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溪云》布衣不一

13、友离情亦同，恼事却有别

　　晚上陪母亲看电视，春节有很多介绍各地美食的节目，母亲很喜欢看这些，不断惊叹着厨师们的手艺。阿温只有回家的时候才会看电视，，久未看也看得津津有味，两人一直看到十点多。母亲去睡了，自己洗漱也到十一点了，躺在大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真是觉得有些不习惯，还是习惯于那个小小的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因为那里有自己布置的痕迹，那是充斥着常年生活的气息。这时候，家，又成为了他处，而在那座城市感受到孤独的那一刻，又觉得那也是他处，怎么也找不到一个确定的能安放身体和灵魂的地方。

　　“睡了没有”她如约发来信息。

　　“在床上躺着了，准备睡觉，你呢”

　　确认双方安全后，她打来了视频，接通了，她还是戴着耳机，正坐在床头。

　　“今天把小可修理了一顿，气死我了”她说的时候还带着怒气呢。

　　“她也不是故意的，不要怪她”

　　“我不知道她会这么说，我以为她真是想和你打打招呼呢，我被她骗了，以后我再也不相信她了，哼”

　　“那她说的是实话吗？你有没有真的想我了？”

　　“想，很想”她也开始躺到被窝里了，“可是……”

　　“我知道，没事，别担心我啊，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今天有点虚，好累，晚安，柔柔”阿温属实是困了，今天一大早就被母亲喊起来吃早餐，中午没午休，下午一直在外面走，因为要来大姨妈的缘故，整个人感觉到莫名的累。

　　“你要来大姨妈了，要好好休息，晚安，想你”她记得阿温的日子，所以不像平常一样总要再撒娇几次才肯挂掉视频。挂掉视频睡觉，阿温今晚入眠得很快。

　　可是她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姐姐误会了自己未说出口的那个可是，这个“可是”的真实面貌是今天母亲以年老病弱为由，在极力劝自己要回老家工作，而且还在试探自己到底有没有放弃以前的想法，不断在说这个那个已经结婚生子了，他们过得真幸福。母亲比以前委婉了很多，大概以为那是自己一时的冲动，到现在或许已经转变了吧，因为在家几乎不敢掏出手机来聊天，回到家就把姐姐的备注名改了，并且取消置顶，因为害怕母亲会瞟到聊天的内容，按照母亲的性子，如果看到不合适的聊天记录，她一定会探究个明白。

　　如果母亲知道自己在谈这一场恋爱，会不会疯掉？看来是会的，父亲悄悄跟自己说，你要是还坚持的话，你要小心，要是被发现了，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那时我会站在你妈妈那边。果然，父亲还是了解母亲的，所以给提前打了一个预防针，虽然父亲这样对自己很残忍，可在某一刻竟然十分羡慕母亲，她有这么坚强的后盾。可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有呢？

　　第二天，姐姐带着两个孩子在中午的时候到家，孩子看到阿温便热切地喊着小姨，已经很久没见了。小时候，阿温常给他们买玩具，现在也时常跟他们聊天。所以两个孩子对阿温从没有距离感，不管隔了多久才会见面，每一次见面都那么熟稔。

　　阿温对孩子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两个孩子不吃青菜的坏毛病在这里不是问题，还争着吃，姐姐每次都很惊叹，在家吃饭像要逼着吃毒药一样，半天都吃不完一碗饭，在阿温这里吃得干干净净。上次回家辅导外甥的作文，还被老师在全班表扬了。姐姐说，外甥的作文是老大难，这是他第一次受到老师表扬，开心得不得了。

　　下午带着两个孩子去游乐场玩，唯一的要求就是走在路上不能乱跑，规规矩矩的看车看路，两个孩子还是很守规矩。他们知道阿温的变脸术也是相当厉害，可以非常有耐心的引导，但是做得不对的时候会很严厉地批评他们，孩子虽然小，但是只要你有理有据，大部分孩子还是会听得懂道理。母亲一直很想念着两个孩子，平常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两个孩子留着，看着两个孩子在家，母亲一天都很开心。早前几年，正是因为有这两孩子，为自己挡拆了很多矛盾，母亲把注意力都放在他们身上，压根就不管自己，潇洒了好些年，真应该感谢这两个小家伙。

　　初七收拾行囊，返回工作地，每年的新年行程内容差不多，还好今年可以平静的过完年。返程途中，朋友发来微信信息说，晚上聚聚，带她先生和她们两个朋友认识一下，阿温说，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抱歉。其实阿温听了朋友之前的诉苦，也不是特别想见这位先生，当然，见与不见，并不会对朋友有什么影响。另一位朋友赴约，晚上回来，跟阿温说，人长得可以。阿温问，没有其他评价了吗？朋友回复，没有了。对于这样的境况，阿温只是在担心朋友以后的处境，可是谁又能为她做决定呢？没有人，只有她自己，冷暖自知吧，只要她自己觉得幸福就好，不要随意去干涉别人的生活，更不要随意去给别人的幸福下定义。

