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这种柯学不太行》三夕汐

3、勃朗艮红酒3

　　先不论赤井秀一心里猜想如何，目前对他们而言的头等大事就是去完成任务，然后把任务报告书交到某些人的邮箱里或者桌子上，然后还有这次任务的经费和和对应的财务支出报表...赤井想到这些就难免头疼，没想到出了FBI卧底到这种跨国犯罪集团里，还是要去做这种文字性的书面报告。

　　对于这种东西，赤井一贯的评价就是：无用且浪费时间。

　　苏格兰难得一见的没有坐在波本的副驾驶。

　　他跟莱伊还有两把琴包一起挤在后座，本就不大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起来。

　　这一路都非常顺利，没有提前打听到消息前来蹲点的高官，也没有想要通过黑吃黑截下这一单的犯罪团伙，莱伊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他们以往的任务可很少有这么太平的时候。

　　任务分配也是完全按照流程走的，只有勃朗艮红酒拿着自己的枪以“担心”为由去跟着波本接近目标时莱伊才忍不住挑了挑眉。

　　哪怕是波本，在去接近任务目标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带这么显眼
　　的热兵器，甚至是任何有着锋利棱角的物品。毕竟无论哪种规模的晚会，严格的安检都会无情地扣押他们身上的每一样可能致命的东西。

　　而且他走之前对着苏格兰说的话句话也耐人寻味。

　　面容苍白的男子手持配枪，看向苏格兰的眼神里充满着类似温柔与悲悯一般的情绪。他轻声开口，语气却是与眼神截然相反的冰冷：“收起你无用的悲悯心，苏格兰。这次的任务目标是损害了组织利益的垃圾货色，你不会还要跟上次一样，告诉我你开不了枪吧？”

　　“这种掩饰，我不会再帮你打第二次。”

　　莱伊心里的小人大惊失色，尤其是当他听见苏格兰带着叹息的回应时更是差点连嘴里的烟都叼不稳。

　　先不提组织里还有好心人愿意给别人的任务失败打掩护、也不提没有开枪的情况下任务失败到底是怎么和上面交代的...他刚才说，苏格兰因为所谓的悲悯心，开不了枪？

　　这个笑话如果让苏格兰本人知道，大概会带着浅浅的微笑，然后将枪管精准无误地抵在说这话的人的脑袋上。

　　当然，这个苏格兰本人指的是他认识的那个。

　　苏格兰在与他搭档之前的事他不太了解，但是二人一起出任务的时间也并不算短，无论任务目标是什么人，苏格兰端着狙击枪的手都很稳，无论是目标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似乎都无法动摇他的心神。而能拿到这个代号，就说明苏格兰在这之前并没有哪次任务是铩羽而归的。

　　他很少给人这么高的评价，苏格兰算一个。

　　而能让他给出这种高度评价，自然不会是有能力却心软到无法开枪的人。况且这里是组织，苏格兰是组织里代号成员之一。如果说就连组织的代号成员都不忍心朝目标开枪...这种笑话就像琴酒或者基安蒂那个女人会去扶老人过马路一样，称得上天方夜谭。

　　“走了，苏格兰。”他实在看不下去对方盯着勃朗艮红酒远去的背影发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苏格兰看向勃朗艮红酒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慈爱的...他摇了摇头，把这种恐怖的想法从大脑里驱逐出去。

　　全部过程都很顺利，按照两人约定俗成的规矩，这次的观测员轮到莱伊，而狙击距离恰好也在苏格兰擅长的码数之内。虽然他信任苏格兰的能力，但是那仅限于他所了解的苏格兰。因此赤井同样架起了自己的枪，而在苏格兰有些不满的目光看来时冷声开口：“以防万一”。

　　“我以为经过长时间的搭档生涯，至少你应该对我的能力放心。”苏格兰讲组装好的枪械架在肘臂之间，平静地说。

　　他心情不好。赤井轻易地就得到了这个结论。

　　“勃朗艮红酒走之前劝你放下没用的悲悯心，如果这次还不能狠下心开枪射杀目标，他就不会再给你打掩护了。”赤井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道。跟苏格兰单独相处时，他相对要放松的多。

　　“勃朗艮红酒？悲悯心...？”苏格兰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他冷下脸看向赤井，语气不咸不淡地：“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莱伊。你我都知道任务无法完成的后果是什么，况且我也从来不需要其他人为我做这种扫尾工作。”

　　“还有，你说的勃朗艮红酒，到底是谁？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坏了。

　　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气，握着枪|支的手微微收紧。

　　好消息，他熟悉的那个苏格兰回来了。

　　坏消息，他的搭档看起来在精神分裂的边缘。

　　“苏格兰。”他的语气微微严肃起来，“你真的不认识勃朗艮红酒？明明早上还为他做了相当丰盛的饭菜，为了报答他昨晚对你的救命之恩。”

