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之境》钟镜溪

3、红黑

　　［剩下的交给我们，你不必再涉险了。］

　　走前工藤是这样说的，他语气坚定，摆明了不再打算让灰原一起冒险，或者说，他们都害怕再次见到组织的灰原会是什么样子的。

　　他们，当然也包括了赤井秀一。

　　［可我也该做个了结不是吗？］

　　灰原看向工藤身后站着的赤井，她问的就是他。

　　［你现在是灰原哀，不是宫野志保，更不是组织的Sherry，你要做的就是和博士待在家里。］

　　赤井的语气平淡而无波澜，眼底沉静如水，可那眼神却是略带乞求，他从来不怕面对组织，他怕的是Gin会对她做什么。

　　所以，不见面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一切顺利。］

　　她不再多说，把解药交给工藤后就进了地下室。

　　［赤井先生，不要担心，你不是说FBI把这里保护的很好吗？］

　　工藤吞下解药，看着眉头紧锁的赤井出声安慰，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长久以来的噩梦。

　　［嗯，你好了我们就走。茱蒂来电话了，我去车上等。］

　　他接起电话向门外走去，工藤待药效发作后换好衣服跟了上去。

　　经过日本公安、FBI、CIA和MI6的合作，已经布下陷阱准备对黑衣组织一网打尽。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前往组织的核心区，进行收网行动。

　　［你说什么？Gin不在？］

　　车子开到半路，降谷零打来电话。赤井秀一踩了一个急刹，坐在副驾驶的工藤连忙抓住了上方的扶手。

　　［Gin跑了吗？可恶，怎么让他跑了！］

　　工藤听了电话内容咬牙切齿，最初就是这个人给他吃了APTX-4869，结果在这时候跑了。

　　［不对！］

　　赤井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掉头，油门踩到底赶回阿笠博士家。

　　［难道说，他去找灰原了吗？］

　　工藤见状立刻反应过来，在心中祈祷能够赶上。

　　［赤井，你怎么又回来了？］

　　卡梅隆看着满脸阴郁的男人和一旁脸色难看的工藤有些奇怪，就在二十分钟前他明明刚回来带走了灰原啊。

　　［那个人是Gin！］

　　工藤见赤井根本没打算和卡梅隆解释，于是他就简单说了一句。赤井拿来电脑黑入监控，不等工藤上车就开走了。

　　［卡梅隆，快追。］

　　二十分钟前——

　　［你这是反悔了，要带我去了吗？］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灰原回头看了眼站在阴影当中的男人，不知怎么她觉得有些奇怪。

　　［是啊，带你离开这里。］

　　男人看着她略带惊恐的面容，快步上前将她打晕，还不忘趁她完全失去意识前给她喂下放在一边的解药。

　　灰原是被药效发作后身体撕裂的痛感痛醒的，而一睁眼就是Gin那张带着微笑淡淡望着她的脸。

　　［好久不见，Sherry.］

　　他将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踩灭，上前一步蹲在她面前，这让她眼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此时她衣不蔽体，恐惧与羞耻将她包裹。

　　［有没有想我？］

　　他一把捏住眼前女人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脸和充满恨意的双眼，是他心心念念的模样，是他在梦中都不曾忘记的Sherry。

　　［他们应该不会料到我抛下组织，只为你而来。Sherry，如果少了你，我觉得这个结局多少有些缺憾，你说呢？］

　　［听说赤井和你走得很近，他会来找你吗？］

　　他捏着下巴的手逐渐下移，抚上女人的脖子，只是稍稍用力，就听到对方传来痛苦的声音。

　　［Gin，如你所愿，杀了我。］

　　她瞪着男人，艰难的说出这句话，话音刚落，窒息感便消失了。趁这片刻她环顾四周，应该是在一栋废弃大楼的高处，向外看去周围没有醒目的标志，或者是她这个位置看不到。

　　［杀了你？Sherry，我可舍不得就这么让你死了。］

　　Gin露出难以捉摸的笑，他看了眼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赤井应该快到了吧。

　　［你在等什么？］

　　灰原，或者现在称为志保更加合适，她扯过一边的地毯也顾不得干不干净就披在身上，紧紧裹住自己。她警惕地看着Gin，但现在他的目标似乎并不是自己。

　　［等我亲爱的Rye，等着看他是如何从天而降来救他的公主。］

　　那语气充满嘲讽，还带着一丝兴奋。他为自己的□□换上弹匣，又打开脚边的箱子，里面是一把M24和两副手铐。

　　［Sherry，这一次你要怎么跑呢？］

　　说着他拿起手铐将女人双手铐了起来，另外一副则铐在她的右脚和一边的栏杆上。为了防止她真想出什么招来，走前也不忘打上一点镇定剂。

　　来到楼顶的Gin挑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架好M24，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引擎声，嘴角无声的勾了起来。他瞄准红色雪弗兰的驾驶室，几乎就在同时，车里的男人也向楼顶看来。