　　她的公司放了十天假，她可以晚来三天。她提前一天到了，带来很多东西，还是先来阿温这里。她在家里做好饭菜等着阿温下班。阿温打开门的声响一出，她就跑过去等着了，一进门就是一个大拥抱，撒娇着要亲亲，阿温轻吻了五六遍，她还在撒娇，不行，要一个大大的吻，阿温还是像以前一样宠溺着她，深深地吻了她，摸着她的头笑了笑，她抱着阿温开心的跺着脚，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好了啦，晚上还有时间啦，好想你呢”阿温放开她，去到厨房洗手。

　　“给你，饭。尝尝看，都是好吃的，这个不辣，这个一点点辣”她指着桌上的菜一一介绍着，生怕阿温吃到不好吃的。

　　“小可来了吗？跟你一块来吗？”阿温边吃边帮她夹菜，“你吃啊，别光看着我吃”阿温抬起头就发现她正痴痴的看着自己，笑了笑。

　　“小可比我早到，跟你们一天上班的，不过她可能要回家工作了，她自己也想要回去，她家在老家又给她买了套房子，在这里生活成本大，压力也大，所以她也选择回去了”

　　“那你岂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边，没小伙伴了”阿温有些担心地看着她，那毕竟是她的发小，两个人在一起打打闹闹很多年了，“会习惯吗？”

　　“舍不得她是真的，可是她也有自己的人生啊，我也是一个成年人了，在哪里都可以生活的，再说我不是还有你吗，再过几个月，我的房子到期了，我们就找个房子一起住吧，可以吗？”她停下筷子拉着阿温的手询问。

　　“可以，都说好了的”阿温给她肯定的回答，然后用力握紧她的手，“我会陪你的，相信我，好吗？好好吃饭”她点点头，安心去吃饭。她总是这样，一些焦心的心事，只要阿温一开口，她很容易就会被安慰。

　　晚上临睡前，两个人在床上各干各的事，阿温看书，她在旁边聚精会神地玩着游戏，十分专注。

　　“你那天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答应和你在一起，你要怎么办？”阿温放下书，左右活动了一下头部，然后随口问到。

　　“嗯？你说什么？”她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游戏，转头看着阿温，神色紧张，然后钻到阿温怀里，环住她的腰，抬头望着阿温，“你是不是有些后悔了？”随后把脸埋进阿温胸口。

　　“没有，只是想问问你，你先玩游戏，你这样挂机会被队友骂的，下次人家不跟你玩了哦”阿温把下巴轻轻搁在她头上，一手捏着她的耳垂。

　　“你不要后悔，好不好？”她没有抬头，声音闷闷的，也不管什么队友不队友了，已经完全没有玩游戏的兴致了，阿温感受到她抱自己的力度更大了。

　　“你是不是有点担心我会离开你啊”阿温把头拿开了，轻轻地给她捶捶背。

　　“不是有点是特别担心”她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困难，担忧着家里的那一关自己是否跨得过去，可是这一些她都没法对阿温讲明白，她不敢讲，只能珍惜着在一起的每一刻。

　　“要对自己有信心啊”阿温用手摸到了她的脸，“抬头，让我看看，是不是又哭了？”

　　“嗯”她抬起头，阿温猜对了，她眼眶又红了。

　　“哎呀，就是问问而已嘛，爱哭鬼，别哭别哭，不是说自己是成年人了嘛，还哭着呢，不好看啦”阿温双手捧着她的脸逗着她。

　　“那时没想过，就想着一股脑说出喜欢你就可以了，怕不说你第二天就回去了，以后就没有勇气说出来了”

　　“那现在呢？重新想想，我要是不答应你，你怎么办？”阿温让她往上靠一些，这样自己可以抱着她的整个上半身。其实阿温也设想过，也许两个人跨不过那个坎，她会怎么样？会很快的恢复吗？阿温知道她很爱自己，有时候甚至还像个孩子一样黏着自己，所以怕自己离开她之后她会脆弱得像个孩子，可是有时又想，她像个孩子也好，哭一下闹一下就忘记了。因为成年人的痛要很久才能消化掉，甚至要用一生来治愈。

　　“嗯……”她认真地思考着，“我会伤心和难过很久很久，然后应该还是会想着去找你一次的”

　　“就一次吗？如果我躲起来不让你找呢？”

　　“你不会的，对不对，你一定会跟我说明白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躲起来的，你要是说不要我了，我就不去纠缠你了，我不做让你为难的事”她的手在阿温的后腰上不断来回划动着，情绪低落。

