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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L'amour et son contraire(下) ...

  •   [你已经拒绝过一次,难道我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吗?]

      Gin将她按在床上,月亮透过纸窗发出微弱的光芒,屋内透着一丝古怪的暧昧。背光下宫野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此刻若是再说些什么只怕真的会惹恼压着自己的男人。

      [我穿就是了。]

      宫野不想搞懂Gin一天天在想什么,难道非要给她送衣服么?当然不是,在他眼里自己不过就是个可怜的傀儡,没有自由更别说尊严,他这和偶尔想起要安抚宠物狗的主人有什么区别呢?

      [真听话呢,Sherry.]

      Gin冰冷的手抚上女人的脸庞,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从两颊滑落,他在女人眼角轻轻落下一吻,戏弄一般的擦掉那两行清泪,最后埋在宫野肩头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咬痕。

      【明天可别叫我失望。】

      离开前他说的那句话再次浮现在宫野耳边,Gin此刻也换上了和服,虽然依旧是黑色,但这还是宫野第一次见他穿别的衣服,说不上惊艳,反倒一时有些接受不来。

      时至傍晚,三人来到神社,所有入场的人员都要登记签到获取木牌,最后从这些数字当中选取三人即可获得儒艮之箭。

      【黑泽阵】

      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Gin的名字。组织里所有人都用代号,不是怕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大家根本就不关心对方到底是谁,私下又是什么模样。有任务时大家都是一条心,可私下碰见了只当陌生人。

      这是对组织内其他成员来说,像宫野一家便是例外,而她更是生来就没有行动自由,更不存在私生活和一切隐私。

      想到这,宫野心中恨意上涌,直到Gin牵起她的手才将她从愣怔间拉回来,而此时自己的名字已经被写上了。她低头无奈的笑了下,只怕这辈子都这样了。

      夜幕完全降临,祭典开始,庭院内升起明火,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便是传说吃下人鱼肉而长生不老的长寿婆。

      [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宫野晃了晃牵住自己的那只手,附在他耳边小声问道。

      [呵,不过一些把戏,搞那么大声势。不过也要多谢这个传说,能和这些人打上交道。]

      Gin看向前面的几个人,正式行程安排上所说的几人。

      祭典结束后Gin丢下她和Vodka去干正事,宫野便走到庭院外面烤火,人们在海边的沙滩上放起了烟花,明亮的光划破夜空,长久不灭的光亮映照在她眼中,是短暂无人打扰的美好时刻。

      烟火熄灭,人群散去,岛上的夜重归孤寂,一切再次陷入黑暗,就像跌入泥沼后完全陷于其中。

      [在想什么?]

      Gin办完事回到她身边,就见宫野一脸失神的样子。

      [如果我趁刚才跑了,你怎么办?]

      [我会找到你,无论哪里,Sherry,我都会找到你的。]

      他明明用着平淡的语气,或许从外人看来还有一丝深情,他的眼神是那么认真,可在宫野听来,这是一句诅咒更是一种警告,将来无论她逃到哪里,他都会找到自己。

      [那算了,还是不逃了。其实如果能生活在人烟稀少的小岛上,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啊。]

      她仰头看向没有星星的夜空,没由来的想起石川啄木的俳句。

      【雨后的月亮
      湿透了的屋顶的瓦
      处处有光,也显得悲哀啊】

      而她,根本看不见光。

      从人鱼岛回来后Vodka总觉得Gin和Sherry这两人之间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不正常,他心下确定那天晚上无意间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因此对Sherry的态度也有一丝转变。

      半年来宫野依然将大半时间花在实验室,Gin偶尔会来看看研究成果,但因为他拿临床开发期的药品给人服用导致宫野对他有些不满。

      最终打破这种奇怪平衡的是明美的死。

      开枪杀死明美那天Vodka没见Gin有任何犹豫,他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就算眼前的人是宫野明美也不例外。那时的Vodka在心里想若是Sherry知道了会如何,而他更想知道的是,如果组织下令杀掉的人是Sherry,Gin还能一枪下去吗?

      [问起来,人是谁杀的?]

      Gin坐上车后用点烟器点了根烟,冷不丁冒不出这句话。

      [是我。]

      Vodka立刻接过话,心里想的却是这有什么区别呢?

