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时代驱鬼公司》深夜灯塔

3、第三章 学校女厕所1

　　“丁铃铃铃铃——”下课铃声措不及防地震响，宁檎在课桌上惊坐而起。
　　昨天被那莫名其妙的道士当作恶鬼搞了一遭之后，今天虚弱地躺了一天，又要赶着来上周日的晚自习。

　　“哎，你们听说了吗，上周护城河那边死了好多人，每天都能捞出尸体。”颜坷挤在一帮男生中间分享近日听来的鬼故事。
　　“啊，是不是有人跳河自杀啊？”袁莱是这一帮里面胆子比较小的，最害怕鬼。
　　“什么啊，自杀还有排队的一个接一个？肯定是水鬼。你们知不知道，这一阵子咱们学校也不安宁，我听扫地大妈说，昨天半夜二楼女厕所一直有说话的声音，但就是找不到人！”
　　男生们一片唏嘘，惹得宁檎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颜坷见状，立马走过去拉开宁檎旁边的椅子，往桌子上一倒：“醒了啊，宁哥，你信鬼吗？”

　　颜坷是公南附中有名的浪荡纨绔，长得帅家底殷实父母又忙，凑齐了青少年堕落三件套。
　　若要说公南附中有谁比颜坷还有名，那就只有宁檎这种留级五年还没毕业的职业吊车尾了。
　　颜坷见到宁檎可谓是车尾见车尾，两眼泪汪汪，执手相看泪眼，顿时决定宁檎不走他也不走了，一起留在高二三班，把这车尾彻彻底底地吊下去。

　　“我信你个鬼。世界上没有鬼。”宁檎一看颜坷那张天不怕地不怕的脸，就头疼。昨天那神经病道士往他脑门上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符，又疼又痒，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样，一点也不鬼道。
　　颜坷帅脸贴近宁檎耳边，偷偷地说：“你还别不信，我都听人说了，咱们学校八年前有个女生和校草谈恋爱，结果被校园霸凌。那男的也不是东西，脚踩好几条船！那个女孩实在承受不住，就在厕所上吊自杀了。”
　　颜坷大手“啪”得往桌上一拍，宛如清官断案惊堂木：“就在昨晚闹鬼的那个女厕所！”
　　宁檎太阳穴阵阵作痛，狠狠掐住鼻梁两端：“没道理啊，八年前自杀，现在才开始闹吗？”
　　颜坷阴测测地笑，露出嘴角白晃晃的虎牙：“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之前那个男生，又回来学校工作了，就是上周新来的那个数学老师啊。”

　　宁檎右眼皮猛地一跳，闭眼回忆了下，上周刚才的那个数学老师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总是面色苍白，看起来重度贫血的样子，这样的人，脚踏好几条船吗？
　　啊不对，没在他身上看到有恶灵怨念的迹象啊，果然颜坷这种满嘴跑火车的人才不可信吧。
　　再一睁眼，宁檎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大脸吓了一跳：“你凑这么近干嘛？”
　　颜坷摇摇头，嘴里啧啧做声：“咱们宁哥长得就是好看，你看过咱们学校的论坛吗？那些女生说咱们学校现在的校草不是你就是我诶。你为啥不谈恋爱咧？没喜欢的人吗？”
　　颜坷掏出手机找到网页就往宁檎眼下塞。
　　网页上赫然几个大字：我磕了两位校草的cp。
　　下面是宁檎和颜坷同行的偷拍照，宁檎穿着夏季校服露出白皙的脖颈，栗色头发衬得鼻梁挺直，眼神纯净带笑，正朝颜坷说着什么。

　　“你一天天哪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宁檎略带嫌弃地推开了他。
　　其实给宁檎递情书的小姑娘还挺多的，以前每天早上拉开书桌，就有早餐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堂里。
　　若说在去世之前，宁檎还多少有些少男情愫的话，去世之后，宁檎就完全心如止水了。每天循规蹈矩，恪守校规。女生们都知道他是乖学生，渐渐地也都止步于欣赏颜值以及——磕cp了。
　　颜坷点点头说道：“也是，咱们学校的女生没几个像咱俩这么有意思的，咱也不是那种脚踏几条船的校草，咱就是说咱俩凑合凑合得了。”
　　宁檎翻了个白眼趴在桌子上，完全没有与他对话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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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自习十点放学，宁檎背起书包就走，没理后面追着他要作业抄的颜坷。
　　倒数第二抄倒数第一的作业，还真是有创意。

