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得，忘不舍》醉梦沙场

3、我才不要离开他

　　李尚深见范阳涿看着窗外出神，便问：“小阳涿这是怎么了，是在想江陵吗？”
　　范阳涿的眼泪本就是强忍住的，李尚深这么一说，范阳涿立刻绷不住了，他的鼻子开始泛酸，眼泪从眼眶涌出。他酸涩地哽咽道：“不是想他，外面有在放烟花，很好看。”
　　看烟花会哭实在让人觉得不可信，但李尚深不想在追问下去，免得他窘迫。
　　范阳涿本就不善与人交流，更不善与人辩解，他再追问下去只会让他尴尬。
　　其实李尚深大抵了解范阳涿的心境，江陵去法国见他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范阳涿和江陵从小一起长大，在李尚深去给范阳涿家当司机时他们就一起生活，在一起的时间比他们亲爹娘还长，只是现在江陵走了，他心中也难免会哽咽，放谁身上都会如此。
　　烟花在范阳涿眼泪落下那一刻停止。
　　范阳涿在心里想过无数遍的画面当他亲身经历以后发现没那么快乐，他等来了江陵的喜欢，知道了江陵的爱慕，只是在他知道后他还没来得急欢喜或悲伤，甚至他还没来得急做出任何反应江陵就去法国了。
　　正当他发呆之际，他身体前倾，向车窗外看去，已经到家了。
　　他向李尚深道别，走进家门。
　　但他没想到的是常年见不到面的父母也在家，还坐在沙发上等他。
　　他走入玄关换鞋并轻轻唤道：“爸爸，妈妈。”
　　李芸依和范进升同时转头看向他，面露喜色。
　　李芸依拍拍旁边的位置，说：“涿涿坐这里妈妈有话要对你说。”
　　范阳涿乖乖坐下，说：“妈妈您说吧，我听着。”
　　“涿涿，陵陵是回法国了，对吧。”
　　范阳涿点头。
　　“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你江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不知道，江姨说江陵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就好，你和陵陵马上就得中考了，别因为这儿事影响了。”
　　范进升点头附和。
　　但他们都没想到江陵这一去，就没能回来。

