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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这结局你还喜欢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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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满大街都知道你是怎么被上个婆家扔出来的,有脸跟我说家教?容振国,我跟你说过,我弟弟要是出半点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容易眼神凶狠地盯着对面的两个人。
“我才是他的监护人!你个不孝女,我真是倒了血霉了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不在跟前儿伺候我不算,还来触我霉头,你弟弟就是遗传病,我们全家都这样,怎么了!我也没死!”容振国说完还是执意去办了退院,周围的医生护士也无法阻止,他说得有句话是对的,容振国才是容逸的监护人。
容逸在屋里静静听着,手心揪着被子,沈清阳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用手盖在他的手上,笑着看向他。
“出院也好,过几天哥哥带你去大医院,虽然是遗传病,我们好好去大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也好,让你姐姐陪着你。”沈清阳竭尽全力压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尽量让面前的人开心起来。
容振国走后容易便一直坐在屋外走廊的椅子上,她不想做一个什么都无可奈何的姐姐。田嘉与和陆景帆一起出来轮番劝她,沈清阳则在屋里陪容逸聊天。
“你为什么不去劝我姐姐别管我了。”容逸看着沈清阳给他收拾东西的背影因为听到他的话停了下来。
“你姐姐决定的事情我只会支持,你先回家,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沈清阳说完手上叠完最后一件衣服。
“不要管我!我已经长大了,我姐姐也有自己的生活,你应该带着她离开这个城市,她不开心!你看不到吗!”容逸愤怒的坐了起来,气喘吁吁。
容易听到声音马上开门走了进来,弟弟见她来了才收回情绪重新躺了回去。沈清阳没有回他刚才的话题,把装着寥寥几件衣服的包放在床边。
来接容逸的是那个女人,容逸很听话的跟着离开,被拉拉扯扯的拽到了车里,容振国坐在车里叼着烟,容易站在不远处看到弟弟甚至连一声再见都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说,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硬逼着自己回了头。
“你流血了,别扣了!”田嘉与转头看向旁边的容易,才发现她把自己的手指生生扣下了一块肉,沈清阳去抓的时候容易躲开了,三个人无措的看向容易,沈清阳更是恐惧,他盯着容易的眼睛想要知道她在想什么。
“容易,我带你回家好不好?”近乎乞求的语气,沈清阳越是走近她,她越是往后退。
“谁让你们来的?看了这么久的戏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家?我哪有家?!我连弟弟都不能守在身边!我跟你们做朋友久了,就可笑的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了,可你们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可怜人而已,对不对?”容易用手抹掉脸颊上的泪痕从三个人中间疾步离开。
可怜人,田嘉与被说中了一样愣在原地,陆景帆回头看着容易的背影消失在夜幕里,沈清阳反而没有看向容易,坐在旁边的台子上点了根烟。
沈清阳想到第一年见到容易的那一幕了,明明很厌烦却依旧坐在那里一脸认真的写着所有人的名字,阳光下她的脸上还冒着细汗,鬼使神差的他走过去抢过了她的笔。
容易开车前往容振国家,在附近停下以后便没再动。
容逸的身板瘦小,被拉扯着进了屋便没再出来,等到深夜才看到容振国带着容逸和行李箱出了门,容易跟在后面很久才发现容振国把容逸送回了爷爷家。
