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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2、巅峰对决长空裂,巴苴联合灭充国 ...


  •   “中毒。凌冰,快告诉女媭。”蔓子吩咐。
      女媭一看黑衣人,摘下他的蒙面罩,发现还有一个半边脸的面具。“用木棍或者筷子敲开嘴,让他吐出来。”女媭一边指挥,一边寻找身上是否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在不断的探试中,发现黑衣人后背的风门穴,风池穴,被准确地插入银针,银针插得很深,不是医者用手探摸,根本无法发现,也说明发射毒针的人手法准确又快。拔出毒针,用刀在扎针附近深深地画上十字伤口,挤压,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点黑血,这个位置很难出血。“如果能找到蚂蟥,用蚂蟥吸血是最好的。蚂蟥喜欢鲜血,拿几只活鸡,把它全身划出血,扔进你们平时知道的蚂蟥多的水塘中,一炷香的时间捞出来。”
      “拿两张八仙桌拼在一起,人黑衣人扒在桌上,撬开嘴,用棍子捣他的舌根,让他吐。”女媭吩咐着,“找点小孩的尿来灌进去,让他吐”。
      这边处理好,那边送来蚂蟥。女媭把蚂蟥放在毒针的伤口处,一会就是圆鼓鼓的蚂蟥被捉来扔掉,又换成另外一批蚂蟥。就这样,蚂蟥吸饱又换新的,反反复复。
      “好臭啊,我的头怎么这么疼?”黑衣人弱弱地说。
      大家松了一口气。看着蚂蟥吸出的血呈鲜红色,扔掉蚂蟥,女媭拿出蛇药膏,涂抹在黑衣人的后背。
      “还算命大。”
      黑一人喝了点粥之后,体力和意识慢慢恢复。
      “证据拿出来吧,女媭救了你一命,为何你要诬陷女媭是楚国奸细。”蔓子亲自审问,冷冰冰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热度。
      黑衣人从内衣里层掏出一个印制发簪,簪子吊坠上刻着女媭的“媭”,一份宝山盐泉山势图,另有三封密函,内容一样“女媭是奸细,保护盐泉”,分别交给安王爷、禄王爷、定王爷。这份宝山盐泉山势图,各守卫点布局的位置很准确。
      这银簪子,蔓子熟悉,最特殊的地方就是发簪吊坠灯笼上那个独有的“媭”字,这是结婚时候母妃(米思语)专门为女媭定制的定情信物,蔓子的是一块碧玉玉佩,当时发簪和玉佩都各只定制了一份。
      众人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女媭。
      女媭转身跑进卧室,端出一个紫檀木匣子,在最下层,打开一块红色丝绸包裹着东西,一根亮铮铮的银针出现在大伙面前,吊坠灯笼上同样有个“媭”字。细看,女媭手中的“媭”字清晰,而黑衣人簪子上的字粗糙模糊,不放在一起,难辨真假。
      “从实招来,这些东西是谁给你的?你是什么人?”蔓子继续审问。
      “先王的暗卫,只知道交接地点和当时的暗语。每次暗语与地点都会变化。”黑衣人神志清醒了很多。只见他的右手指甲往嘴中一弹,人就慢慢软下去,嘴角再次流出黑血。仔细检查黑衣人,发现他左手手臂上纹有一条盘绕吐丝蛇。黑衣人最后还是死了。
      早有眼线,把蔓子审问黑衣人的情况报告给了三位老王爷。
      待凌冰去请三位老王爷的时候,三位老王爷倒还客气,一同来到蔓子的行宫。看见黑衣人手臂上的蛇型刺青,安王说:这是祖先一支暗卫的标志,他们保护的人是我们巴人的另外一支系,也就是现在的充国。据说,祖先巴王在征讨楚国的战争中,俘虏了一名楚国女子,带回江州后封为妃子,楚妃为巴王生下一个小皇子。老巴王和楚妃去世后,小皇子失宠后遭到排挤,便带领一批拥护自己的士兵向北出走,沿着嘉陵江而上,来到嘉陵江上游的一处小平原。这里土地肥沃,视野开阔,小皇子视为风水宝地,于是定都于此。兵士在此安居乐业,耕地播种,一年后果然粮食盛产,仓廪充实。因此小皇子命国号为“充”,距今有两三百年历史,那一支在充国也有十几代人了。
      “现在巴王从江州迁都到阆中,充国就是入镶嵌在巴国中间的一个脓包。”安王爷说道,“充国西边与蜀国接壤,历来蜀国与充国交往密切,蜀国与我们征战多年,充国这颗毒瘤,已经是一大隐患。”安亲王爷充满担忧。
      “看来我们三位老疙瘩应该去一趟阆中,此事需尽快让巴王知晓、决断。”定王爷恰到好处地总结。
      一场风波表面上平息下来。其实是静水深流,平静底下的水深火热,依旧在汹涌澎湃,也许是惊涛骇浪,甚至是海啸。

      送走三位叔伯,蔓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在闭眼养神。女媭看他太阳穴处青筋直跳,那份内心的焦虑与愤怒,全部隐藏在表面的静谧之中。
      “蔓子哥,要不去卧室睡一下吧,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应接不暇。无论怎样,唯有应对。”女媭规劝着。
      “让他们炒点小菜,在厢房里,陪我喝一杯。想悄悄大醉一场,清醒后,好做事。可好?”
