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使》漠墨

12、第十一章 科尔塔纳族，那些传说

　　“丫头，竟然你已经答应，那随时都可以离开了。”温柔祥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啊，什么？”我有些莫名地抬头。

　　炎炎夏日，空旷的阁楼上，只有我和仅有数步之远的李姨，相对而望。

　　没有长衫飘飘的男子，没有幽深寂静的山谷，没有花开花谢的那场芳华，那些所历经的场景和那些莫名的对白，仿若南柯一梦般梦醒过后无迹可寻。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说了些什么，自己竟然毫不知晓。

　　什么都没有了，逝去的，能留下的，终究还是湮灭在时间的尘埃中。一种空空落落的感觉，令我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丫头，你怎么了，怎么从刚开始和你说话，你就一直呆呆愣愣的？”李姨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柔声地询问道。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是那些重要到不想失去的，那样的失去让我充满着深深的眷念和不舍。恍然又觉得不要再想起那些了，现在比过去要重要，现在的自己很好，现在的生活也很好，只要勇敢向前走，就能甩脱那些曾经的悲痛与绝望。

　　如此复杂的心情，如此纠结的心境，我以为自己早已摆脱那种无奈，可却因为一场幻象再度勾起了那种铭刻深处的难堪。

　　是因为有同样的经历才会和幻象产生共鸣，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呢，一种道不明的情绪仿若天人交接般在我脑中回旋。

　　“李姨，您刚刚，有没有看到，或是听到些什么？”这些话一字一句地从我口中挤出，好似说完这些，就已经耗尽浑身的气力一般。

　　“刚刚？”李姨有些不解地看着我说“你进来的时候就一脸恍惚的样子，神情静默，我以为你因为要离开心中不舍，所以就安慰了你几句。最后，你跟我道谢然后说你要走，我应允后向你提出了唯一一个要求，你答应我以后云飞如果离开这里，你若遇上便替我好好照顾他，终其一生，倾尽所有的力量去保护他。”

　　“就这样，难道没有其它的了？”有些急促地向前几步，像是再次确认些什么，用力地抓住李姨的右手，音色中带着几不可闻的紧张。我不明白我到究竟能确认些什么，或者即便确认又能如何，只是此刻的心情如此的迫切，迫切到没有办法去仔细剖析如此忐忑的含义。

　　“其他的？”李姨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用左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道“孩子，阿姨知道你出去需要面对的事情良多，的确是不该强求你将来有一天能好好照顾云飞，如果你觉得不太方便~”她的话欲言又止，带着轻不可辨的叹息。

　　“李姨，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是什么？难道要我说是因为不小心听到一阵悠然的音乐然后才来到这里，尔后遇到一名纤尘不染的男子，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深深让我动容。难道要我说，我不小心闯入一片深邃的山谷，在不同的时间遇上一男一女，见证了一场不合乎常理的花开花谢，那份美动人心扉，那些忧伤丝丝入肠么。

　　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的画面，又怎么能奢望本来就没有见到过的人去相信呢。佛经中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无法求证，无法证明存在的必然性，那么一切终归是虚妄罢了，又何必说出来增加他人的烦恼，何必~

　　“李姨，抱歉！”我语气一转“我刚刚看到天空飞过一只枭鹰，有些吃惊得紧，所以才想向您确认一下。但是我忘了您是背对窗口的，所以是没有办法看到那样地景象的。”缓缓地放开了手，脸上扬起了礼貌的微笑。

　　李姨静静地看了我一会，柔声说“原来是这样！”继而笑了笑道：“丫头，为了表达对你误解的歉意，今天阿姨就给你讲一段很久很久以前，在我们族中经久流传下来的一段上古神话吧，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老人家啰嗦的话。”明明是十分柔和的语调，却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气场。

　　当我听到“不嫌弃”三个字的时候，我顿时无语了。话说，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哪敢嫌弃呐。抬头看了看微微西斜的太阳，随即缓缓地点了点头。今天的时间还很长不是吗，所以静下心来听那么一两个故事也该是绰绰有余的。

　　“那，你跟我来吧！”李姨转身，带我穿过浅绿色的幕帘。

　　我总以为所及的空旷便是阁楼的全部，谁知薄薄的幕帘一边还隐藏着别有一番的天地。

　　一张石桌，两把石椅，怪异地横垣于整个屋子的正中央，一个茶壶两个茶杯整齐地被搁置其上，纤尘不染。

　　往里看去，纯白的屏风画着一朵象征富贵的牡丹，花瓣瓣生动秀美，仅只一朵已让人觉得无限风姿雀跃其中。白色的屏风后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把古筝的轮廓，搁置古筝的筝架上淡淡的青烟袅袅娜娜地升起，整个屋子弥漫着一种沁人的香，极清，极淡，极浅，却引人回味。

　　“坐吧！”李姨示意到。

　　我颔首，在李姨落座后慢慢坐下。

　　“丫头，你有听说过科尔塔纳族吗？”李姨不紧不慢地问道。

　　我想了一下说“曾经听我的母亲有提起，母亲曾说它是传说中最接近神诋的民族，其族人世世代代皆为祀奉天神而生不出于世，族内民风淳朴，以其族内独特的婚恋习俗话为传奇，令无数人称羡。”

　　“科尔塔纳族，的确向外人所说是一个为守护而存的古老民族，但它并不是为了侍奉天神，而是为了守护几样东西，守护且把它们完完整整地送回有缘人手中。”说到这李姨的神情一顿，转而继续道“这关系到科尔塔纳族的四个镇族之宝，一是上古流传的苍梧古琴，二是上古留下的一剂溯回茶，三是你曾提过的科尔塔纳独特的婚恋习俗，至于这第四，它关系到整个科尔塔纳族的存亡，现在暂时不方便说明。”

　　当听到苍梧古琴四个字的时候，我的心不可避免的震了一下。耳边似乎还能依稀还能响起那少女一声一声的呼唤，那种依恋而又哀伤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