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玉枷》浮世泊烟

19、第 19 章

　　第十八章
　　几个晚上平安无事。柳子虚恪守着“正人君子”的准则，在房间里拉上了帘子，将床让给了秦婼秋。“在你同意嫁给我之前，我发誓我不会对你有任何不轨。”她枕着他的话，渐渐入眠。
　　帘外的刘子虚盯着她的影子，一阵出神，严重不自觉地闪出一种报复的欲望。
　　婼秋，你的矜持已经在我的心里留下一次次的烙伤。那么，如果失去了矜持，你会怎么样呢？
　　次日早晨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床头原本空置的花瓶里插上了几支散发着清香的花。穿好了衣服，洗漱完了后，她一撩起帘子，便对上柳子虚有些发怔的眼神。脸色“唰”的就变红了，她意识到问题在于自己有些透明的衣服，立刻想往帘子里躲，“对，对不起······我昨天晚上洗完澡，随便穿的衣服······”“没关系，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伸手止住她的去势，柳子虚的眼神里尽是醉人的柔情。
　　微妙的气氛，不知说什么去打破这种别扭的平衡。
　　早膳后，柳子虚牵了一匹马，说是要带秦婼秋到蘅川买几件衣服。
　　秦婼秋走下楼，羞涩的走入后院。初晨的日光里，她身上的衣料反射着盈盈的光。在这一片光明的相织之所，他向她伸出了手：“上来。”
　　忘了是要伸出自己的手。世界一瞬间旋转，她定下心时，已横坐在柳子虚怀里，而柳子虚一手控缰，一手揽住她的腰。又陌生又熟悉的味道钻入鼻翼，她不禁全身颤抖了下。
　　柳子虚只是笑道，“不要乱动啊，不然会掉下去的。”
　　马蹄踏过早晨森林里微凉的草地，吸着清新的空气，却突然听到耳边他的声音在小心地询问：“那件事你考虑好了没有？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骏马在森林里飞驰，她的话随飞逝的风景向后奔去。“我，我······我愿意。”
　　三个字让柳子虚心里一阵狂喜，脸一侧，在她的鬓角印下深深的一吻。“你是说真的？你同意了······”心中涌起铺天盖地的幸福，柳子虚确认为这应该就是报复的快感。
　　······
　　渐渐行入深林，疾驰的马上，秦婼秋有些惊恐地缩在柳子虚的怀里，而柳子虚的脸上，则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温暖的笑意。
　　正走着，突然竹林上方传来一声呼号。几条绳索从天而降，分别扯住两个人。唰唰几声响，转瞬间，柳子虚已被绳索套住，绑在树上。而一边的秦婼秋被一黑衣歹徒架住，紧接着又有数十人从天而降。看来，就一帮歹徒，在深山里一大早就要打劫了。
　　柳子虚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这帮人，眼底闪过不屑地冷笑。真是······一群蝼蚁。不过，就靠你们的手来助我打破婼秋的矜持吧。料想到这帮歹徒看见婼秋的容貌必然会起色心，柳子虚盘算着找个恰当的时机“英雄救美”。
　　果然如她所料，那群歹徒一个个都狞笑着向秦婼秋那儿凑，几双手也蠢蠢欲动，嘴里叽里咕噜地在嚼着一些不堪入耳的“烂草根”，吓得她脸色苍白，不住的左右躲避。“怎么？不愿陪陪我们大爷？”一个人抽出刀，刀背凉丝丝地贴在柳子虚的脖子上，“要么陪大爷玩玩，要么着小白脸就得死！”柳子虚闻言只是淡淡道：“婼秋，山道在你左手开外五十步处。快走，不必管我。”
　　“不，我不会逃走的······”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转脸对匪帮的老大说，“把他放了，我跟你们走。”
　　那老大一愣，随即奸奸地一笑，手一挥，眼睛却是紧紧地锁住秦婼秋，“放了。”手下人听话地解了绳索，柳子虚这才“恢复”了自由之身。刚除去绳索，柳子虚立刻握住腰间的长剑，准备随时一击。
　　看着他身上的绳索松开，秦婼秋唇角展开一个奇异的笑容，“韩雨森，我······”话没说完，突然被她吞回，她用一种决绝的眼神看向匪徒，“来吧！”
　　一双罪恶的手应声探出，柳子虚唰得亮出剑，一挥而起，身形平地飞出，反手几下起落便砍落了十几颗人头。“婼秋！”
　　只可惜，秦婼秋在一切发生以前已经转过身，头也不回地从山上跳了下去。柳子虚伸手想拉住她，可是一阵衣衫吹起的猎猎声消逝，他的指间只剩下冰冷的空气。眼见秦婼秋的身影已经下坠了几尺，柳子虚毫不犹豫地跟着猛跳了下去。风，自耳边撕裂了向上卷去，而他心里只反复着一句话：
　　婼秋，若此番劫难，我俩尚能幸存，我必会好好珍惜你，决不让任何人欺你半分！
　　若违此愿，天打雷劈，我终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