      几样可口的小菜,看起来就清爽可口。
      “先喝一碗黄米粥吧,蔓子哥。现在兵荒马乱的时间多,北方的这种小米粒很难运到这里,要喝上一碗,真的不容易。”女媭温柔地说,眼神让蔓子尽快喝粥。
      一碗甜甜的粥喝下去,蔓子的狂躁平静了些。甜食有助于缓解人的情绪,女媭在楚国的时候,跟着哥哥屈左徒学过一些巫医的救助方法。
      “女媭,你也陪我一起吃吧。”
      女媭给蔓子倒上满满的一杯满满的清酒,自己倒上一杯浊酒。“清酒”乃与“浊酒”相对而言。清酒是用黍、稷等五谷,不单纯用米。经过差不多半年的酿制,也是是人们常说的“冬酿接夏而成”,即前列年冬天酿造,第二年夏天才能酿成,清澈透明,酒精含量更高。浊酒发酵一两天,酿造时间短,味道清淡,饮用时也是“汁滓相将”,连吃带喝。
      《华阳国志》记载:川崖惟平,其稼多黍。旨酒嘉榖,可以养父。野惟阜丘,彼稷多有。嘉榖旨酒,可以养母。
      “蔓子啊,关于大双小双的成长问题,要提到议事日程上。在我们的羽翼下,能保护他们一时,保护不了一生一世。”
      “大双留下跟着你习武,同时请太傅学习《诗三百》什么的。”
      “小双还是请人送去秦地把,清夫人在那里,小双与清夫人从小就亲近,放心,再说,秦地距离阆中也近。舅母要是能找到鬼谷门的弟子亲自传授小双,那是极好的。一武一文,长大后兄妹俩好相互帮衬。”蔓子赞同道。
      “小双师从鬼谷门,恰当么?蔓子。”
      “时至今日,周衰,礼废乐坏,大小相逾,古今一大变革时期。自子夏,门人孔子之高弟也,也会说出‘出见纷华盛丽而说(实为悦),入闻夫子之道而乐,二者心战,未能自决’这样的话,也在花花世界的诱惑和闻道之乐中间徘徊起来。儒家不兼纵横无以取富贵,而况中庸以下,渐渍於失教,被服於成俗乎?所以要知道变化。班门弄斧啦,女媭。”蔓子微微一笑。
      “鬼谷门多政客或阴谋家,过分强调术或者说目的,虽然是乱世之治学,治世之哲学,彰显了卓越智慧,但真的是褒贬不一啊。”女媭充满担忧。
      “现在世人皆说,巴将蜀相,表面是夸赞我们巴人的勇猛,实则在嘲笑我们巴人没有计谋,学点计谋,玩点阴招何尝不可呢?世人都觊觎我们的盐,明也抢,暗也抢,我就不管明或暗,直接收拾那些强盗。”蔓子很坚定。
      “人们说,鬼谷门的韬略在于: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众人之所不能。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既然蔓子哥哥这样决定,纵使再多的不舍,也是要支持。”
      大双从此开始正规的习武和诗等学习。听闻朱尔雄回郁山,护送红盐,小双一行同行,每到一个驿站,都有人送了平安的消息。
      “蔓子哥,还有个把月,小双就能见到她舅奶奶啦,有点兴奋。”女媭一边给刚刚教完大双的蔓子擦汗,一边自言自语。
      “放心吧,朱尔雄叔叔经过舅母清夫人的磨砺后,现在改了好多恶习,值得信赖。”
      “放了我,赶快放了我,我有鸡毛信函送给女媭夫人。”门口的吵吵嚷嚷声,引起了蔓子的注意,“赶快让他进来。”
      “这是交给女媭夫人的信。”来人说完,慢慢倒下去,最后的信念支撑着他完成了送信的使命。
      “欲救小双,女媭交换,期限10天。往嘉陵江上游走,换人地点,等待通知。否则……”
      “老爷,夫人晕倒了。”女媭的贴身侍女,惊吓着,带着哭腔喊道。
      一系列的急救,女媭终于醒来。
