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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末世篇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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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
1414关了对讲机，放下铲子，走到砰砰作响的防盗门边。看了眼猫眼后，她面无表情地掏出搓衣板，打开门，然后将聚集在门口的几个哇哇乱叫的丧尸从七楼拍到一楼。
原本布置在公寓外的结界在它主人受伤后就消失了，所以这里毫无意外地成了丧尸群晃悠的新场地。1414修好扶梯口破了一个口子的铁栅栏，拿出一个喷壶一路消毒走回了七楼。
“不是说快递吗？人呢？”
她嘀咕着，重新把号拨了回去，伸手拉开门，然后在抬眸的瞬间，看到了头发乱糟糟的、穿着睡衣、站在客厅里的人。
1414脚步微顿，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
“你……醒了？”
聂星回没回应，面无血色的脸上皆是怔然，他愣愣地望着那个向他缓缓走来的女人，捂着胸口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
1414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估算了一下对方的体温，正想着再给他把把脉，对方却忽然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我等到了……等到了……”
像是欣喜若狂又像是悲不自胜，聂星回一边哭一边笑，双臂跟铁链般紧紧地锁着她，不停地喃喃自语。
1414皱了皱眉，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聂星回，你先放开我。”
聂星回一听，反而勒得更紧了，整个人也逐渐激动起来，神经兮兮道：“为什么要我放开？为什么还要走？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我不要放开，我也不要再等了！”
肩头的衣服被暴力扯下，1414呆了下：“你……”剩下的话，全都被吞没在了对方炙热的深吻中。
沉重的沙发震动了一下，1414偏开头，伸手去推他，可一碰到他的胸口就发现了异样，收回一看，满手猩红。
她一脸惊愕地看着身上的人，就见对方苍白色的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眼神疯狂又扭曲，看起来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1414沉默地望着他，片刻后，推拒的双手缓缓放了下来，算了，就当是还他的吧……她刚想到这，就突然意识到了不妙。果然，下一刻，原本正压着她准备强制爱的聂星回猛地抬起上半身，他面色阴郁地盯着她，从喉咙里发出恐怖的笑声。
“还？”
1414尬笑道：“啊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
“可以啊。”
1414一愣，聂星回捏着她的下巴，狞笑道：“就拿你还吧，好不好？”
“……”
滚烫的身体重新贴了上来，1414眉毛拧起，很快又在对方看似凶悍，实则温柔的试探中渐渐舒展开来。
她思索了三秒，决定just do it！怕什么，又不是没有做过，而且就对方的颜值和身材来说，她又不吃亏！不过……
“你可以先把自己胸口的伤治好吗？”万一做着做着，血流成河了，那岂不是变成凶杀案现场了？她可没有SM的癖好！
聂星回动作微顿，轻轻地嗯了一声。
1414松了口气，伸手攀住了对方脖颈，脑子却在想：“居然连事都没搞清楚，就开始和这个疑似被她渣过的前任进行大和谐了……啊，我果然是个没节操的吧！”
她自我唾弃地吐槽完毕，然后立马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想了想，干脆翻了个身，把对方反压在身下。既然都没节操了，那就刺激到底咯！
聂星回懵了：“小雪？”
“你吻技不错，就是床技太烂了点。”
“……”
“我教你吧。”
她笑着将双手探入他的下摆，然后俯身含住他的喉结。
聂星回呼吸一窒，身体紧绷起来，隐忍半晌，他掐着她腰，学着她之前的步骤，快速地举一反三。
一个足够耐心，一个足够好学，很快两人就渐入佳境，刚准备在沙发开滚，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紧接着就有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飘了过来。
