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云中有只猫～

11、第十一章

　　“每天晚上小二都准时来拜访我们，说明她还没放弃。”
　　“但是每天晚上都失败，如果是你，你还有耐心吗？”说完程洛水恶劣地笑了笑。
　　萧野明白他的意思了。
　　“再者说，她不来也没关系，我们去找她就行了呗。”程洛水无所谓地说，似乎这在他看来并不是一件大事。
　　说曹操曹操到。
　　只听见门外“噔噔噔”的上楼声音，接着小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两位客官，楼下有位姑娘找你们二位。”
　　“我们知道了，下楼告诉那姑娘我们马上来。”说完程洛水向萧野挑挑眉，似乎在说：看，这不就来了。
　　两人下楼，那姑娘正是前几日他们在酒楼遇见的姑娘，上次没仔细看，这姑娘长得十分清秀，眉目柔和，弯着一双柳稍眉，大眼睛，只是从她眼神中看得出她的疲惫。
　　还没走到那姑娘跟前，程洛水便开口了：“不知姑娘是？”那脸上疑惑的表情跟真的一样似的。
　　姑娘抬头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程洛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随即垂下眼，再抬起头时眼里只剩下柔和。
　　姑娘开口：“公子，我是前几日在酒楼里给你们布菜的人。我姓李”
　　像是怕程洛水记不住她，她继续说：“当时公子还夸我臂力好。”
　　“哦！”程洛水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你。”
　　接着程洛水又装作不解的样子：“姑娘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李姑娘从腰间布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程洛水：“公子看看，这是你们的东西吗？”
　　程洛水接住，这是一个青色剑穗，上次和萧野一起去买的那个。
　　怕程洛水误会，李姑娘连忙解释：“这是我上次在公子们离开后，我打扫隔间时发现的，我想这可能是你们的，所以就带来了。”
　　“哎呀呀，我说我上次回来就找不着了，那就多谢姑娘了。”程洛水十分真诚地道谢。萧野在一旁站着，就静静地看着程洛水演，那剑穗明明是上次他自己扔在那的。
　　李姑娘红了红脸，连忙摆手：“没什么的，见公子如此重视这小玩意儿，这个东西对公子肯定很重要吧，我能帮上忙也是我的荣幸。”
　　“是很重要，这可是他买给我的。”程洛水说着，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萧野，眼里甚至还带有点点泪光，看得萧野一阵恶寒。
　　李姑娘嘴角抽了抽，似乎没想到程洛水如此不顾及，强压制住内心的暴虐，李姑娘迅速调整面部表情，又戴上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不知两位公子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程洛水眉头一挑，上钩了。
　　“相信姑娘也看出来了，不瞒姑娘，其实他是我的道侣。只是我们门派不容我们俩，我们这才逃至此地。”说着说着程洛水还不忘用手擦了擦眼角使劲挤出的眼泪，一副悲伤无人理解的样子。
　　萧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李姑娘似乎是相信了，面部的阴郁之色更重了。
　　“两位道长都是仙人之姿，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寻不得，不知为何要……”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出那几个字，李姑娘停顿，磕磕绊绊地说：“要——要，习得龙阳——之好。”
　　听到这，程洛水摇摇头：“我与他是心灵上的契合，并不在乎什么性别，与他人我是无法忍受的。”
　　“那你们就不在乎你们的家人了吗？！你们的师傅呢？！你们这样不怕给他们抹黑？！！！”李姑娘见程洛水冥顽不灵，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焦急，声音也变得急促尖锐起来。
　　程洛水一愣，十分震惊地看着李姑娘，眼里露出受伤的表情，眼神落寞：“我以为姑娘给我们送东西是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没想到……”
　　“算了，姑娘无事的话就先请离开吧。”程洛水转身欲上台阶。
　　李姑娘见自己将程洛水惹急了，也开始手足无措：“不，不是的，我就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粗俗女子，刚才说话有点急了，我在这给公子说声对不起。”
　　“为了给公子赔罪，公子明日是否有时间到我家吃个便饭。”李姑娘急切地说，眼神热烈，生怕程洛水说出个不字。
　　程洛水表情恹恹，虽停下了脚步但也只是说：“不敢叨扰李姑娘。”声音里明显还是为刚才的事生气的语气。
　　“不，不会，本应是我该道歉的。希望公子能够赏脸。”
　　“李姑娘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我们去去也无妨。”萧野适时在旁边劝。
　　“那好吧，我听你的。”程洛水虽然语气中仍有些许不乐意，但最终还是松了口。
　　“那我就不再继续打扰了，我就先离开了。”
　　“两位公子明日一定要来啊！”李姑娘走至客栈门口时不放心地回过头说。
　　程洛水表情不耐烦地点点头。
　　待李姑娘离开，两人上了楼。
　　萧野房间里，程洛水一把扑到床上。
　　“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妈，笑死我了！”程洛水躺在床上笑的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不行了，不行了，突然发掘出自己的一个特长啊！”程洛水在床上打滚，毫无形象。
　　“你很厉害。”萧野真诚地夸赞，“很聪明。”
　　“嗯？”听到这话，程洛水停下自己翻滚的身体，起身坐好，衣冠散乱，眼里还带有笑意，看着萧野。