      果然,听闻明美死讯的宫野用停止实验来反抗组织,最终受到关押。是Vodka将她铐起来的,Gin就在后面看着,不发一言。

      抱着必死的决心,宫野吞下自己研发的APTX-4869,结果她发现自己身体变小,最终从实验室的垃圾箱逃了出去。她脑子里浮现工藤新一的名字,结合先前的实验结果和现在自己的模样,或许只有他能救自己。

      她在雨夜里狂奔,最后倒在地上,再次醒来她看到了光。后来没有Sherry,没有宫野志保,只有灰原哀。

      阿笠博士给她安排了新的身份,上学第一天,她见到了那个少年,还认识了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小孩,在日后成了她生命中的又一束光。

      [灰原同学,一起来哦。]

      步美在放学后拉着她一起参与少年侦探团接受的委托,那一瞬间灰原很是意外,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普通的生活。

      就在工藤新一,现在叫做江户川柯南的那个男孩将制作□□的团队误以为是黑衣组织的时候灰原是很想笑的,她没想到这个高中生侦探对他们这么恐惧,于是想着要逗一逗他。

      她抢在那个黑衣女人之前拿起枪,没有闭眼,对着她身后的玻璃就是一枪,不再恐惧枪声,枪在手中拿的很稳,丝毫没有因为变成小孩而受到后挫力的冲击。

      这时灰原觉得Gin那句话说的是没错的,开枪时不能闭眼,但她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想保护那群孩子。

      在警官询问自己为什么开枪时她用装哭糊弄过去,而江户川将她送回家。

      【APTX-4869,你不知道是什么吗】
      【就是你吃的那种药的药名】
      【那是组织命令我,由我亲自调制的药】
      【我也吃了那种药,和你一样,在细胞自我破坏程式的偶发性作用下,使得神经组织之外的骨骼、肌肉、内脏,以至于毛发,所有的细胞都退化到成长过程的幼儿时期】
      【这可是种神秘的毒药哦】
      【我不叫灰原,Sherry,这才是我的代号】
      【怎么样,没有想到吧】
      【工藤新一】
      【博士不在的话你很困扰对不对】
      【你要是担心的话,就到博士家去看看啊】

      最开始她经常会恶趣味的和工藤开一些吓人的玩笑。

      而刚变成灰原哀的那段时间她会做噩梦,梦到姐姐在面前死去,梦到Gin重复着那句我会找到你,然后真的找到了自己,身边的每个人都被他杀掉,最后就轮到了自己。

      她那时唯一的慰藉就是在半夜惊醒后跑去地下室给姐姐打电话,即便知道无人应答。可就是这样都不被允许,都会存在危险。

      第一次,阿笠博士将她收留,给了她新生。
      第二次被Gin发现时她挨了六枪,那时她想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可江户川将她救了下来。
      第二次准备第三次准备用自己让 Vermouth结束一切时,毛利家的女儿奋不顾身又救下她。
      第四次在铃木特快上,工藤妈妈和昴先生一起保护了她。
      第五次在摩天大楼即将爆炸的时刻元太冲下车将她抱走,又一次被救了。

      身边所有的人都是那么温柔,为此她想要活下去。

      她想和那群人一起将组织毁灭。

      她希望大家能回归平凡,工藤新一继续做那个出尽风头的高中生侦探,和青梅竹马的毛利兰继续以前平常的生活。
      她希望赤井秀一不用继续以假面示人,早日和家人相聚。
      她希望降谷零少打几份工,真正释怀过往。
      她希望所有人都按照自己想要的去生活。

      带着无限的希望,她着手研制解药,而工藤和所有站在自己一边的人继续追查黑衣组织。

      完成这一切是废了许多时间和精力,但都如她所愿。可当初她唯独没考虑过自己,就在一切即将结束的时候Gin悄无声息地带走了她,并且以她的口吻留下信息,她去过想要的生活了。

      【Je t\'implore,
      我苦苦恳求,
      Tu m\'ignores,
      你无动于衷,
      Je n\'ai que faire de ton mépris,
      我只能行此不齿之举,
      Car je l\'aime aussi,
      因我爱你至深。】

      那是巴拿马的一座海岛,岛上居民不超过二十人。

      [我说过无论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你说你想在人烟稀少的岛上生活。]
      [所以我买了巴拿马的海岛。]
      [就在这里度过余生吧。]
      [现在,你是宫野志保了。]
      [而我,只是黑泽阵。]

      男人剪去银色长发,穿着白色短袖,与普通人无异,仿佛他不曾有过阴暗,从未给他人带来噩梦。于是他对坐在房间里面无表情的志保说着这番话,好像一切理所当然。

      宫野终于在良久沉默后抬起头,那眼神藏着绵延的恨意与说不尽的幽怨。黑泽只觉可惜,他们不会像平常情侣那般生活,为此他将她带到这座岛上,算得上与世隔绝。

      后来岛上的居民总会看到一个茶发女人在海滩上坐到日落,等海水涨潮温度下降时再慢慢走回木屋。而她身后总是跟着一个银发男人,有时会不顾女人的挣扎一把将她抱回去,有时又只是站在老远的地方望着女人的背影。

      【Je sais bien quel amour je préfère,
      我清楚的明白我想要的那种爱,
      Attachée aux principes,
      需要付出代价,
      Je suis l\'amour et son contraire,
      我处在爱与恨之间。】

      而余生漫漫,他做好了与她长久耗下去的准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L'amour et son contraire(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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