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夜空不挂月》念青棠

3、守护月亮

　　十三中政教处。
　　教导主任坐在转椅上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校服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马尾高高束起，皮肤白皙，十分有攻击力的漂亮，不过，不管怎么看，都有一种颓丧在里面。
　　“林肆同学，你的情况，学校已经了解过了，不要有心里负担，同学们都是很好相处的。”指了指身旁的中年妇女，方圆脸，戴眼镜:“这位是闵昭，你这学期的班主任，有什么问题可以找她。”
　　“闵老师。”林肆微微弯腰，女孩声音低沉，却意外的好听。
　　“嗯，那钱主任，我先带她回班上了。”
　　“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这一幕正好被“消息通”（刘旭阳）看到，他火速跑回教室大喊:“大消息，大消息！”
　　倚在门框上喘着粗气，一只手扶着腰。
　　“你别光笑啊，赶紧说啊。”
　　“就是就是。”
　　“消息通”特意卖关子，尾音拖的老长:“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班上一阵唏嘘，有人按耐不住的爆粗口:“下你妈，别吊人胃口。”
　　“消息通”一脸得意的样子:“哎呀，不就那新同学一直没来嘛，我刚看到食人花（他们班主任的外号）带着一个女的往这边走，那女的估计就是林肆，贼TM漂亮，应该马上就到了。”
　　班上的人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紧接着又是一阵唏嘘。
　　“安静！”食人花（闵昭）走进教室，敲了敲黑板，又转头对门口的人说:“林肆，进来吧。”
　　在小姑娘进门的一瞬间，班上顷刻间充斥欢呼，就差拿个鞭炮庆祝了。这是真他妈美的人神共愤。
　　是人欢安排他在第一排两个空位上坐下，没有同桌，倒也乐得清静。
　　班上不少同学都想去找她聊天，但又不敢去，总结出一个原因:新同学妥妥一个冰山美人呐，比冰山还冷。连语文老师有时候都会说：这就是新同学吧，长得很漂亮，就是太冷淡了点，缺乏热情呐！彼时班上的同学也会随之附和。
　　林肆不喜欢与人相处，就没住校。她想：反正也不远，每天回家也只有裴姨在。
　　“林小姐，又不吃晚饭啊。”
　　林肆摇了摇头就往楼上走，裴玉还是去厨房煮了一点白米粥。
　　“叩叩”敲门声骤然响起，门外的人小心翼翼的说:“林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进。”
　　得到肯定答案后，裴玉似是松了口气。她看见小姑娘呆呆的坐在窗边，眼睛里布满哀思。她很想问问她怎么啦？但又记起黄先生的嘱咐，叮嘱她不要多管闲事，不该问的别问。
　　裴玉家里还有两个正在读书的孩子，她的丈夫很早就去世了。黄宇生见她还算勤快，也还算老实，别让她留在家里做个佣人。她可是万万不能为了这份工作，自然要分清楚到底谁才是他的金主。只是眼前这小姑娘太可怜了。自己的孩子，虽然生活没有过的这么好，但至少有疼爱他们的妈妈。
　　“林小姐，我煮了点粥。多少喝一点吧，今天不吃晚饭怎么行？身体垮掉怎么办呀？都瘦了好多了。”
　　是了，这几周林肆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岂止是晚上，脸部瘦削，眼下有明显的乌青，整夜整夜的失眠，吃不下东西，甚至闻到味道都会想吐，165的身高却不足80斤。
　　裴姨还在一旁叮嘱:“黄夫人看到也会心疼的。”在话说出口的一瞬间裴玉就认识到自己说的多么混账的话。
　　只见小姑娘抬眼看着她，没什么表情。裴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大气都不敢出，怯怯地把粥递到林肆眼前。
　　林肆雪白的双手接过碗，强忍着恶心喝了几口。裴玉见她不喝后，将碗带出去了。
　　等裴玉走后，急忙跑到卫生间全部吐了出来。她也问过自己，这样破碎的我为什么还要活着？答案是:想见见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至少见一眼再离开。
　　彼时林肆的心理，就发生了扭曲。恐怖的想法一旦产生也很难除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至少要坚持到见到她的少年。
　　她给自己联系了一个心理医生。第二天跟闵昭请了假，便直接去了医院。
　　办公椅上的男人穿着白衣大褂，身形修长，还戴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生得好生勾人心魂。
　　男人温柔的大手抚摸着林肆毛茸茸的脑袋，很温柔的笑着说:“小姑娘别紧张，如实告诉哥哥就可以了。”
　　林肆点点头。
　　“主要有些什么症状？”
　　“我吃不下饭，闻到都会吐，也睡不着，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提不起我的兴趣，我也开心不起来。”小姑娘焉焉的说。
　　章贺明取下胸前的笔，纸上的字，遒劲有力，龙飞凤舞。
　　“是否遇到了？你的那个他呢？”
　　林肆一阵沉默，随即又点了点头:“她是最耀眼，最炙热的少年。”说到这儿，林肆下意识抚摸上了自己的手腕。
　　这个动作当然逃不过章贺明的眼睛，他眼疾手快的抓起小姑娘的手翻过来。
　　一道道痕迹触目惊心，男人微微蹙眉，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又看向眼前的小姑娘，只见她眼神空洞，茫然，不知所措。一种不祥的预感，随机笼罩着他。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语态:“你是否接受过记忆催眠？”