      “怎么办?父王远在阆中,周靖轩在垫江(今合川),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蔓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此事非同小可,可不可以与三位老王爷商量一下对策?他们为何要我呢?”女媭尽管充满担忧,但临危不惧,冷静地思考着对策。
      “报,苴国使臣觐见。”
      与使者一同进来的还有苴国杜侯王的太子杜禹泽,大名鼎鼎的杜葭萌的孙子。杜禹泽是人如其名,禹者疏川导滞,合同四海;泽也滋养万物;沟通能力强,有钢铁般的气度。
      “蔓子哥,有什么好酒好肉,拿出来。好怀念你们的清酒,喝起来够辣,够味。”杜禹泽无拘无束地声音,与周边的静寂形成强烈的对比。
      没有人回应,尴尬中,杜禹泽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巴国与苴国,这些年凡事相互帮衬,交往多,交流也多,彼此熟悉与信任。一番开诚布公的分析之后,关心则乱,杜禹泽反而此刻还更有主见。
      “我们看看送信人的尸体。”杜禹泽冷静地税。
      仔细检查尸首,发现此人左肩处同样有“蛇”型纹身。蔓子与女媭看着这标志,自然地与上次诬陷女媭的事情联系起来。杜禹泽奇怪地问道:“俗话说‘市之无虎明矣,然三人言而成虎’。这帮人目的明确,就是针对尊夫人女媭而来。女媭嫂子,你摊上大事,得罪他们啦。”
      然后,蔓子与杜禹泽商议,如此这般行动。
      “报,有鸡毛信使者求见。”凌冰大声传递信息。
      “让女媭穿上大红色嫁衣,到指定地点和亲。”鸡毛信中这样写道,送信人也自杀身亡,左臂上有蛇形刺青。
      “真的是个变态,女媭都俩孩子的妈了,还和什么狗屁亲。”蔓子抓过信,撕得粉碎,最后点火把信函烧成灰烬。
      “事不宜迟,赶快按照商定的方案行动吧。”蔓子对杜禹泽说,“下次登门感谢,我带上我们巴国最好的清酒。”
      小双在对方手中,在什么地方,没有消息。蔓子满腔怒火,找不到喷射口,手中的利刃,找不到目标。焦虑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三位老王爷听说突发急事,除纷纷表示安慰外,也无能为力。
      蔓子带着凌冰,女媭的贴身侍女澜玲,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行礼,急急赶往江边,只能先到江州,再北上汉水。
      刚要登船,朱尔雄派人送来鸡毛信。弄丢小双,深感自责;还有另外一个消息是,他们这次的红盐(丹砂),全部被抢;两种仇恨加起来,誓要报仇雪恨。
      蔓子与女媭逆水上行,心急如焚。行至江州,有消息说,发现蜀国大量兵士从遂州方向行进。
      “要不我与凌冰去解救小双,反正他们的目标是我。”女媭坚毅地请求。
      “小双是我的女儿,你是我的夫人,危难时刻,我作为男人肯定要为你们撑起一片天空。”蔓子坚定地说。
      船不休息,替换纤夫。进入汉水,往北行驶。周靖轩已在江边等候,玲珑的父母在江州,她想上岸看看,拿到碎银请熟人带给父母。蔓子与周靖轩有事商议,相约一个时辰后,继续出发。
      此刻没有收到绑匪的任何消息,那就只有继续北上,往充国方向走。
      “蔓子,我们继续北上,与巫地相距越来越远,不能中了他们的圈套,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啊。”时间在一天天的流走,对小双的担忧越来越多,女媭憔悴了好多。
      “明知是圈套,也要继续前行。难道可以放弃小双么?或者可以放弃你么,女媭。”蔓子有些无可奈何。
