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被遗忘的誓言》卜杨

68、等待

　　心急火燎得把浑身是血的林绮送到医院，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但医生诊断后却说只是失血过多，并没有什么大碍。我不相信得卷起林绮的衣袖一看，先前那可怖的伤口已然愈合了大半，神仙的恢复能力就是不能小看。但这也引起了一个麻烦，当医生问我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的时候，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在很快就有一个护士过来，说是有急诊，既然我们这边也没有什么大问题，那医生自然也就跟着那护士去了。不一会儿另一个护士过来，说是给林绮验血，抽了一小针筒血走了，却是半天也没有回来。最后过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医师，说是验血仪出了问题，又看了看林绮的心跳体温等各项指标，说是病人的病情已经转好，不需要输血了，挂几瓶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就行了。我不想在医院多留，就跟医生说能不能回去自己挂。那医生估计心思还在设备上，被我软磨硬泡了一会儿终是同意了我的要求，叫身边的护士指导我一下挂点滴的方法就走了。
　　于是我配了几瓶药水，打了个电话给王盟，就坐在林绮的病床边开始发呆。现在的她，身上看不到一点伤，呼吸也是很均匀平稳，但是紧闭的双眼昭示着等她醒来可能还要不少时间。唉，我的命也就只剩一天了，能不能看到她睁眼还是个问题，而她睁眼后告诉我的事可能是个更大的问题。啊啊啊，为什么像我这种快要死了的人还要遇上这种事啊，老天你是存心要我不得好死是吧。心里暗暗抓狂。
　　王盟来得很快，但是他一看到病床上的林绮就做出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转身就想走。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一把揪起他的耳朵把他拖了回来，把药水瓶子塞到他手里，又回身抱起依旧在昏迷的林绮，说一句：“回店里。”就抬步走在了他前面。
　　然后还算是顺利得回到了店里，终于安顿好林绮，我早已饥肠辘辘了。打发王盟叫了外卖，我从斗里出来后第一次坐上了我专用的太师椅。一旦松懈下来，一股说不出的倦意就涌了上来，我的眼皮一下就合了起来，以至于王盟叫完外卖，站在我身前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见。再次醒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好在身上盖了床毯子，在这夏末秋初微凉的傍晚我才没有感冒。王盟见我醒来，自觉得拿了已经有些冷的饭菜去热，但他随口说的一句话却是引得我一惊：“先前老板你家打电话过来，问你有没有回来店里，好像很焦急得样子。怎么老板你没跟家里说一声就回来啦？”
　　“什么时候的电话！？”
　　“就在你给我打电话前一小会儿。”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晕，我爸妈这会儿该抓狂了。
　　“呃，我说了，但是老板你睡着了。现在赶快打，应该能赶在他们报警前通知他们。”王盟被我吼得一缩脖子，十分可怜的样子，但为什么他说出来的话气得我牙痒痒呢？什么叫赶在他们报警前啊！
　　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掏出手机一看，妈呀几十个未接来电，爸妈的，三叔的，还有小花的，我顿时一阵头痛。先回了爸妈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我妈，我刚喊了句妈，就被数落了一顿，我十分识趣得一一认错，我妈的火气很快就消了。末了她的一句：“你和小花感情好我是知道的，但是也不能玩着玩着就忘了回家了，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我们先回杭州了，等到了杭州记得回电话啊。”我心里一下就知道是谁帮我打得圆场了，连连点头称是。
　　挂了我妈的电话，我立即又打给小花，小花接到我的电话先是长长得呼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你是怎么了，都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已经……”已经消失了么？如果我真的这么消失了，他这圆场要怎么打一辈子啊？不过好在，在我消失以后，不会有人再记得我，这真是再好不过了。而且面对小花，有些事情我也可以直说了，“呃，林绮出事了，我一直忙着料理，所以没注意手机。”“那个女人也会出事？”好吧，不怪他这么问，我看到林绮受伤时的第一感觉也是这样。“嗯，一开始受了重伤，不过现在几乎全好了，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样，她现在还是昏迷……”“……我明天来杭州。”小花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啊，不用了吧，你们那边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么？反正她也基本没事了，你就……”“我带秀秀来。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女人，但她似乎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吧。而且，不管怎么说，救我命的也是她的丹药。”带秀秀来？其他的我都不难理解，唯独这一句我是怎么也弄不懂，但还不待我多问些什么，他说了句“明天见”就挂了电话。
　　“唉……”叹一口气，我再一次拿起手机，拨电话给我“亲爱的”三叔同志。“喂，三叔……”还不等我说什么，三叔就是一通骂：“你个小鬼拐带着小哥跑到哪里去了，居然招呼都不打一个！喂，别是又要下斗吧，就你们几个，人手不够吧，要不要我派潘子来支援你们？”“咳，三叔你满脑子就只能想到斗吗？没有啦，我只是店里突然来了桩大买卖，我走的急，又看你实在忙就没有打招呼。”而且分明是小哥拐带的我啊，你哪只眼看我拐带人家了啊！“唉，你这孩子，赚钱赶那么急干嘛。还好我事先通知了小花，让他稳住了大哥大嫂，不然他们真要去报警了。”呃，三叔，你干的这么多事里也就这件是靠谱的。又扯了几句挂了电话，我瘫回椅子上，长呼了一口气。这种被人关心着的感觉一方面让我的心里暖暖得，一方面又再次唤起了我心底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
　　正在这时，一碗冒着热气的米饭被摆上了桌：“老板，饿了吧，开饭了。”明显的谄媚，但是我却没有像平时一样赏他一记暴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店里的生意这么样啊？”“还，还好吧……”他的脸色一下变了，我就知道这家伙一定又是没有好好招揽生意，不过人都要死了再多的钱有什么用，我狡黠得笑了下，道：“这段时间的收入当你的奖金，我这些年不在店里的时间多，都是你在打理，该奖励奖励了。”“啊！老板，换下个月的收入好吗？这个月都没什么进账啊。”“诶，你不是说生意还好么？”“老板……”呵呵。

