半个小时,这就是社畜在大城市的节假日生活。第三天一起搞卫生,花半天时间,下午阿温就返回。秋季带的衣服有些厚,当时来的时候没想到要买鞋子,背包已放不下旧鞋子,提着回去,估计会把鞋子给挤没了,打车回去估计大晚上才到家,毕竟也是看过了半天的堵车盛况。她说,你穿新鞋子回去,把旧鞋子先留在这里,下次来的时候拿回去。阿温听她的话照办。
每到放长假,阿温大部分都回家陪母亲会朋友,或者回老家干些活,母亲有时会种些农作物,家里还有十几棵果树需要打理。国庆回家的第一天,姐姐说同事介绍一个亲戚过来,家庭条件很好,人很老实,工作能力也不错,见一面,阿温往常对于别人的这些介绍,统一以回家比较忙,暂时没有空碰面搪塞过去。可是姐姐在家,自己没有办法编理由,“忙着去哪里?我看你去哪里我跟着你看看你忙什么?”无力反驳,于是硬着头皮去尴尬地碰了面,那个男孩看着确实很老实,阿温礼貌性地问候,毕竟是姐姐的同事介绍的,还是需要给姐姐面子,男孩很紧张,阿温说,不要紧张,我是被家里人逼着来的,你把我当成一个普通朋友看待就行,别把我当成要处的对象,你不需要刻意表现出什么样的印象,平常怎么样就怎么样。男孩听了慢慢放松,也开始吐槽起家人的催婚,最后花了二十分钟,两人好聚好散,各自回家交差。回来后,姐姐追问细节。
“挺好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以后不会再联系了”
“才刚开始,没了解就说不合适,至少接触聊一段时间才知道合不合适啊,多聊聊才会多了解”姐姐翻了个白眼。
“看一眼就知道了,时间那么宝贵,了解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又不会喜欢”阿温眼看就要陷入这场了解时长与喜欢的对比关系争论中,决定要干脆利落地结束掉这场对话。
姐姐对于阿温的这种态度很生气,阿温说,以后不用帮我操心,别给我介绍了,心烦。姐姐说,我看着你更烦。两人不欢而散。而母亲这次站在了姐姐这边。第二天,母亲说朋友介绍了一个,要不要去看看?阿温回复不去。就出门待一天,晚上回家,姐姐和母亲都没有和她说话。吃饭时,阿温说,明天我还是回去上班吧。还是一片死寂,没有回答没有挽留,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母亲从未这样对待自己。阿温也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回屋关门睡觉。
第三天一早,姐姐和母亲还没有起床,阿温就已经收拾东西静悄悄地出门了。阿温没想到这次的国庆假期只有三天,很难过。高铁票早已没有了,阿温坐了最早的一趟汽车到市里,搭乘长途火车返回,花了十二小时,到达住处,已是深夜。阿温发了信息给姐姐:已安全到达。姐姐回复,哦。母亲后来也一直没有联系自己。剩下的四天,阿温自己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游荡,有时感觉自己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曾经是有家的,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了,又或者找到了家,却怎么也进不去了,那里已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了,终日漂浮,四处碰壁。
这是阿温第一次不告而别,以前的她虽沉默但从未这般决绝,不管发生什么都会以耐心去劝解,不论是劝解他人或是自己。可能家人们也懵了,想不到她真的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这般抵触?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阿温知道家人的困惑,可是她更知道,说出来会引起大地震,或许对于家人来说更是致命打击。一直到现在,阿温还是想护他们周全。自己的世界里早就没有了大哭大闹,有时很羡慕那些可以大哭大闹的孩子,不管是大孩子还是小孩子,甚至更羡慕那些大孩子,长大了还可以“有恃无恐”被偏爱,该有多幸福。
她这几天也很沉默,因为阿温自己的情绪很糟糕,所以阿温没有找她,害怕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她。十月过半,阿温一直没有跟家里过多的联系,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期间打了两次电话,家里人没有接,后来再也没打过。在网上买一些东西寄回家,到家了简单地道声东西收到就好,大家都变得小心翼翼,可谁也不愿意再往前去探究事情真相,也许双方都或多或少有些懂得,只是不敢确认,又或者谁都不理解。这是一场无效的猜测游戏。
