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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阿沉终于做回高贵的铃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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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内
我坐在桌前,心思飘在九霄云外... ...
一阵铃声打破这场平静。
是阿沉的电话。
“渺渺,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我的肌肉溶解症犯了,我感觉我好像快要S掉了。
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我在电话这头,听着他虚弱无力的声音。
我沉默了,我不能心软。
“很晚了,我不想出去,
也不想看见你,我更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生病了,就自己去找医生,或者打120也可以。
总之,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打扰我的生活!
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
我语气决绝地结束了这个电话。
我动作利落地戴上不爱她的面具。
这一刻,我的脸上努力扯满了笑容。
这是我送给自己最好的生日礼物,我解脱了,不是吗?
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我前男任打游戏了,
没有道德谴责,没有人品的约束!不是吗?
我开心啊!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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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钟声,在不知不觉中敲响,
我来到了二字开头的年纪。
我把阿沉,永远留在十字开头的年纪。
我吃着草莓蛋糕,吃着软酪。
过生日了,我笑得很开心!
过生日了,我还计划着明天带室友出去玩!
... ...
睡前,我躺在床上闭上双眼。
脑子里就像过电影一般,一幕幕一场场,
回忆着我和阿沉的点点滴滴。
我知道,在十字开头的最后两个小时,
我亲自杀S了,
那个爱他,
为他抛弃曾经18年,为他迁了户口的感性的聂渺。
我亲自杀S了,
那个爱我,
超过爱他自己生命,超过他自己灵魂,为我扼杀自己的郁沉。
我们都S了,S在我们最后可以相爱的时间里... ...
S在了那个我放狠话,自己躲在被窝里看情书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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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太阳带着凄凉孤单地悬挂在高空之上。
我带着朋友们去过生日。
今天我鬼使神差地穿上粉色的卫衣,粉色的篮球鞋。
毫无意识的举动有些可笑。
今天之前,
我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开心”到比哭还难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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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手机里前任的联系方式,
丝毫不想联系,也再也没有联系过。
只是默默盯着那个熟悉的号码,
盯着曾经的通话记录。
凑巧,手机页面显示着阿沉的来电。
阿沉小心翼翼地说:
“渺渺,我回潭州了。
昨晚,我真的生病了所以想你陪陪我。
现在,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我平静如水地说:
“只要你愿意,
我们也可以做朋友,但我们的关系只能是朋友。”
... ...
就这样,我们保留着可笑的朋友关系。
原来即使我这样决绝,他依然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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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我收到了一束莫名其妙的红玫瑰。
看着娇艳欲滴,满身荆棘的红玫瑰,我知道这是阿沉的手笔。
阿沉发来信息:
渺渺,我送你束红玫瑰,是我最后一次有资格送了。
你是生长在西北沙漠,热烈似火的红玫瑰。
希望你永远是热烈似火,满身荆棘的红玫瑰。
我会永远记得,你身上的玫瑰香。
我收下这束红玫瑰,
把玫瑰插在瓶中,摆在桌上,精心打理。
这火一样的红玫瑰就像我,满身刺。
阿沉离开了。
他让我继续生长在荒无人烟的野外,
生长在广袤无垠的沙漠。
而他,
会生长在潮湿舒适的花房,生长在富饶繁茂的花园。
郁沉第一次送聂渺玫瑰,是粉色的,是心动,是初恋。
郁沉最后一次送聂渺玫瑰,是红色的,是放过,是成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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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互不打扰。
只是通讯录里互相点赞的朋友。
生活好像归于平静。
人们总说,一场用了心,下了功夫的爱情。
一旦割舍,就会痛不欲生,生不如S。
但是,在其他人眼里,我没有丝毫难过与伤心。
反而发了疯地笑,发了疯地嘻嘻哈哈,每天都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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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
我和林初提到了我和阿沉分开的事。
她感到十分惊讶:
“我总以为,你们永远不会分手。
况且你为了他来到这里,带着所有的热情和一腔孤勇。
你为什么提分开?”
我有些无奈着说:
“因为我跟郁沉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爱他,可以为他来到这里。
我爱自己,我要追求自己的未来。
但我们不能同频共振。
他为了我,杀S自己的主人格。
我在连累他,在拖垮他,我不可以接着让他病得更严重。
我要及时止损。
曾经我以为,喜欢是浅浅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
现在我才知道,爱不是占有,不是禁锢。
爱是一种尊重,是一种成全。
初初,我应该要开心才对,
我在成全他做自己,成全我追梦。
可是现在,为什么我开心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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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林初只能安慰我,她只能不断转移话题。
又或者说,我们彼此安慰。
... ...
我没想到,林初也分手了,她已经颓废一段时间了。
记得暑假,林初要去约会,
她娇俏又可爱,我陪她一起挑着裙子打扮。
只是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记得当时我们约好的4人局,没机会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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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来临
我站在潭州的机场,看这这个灰色又陌生的城市。
我的动力和理由,已经被我赶走了。
我像个逃兵,
急急忙忙、眼神闪躲,马不停蹄逃像候机室。
我拿着手上的KFC和登机牌,拍了照片,发了朋友圈。
下一秒,我收到了阿沉的消息:
渺渺,你要回庭州了吗?
一路顺风,这几天你别喝冰可乐。
我没有回复他,只是看着聊天框内,
有不断出现的正在输入,却没有新的信息出现。
... ...
我站在登机口,
看着这座城市,
看着来来往往的飞机,
看着来来往往的旅客... ...
原来,渺渺和阿沉还没有一起坐过飞机。
原来,渺渺还没有带阿沉去庭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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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多小时后,飞机平稳落在了庭院机场。
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爸妈。
当我踏出大厅的那一刻,
看着满脸笑容和欢喜,焦急等我的父母。
一瞬间,这4个多月,
自己苦苦硬撑的冷漠、冷静、冷血、都化为了乌有。
我卸下伪装已久的面具。
我坐在车上,眼前明明是夜晚庭州华彩四溢的灯光。
可是我的脑海中,却总是闪过潭州的万家灯火。
... ...
我打开手机,
看见阿沉发来的一条又一条全是关心和在乎的信息。
我用尽了全身力气,不去回复。
我知道,他在挽留,而我不能回头,不能重蹈覆辙。
生日那天,他因为情绪波动大,最后被120拉去医院。
后来没有我的日子,他的肌肉溶解症,终于开始好转。
我很庆幸,及时止损,
我很庆幸没有因为不舍得,而拖延。
如果再往后拖一拖,
也许肌肉溶解症会让他的肾病变,带走他的生命。
即时他还在深情,但我不能心软。
我要他变回曾经那个风光霁月,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变回高贵,温柔的铃兰。
郁沉与我而言,就像高岭之花,高贵又美好。
我这个害人精啊,不能再染指这株娇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