　　回应他的则是满脸愕然的苏格兰：“我？为了报答他昨晚的救命之恩，给这个我从没听过名字的人做了一桌子饭？”

　　苏格兰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恍惚，莱伊的语气太过严肃，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况且莱伊也从来不会开这种玩笑。

　　赤井曲起手指，敲了敲对方的狙击枪：“透过狙击镜看向任务目标西侧二百米左右，跟在波本身后的那个年轻人。任务目标先交给我。”

　　苏格兰调转方向，把视线投向那边的波本。

　　他身后确实站着一个年轻的男性，虽然苏格兰可以打包票说自己先前从未见过这张脸，但哪怕透过狙击镜，也能隐约感受到有一份熟悉感。

　　...这是怎么回事。

　　苏格兰还在沉思，而赤井已经找准时机，一枪准确无误地让子弹从那个目标对象的额心穿过，带起一簇血花。

　　“想起来了吗？”赤井好心地给了苏格兰一个很长的缓冲期。

　　“说实话，我对你先前说的东西一无所知。”苏格兰一边说话，一边把自己根本没用到的枪|械重新拆解装回贝斯包。

　　“但是刚才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我对昨晚到今早...不，到你跟我搭话为止地记忆都有些模糊不清。”苏格兰面露疑惑。

　　“我记得昨天任务完成是凌晨三点左右，而开车回到安全屋只用了二十分钟。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那么我昨晚上大概有四到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早上我似乎进过厨房，但绝对没有因为那种离谱的理由去像你所说的一样，做整整一桌丰盛的伙食。”

　　“作为一个安全屋，那里也不应该有那么多丰富且新鲜的蔬菜和肉蛋奶。”赤井补充。

　　“莱伊。”苏格兰转过头，直直地盯着赤井。“你确定不是你的幻觉？”

　　“当然不是。”赤井声音冷淡，“这种事我还是分得清的。今天早上，波本为了维护那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勃朗艮红酒，整个人都像吃了炸药一样，对我有非常明显的针对性。”

　　苏格兰一时语塞，其实他觉得，几人一起出任务时波本也没少针对...不过像吃了炸药一样？他微微眯起双眼，心底止不住地担忧。

　　做出这种与外在人设不符的事，这么粗心可不像你啊...是被什么人影响了吗，比如那个勃朗艮红酒？

　　苏格兰垂下的眼帘挡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冽。

　　“总之，我会多注...”

　　“苏格兰，莱伊。”略显陌生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莱伊看见苏格兰猛地一僵，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停在了嘴边，表情也重新变回了之前和勃朗艮红酒相处时的样子。

　　“那边已经好了吗？没受伤吧，波本，勃朗艮红酒。”苏格兰温声问道。

　　“没事。”勃朗艮红酒伸了个懒腰，整个人的气场都与早上的沉默寡言截然不同。“看来你有把我的话好好听进去，干得不错，苏格兰。”

　　波本也在一旁附声道：“确实，辛苦了。”

　　莱伊将沉默着收拾自己的枪包，又把墨镜重新带回脸上。勃朗艮红酒——久保诚的头上接连闪过的字让他的眼睛产生了生理性的酸涩，当他凝神去看时，只觉得自己好像又不小心知道了什么新的东西。

　　【小守斯哈斯哈刚刚踹门那一脚简直太帅了！】

　　【勃朗艮红酒的腰我prprpr，伸懒腰的猫猫也太可爱了吧呜呜呜】

　　【苏格兰回去记得给小守做好吃的www猫猫要吃饱喝足才能有力气救人！看两只猫猫贴贴！】

　　赤井秀一从来没见过这种...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发言，而让他意外的是，看多了这种言论和莫名其妙的比喻，他已经不会再像早上一样，浑身冒鸡皮疙瘩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对自己说声恭喜。

　　直到四人重新坐上车，赤井都还没从那种动物的比喻中回过神，他余光瞥向一旁正看向窗外的苏格兰，又看了看副驾驶上正在闭目养神的久保诚，做出了一个相当大胆的举动——点开人物面板。

　　虐心值并没有出现上涨，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先前右下角灰色的【论坛】现在也变成了白色，看起来可以点进去。

　　赤井确认确实只有他能看到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装作拨弄头发，实则点上了那个名为【论坛】的按钮。

　　进去的第一眼就让他差点退出来。

　　论坛的置顶正是久保诚原本的名字，而那一排大写加粗的红色字体也很难不让人第一时间投去注意力。

　　尤其是后面还有一个大写加粗的【精】

　　#【置顶】致我们逝去的那个、名为星野守的热血少年。#

　　逝去的？赤井秀一看向前面正靠着副驾驶的座椅呼呼大睡的久保诚，又反复看了看这句标题。

　　作为卧底的第六感正在心底疯狂打着警铃，潜意识告诉他，如果点进去，那他将会在真正意义上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赤井难得犹豫，但最后手指还是动了动，点进了这个帖子页面。

　　一个他前所未知的新世界大门正在朝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