　　雪弗兰一个侧身漂移，挡住瞄准镜的视线，随后掉头改变方向，从他看不见的死角横冲直撞开向大楼。

　　只听“砰”地一声，红色雪弗兰撞上被铁链锁上的大门，赤井拔下钥匙就三步并两步踏上摇摇欲坠的楼梯。

　　赤井跟随水泥地上的脚印判断着深浅，最终他在二十七楼发现了志保，他上前发现人正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状态，为了让镇定剂不那么快发挥作用，志保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和嘴唇。他递给志保一根铁丝，就在这时Gin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Rye，time\'s up.］

　　Gin从楼上下来，枪口直直对着他，扣动扳机，子弹与他擦肩而过。

　　［游戏到此为止了。］

　　赤井起身挡住志保的视野，毫不客气的对着Gin就是两枪，他躲到墙后子弹打穿身后的玻璃发出剧烈的破碎声。

　　［他们在那里！］

　　随后赶来的工藤和卡梅隆听到声响抬头望去，就见两个人竟然丢了枪厮打在一起，甚至退到了危楼边缘，只要再后退一步，两人都会摔下去。

　　［你还真是担心Sherry啊，我以为你怎么也要二十分钟才能找到，没想到十分钟不到就来了。］

　　Gin说话间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呵呵，你的枪法还是一如既往的烂，我就在楼下了你都瞄不准。］

　　赤井背过身看了一眼还在开锁的志保，生生挨了那一拳，不过下一秒就对着Gin的脸挥了过去。

　　［是吗？想当初你的枪法还是我改进的，Rye，你还真是忘恩负义。］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对着赤井一个推踢拉开两人的距离，他伸手去够地上的□□。

　　［别动。］

　　“咔哒”一声，志保解开手铐，摸着身后赤井放的那把枪对着自己的右腿先开了一枪保持清醒，随后立刻对着Gin要去拿枪的那只手又是一枪。

　　［Sherry，你真是让我失望，果然叛徒是不值得同情的。］

　　Gin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样子，不顾她举枪的威胁，一步一步走近。

　　［我平生最讨厌易容，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为了你变成了赤井秀一的样子。］
　　［我做梦都想找到你，又怎么会就这么算了呢？］
　　［你当真以为一切都这么顺利吗？Sherry，就算我死也都是要拉你一起的。］

　　他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勃朗宁，打掉志保手中的枪，上前一步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面对赤井。

　　［放开她，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赤井捡起掉在一边的枪，与Gin对峙着。

　　［你不如现在就开枪，成全我们。］

　　Gin一手掐着志保的脖子，一手举着枪，左手的力道渐渐加大，志保的面容逐渐扭曲。

　　赤井本想擦着志保的身子开那一枪，没想到Gin竟然用她来挡子弹。

　　［Rye，我们都死在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趁着他愣怔间，Gin对着他的心脏就是一枪，却因为怀中的人剧烈挣扎而偏了一点。

　　“砰砰砰”，连着三枪，志保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背部缓缓流开，身后的男人松开了掐着她的手。

　　［呵呵，Sherry，我永远不会放过你。］

　　他说完这句话，又是一声枪响，随后就是他向后倒下发出的声音。

　　［灰原！］

　　［赤井！］

　　工藤和卡梅隆从他们后面跑来。

　　卡梅隆给赤井做了紧急处理，警察和救护车也在这时赶到。

　　志保耳边还是Gin倒下前说的那句话，她死死盯着倒在地上仍旧睁着眼睛的男人。

　　这下噩梦真的结束了吧。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是一个很仓促的结尾……
标题及灵感来自歌曲《红黑》
【落在黑色的泥沼，
丢失救援的讯号，
呼吸时间剩多少，
是否还能带你出逃，
红色花火多重要，
是你梦里的记号，
尽管还是会迟到，
我闭上眼睛前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