      船行至定远的回水湾,靠岸,需要吃饭和更换纤夫。
      小船刚刚靠岸,有人送来帖子,说在沿口客栈有人等候。
      心焦火燎的蔓子夫妇,只能被动地被人牵着鼻子走,跟着送信人,来到沿口客栈。
      “令狐原野,是你,真的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女媭在这里见到熟人,一连串的问题,代替了惊喜,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吓。
      “小媛媛,十几年后又见面啦,还想不想吃烤糍粑哦,原野哥哥带你去烤。”语气中充满调侃。蔓子的脸色有点黑。
      “去你的,有人找我,别耽误正事。”女媭收拾起情绪,他乡与老友的喜悦并没有让她忘记一切。
      “什么正事,说不定我就是你们的正事。”令狐原野依然保持着那份吊儿郎当的语气。
      送信人指了指靠窗的一张八仙桌,女媭只能依窗而坐,等待绑匪的信息。
      “小媛媛,十几年不见,你一点没变,反而少了女孩的青涩,越发成熟美丽。”令狐原野只对女媭说话,而对她旁边的蔓子视为空气。“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跟着老师,你父亲学习的时候,无论你多努力,你的诗词永远赶不上我。你知道吗?听说你侄儿屈平的诗词,那真的是无人能及,尽管不到20岁,但已经在楚地是响当当的人物哦。”
      蔓子与女媭一脸的焦虑,无心与令狐原野鬼扯。但是也没办法,指令等待的人迟迟没有出现。是等还是不等,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是在等待什么人么?人是铁饭是钢,无论怎样,都要先吃饭。”令狐原野厚颜无耻地说。“小二,来两斤熟牛肉,几碗豆花,几个小菜,一壶清酒。”
      女媭望着蔓子,凌冰与蔓子都在警惕地四下张望,送信的人就坐在邻座的八仙桌旁。只见又一个人来到送信人身边,递过一封信函,在送信人耳边咕咕一阵。送信人把信函递给蔓子,原来是要求蔓子一行在此住下,小双安全,要求蔓子他们在此等待下一步信息。
      令狐原野感觉到女媭一行有重要事情,想邀请蔓子喝酒,但是蔓子兴致不在。“女媭,想不到十几年后再相遇,你已经是他人的妻。早知道,我当年应该拐走你。”令狐原野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只管打趣女媭。蔓子的拳头早已握出水,要不是小双的事情,令狐原野应该是趴在地上求爹喊娘的求饶,岂能允许如此张狂。
      暮色至,女媭和蔓子跟着小二来到客房。蓝玲珑准备好洗漱的东西。
      “玲珑,你也去休息吧,这一路走来,你也辛苦。”女媭吩咐。玲珑退出,哪知不小心手腕碰在门框上,“叮当”一声,清脆,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玲珑,你的手镯好漂亮,小心点,碰碎了就太可惜。”女媭叮嘱道。
      “谢谢夫人,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唯一念品,我会小心保管。”玲珑迟疑了一下,回答女媭。
      女媭躺着客房的床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小双啊,小双,你到底在哪里?早知道有这样的劫难,还不如就让你留在身边。”
      蔓子紧紧握住女媭的手,不知怎样安慰她。
      “蔓子,你有没有觉得奇怪,为什么,每次我们一靠岸,就有绑匪送来信息。好像绑匪知道我们要在什么地方靠岸一样。”女媭沉思着。