聂星回警惕地转过头，看向烟雾缭绕的某处，惊疑不定道：“什么东西？！”
1414也被吓一跳，但是马上又反应过来了，翻了个白眼道：“还能是什么？厨房炸了呗！”
聂星回：“……”
几个小时前，1414翻出了一个老式高压锅，觉得蛮好玩的，就想用它炖个鸡试试。水调好了，火调好了，就等着时间收汤呢，谁知道中途拐进了少儿不宜频道。现在好了，锅子裂了，锅盖崩了，变成炭的鸡碎得满地都是！
1414摊手道：“都说了让你先放开我。”
聂星回默了默，然后很自觉地去打扫厨房了。1414则悠哉悠哉地拿出一桶泡面，一边靠在门口吃，一边看对方忙活。
正当聂星回把嵌进天花板的锅盖抠下来时，大门外又传了一阵砰砰声，与此同时，1414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我朋友，不必紧张。”
1414拉开大门，一个穿着背带裤、扎着丸子头的小萝莉就跳进了她怀里。
“亲爱的1414，好久不见！”
1414笑道：“好久不见，阿尔法。”
每个系统在穿梭各个位面工作的时候，都会绑定一个次系统，用于验证、监控、记录、检测和杀毒。次系统的前身是武器系统，是主系统按照他自己的千亿分之一复制出来的辅助工具，绑定后的职责类似于防火墙，主要是保护系统的数据和信息，免其不被外物干扰，或者提前杀死入侵者，所以次系统也叫安全系统。
次系统不具备完整的人格，他们在与系统解绑之后，会被继续派给下一任系统，不停地运转和工作，直至能量耗尽，然后被回收。
1414有些疑惑：“你不是和2456绑定了吗？现在是工作时间吧，你居然还有空来这个破地方？”
“因为996的事，老板把所有系统都召回了时空之隙，然后将他们的次系统都回收了。”阿尔法说：“我已经接受过筛选和检查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所有次系统都不会绑定任何系统，所以我现在是无业游民啦！”
1414惊了：“我想过会惩罚996，但是没想到会闹这么大？”
“996不仅会受到惩罚哦，她现在很可能会被剥夺系统身份。”
“？？？”
就算是抹杀其他系统都没有这么搞的吧？
1414皱眉道：“她做了什么？”
“她私自把绑定的次系统剥离了，还赋予他不该有的人格。”
“……”
前面也说了，次系统是不具备完整人格的，因为前身是武器系统，所以他们必须是积极和正面的，一旦接触了负面的人格，极大概率会变成残暴的杀戮机器，然后借着信息网猎杀各个位面的系统和npc。
她一脸fuck道：“她疯了吗？！”
阿尔法耸耸肩：“谁知道呢？”
1414满脸无语：“我不过是破坏了她几次任务，让她多加班了几百年……她吖的，这对比她对我干的事，我已经很手下留情了好吗？！”
1414吹比机阿尔法立马点头赞同：“对啊！对啊！”
说起1414和996的恩怨，1414其实也很困惑。对方好像天生看她不顺眼，在她还是宿主的时候就各种针对她，而在她成为系统后，更是变本加厉，不仅暗戳戳地使绊子，还会见缝插针地冷嘲热讽。绊子不是大问题，嘴炮不算违规，所以主系统对此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他不双标，对1414的各种打脸反击也是保持一视同仁的态度。
“小雪？”
“诶！”
1414抱着阿尔法，转过身：“清理干净了？”
聂星回点了点头，看向她怀里的小萝莉，脸上露出了很明显的疑问。1414正准备跟他介绍一番，谁知怀里的阿尔法突然一板一眼道：“鉴定种族：妖族；鉴定年龄：4万～5万岁；鉴定……唔！唔唔唔！”
1414一把捂住她的嘴，哈哈道：“职业病！都是职业病！”
聂星回目光在那个小萝莉身上停留了一秒，笑了笑，没说话，转身走回了客厅。
1414将门关上，抱着阿尔法往里走。阿尔法盯着前方的陌生男人看了会儿，对着1414直白道：“他很讨厌我。”
1414把她放在沙发上，听到这一句不由一怔，下意识地看向正在茶几上摆果盘和饮料的聂星回。
聂星回非常诚实地回道：“对。”
1414一脸茫然：“为什么？”
这不是他俩第一次见面吗？还能有过节不成？
聂星回还没回应，坐在她旁边的阿尔法就率先开口了。
“他身上的激素处在失衡状态。”阿尔法的眼珠全变为黑色，一道红色的光线在她眼眸中一闪而过，声音如同机械般，是冷静到呆板的理性。
1414挑了挑眉：“激素失衡？难不成真来大姨父了？啊哈哈哈哈哈！”
“不。”
“？”
“他对你有强烈的交/配欲望。”
1414：“……”
聂星回：“……”
她以手抵唇，轻咳一声：“那什么，你要不要喝点……”
阿尔法歪了歪头：“同类分析对比狐族的繁衍习性，他应该是把我当做侵入他领地，并且试图抢夺他配偶的竞争对手了，所以他才对我如此排斥。”
1414愣了愣，随后睁大眼，不可思议道：“你这个死变态！居然连小女孩的醋都要吃？！”
聂星回：“……”
1414瞪了他一眼，拿了一瓶牛奶递给阿尔法：“好了，我已经单方面鉴定他为无可救药的极端变态了，为了保护眼睛和大脑，我们就不要再解析他了！”