十月下旬,阿温在上班,收到了小可的信息,说她生病了,需要静养一周,自己只请了两天假,无法请更多假,问阿温能不能请几天假来和她互换,她不让告诉家人,也不让告诉阿温,可是目前没有办法,请人来家里做饭,她又不愿意让陌生人照顾自己,说要自己待着,小可不得已,只能违背一头,告诉了阿温。阿温回复,好,下班回家收拾衣服就去,我可以请三天假,连同周末两天,正好可以换你。
等阿温赶到她住处时已是晚上八点多,她已经睡觉了,小可收拾衣物,正等着阿温。
“姐姐来了,她睡了,这两天睡得很久也睡得很沉”小可低声说道。
“她怎么突然生病了,这么严重,什么病,医生怎么说,需要注意一些什么?”阿温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真相,甚至今天叫你来都不知道对不对?她醒来可能会怪我,可我实在没有办法”小可沉默了一会回答了阿温,并没有直接回答阿温的问题。
“跟我有关对吧,你说吧,我会帮你跟她解释”阿温知道这件事没有生病这么简单。
“国庆她没有回去,叔叔阿姨国庆前一天突然就决定来这里游玩,没有提前告诉她,前两天还好好的,第三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要去翻看她的鞋柜,在鞋柜里发现了你的鞋子,问了她这是谁的鞋子,她说是我的,阿姨很生气,说小可小孩时就跟你在一块,小可的鞋子多大我们不知道?现在小可去我们家还穿着你的拖鞋,跟你的鞋子是一样大的,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她知道没法圆谎,再怎么编也会被识破。叔叔阿姨问她,你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了,她坚持说没有,最后叔叔阿姨责怪她,说一开始就想骗他们,又说起了春节的事儿,这事一说起,就大吵了一场,他俩就气冲冲地回家了,还说她必须离开这个地方,要回老家”小可一边说边朝着床上望去。阿温没想到,自己的旧鞋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早知道怎么着也不会留着了。
“春节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她有事,她不愿意说,我就不再问”阿温也看向床上,她还是在安静地睡觉。
“春节让她去相亲,她没有去,家人跟她闹了一架,她脱口而出,我有喜欢的人了。她从小就是一个别人家的孩子,是父母的骄傲,学习好工作好,也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几年,家里也一直催着她,她说自己喜欢女孩,叔叔阿姨以为这是她随口搪塞的借口,还开玩笑说那你带回来,她说现在还没有,等哪一天有了我就说。他俩没当回事,因为虽然她一直拒绝相亲但也从未说过有喜欢的人,有时还被调侃说,你怎么还没喜欢的人,女的也可以带回来啊。每年一闹但也拿她没办法,离开家后,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上次春节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说出自己有喜欢的人,叔叔阿姨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们了解自己的女儿,是认真的了。但又没有真正了解,所以坚决反对,而她也坚持拒绝改变。他们一直想追问是谁?她一直没有说。叔叔阿姨想从我嘴里问出,我当然也不会说”小可低着头看着地板。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病是怎么了,她这段时间的微信很少谈起自己的生活,只是谈工作,有时再问一些,她便谈起别的事情,我知道她不想说,就不问了”阿温又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她。