　　“还是很了解我嘛，我不会偷偷就走的，那你担心什么呢？还哭鼻子呢”阿温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用手给她擦着眼泪。

　　“我怕你突然想不通”

　　“我当时确实想不通脑子一热就答应你了，我都被你吃透了，怎么办呀？”阿温低下头亲了她一口。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了就成铁案了哦，我就要跟着你，到哪里都要跟着你，就要跟你在一起”她终于笑了。

　　“无脑的跟屁虫”阿温揉着她的脸说着。

　　“我就要无脑，我愿意”她趁阿温不注意手捧着她的脸就一顿狂亲，两人嘻嘻哈哈的玩乐着，阿温就是她情绪的晴雨表，快速且精准。

　　打打闹闹结束后，两个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安安静静的。

　　“我们这生活真是太安静了，你说以后我们一起住之后会不会觉得很无聊啊，就会有矛盾和争吵啊，你说我们吵架会是什么样的，你会不会骂我啊？”她突然发问，阿温放下书本沉默了几秒钟才接话。

　　“确实这样，我们的兴趣爱好不太相同，可是生活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平平常常的，如果你有想做的事情需要我陪你，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会尽力，但是蹦迪啥的，我不太愿意，好吵，清吧是可以的，你是不是想出去玩了？”阿温很认真的回答，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不，我还是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安安静静的也好，蹦迪不去，我也不喜欢。以后我们在一起住了，有时间去清吧看看吧，如果是双休就一天去户外走走，一天休息，如果是单休，就研究一种新菜式，好不好？”她在认真规划着未来。

　　“好呀”阿温接着说，“咱们每年的雕塑之约还有效吗？”

　　“当然有效啊，七夕，一直记着呢”

　　三月底的周末，她说小可要回家了，周末要帮她清理寄回家的东西，不能在一起度过周末，阿温决定也前去帮忙。小可的东西真还挺多，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又贵，收拾的时候还得注意磕碰，果然和她是发小，两个人的爱好一模一样。小可说，其实很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奋斗多年，有了自己习惯的为人处世方式，这里即使有尔虞我诈，说到底也伤不到筋骨，但是回家，那都是骨肉相连的关系，动一点可能就会伤筋动骨，希望自己回去，不要成为人们口中闲谈的目标就行了，目标如此简单。阿温问，回去了，会考虑结婚吗？小可说，大概率吧，希望自己运气好，能遇到良人。三人花了一下午才把东西整理打包好。晚上在她的住处吃饭，是她们两个人一起做的饭菜，小可看着她们两个人在厨房忙活着，心想，要是两个人能一直这样多好，可小可也知道她家的强硬态度，关于这方面，小可比阿温知道得更多，所以也知道她的路有多艰难。

　　“姐姐，清明节我就回去了，柔柔到时就只有你这一个最亲密的人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啊”三人举杯时，小可说到，“我回去最担心的就是她了，我们打小就在一块了，你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一定一定要好好的”小可难得的认真。

　　“会的，谢谢你这些年的陪伴，你回去也要好好的”阿温向小可道谢。

　　“我会好好的，你放心飞吧”她故作轻松的回答。

　　清明，阿温还是如约回老家过清明。小可要回家了，她觉得假期空落落的，也跟着小可回家，回去看看父母。小可决定回家工作这是件大事，晚上两家一起吃了饭，她父母对小可的决定赞不绝口，让小可也劝劝她。小可敷衍地说好的。吃完饭，两人借口整理前段时间寄回来的东西回到了房间，砰的关上门，又是两个人的清净小世界。

　　“我家明天给我安排了相亲”小可用小刀割开了一个包装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还好听阿温的建议，提前在盒子上写了标志，找起来方便多了。

　　“我去，才第二天就给安排上了，接下来你要找什么，我帮你看看”她手里也有一把小刀。

　　“好，你帮我找，我摆东西吧，我现在不想出去，慢点搞”小可放下小刀，把拿出来的东西摆在书桌上，“这就是我接下来的生活了，我有心理准备，你要坚持住了，我还可以去应付相亲，你可怎么办？”

　　“哎，不知道，你这回来，我这压力可就大了，要是我家知道这事，我肯定会被赶出家门，什么时候他们才会接受呢？”她把小可需要的东西递给她。

　　“也许需要时间吧，就是不知道要多久了”

　　两个人磨磨蹭蹭，搞了一个小时都没有出屋子。

　　“叔叔阿姨要回去了，送一下，小可”小可的母亲喊着小可出去，小可走出了房间。

　　“我还要帮小可整理一下东西，半个小时后再回去”她不想那么快回去面对父母的暴风雨。

　　“对对对，我有些东西还没整理好”小可赶紧打掩护。

　　“那你明天整理不行吗？是有什么金银财宝非得今天晚上弄呢，又不是没地方睡，这么晚了，让柔柔早点回去”小可母亲劈头盖脸的说着小可，好在她早就习惯了小可母亲的说话方式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堪。