　　谈及了这四个字，林肆猛的站起来，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章贺明瞬间就明白了。小姑娘手腕上的伤口是为了刺激自己不让自己被催眠。
　　男人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容色姣好，皮肤非常干净，浑身散发着清纯娇嫩小白花的气息，让人心生怜惜和好感，只是眼神空洞的很。这样的小姑娘应该出生在是个富有的家庭吧。他想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到底是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样的？突然又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乏觊觎年轻女子的男人。
　　章贺明颤栗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你是不是遭遇到了什么？”
　　林肆错愕的盯着他，唇瓣微微颤栗。
　　章贺明急忙打断她:“小朋友，这件事是哥哥猜到的，不用担心，我们今天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林肆点点头。
　　“但你要跟哥哥交换号码，还有答应我，试着去幻想未来，找到自己的精神寄托，不能轻易让自己受伤。”不只是职业操守，他更想拉眼前的小姑娘逃离深渊。
　　从医院出来之后，林肆一个人穿梭在单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交错的的红绿灯，千家万户，到底哪里才是归宿？精神寄托吗?也许有吧，不过他是我永远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手里提着的安眠药和抗抑药碰撞到一起沙沙作响。
　　十三中
　　为智上的两个小人干瞪眼，最后安念云败下阵来。
　　“肆肆，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安念云语气梗咽的说着。
　　“抱歉。”林肆低下头。
　　安念云随即抱住她，大哭起来:“你干什么道歉啊？这不是你的错，我可怜的肆肆。”
　　这一幕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原来安念云和林肆一样，前几天没来学校，现在才知道她俩是同桌，在场所有人原以为他们会争个你死我活，没想还挺和谐。
　　十三中两大扛把子坐在一起，不少人借着路过来一睹芳容。
　　安念云夹起一块肉，放到林肆的餐盘里:“你怎么都不吃肉的？是不是怕长胖？”
　　是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两个小姑娘就会每天形影不离，每天上下学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每天一起吃饭，但她就是不见林肆吃肉。
　　“你怎么跟许齐明一样啊，但他不是不爱吃，他以前也很爱吃。”安念云用筷子戳着餐盘里的米饭。
　　林肆听到那个名字心头一颤，但又打消了那个念头，他们远在A市。
　　林肆配合的询问:“那后来呢他为什么不吃啦？”
　　说到这儿安念云就像打了激素一样:“他家公司以前在B市，也就是我们这儿，安许两家是世交，后来许家把重心转移到了A市，也是，A市是什么地方啊？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呢。”安念云的眼神中又透露出一丝丝的遗憾:“他在那边遇到一个人，那个人长得老帅了，身材又好。他当时又看不惯那个人，跟人约架，结果自己被打的三天下不了床，就当场认了他当大哥，他觉得自己的身材没他好，就再也不吃肉了。但谁知道会不会偷偷吃呢？”
　　安念云捂嘴笑起来。
　　林肆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惨白起来，他急切的想要证实那个人，既想知道那个人的情况，又害怕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你是说他遇到的那个吗？好像叫时也。我还有他照片呢，喏！给你看是不是贼帅！”女孩话音清析，语调上扬。
　　林肆只丢下一句:“念云，我不太舒服，先走了。”就狼狈地冲出了食堂。
　　安念云坐在位置上，摸不着头脑。
　　时也吗？已经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就在刚刚，她做了一个这一辈子都不会后悔的举动。
　　她跟班主任请假说不舒服。闵昭待她极好，二话没说就给她签了假条。
　　第一次回到家找出所在柜子里的照片。那还是上次送他去机场偷偷拍的呢。照片里的少年，剑眉星目，眉眼之间透露着一股不羁的性格。少年单手半插在裤兜里，一手拖着行李箱。此时此刻，这个少年是属于她的，是独属于她的少年。
　　照片里的少年是多么温柔，他是那么的耀眼炙热，却又那么的遥不可及。
　　林肆捏着飞机票，在候机厅等待。
　　“国航g5130639次航班。将于半小时后起飞，请各位旅客抓紧时间检录。Flight g5130639 of the Bank of China will take off in half an hour. Please take the time to check in. ”
　　机械女生在广播里响起，林肆迈开步伐走进了飞机。
　　A市蓝帝308包厢
　　许齐明正深情演唱着海阔天空，激昂调子从他嘴里唱出来，像哭丧一样。