　　吃完晚饭天色已经不早了，等王盟收拾完碗筷，我就放他下了班。去看了看林绮，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睡得也很安稳，我小心得关上房门，洗了个澡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花就按响了我家门铃，一看他身后，秀秀果然也跟来了。简单得打了个招呼，我就带他们去了林绮睡的房间，奇怪的是秀秀对林绮似是并不陌生，径直走到了她的床边。然后更让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她一只手平举于林绮的头顶，闭上眼睛默念了些什么，周身便是笼上了一层白光，然后有光点自她的手掌落下，落在林绮身上，渐渐得林绮的身上也是亮起了一样的白光。如此这般一会儿之后，她慢慢睁开眼睛，收回了手，却是摇了摇头：“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她的伤已经全好了，所以我帮不了什么忙。”顿了顿，她却是又笑了笑说：“好像只是精神力使用过度，为了修复损伤，机体自动选择了沉眠。以现在的修复速度，今天半夜应该可以醒了。”“今天半夜啊……”我的命也就只到那时候，不知道是她先醒来还是我先消失呢？“怎么了？”见我沉吟，小花皱了皱眉问道。呃，太敏锐了吧。我只得赶紧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
　　“对了，秀秀你怎么……”转向秀秀，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但这话刚问出口，二人便都是沉默了，呃，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秀秀和小白融合了……”最后还是小花开口回答了我的问题。但是融合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吧，就是说我现在既是秀秀又是小白，就是说现在我是华丽丽的半妖哦~”看我一脸迷茫的呆滞样子，秀秀戳了一下我的额头，插着腰说道。
　　“别欺负小邪了。”小花看不过去，一下抓了秀秀的手腕，叹一口气对我说道，“对不起小邪，想不到我们也帮不到什么忙。”
　　“别这么说，你们百忙之中能抽空过来我已经很感谢了。我说你们还是快回去吧，现在北京那边该乱成一锅粥了，这里有我就够了。”
　　“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小花还是有些疑虑。
　　“我在你眼里不是这么没用吧。”我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也说了吧，你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是回去吧。”
　　“那小邪你要答应我们，一定不要勉强自己啊。”一下扑到我怀里，秀秀抬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说道。
　　“呃……嗯……话说回来，你已经是小花的老婆了吧，这样抱着我他不会吃醋么？”我推开她，尴尬得望向秀秀。谁知秀秀却是一副无谓的样子看着我说：“比较让我吃醋的是她可以抱着你。呐，不如小邪你也让我抱一下吧。”
　　“……你们早点回去洗洗睡吧。”我一副被打败了的颓废样把他们二人推出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