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4、第 24 章 ...
-
这就有点吓人了,有力量才有话语权,咸鱼只配任人宰割,直到这一刻老板才真的慌了。
他死了两次才恢复记忆,难不成要再死几次才能触发其他被动条件?
有点难办呀。
老板瞟了眼支撑大殿的柱子,多少有些苦恼。
最后,他好像听见郭从谦崩溃的叫喊声。
师兄其实一直都是他的好师兄,可是他却不敢真正面对师兄了,即使是个幻境。
“下轿吧您,可别让我们县太爷等急了。”
梁之宁睁开眼,苦恼地挠了挠额头,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老板捏了捏拳,发现跟他猜的差不多,恢复差不多两百年的修为,聊胜于无。
怕不是要多撞死几次灵力就能全回来了吧?
老板撇嘴,这是什么奇怪的设定?
见他站着不动,衙役不耐烦地上前推搡他,老板错身躲开并一把夺走了衙役的佩刀,反手划过,那衙役不可置信地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颈上只有一道极细的血线。
“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刚才推我的仇,你居然还不好好惜着点你的狗命。”老板温温柔柔地说道,又似是无奈的看向其他人,“反正两千年前已经杀了你们一次了,再杀一次也没什么吧?”
曾经有人问过老板,你有没有一瞬间感觉信仰崩塌,老板当时对这个问题还不屑一顾。
他的信仰就是太阴幽荧啊,只要有太阴大人,他的信仰就永远不会崩塌。
太阴大人是混沌开辟后产生的至阴之炁与太阴之精共同所化的圣兽,为诸天中仅次于太阳烛照的圣兽,他拯救万民于灾害之中,老板深爱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但是,这信仰如今好像在一点点地崩塌。
信仰?
老板站在血泊中有些迷惘,全镇的人被他杀了个精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但是太阴大人又在哪呢?
记忆与两千年前渐渐重叠,入魔的鬼魇,如泼的血河,惨叫嘶吼交织地狱就在眼前浮现,脆弱最终占据上风,叫心魔趁虚而入,半张姣好的脸蛋爬满了可怖的魔纹,叫人望而生切。
没人来解救这些人的苦难,也没人来解救他,这些年他到底是得到了救赎还是被执念禁锢?
老板做了两千来年的老板了,老板太累了。
两千年炽热的情感得不到回应,老板太累了。
这幻境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一颗清泪折断了老板脸上血污的印子,饮了活人鲜血的残刀嗡鸣着没入老板的心脏之前被人拦下,无悲无喜的面容上竟窥得悲悯,她颤着手将老板拥入怀,半晌,冷静下来后又默默和他拉开了距离:“老板,我来接你回家了?”
“回家?”他笑的纯净如孩童,若不见他满手血腥若不是他浑身杀孽,“我有家吗?”
“有的,老板。”漠长潇细细地打量他的脸,似乎是怀念又像是依恋,她抬手抹去他面上的血污,“我们都是您的家。”
老板的眼里盛着盈盈泪光:“阿潇,他没来。”
“但是我来了,寒千岁和阿岚也很担心你,只是他们进不来。”漠长潇一挥手,幻境外面的情景如镜中景象一般浮现在半空。
那是,家。
49
“老板,您终于醒了!”阿岚惊喜地抱住了他的大腿,一颗泪珠子还挂在眼边半掉不掉,看着多少有些滑稽。
老板摸了摸她的头,一抬眼见着店里这些人一个不落的都围在他身边,微微和孟泽明对视了一眼,老板面无表情地移开了。
挂在墙上的大钟只走了一个小格,黄粱一梦,不过是现实中的五分钟。
女人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语气还是一样欠揍:“不错嘛,居然这么快就破了我的幻境。”
“呵,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着挺好看的一姑娘,下三滥的手段倒是玩的一套一套的,我一个戏子都自愧不如。”老板讥讽道。
“哪里哪里,下三滥比不了下九流,你可真是太谦虚了。”伏情摆了摆手,“毕竟在下九流眼里再高明的手段也算是下三滥呀”
“我呸,老板说你是下三滥你就是下三滥!”阿岚梗着脖子骂到,伏情一抬手她又怯怯地缩回了老板身后。
孟泽明抬了下眼镜,语气没有半分波澜,好像什么都与他无关:“还不知您特地拜访的原因?”
“就等着你们问我呢。”伏情敲了敲桌子,直直地看着老板,“我要做这家店的老板!”
“你简直欺人太甚!”阿岚先急了,愤怒地挡在了老板身前,“这是我们老板的店,谁也别想把老板赶走!”
寒千岁凶狠地呲牙,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窝回了老板怀里。
“我同意。”老板翘着二郎腿,一缕碎发俏皮地垂在鬓边,“女娲后人都发话了,我还哪敢赖着不走。”
事情太过顺利伏情反而有点不可置信,但那就不是伏情应该考虑的事了:“我就是要这家店,也不是非要撵你走……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娲后人?”
“孟泽明划伤你的脸,你气的竖瞳都掩不住了,如此蛮横的人身蛇尾除了女娲后人这天下还有哪个?”老板心中郁结,禁不住叹了口气,“这店以后就归你照看了,我就先走了。”
“你能去哪?”伏情挑眉,“你要是在外面过的不好别人又要说我女娲后人的不是了,你就留下打杂吧。”
孟泽明眉心拧在一块,直直地盯着老板,老板却好像没察觉似的,把碎发别到耳后,对着伏情微微叹气:“那就不必了,我留在这可不是给你添堵吗,放心,不论我今后如何都与你无关的。”
说罢,扶着阿岚缓缓站直了,竟真的朝外走,路过孟泽明时,小臂被紧紧拉住,抬眼看去,那人还是冷着一张脸,老板有些觉得无趣。
“梁之宁,你要去哪?”
老板淡漠地甩开了他的手吼道:“你明知道我最恨别人叫我这个名字。”
孟泽明也不言语,就如此蹙着眉看他,老板自嘲地轻笑了一声:“何必留我,反正现在有了比我有用的新老板,有个老板不就得了?”
孟泽明的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老板的最后一点期待,就这么被摔得粉碎,一下子就记不起来这两千年他都在做什么。
寒千岁自觉地跳进了老板的肩上,漠长潇沉默不语地跟在了老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