　　方负一捂着耳朵:“哥求你了，别唱。”
　　包间里十几个人，大家都在说说笑笑。唯有石也，独自坐在卡座最里面，摆弄着他的手机。光倒影在他的脸上，双眸没有一点温度。
　　许齐明下台走到石也身边拍了拍他:“哥，我好像看到林肆了。”
　　时也手上一愣，随即又自嘲似的笑笑:“人林大小姐眼高于顶，单纯的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门口一道黑影闪过。
　　“也许是我看错了吧。”许齐明刚想说些什么被一道电话声打断，“接个电话，稍等，我家小姑娘。”
　　时也随即做出一副请便的姿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丽的小姑娘的声音。
　　“安念云，你可是好久没给我打过电话了，怎么突然想找我啦？”许齐明，眉眼带笑。
　　电话那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伴随着机械女生的声音，小姑娘似乎跑的很快，有什么着急的事儿:“许齐明，一个小时后来机场接我。”
　　拿着电话的人眼色一顿，随机结巴的问过去:“什……什么?念云你来A市了？，你自己一个人吗？你怎么乱跑？危不危险啊！”
　　“许齐明你好啰嗦啊，来不及解释了，我朋友今天一个人去A市了，刚刚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好像喝多了，我让她发了定位，我先把定位发给你，一会你去帮我看看她，她自己一个人，又没来过A市。要登机了，我先挂啦。”
　　“嘟……嘟……嘟”
　　许齐明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脸色不大好的盯着卡座上的人。
　　“怎么，打完了。”坐着的人，眉眼微挑，但依旧没什么情绪。
　　“哥，是林肆。”说完把手机上的定位给他看。
　　时也关了手机抬腿快速走向隔壁包间，猛的踹开门。
　　包间里面只开了几盏微暗的彩灯。没放歌，很安静。只有女生喃喃的声音。
　　听到有人踹门，林肆下意识拿起桌上的酒瓶,不停的往后退，直到背景抵触墙角没办法再往后面退，小姑娘面露惊恐:“你别过来，再……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时也没理会小姑娘的威胁，扫了一眼桌上的八九个空瓶，走进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我当是谁呢？林大小姐怎么在这醉生梦死？”
　　林肆此时已经没有了意识，昏暗的环境下让她心底的恐惧，愈来愈深，仿佛置身于那个夜晚。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真的会对你不客气。”她将就酒瓶指向眼前的少年，见少年还在向自己靠近，砰的一声将酒瓶敲碎在地上。随机指向自己的脖子，眼眶通红，“别过来，不然我会死给你看。”小姑娘语气凌厉，手上动作加重，玻璃片划破白皙的脖颈，留下一道血色。
　　时也被眼前的血色刺痛，看到林肆脖颈间的血迹，急忙上前扼住她的手:“林肆，你发什么疯？看清楚了，老子是十爷。”
　　“时也，时也……”小姑娘松开手，瘫坐在地上低喃着。她的眼眶格外红，蓄满了泪水，嘴唇嗫嚅了几下，她双手捂着眼痛哭了起来，汹涌的泪水从手指缝流溢出来。
　　时也没见过这样的林肆，只觉得心无比的痛。
　　他搬正她的脑袋，强迫她跟自己对视，她的眼睛仿佛少了点灵气，多了些绝望，一双毫无求生欲的眼。
　　时也盯着这样一双满是绝望的眼，错愕不已。
　　小姑娘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昏睡了过去。时也弓下腰，将人打横抱起出了包间，小姑娘165的身高抱在怀里，却没显得多重，大概只有七十几斤。
　　时也对着门口愣神的许吉明说:“我先送她去医院，你收拾一下，跟他们说我有事，先走了，一会儿来医院。”
　　他抱着林肆打车去了医院。
　　半小时后，许齐明带着安念云出现在病房里。许齐明盯着靠在墙上的人:“哥，林肆怎么样了？”
　　还没等时也开口。安念云疯了一样的冲过去哭着骂病床上的林肆:“你一个人来A市不和我说就算了，一个人喝酒也不说，还闹到了医院，你是还想在医院待一次是吗？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
　　时也猛地拉住安念云的手腕:“什么意思，再说一次，什么再住一次！”安念云看着眼前的盛世美颜有一丝丝的愣神，时也用力地晃了晃她:“你说啊，她到底怎么了？”
　　许齐明赶忙将安念云拉到身后:“哥冷静点。”又转头对她说，“他们之间有些没解决的事儿，但他绝不会伤害林肆，你放心。”
　　但许齐明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样一句话会惹毛眼前的小姑娘，只见安念云从他背后出来，恶狠狠的盯着眼前时也:“时也?难怪上次我一提到你的名字，肆肆就脸色惨白，还发了疯的往外跑，我还以为她是真不舒服呢，结果是来A市见你了！”
　　安念云语气不满:“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啊？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能对你的名字这样敏感。”
　　此话一出时也和许齐明双双愣住。什么叫什么都不记得了，许齐明不敢去看此时的时也，只是近乎哽咽的询问:“什么意思？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是失忆了吗？”
　　安念云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直露露的盯着时也:“你喜欢林肆?”