　　次日清早江陵和江故已下了飞机，正在往家赶。
　　刚到家就看到Antoine躺在摇椅上假寐，见江陵回来，便把他带入了自己的书房。
　　Antoine问江陵：“你吃饭了吗？”
　　江陵看着他，十年未见他并未显出老态，还向以往那样，只是比以前更成熟。
　　江陵对他爸的了解不多，他在法国的时候他爸就常驻德国，也见不上几面，如今他在中国读书就更见不着他这个亲爹，但他对他爸的记忆深刻，这还得得力于他爸那张帅脸，翡翠色的眼睛，下颚线如雕塑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精美冷艳。身上自带一种书卷气息，还带着如莲花般的傲然正气。
　　他的妈妈当时嫁给他爸爸，也就是因为这张脸，当然还有他爸爸对他妈妈的猛烈攻击。
　　Antoine见发愣他不说话，便再问：“你吃饭了吗？”
　　江陵回过神来：“哦，吃了，您这次叫我回来是想干什么？”
　　Antoine回答：“不算是件大事，但需要你做出牺牲，当然，你也不会白做出牺牲，这个甚至会对你的未来有极大的利益，但这在是你利用好的前提下才会有的。”
　　江陵反问：“我并不在意什么利益，你先告诉我要做出什么牺牲？”
　　Antoine回答：“也不算什么很大的牺牲，就是要你别在中国接受教育，需要回到法国……”
　　Antoine欲要再说，却被他那儿子直接打断：“爸爸，我不同意，我真的非常喜欢中国，而且我现在已经初三了，马上就要面临在中国的中考，时间就是在6月21号，现在就以经是五月末了，所留给我的时间真的不多，如果要我在法国学习，不一样的文化知识，不一样的环境，我又该如何全盘接受，我又该如何应对？我不愿做家族企业的牺牲品。”
　　Antoine敲了敲桌子，很耐心的做出解释：“我知道你有这样的顾虑，但是我已经和政府和教育机构沟通，你可以直接办理入学，不需要接受考试，你别忘了，我们法国初中是有四年的，并且我们法国是资本主义国家，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而且这只是一件小事，或许你还可以选择让我给你找家教，这样你会有一个独立的学习空间，也不会被外界所影响，这样的环境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至于你能不能接受的问题，我作为你的父亲很相信你的实力。还有你作为我唯一的儿子，是我们家产业的准继承人，在中国接受教育，我们不相信会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所以你就安心在法国接受教育吧，我一定会提供给你最好的教育资源。”
　　江陵还想要再次推脱，却被他的的爸爸抓住了把柄，他凑到江陵耳边幽幽的说：“那么想呆在中国，不仅仅只是因为喜欢中国吧！在中国一定有一个十分在意的人，而这个会让你十分在意的人十有八九会是范阳涿，而你对他仅仅只是兄弟情吗？如果你同意留在法国学习并继承家业，我会同意你喜欢他，并且帮助你隐瞒你的妈妈，还会协助你让她接受这个事实，而且你妈妈也是一个十分开明的人，我想她也许会接受，法国同性恋是合法的，在中国就没有这种有法律保障，他们并不承认同性恋合法，在法国，如果他也喜欢你，是可以办理结婚手续的，你们就会成为合法伴侣，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和我做对，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在这种诱惑下江陵没有理由不接受，反之江陵轻笑，他紧盯Antoine的目光：“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范阳涿的？难不成你偷偷调查我。”
　　Antoine说：“不错，你身边的那个司机，他是我的下属，要不那么好一个名校毕业生，他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去给别人当司机。这些你大概都不知道，我有刻意让他隐藏身份，这只是为了了解你的情况，但他没有明确告诉我，你喜欢范阳涿，但通过他描述的细节，我大致可以猜到一些。”
　　Antoine说这些，江陵只觉得他变态，只觉得他控制欲强。
　　江陵说：“你煞费这一片苦心，我可得好好珍惜，我同意你的要求，但我要和范阳涿保持长期联系。”
　　Antoine微微一笑，将桌前的酒杯举到江陵面前：“Cheers ！”
　　江陵看了看他手中的酒杯，淡淡的吐出一句：“对不起，扫您性了，我不喝酒。”
　　Antoine说：“是不喝还是没有？”随即走到酒柜里拿出一只高脚杯，倒出一些红酒，递向江陵。
　　江陵接过，在Antoine拿起酒杯后和他碰杯，一饮而进。
　　Antoine笑着看他：“这不能喝吗，怎么，还装纯情小白莲呢？哈哈哈哈，大可不必。”
　　江陵避开话题说：“你想要的也达成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回去？”
　　Antoine不紧不慢的回答：“你急什么，等事成之后自然会让你回去的，我给你定的目标是你博士生毕业并且接管公司之后，那时候想你怎么和他谈都行，我绝对不会插手的。而你什么时候回去，这就取决于你的能力，好好加油吧，my boy ，希望你能成为。完美的继承人。”
　　江陵看向他的父亲，父亲的眼睛深邃无底，而里面充斥的全是算计。
　　江陵干脆不在看Antoine：“我给范阳涿打个电话。”
　　Antoine点头：“好，你去吧。”
　　江陵走上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进了屋，他发现，虽然他离开家十年，但装修和摆设和以前完全一样，还是最初的模样，床头柜上还摆着他和范阳涿小时候的合照。
　　江陵拿出手机给范阳涿打视频通话，电话仅仅只是响了两三秒，对面就立即接通了，范阳涿穿着米白色的T恤衫，向他询问现在怎么样，语气里充满着焦灼。
　　江陵笑道：“我只是回家，又不是被人绑架了，那么着急干什么。但也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我近期回不去，但我会和你保持联系。”
　　范阳涿听他回不去，问：“近期回不去是什么意思，6月21号就要中考了，你回不去怎么考试？”
　　江陵回答：“中考就不考了，我爸让我在法国学习，发展。这对我来说也是一次不错的机会，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但生活都不是事事如意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总该要选择放弃的。”
　　范阳涿问：“你这是选择的放弃我，对吗？
　　江陵听他这么说，明显感觉到他是生气了，辩解说：“不是这样的，你老是曲解我的意思，我当然很想和你在一起，我爸说让我留在这里，还说让我继承家业，我本是不想的，但他还用。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来威胁我，我这只是迫不得已而已。”
　　范阳涿不再计较，说：“给你报个大喜讯，我妈妈怀孕了，她昨天晚上刚和我说的，那时候我爸爸也在，我很开心，我要当哥哥了，但也阻止不了我很伤心，因为那时候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这次要好长时间不回来，我瞬间更伤心了。”
　　江陵安慰到：“我会尽快回来的，尽此生最大的努力。”
　　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吃飞醋：“什么叫你要当哥哥了？我难道就不是你的弟弟吗？我叫了你十年哥唉。”
　　范阳涿被他给逗笑了：“这能一样吗，而且你也不是经常性的叫我哥吧！”
　　江陵说：“这怎么就不一样了，而且我也只是在外人面前才不叫你哥的。”
　　范阳涿说：“好好好，一样一样，我是你哥，我是你哥。”
　　玩笑过后，范阳涿的脸莫名有些绯红，江陵问他：“你怎么了，脸好红啊。”
　　范阳涿看着镜头里的自己，脸的确很红，随即他一本正经地问江陵在车上对自己说的唇语是什么？
　　江陵说：“我想哥哥应该知道。”
　　范阳涿问：“jet'aime，对不对？”
　　江陵点头：“我就知道哥哥会猜中的，这种喜欢可能不算特别正常，你我都是男生，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都向你表明心意了，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就算是拒绝的话也可以。”
　　范阳涿的心脏剧烈跳动，血液翻腾，滚烫得似乎随时要燃烧起来，世俗的喧嚣被心跳和呼吸声掩盖，屏蔽，思绪开始混乱，范阳涿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低下头不说话，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回答江陵对他的喜欢，又该怎么掩盖自己的无措。
　　江陵却率先开口了：“不喜欢的话，就算了。”
　　范阳涿也在这时鼓足勇气：“不，我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而且我觉得这种感情很正常，喜欢不分性别。”
　　江陵有些惊愕，但更多的是喜悦，他惦记了那么多年的哥哥，竟然也是喜欢他的。江陵捏了捏自己的耳垂，禁意外的发烫，炙手可热，以他的体质竟也可以为他人升温，随后他对范阳涿说：“哥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范阳涿被挑逗的有些害羞，但他还是重复说：“我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这时江陵又看到了桌旁的海棠花，开得似乎比平时更加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