　　学校为了省电，走廊只开了几个昏暗的小夜灯，就着安全出口的绿光，显得格外阴森。宁檎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身边因放学而兴致高涨的同学们声音越来越远，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独自站在二楼女厕所前面了。
　　他是从五楼下来的，怎么会拐到二楼厕所这里来呢。
　　算了，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看，万一真被颜坷说中了，还要尽快驱除才行。
　　宁檎咬了咬下嘴唇，看着门上女厕所的标志犹豫了一下，抬脚就要往里进。
　　门里有谁笑了一声，黑暗中格外明显。
　　一只手从身后搭在宁檎肩上，彻骨的凉意瞬间穿过衣物，传到宁檎皮肤上。
　　“同学。”
　　宁檎缓缓转头，做好了回头就看见双眼流血、舌头长伸，带着诡异微笑的厉鬼的准备。右手掐指发力，光芒凝聚在中指和拇指间。
　　“同学，你没事吧，你是要上厕所吗？”数学老师穿着一件文文雅雅的白衬衫，看着宁檎微笑着。
　　手中光芒瞬间熄灭，宁檎把左手紧抓的符咒放回裤兜，回以礼貌的微笑。
　　“老师好，您吓我一跳，我想在回家之前上个厕所。”
　　“走错啦，男厕所在那边”，数学老师拍了拍宁檎的肩膀，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哈哈一笑，“都怪走廊光太暗了，去那边上吧。”
　　“好，谢谢老师。”宁檎转身向男厕所走去，身后迟迟听不到移动的脚步声。
　　进门之前，宁檎回头瞟了一眼。
　　一片黑暗中，惨淡的绿光照在数学老师的脸上，他没动，还站在那里对着宁檎微笑着。
　　那笑意凝固在脸上，一丝微弱的变化都没有。
　　宁檎垂下眼帘，拐进男厕所就从窗户翻出去走了。
　　回去要查查这个故事什么来头了。

　　奈何当晚回到公司宿舍之后，宁檎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狠狠地睡了一晚，这才算把那道士对魂魄造成的伤害补回来了。
　　第二天一上学，宁檎就看到二楼教室拉开了警戒线。
　　“宁哥！这儿！”颜坷在校门口隔老远就朝宁檎挥手，阳光照在他手臂浅浅的汗毛上，映出金黄色的光。
　　有几个女孩在旁边指着他俩窃窃私语，然后一哄而散。
　　“这是怎么了？怎么警察都来了？”宁檎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颜坷伸出胳膊挎住宁檎的肩膀，动作亲昵：“一个住校的女生，昨天晚自习下课之后没走，自己在教室里自习。结果一晚上都没回去，她室友以为她和男朋友出去了，就也没管。这不，今早才在灌木丛里发现尸体，从教室窗户跳下去了。”
　　宁檎眼看着警察把尸体抬出来，要盖上白布，赶紧挣脱了颜坷，凑到近处看了一眼。
　　学校一共就这么大，警戒线拉不远，胆子小的学生都捂着眼睛走了，胆子大的就在旁边看着。
　　只见那女孩脸上一道道的划伤，四肢破碎，但腰腹完好无损，眼睛无神地望着天空。旁人看不到，但宁檎清清楚楚地看到破碎的四肢上布满了凌乱的黑色手印。
　　脸上的划伤尚可以用灌木丛划伤来解释，但从二楼跳下来，四肢会摔得这么散，腹部却毫发无伤，想来法医又要忙晕头了。
　　颜坷从身后追了上来，瞥了一眼之后立马捂住宁檎的眼睛：“宁哥，别看了，咱们上课去吧。”
　　“走吧。”宁檎就着颜坷的手，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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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课还没下课，警方通报就下来了，全校暂时停课，学生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假期冲晕了头脑，一阵欢呼雀跃压过了今早的愁云惨雾。
　　离校之前，宁檎特意拐到二楼女厕所看了一下，白天看来那就是个普通的厕所，女生们手挽着手进进出出。宁檎转头看了一眼厕所对着的那个班级，正好是今早发现女生跳楼的班级，高二（三）班。
　　不能再等了，得赶紧回公司查一下，然后报备申请。会杀人的厉鬼和单纯闹人的鬼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