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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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 2022年十一假期的路上记录，先放这里，下章回到常规顺序。
国庆提前休假去云南，参加完同学婚礼，直奔香格里拉，自驾路上我跟陈易燃闲聊，说到这两天朋友圈全是师弟师妹的保研录取截图，觉得很青春，有一点说不上来的感动。
陈易燃读书时代有一半时间在国外，我对他说，“我对毕业和校园的感受跟你可能不一样，我们会吃无数顿散伙饭，无数次嫌弃学校附近的餐馆，又无数次首选。我们会唱KTV，偷偷唱《暧昧》、《同桌的你》，但是从不跟喜欢的人对视，会在唱完了《父亲》以后张狂放肆的喊出好朋友的名字，说这首歌送给他，也会在唱《你曾是少年》和《倔强》的时候突然包厢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会突然觉得有些同学也没有那么讨人厌，有些同学真的很真性情，散伙饭那是真的一瓶又一瓶接着喝啊，还会发现有些同学平时只是安静慢热，聊几句就会发现我们其实有很多共同的爱好，她喜欢篮球，而且主队也是凯尔特人！一下子觉得能在毕业前最后一刻知道，好幸运，又觉得很遗憾，说了以后再见，其实也不会再相遇。”
我一通回忆，“我记得当时我先离校，预约了办签证需要先回上海，几个室友姐姐送我上车，在校门口宿舍长说，再检查下身份证，不要又放进行李箱托运了，真的就是找不到了，就去办个临时身份证，也不要慌张，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当时我已经有点想哭了，还能忍住，到真的要上车，许夜拉着门开玩笑说，回家别忘了给她寄烧麦，因为之前她们来上海玩的时候在我家吃住过，知道许老师包烧麦很有一手！”
陈易燃问：“上车哭了吗？”
我点点头，“哭得要死，车一开我都不敢回头，这辈子没有这么矫情过，无数次送你、接你都没有过这样的。因为我们互相还写了手写信，好长好长，还印着学校名字的那种信纸，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个内容，但是看到的时候还是很崩溃，觉得遇到她们真的太好了，这四年在燕园真的过得很圆满。”
这不是我第一次提这封信，陈易燃也有印象，大他没看过具体内容，他想起来似的，“我记得当时全宿舍还送了高跟鞋给你。”
“对，这也是我们彼此说好的，宿舍长保研本校继续留在北京，我们合送了她一台新的笔记本，她平时写材料特别多，许夜也是电脑，是台式机，当年我们也不太懂性能这些，问男同学给她配的主机这些，方便打游戏的，舟姐是一个格子披肩，因为当年有个师姐跟我们说哥大法学院的女孩子人手一条小披肩，配黑色修身连衣裙，仿佛是女律师的标配。我是一双高跟鞋，所以其实我人生第一双JIMMY CHOO其实不是婚鞋。”
我们一起笑了笑。
我说：“不过第一双高跟鞋还是你送的，高三毕业那会儿，我说学校发的那个黑色坡跟皮鞋太丑了，许老师又比我脚小一码，你偷偷给我换了一双之蔚阿姨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陈易燃犹豫了一下说，“其实那双鞋不是我妈的，我去南京路新买的。”
我笑话他做作，“怕我不收啊？”
他说：“那倒不是，从小给你什么你不收？”
我哦了一声，那确实，毕竟我是个兜里只有三块钱小学生的时候，他已经用上了小手机。
“那你怎么不直接说是送我的？”
陈易燃说：“当年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说不能送女孩子鞋。”
我爆笑。
不用问，我知道是为什么。
有送鞋不吉利的说法。
我嫌弃说，“好歹是个搞物理的博士，怎么这么封建迷信啊。”
陈易燃听完一笑置之，也没什么好辩驳的，就像仰头能看见此刻的一万颗星星，我却能自信的指着一颗说——那是最亮的一颗。当然不是了，只是有几秒还是忍不住相信。