阿尔法点了点头，咬着吸管喝牛奶，当然她只闲了一会儿，一分钟后，她转了目标，这次是1414。
“1414，他是你的配偶吗？”
坐在对面的聂星回闻言，目光从茶几移到了1414身上。
1414挠了挠脸：“呃……我们已经领证了，那……那应该是的吧？”
聂星回指尖蜷起，眼睫缓缓垂了下去，盯着地毯上的花纹，无声地扯了扯唇。
阿尔法完全不能理解：“1414你竟然喜欢搞人兽恋！”
“胡说八道！”1414义正辞严地反驳道：“我连人都不是，怎么能算人兽恋？！”
她和他明明是AI兽恋好伐！不对……怎么就恋上了？就滚了一次床单而已，她根本不能和正常人一样对其他人产生爱情啊！
阿尔法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默默地把这个新型词汇纳入词库，准备以后回去的时候再和其他次系统们共享一下。
聂星回忽然站起身：“我去收拾一下阳台。”
1414扫了眼面带微笑的某人，觉得对方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只好应了声：“哦……”
阿尔法望着聂星回的背影，咦道：“又变了！”
1414嘴角抽了抽，生怕她又说出些少儿不宜的话，正想去捂她的眼睛，却听她道：“他现在有很强烈的自残倾向。”
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1414怔愣过后，满脸错愕地看向正在阳台上打扫的人。阿尔法的声音不小，再加上天生五感敏锐，聂星回应该也听见了，但是对方只是垂着眼，安安静静地清理满地的玻璃渣。
阿尔法吸了一口牛奶，单手托腮：“他胸口的伤，该不会是他自己弄的吧？”
1414抿唇道：“是我弄的……”
阿尔法一脸惊讶：“可他不是1414的配偶吗？”
1414没解释这个问题，只是问她：“你说他胸口有伤？可我记得他之前明明治愈了。”
阿尔法说：“表皮的确没有伤口，但是内部器脏受损很严重，特别是心脏。”
1414猛地站起身：“聂星回！”
聂星回打扫的动作一顿，1414冷冷道：“你给我治愈，马上！”
聂星回转过头，对上她的双眼，轻轻笑了下：“不要。”
1414微怔，蹙眉道：“你……”
她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原地消失了。
1414目瞪口呆，左看右看：“人呢？”
阿尔法将空掉的牛奶盒丢进垃圾桶，抬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然后眨了眨左眼，在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1414给她掏了一大堆零食：“阿尔法，你先自己玩一会儿！”
阿尔法乖巧地嗯了一声，手指在空中一点，打开了早就报废的电视。1414扫了一眼，画面和她光屏显示的一样，全是外界的直播。
1414来到卧室前，握着门把手试了试，果不其然，门被锁了。
她叩了叩门：“聂星回！”
门内一片死寂。
1414盯着门板，冷笑道：“之前死缠烂打地追着我，一边各种放狠话，一边还要把我囚禁起来的人不是你吗？”
这次对方出声了，不过声音低低的。
“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不是为了你刚刚和我说的三个字，而是因为我曾经对你开过的四枪，并且你还在带着伤的时候救了我。”
“嗯。”
1414眨了眨眼：“你现在这样，我可以默认为你不想再见到我吗？”
“嗯……”
“所以我可以自由离开了，对吗？”
门内再次恢复死寂，久久之后，从里面传来了一声轻到几乎让她以为是错觉的回应。
“对……”
1414轻吐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想问问关于他俩过去的事，不过现在看来确实不用了，也没有意义。她没有爱人的能力，而且他念念不忘的人可能也并不是她，就算是，那和现在的她肯定也完全不一样。与其像这般单方面的折磨下去，倒不如短痛一把，分开算了。
“你能想明白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她笑了笑，转过身：“再见了，聂星回。”
再见……
聂星回额头抵着门板，嘴唇动了动，却怎么也无法将这两个字完整地念出来。他面色痛苦地闭上眼，泪水在苍白的脸颊上汩汩流过，殷红的血从他胸口的衣物中缓缓渗出。
不……不要走……不要……
“不要！”
阿尔法转头，看了眼卧室门口，1414已经不见了，她揉了揉眼睛，正想对准卧室透视看看，却被主系统的一通电话转走了注意力。
“阿尔法，你在吃零食吗？”
“没有！”
“那阿尔法有乖乖地完成任务吗？”
“没有……”
“嗯？”
“阿尔法马上就去！”
电话匆匆挂断，阿尔法飞快地将桌上的零食塞进背带裤里，然后从沙发上跳了下去，哒哒哒地跑向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