“叔叔阿姨回去后,她情绪很低落,上班后一直加班,平常也不找我玩了,不上班的时候就自个待着,她不敢跟你说太多。上周五她下班回来后没吃饭就先睡觉,最近她有些失眠,趁着有睡意,就静音赶紧睡,一睡睡到九点多,家里人打电话微信都找不到她,很着急,怕她出事,等她醒来了,打电话回去,家里人很生气,翻起上次春节不接电话的旧账,又说起了国庆的旧事,就又爆发了。她随便吃了一片面包,又想睡,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去买的,她喝了两大杯白酒,她平常喝不得酒,就喝一点点红酒和啤酒,也是一点点,结果那天咕噜下去,肚子绞痛,就上医院来了。医生说没啥大事,最近压力太大,又不按时吃饭作息,还空腹喝酒,胃给整坏了,要休息一周,主要是把身子调好了,不能太累了。吃得清淡一些,这是我最近的食谱,她吃得还行,可以参考参考,明早吃的东西冰箱还有,明天早上可以再下单买其他的食材,大概在早上七点,她会起来,她起来吃点东西就又去睡,睡得很死”小可起身要走了,走到门口转回头说:“姐姐,你对她很重要,谢谢你能来,我走了”
小可走后,阿温拿着食谱在研究,突然感觉到肚子饿了,下班就赶回去收拾东西奔来,自己也没有吃晚餐,于是到厨房熬起了白粥,最近食欲不佳,也是糊弄吃一顿算一顿。吃完后,阿温在厨房洗漱,轻轻地去上了一趟洗手间,然后在床前站了好久,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她。她终究还是比自己勇敢,终究还是因为自己受到了伤害,和父母吵架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可她自己承受了这么多,她再也不像在自己面前爱撒娇爱哭的那个姑娘了,离开自己后,她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坚强许多。
阿温回到沙发上脱掉外套盖在身上,调好早上六点的闹钟,明天要早点起来准备吃的东西。睡了一会,感觉还是有些凉,又从包里拿出自己刚带来的外套再盖一层,翻身往沙发背一侧睡了。阿温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入睡,知道了事情真相后,阿温只剩下一身的疲惫不堪,也许是该揭盘的时候了,不知道结果会如何,自己应该怎么做,她又会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避免受到伤害呢?
快到凌晨时,阿温听到了声响,慢慢侧身往外,准备起来去看看她,猛然看到她站在沙发前盯着自己看,阿温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她整个人还是有些虚弱,声音是飘的,直愣愣的站着。
“你还好吗?我八点到,那会你在睡”阿温看到这样的她,,竟然不知道该怎样问候她,脱口而出的这句问候不是早就有了答案了吗?她不好,很不好,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好呢?幸好在昏暗中,她们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心疼。
“我起来上洗手间,往常小可睡在床上,我起来没看到小可,想来看看小可在哪里?去床上睡吧,这里太冷了”
“我在这里睡也可以,拿个被子给我就行”阿温不想影响她的睡眠。
“去床上睡吧”说完她径直走到床上去了,阿温还没动身。她坐在床上,弱弱地叫了声,“姐姐”阿温不得已,拿着衣服起身去到床上。
“被子在衣柜里”她指着衣柜说,“最下面,我没有力气蹲下去拿”
阿温下床到衣柜里翻找,她一直在床上坐着等阿温回到床上才安心躺下去。她翻身朝向阿温这边,什么话也没说,又安静地睡了。
阿温此刻觉得很愧疚也很无助,原来两个人都过得这么不好,本该相互取暖互相救赎,但因为每个人都隐藏着自己的焦灼,想给对方安全的空间,却不料,每个人的世界里都充斥着不安,是彼此难过伤心的源头。如果两个人都说出来会怎样呢?
她果然如小可说的那样,整个夜晚一直都在不声不响的睡着,一个晚上就翻了两次身,每一次阿温都知道,因为阿温没怎么睡,总是担心她有什么问题自己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阿温按时起床做早餐,做完早餐后,将近七点,她醒来了,洗漱结束,来到餐桌前,整个人还有些浮肿,阿温还在厨房清洗。
“你先吃吧,是温热的,暖暖你的胃”阿温在厨房里边说着。
“等你一起”她坐在餐桌前等着,还披着件外套,鼻塞,脸色苍白。
待阿温刚坐到餐桌前,她舀了一碗递到阿温面前,再给自己盛一碗。
“还可以吗?吃得习惯吗?”
