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步之遥》格林克

74、交流

　　斯内普醒来的时候脑子仍然有些发懵，闭着眼睛缓了一阵才想起自己喝过缓和剂后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但印象里是躺在沙发上的，现在怎么人在床上，身上还干干爽爽的。
　　“西弗勒斯？”卧室门被人敲了两下，邓布利多白花花的胡子先于本人探了进来，看到他表情有些疑惑，说道：“我让克西亚先回去休息了，她担心你，两天一夜没睡了。”
　　斯内普点点头，撑着自己坐起来才发现浑身肌肉酸痛的厉害，只能勉强靠在床头，床头柜上放着几个药瓶和一杯水，他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停滞了一阵。邓布利多已经走到床边，自觉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顺着他手看过去后挤挤眼睛：“是克西亚留下的，我想我们不需要担心你会吃错药，对吗？”
　　缓和剂，无梦药水，止痛药剂，增智剂，增强剂，甚至还有一小瓶活力滋补剂。斯内普略略扫过一眼便大概知道都是些什么药剂，先喝过两口水后又伸手拿起其中一个瓶子喝下去，这才觉得身上好了许多，他抬起头看向邓布利多。
　　“别这副表情我的孩子，我答应克西亚要确保你没事了才能走。”斯内普的目光对邓布利多从来不起效，他甚至还笑眯眯拍拍斯内普放在外面的手。
　　“我没事了。”斯内普收回手，低沉的声线带着几分沙哑，“不劳校长先生费心。”
　　邓布利多对他的反应毫无意见，说道：“她真的很担心你。”
　　“如果您是来对您卑微的魔药教授进行什么感情帮助或者提供人生建议的话，我想还是不必了。”斯内普漆黑的眼里有些疲惫，但这并不妨碍他进行自我防卫，不如说这就和刺猬一样是本能行为。
　　可邓布利多是什么人，老人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的责怪或者不满，最终还是斯内普败下阵来。
　　“他要我把她带去。”斯内普有些烦躁地说道，这话说的含糊，但指向意味明显，邓布利多自然知道是在说谁，但他没有接话。斯内普向后靠去，继续说着：“当初就是我把那个预言带给了黑魔王，现在又要我亲自把人带去？”
　　邓布利多皱了下眉：“你不知道那个预言会指向莉莉。”
　　“是啊我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斯内普话里满是自嘲，他闭上眼睛，却难掩脸上的痛苦，情绪一旦打开一个宣泄口，便再也止不住。
　　“你要相信克西亚。”邓布利多轻声道。
　　“我当年也相信了你。”斯内普猛然转过头来瞪着他，邓布利多一向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不明不白的情绪，见此，斯内普移开了视线。
　　“这里，对她是一个新世界也是全新生活的开始，从这个世界来说，她还年轻，还有未来。”斯内普长出一口气，声音却有些发紧，“至于我，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
　　屋内短暂地沉默了一阵，邓布利多缓缓站起身，表情慈祥的令斯内普感到不适：“有句话克西亚不久前对我说过，我想也适合你。”
　　“在最终章前，一切都还来得及，还有机会，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第二次的事情。”邓布利多冲他笑笑，“而且要我说，其实你也还年轻不是吗？”
　　跟邓布利多比的话，确实。斯内普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邓布利多点点头：“那我先走了，人老了，总是困的早一些。”
　　“那后续......”斯内普皱着眉头开口，他本以为邓布利多是来找他复盘前一天的事情或讨论未来计划，结果没想到这位凤凰社领导人对此只字不提。
　　老人抬手制止了他：“工作的事明天再说也不着急，现在好好休息吧。”
　　斯内普不悦地抿了下唇，但也客客气气点了下头：“晚安，校长。”
　　三强争霸赛仓促结束，另外两个学校也都离开了霍格沃茨，卡卡洛夫倒是慌乱地想找斯内普聊聊，可惜想跟斯内普套话那纯粹就是异想天开，最终也是无功而返。
　　霍格沃茨的氛围有些紧张沉闷，不过毕竟这次没有学生死亡，孩子的心情又转换得快，短短两天也就迅速从黑魔王复活的紧张转换成期末的崩溃了。可惜今年确实没几个人能静下心来好好学习，教授们也大多都体贴地网开一面没对考试难度卡太死——这其中显然并不包括斯内普。
　　“这次考试的最后一道题第三步是顺时针一圈半还是逆时针三圈？”还剩下最后一天的魔法史和神奇动物考试，克西亚轻松了许多，几天来首次出现在地窖办公室，然而只看了两行就放下手里的笔记本，揉揉额角问道。
　　斯内普潦草地在一张卷子上写下T，甚至都懒得看一眼是哪个倒霉蛋获得了这个荣誉成绩就把卷子归到了批完的那一堆里，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琼斯小姐是在和她的魔药教授对答案？”
　　“最近真的学炼金都学魔怔了，都没怎么顾上复习。”克西亚没搭理他的调侃，最近又是期末又是伏地魔复活，导致她想就那天的事问他两句话都没找到机会，等到再想起来时机已经不合适了，也就罢了，但心里总是觉得憋屈，“这次考试全靠吃老本了。”
　　“逆时针三圈。”斯内普说着话抬手点了点旁边一摞还没动过的四年级试卷，下面一张卷子随即被抽出来，他翻过背面略略瞥过一眼，“你写对了。”
　　说是没复习，克西亚还是轻轻松松过了考试。火车出发前，她站在车厢门口回望城堡，难得晴朗的天空下，霍格沃茨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学生已经基本走干净了，只有零星几个教授在门口和庭院徘徊着做最后检查确保没有落下的学生。在这片祥和的氛围之中，克西亚眼尖地看到一个瘦高的男生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从身材衣服颜色和略显虚弱的状态可以猜到是塞德里克。他正低头和旁边扶着他的女生说什么，脸上依然是阳光般和煦的笑容，和光照下的霍格沃茨城堡相得益彰。
　　克西亚紧贴火车躲避略微有些刺眼的阳光，静静看着这一幕。忽然，她察觉到什么，微微偏了一下脑袋，视线随之转到城堡另一边，果然看到长廊下有片阴影动了动，她轻轻笑起来。
　　“怎么了？”已经上车的德拉科探出头来问道，克西亚收起笑容又望了一眼天边，转身上车。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