      “我也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们。这等怪异,是要小心。”蔓子赞同女媭的想法。
      清晨起床,发现门口有信函。“女媭必须穿上红色嫁衣,方可见到小双。”
      真的是个变态啊。穿还是不穿?都被绑匪牵着鼻子走。
      另外,蔓子接到信息:蜀国有大量人马前往巫地。
      难道中了充人与蜀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巫地守将蔓子,离开巫地,女儿、夫人和盐泉,一个都不能少,但是蔓子只有一个。此事不是单纯地绑架小双那么简单,事出奇怪,必有妖孽。
      “蔓子,你发现玲珑是不是有点奇怪?”女媭小声说道。“从她的出生来看,她不可能有那么高级的手镯,她奶奶也不可能有。即便有,也是传给孙媳妇,不会传给孙女。让凌冰留意到玲珑。”
      “女媭,今天你到底穿不穿嫁衣?嫁衣是不能乱穿的。今生,你已经为我穿过一次嫁衣,也只能为我穿一次嫁衣。”蔓子自问自答,霸气十足。
      女媭紧握蔓子的手,无以言表。“蔓子,要不你回巫地,我去单刀赴会,救小双。”
      “老爷,朱尔雄求见。”凌冰报告。
      朱尔雄的眼线,在沿口(地名)附近发现小双的行踪,小双好像和令狐原野的人在一起。
      “凌冰,你去安排,今天中午,请令狐原野吃饭。”
      令狐原野如约前来。这顿饭,是各怀各意。令狐原野一边喝酒,一边一如既往地调侃女媭。蔓子在席间了解到:自楚吴起变法后,令狐家族的贵族爵位受到冲击,逐渐被流放边远地区,永不回楚。令狐原野原本与女媭一起师从女媭哥哥屈左图,不得不跟随父亲寻找新的生机,令狐父亲然后被引荐给充国国君,做了充国的谋士,现在令狐原野也是充国谋士。
      “女媭啊,还记得你哥哥当时教我们的辞吗?桃红春水绿,水面鸳鸯浴。此意无人传,春风寄燕语。凝恨对残晖,忆君君不知。赵瑟初停凤,归来不相识。”令狐原野看似在叙说与女媭同窗之谊,另外的深意再明显不过。
      凌冰数着“五、四、三、二……”,“一”还未落音,令狐原野便趴到在桌子上。
      蓝玲珑的眼神有点慌张,不过瞬间又变得非常吃惊的样子。
      “凌冰,把令狐原野扶到房间,绑起来。”蔓子吩咐。
      “玲珑,哪里去?”女媭道,“跟我们一起到房间吧。”
      令狐原野被结结实实地绑起来,扔在地上。他的随从想有所行动,但一个个都被蔓子的人控制起来。
      “凌冰,去端来冷水,把他淋醒。”蔓子说。
      “怎么这里冷?谁在泼我冷水?”令狐原野依旧嚣张。
      “说,小双在哪里?”蔓子冷冷地问。
      “想知道小双,女媭还没有穿嫁衣。只要女媭同意穿上嫁衣,嫁给我,我就把小双还给你,野蛮子。人如其名,也就蛮子一个,还蔓子蔓子,名副其实的蛮子,野蛮子。”令狐原野毫不畏惧。
      “蛮子有很多野蛮的方法,让你慢慢享受。”蔓子说。“凌冰,找几根竹签子,从手指盖中打进去,看他说不说。”
      “女媭啊,看在同窗的份上,求你让你家蛮子莫折磨我啦。”令狐原野依旧嬉皮笑脸。
      “行动吧,凌冰。”蔓子吩咐。
      “我说还不行么?继续沿着汉水北上,在充国都城,小双在那里好好地。”令狐原野说,“不过,一定要我安全到达都城,也只有我才知道小双的藏匿地点。若我有散失,小双也会立即丧命的。必须要你野蛮子和女媭一起到都城,才能见到小双。也就是说,野蛮子,女媭和我,三人中缺一不可,才能见到安全的小双,否则……”
