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神》鹤补子

3、第 3 章

　　XH星球高度发达，越来越多的让人开始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繁衍上，星球上的人口极具减少，这对如何一个种族都是致命的打击。
　　XH星球的科学家认为地球人口的巨大或许与基因有关，也许得到地球人与XH星球的混合基因就能解决星球人口数量减少的问题，于是在科学界和政界高层的联合下一项不足为外人道的计划开始了。
　　这些发起者们决定选派十二位执行者，洗去他们部分关于任务的记忆，使他们像地球人一样生存，结婚生子与地球人繁衍出包含两个星球基因序列的新的生命体贡献给国家做研究。
　　可是这样的的计划不论怎么看都是残忍的，但凡一个有情感的人又怎么能忍心把自己的孩子贡献出来做研究？
　　阿杰尔作为十二个被选中者之一，被送往地球来执行这项名为“涅槃”的秘密计划。
　　他的母亲到底是爱着他的，临走前，吉喆偷偷找过他，告诉他她会为他打点好一切，如果可以就留在地球，和他的妻子孩子在一起，做个普通人，甚至在他回来后不惜被认定为反叛也要送走他。
　　他说，母亲，你放心，你的儿子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但是他却失去了这一段记忆，也抛弃了对母亲全部的爱。
　　他揉了揉眉心，脑子里突然挤进个粉雕玉琢小姑娘，藕节似的小胳膊搂住了他脖子，靠在他胸膛甜甜地叫叫爸爸，温婉知性的女人软软地笑着。
　　“老公，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快来洗手吃饭啊。”
　　“爸爸爸爸，老师今天奖励我一朵小红花，你看！”
　　“你看看女儿穿这件衣服好看吗？”
　　脑内无数声音交织在一处，混杂地乱成一团，狠狠地撕扯着他脆弱的神经，渐渐地，变得模糊，越来越小越来越低。
　　他无助地捂着脑子蹲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很快，归于平静。
　　……
　　“老板，欢迎回家，尝尝阿岚改良过的东坡肉，超级好吃！”阿岚说着便把肉端上了桌，蹲在桌角的白狐狸嫌弃地呲牙。
　　老板欣喜地接过筷子：“既然寒千岁这么嫌弃，那味道绝对错不了。”
　　阿岚拉过椅子坐在老板身边，双手托腮，一副天真小姑娘的样儿：“老板，这次出差顺利吗，在外面吃得好不好啊，咱没亏本吧？”
　　“外面的饭菜是真的次。”老板挑唇，勾起一簇恶趣味的笑，“但是，这次生意血赚啊。”
　　你老板还是你老板，怎么可能眷顾一个陌生人？
　　第一次的代价是唐辙对亲生母亲的亲情，第二次的代价是对妻子儿女的亲情，都是亲情呀。
　　一个失去了亲情的人合该有多冷漠自私，为了往上爬又该耗尽怎样的手段？
　　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大概多了几个来自地球的实验体。
　　可惜，这与他无关了呀。
　　老板闭上了眼，深吸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颤抖。

　　07
　　凛城今年的雪来得格外早。
　　漠长潇抬头望天，洁白掉在脸上，化成小水珠。
　　她讨厌凛城。
　　但宣芷姑姑喜欢这里，她说这儿有她喜欢的人。
　　喜欢，这个问题实在有点超纲了。
　　老板今儿的心情不好，但凡长着眼睛就能看来，不光是因为长了小红疙瘩。
　　名字，这有什么重要的，但就是觉得心烦。
　　虽然老板是个千年的鬼修，实力多少是有些的，性子也成熟些了，但架不住老板就是作啊。
　　“老板，有客人来了。”孟泽明尽职地提醒道。
　　餐厅摆着一张欧式风格的长桌，这是前些年老板花了大价钱淘来的，一直喜欢的不得了，今儿大家坐一块聊天，怕见着小划痕，便折腾孟泽明从仓库里寻了块大红布遮上。
　　“又不是我请来了，算哪门子客人？”老板曲起胳膊撑着下巴，懒懒又散散。
　　漠长潇细细打量着穿着青绿色袄子的男人，眉眼确实挺好看的，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风范，倒是看不出来生前是个戏子。
　　孟泽明有些不悦，适时地挡了漠长潇的视线，没成想还是被老板发觉了去。
　　“你这不知耻的玩意再乱瞟别怪老板我挖了你这双水灵灵的招子。”老板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猫，他对目光最是敏感，向来讨厌别人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
　　“倒和姑姑说的不一样。”漠长潇淡淡地说道，淡到好像是被系统设定成这样的，没有半点情绪。
　　老板冷冷地哼了一声：“料想宣芷那老女人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我可不想听你胡言乱语。”
　　宣芷是老板最讨厌的女人，没有之一，在老板还是个小伶人的时候就认识宣芷了，那时她已经是魅族的长老了。
　　在他可以称得上悲惨的一声里，宣芷可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甚至可以说是他死亡的推手。
　　“别说我姑姑。”漠长潇偏过头，“你这样子真像个跳脚的女人。”
　　孟泽明的反应比老板更快，未等漠长潇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踢翻在地，冰凉的金属质刃锋抵住了她的脖颈，细小的血珠滑过刀刃，孟泽明声音低沉，罕见地掺杂着怒意：“找死。”
　　老板凉凉地看着她，一向轻佻笑着的脸没了神情：“嘴贱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大概明白自己说错了话，漠长潇抿了抿唇：“对不起，我不该说这样的话。”
　　孟泽明持着匕首的手一转，黑色的雾漫过刀尖，他将一截断指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呈给老板：“不疼一点是不会有记性的。”
　　阿岚抱着寒千岁，瞧着那一小截断指咕咚地咽了下口水：“咱今晚上就吃这个吗？我还没吃过魅呢，这玩意没有实体，有实体体的又太厉害了……”
　　漠长潇的额角沁出细密的的汗珠，第一次露出了类似于疑惑的神情：“这就是疼痛的感觉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孟泽明起身默默地站到了老板身后，老板挑起那一小截断指细细观摩，还顺势分给了她一个怜悯的眼神：“不知宣芷是怎么教你的，真是个不懂人味的蠢孩子。”
　　“是我自己学的不好。”她倒是倔强地维护着宣芷。
　　“作为员工要时刻尊重老板。”孟泽明蹙着眉睨了她一眼。
　　顶着孟泽明的低压，漠长潇瑟瑟地挪动着退了两步，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在这打工了？”
　　老板眯起眼，狠狠一捏那一小截尾指，断掉的尾指化作黑烟钻入漠长潇的眉心，老板勾起好看的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