　　“步步将那李姑娘引入圈套。”
　　“不论是你假装生气还是多次拒绝不都是为了降低那李姑娘的戒备心吗？”萧野也盯着程洛水的眼睛，两人对视。
　　“程洛水你真的聪明。”萧野盯着程洛水，似乎想将他看穿。
　　“彼此彼此。”程洛水弯了弯眼睛，形成一个好看的月牙状。
　　到了夜晚，小二递给程洛水一张小纸条。纸条上是李姑娘的笔迹：明日酉时酒楼后第一间院子。
　　“哟，晚上吃饭啊，鸿门宴咯！”程洛水似乎并不担心，那语气中还带有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还行，问题不大。”程洛水弯了弯左胳膊。
　　“就睡一觉，等明天。”程洛水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勾了勾嘴角，他很喜欢狩猎的感觉。
　　第二天傍晚，两人等到太阳下山，天几乎完全黑了的时候才出发前往，程洛水美名其曰给她足够时间准备。
　　到了李姑娘家的小院，院子里一片黑暗，家里就跟没人似的。
　　“李姑娘！李姑娘在吗？”程洛水大声喊着，声音飘荡在空荡寂寞的小院里没引来一声回应。
　　院子破败不堪，杂草丛生，院子中间的一个石桌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看起来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突然，一间房子里亮起了淡淡的烛光，只是这烛光实在不太正常，它是紫色的。
　　随即那屋子里响起李姑娘的声音：“两位道长，家里许久没打扫了，两位道长请到这间屋子里来吧。”只是这声音飘飘邈邈，像是引诱，又像是毒药，让人忍不住按照她说的去做。
　　萧野慢慢朝着那房间走去，神情呆滞，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只知道往前走，离那房间越来越近。
　　“萧野，回神！”程洛水拍了拍萧野的肩，萧野一愣，回过神来，看见自己与那屋子的距离不过几步瞬间明白自己被迷惑了，心里懊恼。
　　“把这个含着。”程洛水递给萧野一片叶子，神情凝重地看着那房间。
　　“李姑娘，我们都到这了，你就不必再躲躲藏藏了吧！”
　　“公子真让人家伤心呢！连奴家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吗？”李姑娘的声音变得娇俏起来，听出小女子撒娇的感觉。
　　“不好意思，我是断袖。”程洛水冷静地回答，时刻不忘记自己的人物设定。
　　“你！！”李姑娘气极，“呸，恶心！！”因怒火声音都变得更加尖锐与急促。
　　“姑娘，你要一直躲在屋子里和我们说话吗？”
　　“咯咯咯”，屋子里传来一阵令人恶寒的笑声，“当然不是”
　　“奴家不是正在为两位公子准备礼物嘛！！”随着李姑娘最后一字轻飘飘地落下，骤时，房门迅速打开，阴风大作，吹得周围的树和地上的草极速摆动，飒飒作响。
　　程洛水和萧野稳了稳神，只见李姑娘款款从屋子里走出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咧嘴笑道：“两位公子，注意咯！”
　　话音刚落，屋外那些深草丛中突然跳出来密密麻麻的人，仔细看都是镇上的人，只是他们的眼神空洞，就像是一群无意识的僵尸，只会机械地攻击程洛水和萧野。
　　程洛水和萧野迅速散开，两人分别被两大群人紧紧围住。
　　程洛水大喊：“萧野，拿着！”说着便借一棵树的力跳起，迅速将一把短匕首扔给了萧野。萧野一把接住，反手将匕首扎进一个人的大腿。可那人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仍旧不断地前行，拿着手里的锄头不停像萧野砍来。
　　“下手别太狠！打他们的头，将他们打晕”程洛水大声提醒。
　　“程道长，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说着程洛水只觉得耳边一阵阴风，程洛水左脚一点，迅速闪开，转头一看，李姑娘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程洛水的后方。
　　李姑娘见他躲开了，举起右掌迅速向程洛水挥去，程洛水从腰间唤出洛水剑。
　　“锵”，洛水剑与掌心相击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程洛水趁李姑娘收掌之时迅速调整洛水剑，向她后脑勺飞去，李姑娘勾唇：“道长也会玩阴的啊！”说完，右手甩出一个什么东西挡住了洛水剑。
　　“兵不厌诈，好用就行。”程洛水面无表情地说，而后后退几步，跳上旁边的那棵树，双手握剑，纵身跳下，李姑娘双手握住剑锋，死死抵住，程洛水勾勾嘴角，不断地向下压。
　　“公子，你就是这么对待一个小女子的！”李姑娘似乎有点撑不住了，手掌渗出点点血迹，声音颤抖着说，眼中闪着紫色的光。
　　“别，我亲爱的还在旁边呢！你关我什么事儿呢！”程洛水看着李姑娘的眼睛，毫无所动。
　　“噗”，李姑娘也没想到程洛水如此孟浪，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蠢货，还不来帮忙！！”一声令下，刚才还团团围着萧野的人此时一齐冲向程洛水，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斧头。
　　程洛水收剑，迅速抽身，将洛水剑插至树上，借力一把飞至萧野身边。
　　程洛水倒是没什么事，萧野一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痕却是很多。
　　“没事吧？”程洛水看着萧野说。
　　萧野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地看着李姑娘和其他人：“没事。”
　　李姑娘看着眼前这一对嘘寒问暖的样子，冷冷笑：“程公子倒是对那公子一片深情，连我的魅惑之术都不起作用。”
　　“可是那位萧公子就不一样了，刚才还差点跟着我进了我房间呢！！”说完李姑娘咯咯地笑了两声。
　　萧野本就黑得快结冰的脸此刻更黑了，眼中露出点点红光，察觉到程洛水的视线，萧野紧握住拳头，闭了闭眼压制住身体里暴虐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