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被遗忘的誓言》卜杨

69、真相

　　看着时钟一分一秒得向十二点靠去，我的意识却是越来越清醒，不仅如此，我的身体没有丝毫的疲惫感，更不要说是变得透明了。这很奇怪，我不是应该渐渐变得虚弱透明然后消失吗？我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天台上和花园里发生的事情来。好吧，就算花园里的事只是我的一场梦好了，但我总该像天台上一样意识渐渐模糊才对啊。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楼下的古董钟当当得敲了起来，啊，十二点快要到了！
　　我赶紧转头去看林绮，她依旧是双眼紧闭，等等，我好像看到她的眉毛皱了皱，她，她终于要醒了吗！？此时钟声已是敲过了六下，我的心急速得跳动起来，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拜托，至少在我消失前告诉我，为什么要把他留下，不，只要告诉我他有没有危险就行了，拜托，快点醒来吧！此时我也不管她是不是病号了，只是一个劲得摇着她，希望她快些睁开眼来。七下，八下，她的眼皮颤了颤，九下，十下，她的眼睛打开了一条缝，十一下，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十二下，她脱口叫出：“小邪，千万不要让起灵走！”
　　“可是他已经走了啊……”我苦涩的声音伴随着第十二声钟响的语音久久得回荡在房间里，我认命得闭上眼睛，结果，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好遗憾，好遗憾……

　　“结果，我还是没有赶上吗？对不起，真得对不起……”啊，吴邪你真是个人渣，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居然还把一个女人弄哭了，听着林绮的恸哭声，我的心里不能说没有一点难过。但是，为什么我居然还能听见她的哭声啊？
　　“呐，你把眼睛睁开来啊，你看着我啊。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但是不要一副认命赴死的表情啊。”
　　感觉一双魔爪用力得抓上了我的双肩，我吃痛得睁开眼睛，短暂的对焦后，我清楚得看到林绮满脸泪水，一副我是罪人的样子看着我。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摆出这副表情，但是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废了啊。一下推开她，我跳开一大步，确认她再也够不到我后，揉着险些被捏碎的双肩一脸警惕得望着她。如此对视几分钟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我怎么还没消失？”回头看看墙上的钟，没错，是12点05分，我生命的最后一天应该已经结束了。
　　“啊，小邪，我没告诉你吗？你不会消失了！”
　　“啊？”这个惊天的大好消息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我完全不能露出一般人此时理应露出的狂喜表情。我只是僵硬地转回头呆呆得望着林绮，连不解的表情都无法表现出来，大概，这一刻我突然患上了某种叫做面瘫的病症。
　　“真是太好了，小邪，你不会消失了，再也不会了。虽然你会老，会死，但是你也会有轮回，会有重生，真是太好了。小邪，你知道吗，从现在开始，你只是个普通人，什么天道命运都和你无关了，你可以过回你之前的生活了，平淡但是幸福得活下去，这，真是太好了……”说到这里，林绮兴奋得从床上跳起来，一下抱住我，激动得说。但是说实话，我的心里却是没有她的那般喜悦，因为隐隐得，我总感觉有什么残酷的是要等着我去面对。
　　“那么为什么，你要叫我留住起灵（注意称呼的改变）？”
　　“……对不起”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告诉我，为什么！”一下抓紧她的肩膀，我瞪视着她，吼道。
　　“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不论是这一世，还是下一世都……见不到了……永远，永远……”她的话音低沉下去，一字一句都敲打在我的心上，让它渐渐下沉，直沉到地狱的底端，永不见天日的黑暗牢笼……
　　“难道他……”听到林绮的话，又想到离别前他憔悴虚弱的样子，我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开玩笑，如果你不在了，我即使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啊，小邪你误会了啊，起灵他活得好好得。”
　　“啊？”
　　“我说的再也见不到他是因为，师父他打算把他关在天界，再也不让他涉足人世了。”
　　“哈？”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师父他……”我晕了，彻底得晕了。“那天我不是说要上天求师父帮忙嘛，当我回到天上的时候却看到莲也在那里……”

