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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周漾最近注意到,杨禾雨特别殷勤,尤其是对岑淮。虽不知道她出于何种目的,但周漾确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觉得她不安好心。
      她问岑淮,杨禾雨是否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岑淮先是愕然,随后摇头。倒是她,可能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录音笔上的内容,她迟迟未删除……
      上了高二,已经不如高一清闲,如今也不流行月考了,学校不会掰着手指数日子,有时间有条件,想考就考了。这年头,不仅学生苦,老师也忍不住想哭。都浑浑噩噩地,掰着手指,撕着日历,盼望何时放假。
      岑淮忙着赶考,头发从每日一洗变成了一周一洗,更别说平常换下来的衣服了,直接堆成山。等洗衣篮里放不下了了,她终于想起来要洗衣服时,衣服竟然奇迹般都已经挂在阳台上晒干了。
      哪来的田螺姑娘?
      杨禾雨推开门,满脸笑意地说:“你回来了?我看你衣服搁着好几天没洗了,正好我也有要洗的脏衣服,就顺道都洗了。以后你要是没时间,衣服就扔我这儿,我帮你洗。”
      周漾跟在岑淮后边,心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杨禾雨平时,可是连寝室的公共卫生区域都懒得搭理的。
      又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一周。
      仅仅是过了一个简短的周末,学校又出了一个爆炸性新闻。有人匿名在校园贴吧上发了一篇帖子,帖子题目叫做“校园心机婊杨禾雨”,帖子足足800字,一步步细说了杨禾雨是如何欺骗宋南,又不知天高地厚地勾引宋京北。
      一个故事,三个校园风云人物,很难不爆炸。
      帖子席卷校园时,岑淮请假回家了。周六是外公生日,她抽空回家陪外公外婆过了一个周末。等她回到学校,杨禾雨已经名声扫地,人们再次提起她,后边多半还会加一些贬义词,比如鄙夷、厌恶、恶心...
      那天岑淮从外公家回到学校,带来了外婆炸的薯条,腌白菜,又在等公交的路上买了一些小吃,她给顾令阳单独留了一份,余下的都给室友们,当她把薯条递到杨禾雨嘴边,只收到她充满敌意的挑衅。
      岑淮被她盯得莫名其妙。
      阴晴不定,最近月假?
      岑淮疑惑:“我怎么招惹她了?”
      “不是你招惹她,而是她招惹别人了。”没有电子设备,周漾只能用嘴把文章大概内容口诉一遍,岑淮觉得内容有些耳熟,晚上躺在被子里失眠,思来想去才终于明白,她为何被针对。
      她一夜未眠,肚子里存了一堆要解释的话,可第二天起床,杨禾雨就已经出门了。课间操的时候,杨禾雨突然肚子痛,岑淮自觉揽起扶她去教室的责任。
      她说她要喝水,岑淮便去给她接热水。可是等岑淮回来的时候,杨禾雨却站跪倒在教室后门,她的有脸上还有一大块血红的印记,看得出来打人的人力道不小。
      岑淮起身要去找老师告状,杨禾雨拨弄了额前散乱的头发,说:“不用了,本来也是我有错在先。”
      “可他也不能打人啊?”她以为是宋南动的手。
      杨禾雨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岑淮,你回去做操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了。”
      岑淮摇头:“不,我留在这里陪你。”
      她想扶着杨禾雨,对方却先一步后退,不肯让她触碰。
      岑淮有些纳闷。
      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又怎么了?
      杨禾雨道:“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岑淮也没有在坚持。可是当她再次回到教室,上课已经过去十分钟后,却没有看到杨禾雨本人。岑淮担心她是不是有麻烦了,却被班长告知杨禾雨请假了。
      有些突然,岑淮疑惑:“请假?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嘛?”
      班长摇摇头,道:“她妈妈住院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她也没说。”
      路过的同学嘲讽说:“我猜她肯定是逃跑了。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是我我也没脸留在学校。”
      “可不是嘛。以前还觉得她长得不错人也励志,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这种货色,年纪轻轻就学会勾引人。”
      “怪不得学播音主持呢,读书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以后进娱乐圈,分分钟几百万上下。”
      “人家岑淮站在这里都没说话呢,能别侮辱漂亮这词了嘛?”
      “就是就是,再漂亮能比得过岑淮。”
      “一个高如明月,一个低如草芥。完全没有可比性。”
      “我听说岑淮妈妈可是市政要员...”
      “你听说?听谁说的?”