“嗯”她点点头,继续低着头吃着,没再说什么。
“吃完早餐后干什么呢?还是休息吗?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今天比昨天好些,走路没那么飘了,早上没拉肚子了,吃完早餐还得吃药,早晚各一次”她放下碗筷,慢慢起身去拿药,用温开水送下去。阿温在背后看着她,第一次看到她这么虚弱,起身的时候需要扶着桌子才可以起来,比上一次年会的那场病严重多了。
阿温也吃完了,收拾好碗筷。两人坐在沙发时,又是一段沉默。
“中午想吃点什么?”阿温打破沉默。
“买点瘦肉和青菜,想吃点米饭”她看着自己的手机,又看向阿温,欲言而止。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阿温坐近她,用手探了她额头,还好没发烧。
“没有,没想到你会来”她往沙发背靠过去,用外套蒙住了自己的脸,还把手放在脸上按住了外套,她在哭。
“你要好起来,好好吃饭,这几天我都在,一直到星期天,别担心啊,别哭,哭了身体好不了”阿温轻声安慰,过了几分钟她才止住哭声,而阿温只能安静的坐在她身边,甚至连个拥抱都不能给,明确她的心意后,自己竟然有些畏首畏尾了。即使以前也知道她的心意,可有时候还可以蒙骗自己说,也许她不这么想呢,有时候人就是喜欢这样明晃晃的自欺欺人。
阿温下单买了中午需要的食材,下单后就打开笔记本,开始办公。她去阳台上坐了一会透透气,一个人看看远处的车来车往,这两天睡得太多,身子很重。九点多,她就又准备回床上睡觉。
“我在客厅这里打字会影响到你吗?我轻点声”阿温到床边问她。
“不会,你可以在卧室这里的书桌办公,我睡得很沉,听不到”
“你好好睡吧,我到客厅那里就行”阿温在客厅时打字声音小了许多,偶尔有同事电话咨询就跑到门外接听电话。十点开始煮饭,十一点开始清洗食材,清水煮青菜肉片,没想到自己平常喜欢的菜今天竟然是病人餐。
“中午了,起来吃饭了”做好后,到床边轻轻唤她,她还没醒,确实是睡得够沉。阿温俯身到耳边,再用手揉揉她的脸,“还要睡一会吗?饭菜好了”这时终于把她唤醒了,她没有犹豫,起身洗漱刷牙开吃。中午可以吃到一碗饭了,比早上看起来气色好些了。在吃饭时,小可打视频过来。
“好些了吗?吃饭了吧”
“在吃呢,今天吃米饭了”
“看来恢复得不错,好好吃哦,姐姐呢”她把镜头转向了阿温,“姐姐,辛苦了”
“应该的,也谢谢你,辛苦了两天,今天工作还忙吗?”
“忙呢,打工人每天都很忙的,早上就想打电话问问她,但又怕她还在睡觉”
“早上吃得还行,那你先午休吧,辛苦了打工人”阿温把镜头转回去。
“你要好好的哦,赶紧回到打工人行列”小可在对面说。
“好,等着我”她笑着挂掉视频。
你终于笑了,什么时候你才可以变回那个熟悉的小太阳,阿温心里想着,但是没说出来。这个小太阳变成今天这个颓丧的样子,自己是主因,如果自己一直在,她的家人以后会怎么待她呢?是不是自己离开她,她才会回到从前受宠的状态,她跟自己说过,她的爸爸妈妈很好,很爱她,很少听到孩子这么直白的对父母表白爱意,她是属于那拨幸福的少数,而今,她为了自己和父母起了冲突,自己该怎么办呢?可就这样放手,自己也舍不得她,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