　　“这个法术，要十日才能奏效。”
　　“十日啊，那刚刚好，谢谢了。唉，这一身多余的力量，事到如今却是没有一点用处，还要劳烦您帮忙。”
　　“我倒是希望你多依赖我一点的，明明都到最后了，你却还是不肯吗？”
　　“我这不还是来拜托您了嘛，嘿嘿。”
　　“为什么这般生疏，我们明明是父女的？”
　　“啊，您错了，我可不是您的女儿，您的女儿可是被我杀了呐。”
　　“莲儿，你任性一时就算了，为什么都过了几千年还要继续任性？我都已经允许了让你消失这般胡闹的事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啊，只是求你不要为难我苦心撮合的这一对小情侣了。”
　　“如果不想看我拆散他们，你最好还是不要消失。”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为了你一直执着的天道。”
　　“我知道为了维持天道的正常让你牺牲了很多，但是明明有可以让你不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方法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要！让我再回到那个漆黑的地底，接受你十几重的封印，这种事，绝、对、不、要！难得有人把我挖出来，您老就行行好，让我享受几天阳光，再华丽丽得消失吧~”
　　“哼，那谁来体谅我……”老者一拂袖，愤愤走开……

　　“莲！”一身现代服装的女子一下扑进了白袍女子的怀里。
　　“啊，小绮，我还以为最后没有机会再见你了呢。诶，你哭过了，怎么回事？”
　　“还不是知道你要消失啦。”
　　“啊，我懂了，你是为了某人就要消失而哭的吧。但在我看来，那某人未必是我。”
　　“咳，你想消失很久了，我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这么几千年下来了，别人也许不懂，但是一直在旁看着我却懂，对你来说，没有比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更幸福的事了。你身上的担子太重，如果这样能让你解脱，我也会笑着看你离开的。但是小邪不一样，他……”
　　“他不会消失的……”
　　“真的！”
　　“嗯，爹已经施法帮我了，即使我不在了，小邪他也能作为独立的个体继续活下去。而且不只是这一世哦，他会像普通人那样去轮回，所以一世两世三世……永远，永远得，他都可以和起灵在一起了。我现在只是怕爹他会从中作梗，拆散他们两个……”
　　“啊，那我现在就去告诉小邪，叫他不要放起灵走！”听到这里，林绮一下子松开莲，转身就想走，但是还没等迈出一步，她就转回头来，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莲说道，“如果师父他当面听你叫他爹的话，一定会乐死的~”然后就是再也不回头得向通往人间的大门跑去……

　　“诶！是谁把门锁死啦！”
　　“是我……”
　　“师，师父……”
　　“你自己说说看，你在人间游荡了多久了？难得回一次天上，这么急着是要去哪里啊？”
　　“啊，这个……那个……诶，师父你干嘛！”
　　“千年玄铁打的铐子，别想打开。在起灵回来前你就在思过崖好好思过吧……”
　　“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的，这，这简直没人性啊！”
　　“我早就没有人性了，我是神啊。还有，你在思过的时候最好重点思考一下，这几千年来你究竟有没有表现得像个女孩子过……”
　　老者潇洒离去，林绮原地石化，师父他老人家，原来也会说笑话啊。“我早就没有人性了，我是神啊。”无数遍在她耳边回响。

　　“你确定你师父只是给你戴了副铐子，而不是对你施加了满清十大酷刑？”想起林绮刚到人间时的惨象，吴邪狠狠得抖了一把。
　　“你在想什么啦，师父他才不是这种变态！手上的伤是我解铐子的时候弄的，身上的伤是后门的守卫们打的。”
　　“后门？守卫？”
　　“平常出入的前门不是被锁了嘛，我只好从后门溜了。后门的守卫都是一些没有意识的傀儡，是师父为了防范妖怪们设下的，虽说没有意识，但是强得离谱啊，差点就挂在那里了。啊啊啊，不过结果最后还是迟了一步啊！”
　　“谢谢，真得谢谢了。”虽然不知道林绮经历了些什么，但是只凭她身上的伤，我就知道那一定是凶险异常的。只为了这一句话，她就那么奋不顾身得跑来找我，我除了感谢还能说什么呢。“我知道他还好好得，这就够了，完全得够了……”
　　不知不觉，已经留下了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了呐。剩下的半辈子里，只要凭着这些回忆我也可以很幸福了，何况我还知道，有你在天上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