容易第二天踏进这座老房子的时候有些恍惚,她小的时候是在爷爷家长大的,院子里那棵枣树也枯死了,容易小的时候觉得院子又大又干净,此时站在里面竟觉得破败不堪,经常在院子里跑的鸡也没了踪影。
“容易吗?”一声低哑的嗓音把容易拉了回来,她看到一个驼背还带着病态的男人,扶着门框努力向她看来。
“是我。”容易没有走上前去扶他,径直略过他走进了屋,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走近了这才看到土炕上坐着的奶奶,精神涣散,头发污糟,缩在角落里,这跟她小时候记忆里的奶奶完全不一样了,奶奶明明是很高大开朗的样子啊。
“你奶奶老年痴呆了。”爷爷慢慢挪回屋坐在一旁漆已经掉了一半的椅子上,也没有出口让她坐,两只手扶着膝盖抬眼看她。
“这结局你还喜欢吗?”容易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椅子坐下。
“我还有孙子呢。”对面的男人语气里还是带着骄傲。
“也是,你儿子挺厉害,把自己儿子送老子这儿,去养别人的孩子,多厉害啊,谁看了不夸一句绝世好男人。”容易毫不客气地怼在他的脸上。
“你来是要气死我的吗?到底要干嘛,你说。”
“我要你之后放弃我弟弟的抚养权。”
“抚养权在你爹手里。”
“我会让他失去这个抚养权,到时候自然顺延到你这儿,我知道你没有那个能力抚养他,只希望到时候你别阻拦。”容易看了一眼炕上的奶奶,她对奶奶还是有感情的。
“你的孙子还是你的,但是你心里知道,他在这儿绝对没出息,你养不起,容振国现在被那个女人拿得死死地,你觉得她会在容逸身上花多少功夫?我是他亲姐姐,我和容家断绝了关系,但说什么做什么不可能会害我亲弟弟!说白了,我们全家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他出生的时候这个家就已经支离破碎了!”容易说完的时候炕上的女人也激动的张嘴想要说话。
容逸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容易离开,追上来送她到村口。
“姐姐跟爷爷说了什么?”容逸跟在她身后半步。
“没说什么,来看看他们,你好好上学,注意身体,其他的不用管。”容易转过身温柔的看着他笑起来,她逆着光看向他,在容逸眼里此刻的姐姐像个天使一样。
沈清阳在小城开着车一直转悠着找容易,陆景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田嘉与打了电话举报把那家药房封了,田嘉熠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田嘉与正蹲在药房门口抽着烟,一地烟头像在诉说着他的无奈。
“我错了,我早该带她离开的。”田嘉与吐出一口烟,呛得田嘉熠弯腰咳嗽,顺势蹲在他身边。
“她去哪了?”田嘉熠好奇却不敢看他的表情。
“回家了。”田嘉与摁死手里最后一根烟起身回了车里。
容易站在老房子下面看着上面亮起的两扇窗户,突然想起了小的时候,家里生意刚刚做起来,一家人住在后院临时搭起的仓库里,昏黄的灯光下偶尔会有老鼠钻来钻去,那个时候母亲会在她睡前陪她说说话和她一起入睡。
此刻立在她面前的房子母亲一次都没有住过,是生意好起来父亲建在离原来的家很远的地方,三层小楼,中间镂空留作大门,她站在门前许久,月光下她的身影被印在铁栅栏门的里面。
容易拿出当时照顾弟弟的时候就留下的钥匙,轻而易举的就走了进去,打开的时候还笑着摇了摇头。
身上的手机从下午就开始响,是沈清阳和田嘉与打来的,她在车里坐了一下午,手机就响了一下午,算算时间,容易觉得他们应该很快就找过来了。
院子右边就是楼梯,容易凭着记忆走进这所房子,走进最顶层住处的时候容易停顿了一下,她看到门口的鞋架子上没有弟弟的鞋,只有一双凉鞋,上面还沾着干掉的泥巴,她蹲下身子把鞋拿在手里。
“我当初在这儿的时候小逸的鞋可是不会粘泥的,他最爱干净了。”容易喃喃自语,用手把上面的泥巴清理干净才进了屋。
屋里已经变了模样,和她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她走来走去,试图找到一丝和记忆里相同的样子,她走进自己原来的卧室,里面睡着一个女孩儿,对面传来呼噜声的就是父亲在的地方。
“你怎么可以让别人睡我的卧室,那是我和弟弟的卧室。”容易关上那间屋子的门,转身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