      几个人开始小声讨论……
      “上次帮老师整理学生档案看到的。”
      岑淮没等来机会解释,却等来了一场信任危机。周三的中午,学校广播站正放着起床铃的时候,学校超话里上又出现一篇帖子,控诉岑淮对杨禾雨进行校园霸凌。
      教师的多媒体都是公开使用的,周漾因为早上的笔记没有抄好,中午便留在教室继续写。起床铃响起时她正好完成,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打开微博打算消遣消遣,一打开,引入眼帘的便是那篇控诉岑淮的长文。
      她气得毛都炸了,谁想这个人还贴图。
      她的文章也写得十分具有导向性。
      “当日,岑淮在教学楼偷听到杨禾雨同学和她前男友的谈话,便用手里的录音笔将之录下,以此来威胁禾雨。因为曾经的一个小矛盾,岑淮号召同宿舍4人孤立禾雨,她本人更是长期对杨禾雨同学进行校园欺凌。下列所展示的照片是三天前所受的伤,有医院的鉴定报告为证...禾雨是一个努力善良的孩子,她家境贫寒,父母都务农,没钱没背景,我不知道这篇帖子何时被删,事情又是以怎样的方式结尾,但我只想给她讨一个公道,当今社会,有钱人家的孩子就可以这样肆意妄为,随意欺负同学吗?”
      中间省略了很多次,岑淮已经看不下去了,她上次觉得头皮发麻还是有人误用指甲刮了黑板。
      帖子十分钟以后便被删掉了,同上一篇是同样的待遇。虽然校方动作不慢,但还是不及热搜的速度。校园霸凌永恒不变的主题,比狗血的校园恋爱收视率高多了,更何况故事的主人公还是个“有身份的人”。
      一句‘母亲是市政要员’,击垮了多少人脆弱的心灵。
      学校调查了监控,并请来了双方家长,监控上显示周一那天课间操,在看不到的死角里两个人似乎发生了争执,随后岑淮离开了教室出现在走廊,而杨禾雨则满身狼狈的回到了座位上,她把头埋进桌子里,似乎在抽泣。
      学校虽然及时控制住舆情,但网络人多嘴杂,在如今互联网发达的年代,信息传播速度之快,已经不是单纯控制就能完全消除那么简单了。
      那篇文章有些地方写得摸棱两可,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其中有什么特权和利益关系。
      陆遥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时,岑淮就靠在门外墙边等她。
      陆遥扫了她一眼,攥紧了手里的东西:“录音笔我先收回去了。”
      岑淮低着头闷不做声。她原来也没想着用录音怎么着杨禾雨,一来是录音习惯了,二来是因为周漾。原本两个人的关系虽然谈不上多融洽,,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知哪天杨禾雨从周漾书桌里翻出一封她写的情书来,不仅不瞒着,还大大方方地拿出去张扬。周漾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内心比谁都敏感。
      岑淮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心里也不好受。良久,她才问:“我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陆遥没想到她担心的是这个。她没吭声,摸摸她的脑袋,半晌才道:“你好好学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有压力,相信事情很快就会查清楚的。”
      可是网上的那些消息还是压得她喘不上气,不仅网络上,就算是身边,三人成虎,恶意的传言还是传得沸沸扬扬,每个人得到的信息是不对称的,而人们更愿意相信第一时间看到的或者是听到的信息。
      陆遥知道她心里难受,拍着她的后背,说:”不要丧着一张脸,要笑,越开心越好,你越是沉得住气,敌人才会不攻自破。”
      没经历这事,岑淮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声在学校这么臭。曾经假装要好的同学,向她投来羡慕眼光的路人,如今都向她泼了脏水。好一处祸水东引,如今杨禾雨看着也不烦心了,食堂里看到孤身一人吃饭的岑淮,还兴冲冲地跑过来打招呼。
      杨禾雨说:“你现在还有心情吃饭?”