提到当年高考结束，沉默了一阵，陈易燃说：“你记得当时我回家了吗？”
“记得，你还买了花和蛋糕，晚上我们在家一起吃饭的，老沈还开了一瓶红酒，但是许老师不让我喝。”
陈易燃微微点头，“记得，也没拦住你，还是偷偷喝了。”
“就喝了一口，不是很好喝。”
我想到当年他送我的那束花，好像是郁金香，我感慨说，“当年没什么少女心，一心觉得我就该游历人间，行侠仗义。现在想想，高考完，走出教室跟数不清的学生一起听到《蓝莲花》，有可奔赴的远方，走出考场迎接许老师和老沈的拥抱，回到家还有你买的花、蛋糕和加内特签名的5号球衣，多好啊。那一刻应该是极少数觉得人生才活到十八岁，该拥有的一切都有，都鲜活，都圆满，真的没什么关于少女时代的遗憾。”
“那我的记忆就比较痛苦了。”
我问，怎么说。
陈易燃轻笑着说：“加内特的球衣排队等了十几个小时，没排到，最后是跟一个师弟高价买的，这辈子没被人这么坑过，回来发现有一门考试提前了，第二天晚上我就又飞回去了。”
我完全不知道这些，我惊讶的抿了下嘴，“你不是放假回来的么？”
“考试月提前回国的，最后一门还有二十几天。”陈易燃无所谓的笑笑，“当时觉得高考是你人生很重要的一件事，不想缺席，想陪你一起，来回时间也够，碰上这几年疫情，我就真的是有心无力了。”
我心里有点感动，“……你应该告诉我的。”
“还好，我记得还得去土耳其转机，要等十几个小时，无聊的时候听到你发来的唱歌语音，我真的在大马路上笑出来，外国人一定觉得我有什么毛病。”
我实在想不起来，因为我经常给他发各种语音，非工作时间能不打字就不打字，图快图方便，也是因为我太懒了，一次性要说很多话，发正常唱歌语音，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问：“我唱的什么……周杰伦的歌？”
陈易燃说：“不是，《我是一只鱼》。”
“……不是吧。”
“是的。”陈易燃伸手揉了下我的头发，“我忘了在KTV还是在家，也没什么杂音。”
我想了想，摇头，“没印象了……”
陈易燃说：“我有，音频我也有。”
从当年MSN到邮件到□□到微信，从按键手机到现在的智能手机。
你居然还留着十年前的音频？！
这比当年本科辅导员听到我和许夜都打算直博还要惊讶，难怪他忍不住说出“不至于吧”。
陈易燃把邮箱里面标星的那一封点出来，时间停留在2012年6月10日，路上网络不稳定，一直加载不成功，他又点回到微信里，找到收藏语音，一路往下翻。
我让他专心开车，接过手机替他找。
我看到无数条关于自己的照片、语音、文字被他收藏，我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人记得你所有的小习惯、小爱好，都不是偶然的，爱无私，情有欲。
这个世界上也许多的是不知道的有心人。
但只要我想到在我不知道的世界里，有一个也不过二十出头的老少年，意气风发，风华正茂，一直一直爱着我，一直一直喜欢曾经的5号，现在的10号，我就觉得好像拥有了对抗时间的力量。
我一直划到2017年才找到他导出的那段唱歌音频。
那是高考后几天，我翻了下我后来扫描成图片的日记，甚至又找了找当年的□□空间和说说，我才想起那一天是我们的返校日，晚上班级聚餐，还去唱了KTV。
我们一起给老师唱了一首《稻香》，看着逐渐清晰的记忆。
我对陈易燃说：“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是我刚刚想起来的。”
他转过头问我：“是什么？”
“当时在KTV里面，不说全班都在，至少一大半都在。”我扬了扬手里的音频，“我说，我要独唱一首《我是一只鱼》，只想发给你听，我叫停了所有吵闹的同学。”
陈易燃看着我，他笑，我也笑。
我说：“十七岁的女孩子，真的很勇敢。”
他没说话。
等到停车时，他安静的给了我一个拥抱，接上了刚刚的话，“二十七岁的女孩子，依然很勇敢。”
好耶XD
我去玩了！朋友们假期快乐，注意安全！
作者有话说第5章 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