      “我真的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女媭啊,为了早日见到你,我在这里等你;可是,你却以这样的方式对待我,太无情无义了吧。”
      女媭夺过凌冰手中的水盆,一盆冷水把令狐原野浇了个透心凉。
      没办法,只能让令狐原野指路,一路沿着汉水北上,经过几天时间,到达充国都城果城。
      令狐原野一如既往的嚣张。“野蛮子,要找到小双,你们只有听我的,跟着我走。”
      蔓子横眉冷对,也无可奈何,小双在他手上。
      有人前来码头迎接,引领令狐原野一行,前往大名鼎鼎的水码头客栈。正门玄关下一条栩栩如生的紫檀青龙横卧,诡异中彰显着霸气。曲径通幽,灵秀婉转,楼阁层迭,浑然一体。天井之中银杏傲然,桂树飘香;扶蔬翠色,掩映着一派清宁;淡静中,丝竹管弦悠扬,令人出尘之思顿生。
      “令狐公子,您的小院一直有人打扫。小的这就给各位贵客沏茶去。”店小二恭敬地迎请着令狐原野。
      “野蛮子,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别耍花招,小双还在我手中。”令狐公子威胁着。“小二,给这几位客人收拾房间,就住我隔壁,小心伺候着。”
      “晚饭时间,令狐公子托店小二叫蔓子他们下楼用餐,出示了小双贴身佩戴的白色玉佩。玉佩正面是一只酣睡的小老虎,背面一个“双”字,这是刚出生时,蔓子亲自找人雕刻的,当时同时雕刻两个,大双小双各一个。
      女媭抚摸着玉佩,忍不住泪水直流。
      “女媭,放心吧,小双是安全的。只有野蛮人什么时候同意你穿上嫁衣,把你嫁给我,小双就可以跟他回家。”令狐原野阴阳怪气地说。
      忍气吞声啊,没办法。晚餐后,蔓子陪着女媭坐在窗边,凌冰偶尔进出,蓝玲珑在整理着。
      清澈的汉水,在窗边缓缓流淌,偶尔有几只水鸟惊飞。一切和谐而又宁静,可女媭的心如滔滔江水,沉静而又冰凉。
      凌冰领来一个带着面罩的人,褪下面罩后,方知是朱尔雄。小双被绑架,朱尔雄一直很自责。无数的自责,也无能为力,只能被令狐原野牵着鼻子走。
      就这样,令狐公子每天给点小双的贴身物件,不急不忙,逗逗蔓子,仅仅是语言上的挑逗。女媭着急,也拿令狐公子没有办法。偶尔,蔓子会收到一些秘密传递的信息。
      三天后,“野蛮子,猪脑壳还是猪脑壳,玩不过我啥?”令狐公子继续惹蔓子生气,说完即走。
      女媭整天都没下楼吃饭。“玲珑,你去找小二熬点粥夫人喝吧。”蔓子垂头丧气地吩咐。
      “夫人,起来喝点粥吧。”玲珑在女媭旁边轻轻地喊着。“夫人,夫人……”
      “老爷,夫人晕过去了。”玲珑着急地大声叫起来。
      急救,请大夫,把蔓子急得团团转。快步走到令狐原野的房间,箭步冲过去,提着令狐的衣领,一拳打下去。
      “终于沉不住气啦。”令狐原野冷笑着,“把送上门的几只蠢猪一起拿下,拿住野蛮子头的人,可以提升为将军。”说完,令牌一亮,房间内其余的人眼睛静静地盯着蔓子,将军啊,大官,都想立马升天。
      “五,四,三,二,喊”,蔓子数着数。只见令狐屋内的人,有人捂着肚子,有人在挠着脸……“你们都中了我的五步散蛊毒,没有我的解药,休想活命。”
      “野蛮人,你以为你战无不胜,能救自己的女儿和老婆,你还是回去救救你的盐场吧。”令狐原野得意的哈哈大笑。“虽然你浑身是胆,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当你赶回巫地的时候,巫地盐场已成为我充国的囊中之物啦。愚蠢的野蛮子。即便我死,也换不回你巴国的灭亡,没有盐场,你盐巴国就是一个死国,很快就被蜀和充人瓜分。哈哈,哈哈!爽!”