      杨禾雨的挑衅岑淮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觉得可笑,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有什么好心虚的。倒是通过这件事看清了某些人的真面目,好叫她以后别踩错坑。
      见岑淮不搭理她,杨禾雨有些恼了,出言不逊:“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点吗?就是你身上那股子清高的劲。你看不起的,唾弃的,正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得的。”
      终于岑淮吃好了饭,只是刚端起的汤碗还没来得及喝就被人扔了回去。杨禾雨怒瞪着她,岑淮也蹬回去,可是她看着那张扭曲的脸,一下子没绷住,笑场了。岑淮笑够了说:“你说你讨厌我的清高,你那是讨厌嘛,你分明是羡慕,是嫉妒,这才是你可望而不可得的东西。这怪不了我,要怪也只能怪你投错胎,生错了人家,认错了爸妈。”
      杨禾雨还是第一次进到如此牙尖嘴利的岑淮,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等清醒了,冷笑一声后说:“我没想到你还挺牙尖嘴利的,以前那副样子竟然是装出来的?说白了,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你发的帖子,可是后来有人告诉我,发帖的其实另有其人。可是那又怎么样,我讨厌你,我不想原谅你,既然我注定要下地狱,何不拉个垫背的。”
      周漾的外婆去世了,请了一周的假回家。两个人成天待在一起,吃床同住,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反倒是不适应。刘清清和张凡关系好,田露也有自己的小圈子,至于杨禾雨...那日之后她向学校申请更换宿舍,学校起初不同意,可是她那副寻死觅活的模样谁看了都心疼。
      虽然有寝室同学的证词保证,但杨禾雨还是一口咬定几人抱团,这样一来,证词便没有功效。还有班上其他同学,说起来,大家虽然都在一个班里,但是杨禾雨和岑淮,一个忙一个冷,有的人是半天见不到一面,有的人就算都在一个屋檐下也无甚为往来,岑淮的好友圈实在是太窄。学校查了周一那日的监控,两个人貌似发生的口角,监控之拍到了杨禾雨踉跄了一下,好像是有人在推她,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了,那个地方刚好是监控的死角。两个人又各执一词,真相石沉大海。
      那天是体育课,正好岑淮来了月经肚子疼,在卫生间随意找了一个同班的女生帮忙请假,之后她便放心的回到教室休息了。
      体育老师余老师是体育大学毕业的研究生。他没来之前班里的体育其实是一位老教师管理的,后来那位老师退休了,他才接手的。为了改变班上同学对体育课的态度,他制定了许多严苛的规则,比如不允许迟到,女生有特殊情况需提前十分钟请假。
      那日岑淮回到教室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时桌上多了一张暖宝宝,水杯里的热水也是满的,可她还没来得及询问,余老师便黑着一张脸走进来了。
      他走到桌子边问岑淮为什么没有来上课。
      岑淮愣了片刻,看向前面她让帮忙请假的女同学,那人没有看她,而是把头低了下去,好像这件事情与她无关。
      岑淮‘哼’了一声:“我肚子疼,请人帮忙请假了。”
      余老师问:“你请谁了?怎么没有人告诉我啊?”
      岑淮指着低头的女同学,她!
      被点到的女生迅速作出反应:“老师,她胡说,没有的事。”
      岑淮冷笑:“原来你长着耳朵的啊!”
      女生被堵得说不出话,可她还是坚称岑淮没有拜托过她帮忙请假,她身边的一群人也出来为她作证,说当时几个人一起去的卫生间,根本没见到岑淮。如今没有证据,岑淮也是百口莫辩,只好认命。
      余老师罚她月假过来去跑操场,一天五圈,跑一周。
      顾令阳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岑淮不好的传闻,他一直想去看看她,可无奈最近班里事情多,他根本抽不开身。学校要求学生审核学籍,他这边刚安排好,那边贫困补助的申请就下来了,这些都是他这个班长要管理的。
      他们班上的贫困生事最多的,有几个还名列前茅,学校就多给了他们班几个名额。截止日期那天他去回收申请表,想着赶紧收了好腾出时间去看望岑淮,其他人都规规矩矩地按时上交了,只有一个找了半天没找到。
      顾令阳有些急眼了,此时他也等不了这么久,就让同学找到了直接送到办公楼二楼的教务处去,没想到那同学听了顾令阳的话,反而停手不找了,阴阳怪气地问:“班长,你这么着急不会是去找20班的岑淮吧?”
      顾令阳说:“是又怎么样?”
      那人发出疑问:“你们真的是朋友?”
      顾令阳被磨得没了脾气:“这和你也没关系吧,赶紧找了我好拿去交。”
      那人依旧不依不饶:“班长不是我说,你这么优秀的人,干嘛和那种人做朋友。别的不说,我这个人眼光还是很独到的,以前我就觉得她特别装,明明不近视非带着一个无框眼镜,装给谁看啊!你看看现在,校园欺凌这种事都干得出来,难保以后不会杀人放火。”
      他脸色变得铁青,强忍着怒气问:“你认识岑淮?”
      那人摇头:“那种人,谁认识她谁倒霉。”
      “既然不认识,哪来的这么多误解。”
      男生嘴硬:“大家都这么说,不信你问他们。”他指着身边一圈的人。
      “现在事情都还没有查清楚,就凭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就盖棺定论未免太早了吧。我和岑淮认识十几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多了。而且,我的朋友,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最后一句,顾令阳是凑到那人耳边说的。他说得很小声。在确定那人无论如何都拿不出申请表,顾令阳也不惯着他了,直接去找班主任解释。
      班主任也说:“既然找不到了,那就先把其他人的交了吧!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就让其他十几个饿肚子。”
      古人避世都是卸甲归田,归隐山林,而她哪里都不能去,只能窝在这座名叫学校的监狱里。如今教室已经无立锥之地,岑淮只好躲到图书馆里讨清闲。
      岑淮还是输给了杨禾雨,她不愧是学主持的,什么话到她嘴里,黑的说成白的,臭的说成香的,好的坏的都让她一个人说干净了,如今倒是没几人记得她和宋南的那些二三事了,却让岑淮担了个校园欺凌的骂名。
      她看着密密麻麻布满字母的英语试卷,又想到了什么,不争气地流下两行泪,但很快就擦干净,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索性她也写不进去几个题,就翻起了图书架上新上的图册,她随意拿出一本《中国建筑图解词典》。岑淮摸着崭新的书籍,疑惑这些书真的有人吗?