　　时也现在脑子很乱，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薄唇微启，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安念云丝毫不让步，向他一步步走近:“问你呢，是不是喜欢林肆？”
　　时也没否认的点点头。这下轮到许齐明傻眼了。时也跟林肆的事儿，他是知道的，小姑娘拒绝他之后，他并没有任何不寻常的举动，甚至比以前还要潇洒，他原以为是也早就放掉了那个人，也对，从他踹门的那一刻起，许齐明就该知道，时也怎么可能不喜欢林肆，怎么可能忘得了。
　　安念云继续靠近，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这就是你的喜欢？喜欢她，连她失忆了都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喜欢？”
　　听到肯定的答案后，时也有一瞬间觉得天都塌了，他的小月亮不记得他了。时也双眸腥红，额上青筋暴起，背靠着墙缓缓滑下，似在竭力压制着什么，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乎绝望的斯吼。
　　许齐明拉住安念云的手:“念云，林肆她为什么会失忆，什么时候失忆的?”
　　安念云红着眼眶，声音哽咽:“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失忆，我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失得忆？我只知道他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当时我见到他的时候，面目削瘦，眼下的乌青十分明显。”
　　诡秘的气氛持续了半个小时，许齐明主动将安念云带走，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时也走到病床前拉出椅子坐下，他把玩着林肆的手，猛的看见她的手腕上有好几道伤口，他双目猩红，声音从牙齿里挤出。你真是不要命了。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伤口真是为了不被催眠留下的，割的很深，三个月都没好全。一米八几的时也蜷缩她的身边，身子剧烈起伏着，像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如果忘记我是你所愿，我便陪你演好这场戏，如你所愿，林肆，以后就没有我们了。”只要是你所愿，我便成全。
　　“走了。”时也走出病房转头盯着里面还没有醒的人:“别告诉她我来过。”
　　安念云点点头。之前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许齐明老老实实交代了他们之间的纠缠，安念云对此十分震撼。一个天大的认知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原来我家肆肆才是那个渣女！苍天呐，我刚刚还逮住他一顿臭骂。
　　林肆睡醒后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好像出现了。林肆费力起身，拔掉手上的输液管，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听见动静的安念云急忙拉住她：“肆肆你，你怎么出来啦？”
　　林肆紧咬嘴唇，四处寻找他的身影:没有？还是没有。她身子渐渐软下来:“念云，可能是我还没清醒说胡话了。”林肆知道自己来A市必须有个理由:“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来A市看看，我以前好像来过这里，时也好像是我认识的人。上一次听你提起他下意识就想逃。对不起啊，念云，让你担心了。”
　　安念云点点头，将林肆带回床前。喊来护士重新灌水，而许齐明则自觉地离开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为什么喝酒吗？哦，也许是听到他说的话了吧，原本她只是想来他之前带她来过的地方看看，却无意撞见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第二天林肆他们就飞回了B市。
　　“裴姨。”林肆对着大堂打扫卫生的裴玉低喊了一声。
　　“哎！”裴玉放下手中的扫帚走过去:“林小姐回来啦，要不要吃点什么，裴姨去给你做？”
　　林肆摇摇头:“我有点累了，先上楼去了。”走到拐角处林肆回头:“我妈她有问过我去哪儿了吗？”
　　裴玉面上一囧:“黄夫人，他们公司太忙啦，请小姐见谅。”
　　林肆自然听懂这里面的意思。她想就算回来了也不会问起自己吧。
　　回到房间，她又来到那个熟悉的角落低喃:“没有人会爱我，包括他。”
　　此时的A市林周区
　　“有结果了?”时也拿着手机询问对面的人。
　　在他走之后便联系的人去查这件事。
　　“爷，这件事似乎牵扯进了万家，我们的黑客攻入对方的系统，林小姐好像是黄氏集团总裁黄宇生与万家有意为之，其他消息均已被他们进行销毁。”
　　“万家。”时也挂断电话，在口中无声的说了句。
　　只可惜他现在并没有能力去整顿万家，只能隐忍。等到他足够强大，会让他们付出上百倍的代价。
　　“林肆，我到底该不该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