      “你去隔壁看看,女媭这会肯定是七窍流血,玲珑下毒的手段还是我教的。我和师妹女媭是同出一门,当时,我下蛊毒的水平比她高上一筹。”令狐原野自信满满。“你们要让小双学习鬼谷门的唯利是图,背信弃义,首先就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是背信弃义。不要还没学会,自己就先被灭啦。哈哈,哈哈哈。”
      来到隔壁。“爸,妈,你们怎么在这里?”见到自己的父母,令狐原野大吃一惊。
      “不是你派人来接我们的嘛?你让人接我们,说你和女媭要在这里举行婚礼。这不,你看我们把你的喜服都带来啦。”令狐父亲开心地说道。“傻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们,真的是委屈女媭啦。”
      令狐母亲褪下手腕中上等温润的和田白玉,拉过女媭,欲给女媭带上。
      女媭后退几步。
      “女媭,你没有中毒?”这又让令狐原野吃惊。
      “傻孩子,你说什么?女媭好好的,即将与你成亲,怎么会中毒?你瞎说什么?”令狐母亲一连串的疑问。
      蓝玲珑被人捆绑着,押送过来。“令狐公子,很抱歉这次没完成任务。求你放过我的父母。”玲珑哀求着,“老爷,夫人,令狐公子绑架了我的父母,胁迫我,我只能替他送信,做他的内应,包括那发簪,也是我偷出去给令狐公子的人打样的。不求你们能饶恕我,但求你们能帮我救救我父母。”说完,吞下早已藏在嘴里的毒药,死了。
      “原野,我怎么有点头晕?”令狐父亲问道。
      “我也头晕,原野。”令狐母亲说着,伸手拉住令狐父亲。
      “你们给我父母吃什么了?野蛮人!”令狐原野狂怒。
      “就请他们喝了几口热茶,润润喉。上茶,乃是我巴人的待客之道啊,令狐公子。”蔓子回答。“用你父母交换小双,小双安全到达,我便给你父母解毒。”
      “快,送小双过来。”令狐原野命令到。
      “令狐大人,令狐公子,太子(充国)要你们马上到大殿商议,有急事。”有人传来充国太子的命令。
      “令狐公子,这水码头客栈,青砖黛瓦之间,一条被鞋底磨平的青石板路通向幽深。这也是一个完全以靠实力说话的地方,快意恩仇,以暴制暴。三刀六洞,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所谓码头都是打出来的。巅峰对决长空裂,爱恨情仇一瞬间;人马嘶魂魄,河水祭赤沙。怎么样,怕了吧?”蔓子真的有点野蛮,“吧唧”,从靴子上拔出刀子,令狐公子吓得往后一退,只见锋利的尖刀,蔓子朝自己的腿上一戳,鲜血直冒。“不交出小双,刀子就会在你父母什么或者是从你的腿上进去哦!”
      “爸爸,妈妈。”小双那喜悦的叫喊,中和了现场冷漠紧张的气氛。
      “滚吧,有多远滚多远,再胆敢招惹我,如同此梁。”蔓子手中的刀子,呲溜一声,稳稳地插入横梁上,入木很深。
      令狐原野赶到王宫,只听见:
      “令狐大人,令狐公子,现在秦兵南下,直奔我充地而来;巴军从西北南下,直奔我果实城而来;苴兵南下,直奔果实城而来。蜀人,不知为何,兵临遂州,按兵不动。周靖轩的兵马北上,直奔果实城来。我充国,完全处于敌军的大包围圈中。”充国公子拿去手中的镇纸,朝令狐公子扔去,令狐公子头一偏,算是夺过一劫。
      “太子息怒,现在是用人之际,抵御外敌才是最重要的。”有人规劝到。
      “令狐大人,你协助领兵北上,抵御秦兵,苴兵和巴兵。令狐公子,你协助领兵南下,守住汉水下游的定武郡,把周靖轩拦在汉水下游。城在人在,城毁人亡!”充国太子令箭直接砸在令狐父子的头上。“哦,顺带补充一句,如果发现令狐父子临阵逃脱,杀无赦!”
      原来,朱尔雄向秦请求援助,以清夫人帮助炼制丹药为条件,得到秦兵的大力支持,当然,当时两大强国秦和楚,正忙于要么连横,要么合纵,都在保存有生力量,企图独霸中原,其他小一点的国家,在观望着事态的发展,寻思着自己靠山。巴、充之间的争斗,其他小国家认为明哲保身最为上策。
      蜀、巴多年之争,焦点在于盐泉。蔓子主动提出:割让遂州附近的小盐泉给蜀,蜀不费一兵一卒,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三位皇叔安王爷,禄王爷,定王爷,想通过充国制造混乱,趁机夺回巫地盐泉的所有权,最后成为泡影。
      公元前319年冬,巴国和苴国联合,而蜀国和充国结盟,从而展开了一场较量。经过两个多月的激烈征战,阆中西北的守臣张擎天,与苴国杜公子,秦兵通力合作,南下一举活捉充国国王和太子。南边定武郡的守臣,被断了主动脉,主动投降。
      公元前318年,巴国和苴国联合,在秦的暗助下,灭掉了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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