      没想到是她眼皮浅了,这书还真的有人借过,时间是在两天前,借书的人也很熟悉。
      她摸着那三个用小楷写出来的钢笔字,逐字读出声:宋京北。
      她真的很想认识一下这个传闻中的大佬,到底是如何学习的?日常生活又是怎么规划的?既能次次考年级第一,又能有闲暇时间阅读,真乃神人也。
      岑淮由衷地佩服。
      “本书是查询中国建筑名词的词典,所有条目都附有插图...”
      有插图,正好可以解闷。
      “歇山式屋顶有一条正脊、四条垂脊和四条...什么脊的”她逐字逐行地读者,遇到不认识的字就跳过,半点没为难自己。倒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些地方怎么有人做了笔记,她认出了是刚刚的小楷,批注写着,现存最早的歇山式建筑是五台山的唐代南禅寺大殿。苏州园林的拙政园、留园、沧浪亭也属是歇山顶。
      图书馆的书都可以随意写字了吗?
      她记得上次在图书馆自习睡着了,不小心在书上划了几笔都被管理员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该不会是特殊待遇吧?
      岑淮起了心眼,假装不知道是谁下的笔,拿着书告到了管理员那里,还以为自己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奇闻,没想到向来严苛的管理员这会子竟装着没听到,让她看完放回去就好。
      岑淮装傻充愣:“您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在上面写写画画吗?”
      管理员冷哼一声:“可以,记得照价赔偿就行。”
      岑淮不服气了,反问了一句凭什么。
      管理员气从鼻孔出:“人家的书,人家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周漾回来的那天,通报结果也出来了,只是学校选择了冷处理,没有公开通报。舆论中心的当事人被请到校长办公室,两人当面对质,学校给出的处理结果是岑淮是被人诬陷,有人证说那天他碰巧路过看到了事情的经过,至于人证是谁,校长不说。
      听到有人证,杨禾雨的心咯噔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岑淮原以为真相大白以后,杨禾雨就算脸皮厚还留在学校那也会很难堪,但她实在是低估了她的能力,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扯谎:“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真的不知道。”
      “岑淮,你要相信我,那篇帖子真的不是我发的。”
      她的眼泪真的是说来就来,跪在岑淮面前求着她原谅。
      岑淮觉得好笑,也蹲了下来,与她对视一眼,也跟着哭出来:“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是受害者罢了,那个发帖的才该下地狱。”
      杨禾雨楚楚可怜问:“岑淮,我们以后还能是朋友吗?”
      岑淮也丝毫不让:“当然了,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等两人都走后,有人缓缓推开校长内室的门,走出来的是一个少年,学生打扮,相貌堂堂,眉宇间透着英气,说话也潇潇洒洒,不似别人畏首畏尾。
      校长姓金,如今正是而立的年纪,保温杯里已经泡着枸杞红枣。金校长看到眼前少年就忍不住要勾唇,他实在是喜欢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沉得住气,将来必成大器。
      金校长说:“既然帮了人家,又为什么不肯透露姓名呢?”
      少年规规矩矩地坐在黄皮沙发上:“您不怕传出去了,我被有心之人报复?”
      金校长哈哈大笑:“怕什么,你可是宋京北啊。谁敢报复你,我替你打回去便是了。”
      宋京北低头不语。金校长思忖片刻,也觉得还是不说为好。他说:“我可是指望你给我拿个省状元回来的,这些小事还是不要来打扰你了。”
      “您对我还真是有信心啊?”
      别的不说,就冲这件事金校长敢拍着胸脯说话:“当然了,你爸可是宋庆笙,当年他拿状元时,全市挂满了气球和彩带,宴席直接摆到了路中央。”
      宋京北喝了一口毛尖茶:“我只听过基因遗传,还没听说过状元也可以继承的。”
      金校长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也别太妄自菲薄了,我知道你有那个能力。”
      不过,金校长突然想到什么,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对那个小姑娘有意思啊?”
      宋京北蹙眉,淡淡地开口:“您作为校长,说这句话合适吗?”
      “怎么没意思,我关心自己的外甥有错了吗?”
      “你要是真的对她有意思,只要人家肯答应,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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