　　“没事的阿姨，我也有点东西在她箱子里，有点难找，我找到了就回去”她把新的一个谎撒出去了。

　　“哦，那行，你慢慢找，不着急啊”小可母亲指着小可说，“你刚才干什么了，不先帮柔柔找，让她等这么久，你做事就只想着自己”

　　“干什么啊，你刚刚不是要她早点走吗？怎么这么双标呢”小可一脸无语。

　　“那你回来注意安全，我们去广场散步，看人跳跳舞”她父母说着就回去了，两人赶紧回屋。

　　“你这小嘴叭叭的，谎撒得越来越溜了，等会拿点什么回去？”关上门，小可说道，“害我又被骂一顿，我妈看我就是不顺眼，跟车臣一样，连狗都要被打一巴掌”

　　“哈哈哈，等会随便拿个小东西吧”她觉得小可家真的很欢乐，每个人都是段子手。

　　磨蹭了半个小时，她拿了一个小可的徽章回家了，怕万一被问起。在外面看家里一片漆黑，悄悄打开门，客厅灯没亮房间灯也没亮，看来父母真的还没回来，哎，早知道就早点回来了，她马上以最快速度洗澡洗漱，洗完发现用时二十五分钟，然后赶紧爬上床关灯。关上灯还没几分钟，就听到父母回来的开门声。

　　“柔柔回来了怎么不开灯？”母亲说道，打开了门后的灯。

　　“没有回来啊，回来了怎么会不开灯，现在还不是很晚呢，每天晚上都玩手机到很晚才睡觉，现在她才不会睡觉呢”父亲拖出换鞋坐的凳子。

　　“这不就是她穿的鞋子嘛，鞋子都在这里了，我去房间看看”果然还是母亲细心。

　　母亲敲了她的房间门，第一声没动静，第二声过一会，她装出了刚起来的声音回答：“怎么了？”然后跑来开门，又迅速跑回床上。

　　“你这么早就回来睡觉了？是不是不舒服啊？”母亲有些担心。

　　“啊，是有一点点，这几天一直帮小可打包整理东西，今天又坐了一天车，有点累了，没午休，特别困”她心里默念着，小可对不住了，又让你背锅了。

　　“好，那你赶紧休息吧”母亲出去把门带上，“小声点，柔柔在睡觉呢”她对着父亲说。她偷偷爬起来光着脚下地，又把门反锁了，掏出手机开始干她自己的正事。

　　“睡了没有？”

　　“没睡呢，你这么早就睡了？生病了？”阿温知道她的作息时间，这么早睡觉，绝对是有问题的。

　　“没有睡，我躺被窝里了，今天晚上我们都在小可家吃饭，小可明天得去相亲了，我怕惹火上身就偷偷回来假装睡觉了”她说完话还偷偷听着外面的动静，再把手机屏幕调亮了一些。

　　“才第二天就开始了？小可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人？”阿温从来没问过这个问题，觉得这是别人的隐私，不该问，再补上一句，“小可不愿意的话就不说了”

　　“有一个互相喜欢的人，但是一直没表白，那个男孩在外地工作，家是我们这边的，高中同学”

　　“为什么不表白？”

　　“你之前喜欢我不也是没跟我表白吗？”她在被子下面哧哧的笑着。

　　“你翅膀是不是硬了？怼我还是怪我呢这是？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

　　“我错啦，我错啦，是因为男孩的家境不太好吧，小可家还是有点钱的呢，家里人一直不是很满意，他们两个还是一直在联系着，但是两个人都不敢说出那句话”

　　“男孩好吗？”

　　“这个男孩挺好的，我认识的，一直比较努力，不是那种浮夸的人”

　　“那明天小可会去吗？”

　　“要去的，是她爸爸生意伙伴的儿子，她说明天我要去打配合”

　　“你俩是不是常干这种事儿”

　　“这种事儿就我帮她，我都没有去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明天帮完她，后天就回去上班了，再在家可能就得她帮我了，这回我就一个人回去上班了”

　　“没事儿，等我过去了，陪你，我今天扫墓一天，在外面待了一天，碰到很多亲戚，被追问了一天，心好累，后天我也会回去了”

　　阿温没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就像她没有把父母强烈要求她回家的事告诉阿温一样，两个人都不愿意把重压告诉对方，这就是两个人不能互相坦诚的唯一事情。只是阿温没料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让自己如此难受，真是桩桩纷至沓来，件件伤人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