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吉兮

31、节日

　　桑沫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默默。”沧水怜惜的看着她的容颜，没人的夜晚，他才泄露出藏在心底温柔。
　　轻轻将她抱起，打算送她回房。
　　崇羽从房间出来，到客厅里倒水，刚喝了一口，就看见沧水抱着桑沫进来。
　　“你们……”他疑惑的看着他们。
　　“我在亭子里遇见她。”沧水说。
　　亭子里？崇羽默然，她是什么时候到亭子里去的？
　　“今天晚上睡不着觉的人还真多。”沧水一笑，把桑沫交到崇羽怀抱.
　　崇羽闻到桑沫身上淡淡的啤酒味，皱起眉：“你怎么可以让她喝酒？”
　　“就喝了一罐而已。”沧水望着桑沫的睡颜：“没想到她的酒量会差成这样。”
　　“我送她回去。”崇羽转过身。
　　“阿羽，”沧水望着他的背影：“要是当时你决定放弃锦澜，那么现在，就应该好好的对待沫沫。”

　　崇羽轻轻把桑沫放在床上，替她脱去鞋和外衣，盖上被子。
　　灯光下桑沫熟睡的脸纯净且美丽。
　　“对不起……”崇羽抚着她的脸轻声说。今天心里的确有一点乱，但是阿水说的对，现在应该好好的对待小沫。

　　闹腾到大半夜才睡觉，沧水起床时已经将近中午。
　　茶厅里飘着咖啡的香味。
　　他沿着香味，发现是致远在煮咖啡。
　　“好香啊。”沧水搭住他的肩膀。
　　“起床了？”致远转头看他：“怎么今天没有戴眼镜？”
　　沧水弯了弯嘴角：“小沫说，不戴眼镜会比较好看。”
　　致远手一顿：“你喜欢她。”
　　沧水拿起咖啡杯把玩：“她就是我的笔友默默。”
　　致远看着他：“你们……”
　　“我们没有什么，崇羽知道，但她不知道。”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小沫喜欢阿羽。”致远拍拍他的肩膀。
　　沧水苦笑，他的意思他当然明白。
　　“你们在说什么呢？”锦澜朝他们走来。
　　“没什么。”致远倒了杯咖啡递给她：“刚煮好的，要吗？”
　　“谢谢。”锦澜接过。
　　致远又倒了一杯给沧水。
　　“谢谢。”沧水喝了一口。
　　“不客气。”致远给自己倒了一杯。
　　崇羽黑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
　　锦澜担忧的望着他：“阿羽，你怎么了？”
　　“没事。”致远笑着说：“这家伙有起床气。”
　　“小沫呢？”崇羽接过致远递给他的咖啡问道。
　　“好像还没起床。”沧水说。
　　“你去叫她吧，准备吃午饭了。”致远对崇羽说。

　　崇羽拉开桑沫房间的门，房间里暗暗的，厚重的窗帘很好的挡住窗外的光。
　　他打开床头的灯。
　　柔柔的灯光照在她熟睡的娇美的容颜上。
　　望着她，心中的焦躁不由都散去了。
　　崇羽坐在床边，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
　　桑沫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慢慢张开眼睛。
　　“崇羽……”她声音轻柔，面前的他眼神不可思议的温柔，她深怕自己声音太大打破这个美好梦境。
　　“你还记不记得昨天喝了酒？”
　　“崇羽，真的是你？”不是梦吗？桑沫慢慢坐起身。
　　崇羽替她拨了拨凌乱的刘海：“我不喜欢你喝酒，也不喜欢你穿短裙。”
　　桑沫望着他略带严肃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崇羽皱起眉头。
　　“所以，昨天并不是我不漂亮，只是你不喜欢我穿短裙，是吗？”
　　“嗯。”崇羽望着她：“你很漂亮。”
　　桑沫脸红了，她偏过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她望着他，害羞的模样很动人：“以后……都不喝酒，也不穿短裙了。”
　　崇羽弯起嘴角：“单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喝酒，也可以穿短裙。”
　　他的霸道没有让桑沫觉得讨厌，反而很开心。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四周无比安静，此时此刻似乎应该发生点什么。
　　崇羽的脸慢慢向桑沫靠过去。
　　桑沫的手紧紧抓住被子，她很紧张。
　　他的脸越来越近，他的嘴唇就快要碰上她的，她闭上了眼睛。
　　房门唰的一下被拉开。桑沫一惊，望向门外。
　　“对不起……因为门开了一小半……我不知道你们……”锦澜语无伦次的说。
　　“致远叫你们快点，吃午饭了。”沧水站在锦澜身后说。
　　“知道了。”被人打搅，让崇羽很不愉快。
　　桑沫低下头，她差点忘了，这不是他们的二人世界，这里还有锦澜他们的存在。
　　崇羽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先出去了，你弄好了也快点出来吧？”
　　“嗯。”桑沫点点头。

　　桑沫到餐厅的时候，他们四人坐在桌前等她。
　　她坐到崇羽身边。
　　对面的沧水将他面前的碗推到她面前：“我叫厨房准备的醒酒汤，喝了吧。”
　　“谢谢。”桑沫接了过来，慢慢喝了几口。其实她并没有觉得不适，不过不想拒绝他的好意。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气氛有些凝重，在座的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致远订了圣诞树，刚刚送到，他们需要自己把它装饰起来。
　　其实这些事情在平安夜就应该完成的，不过昨天那样的情况，大家也没兴致做这些。
　　男生们的任务是把树立起来，顺带修剪树枝。桑沫则和锦澜一起整理树上要挂的串灯和装饰品。
　　崇羽他们偶尔说笑。
　　锦澜自从拉开房门之后就没再说一句话。
　　她的沉默连同昨晚桑沫听到的那些话，让桑沫心中阴影重重，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桑沫放下手中红红的亮闪闪的装饰品，走到崇羽身后，靠在他背上。
　　“怎么了？”平时的她不会这样主动，崇羽转过身轻柔的把她搂在怀里。
　　“我……”
　　“你们也太那个了吧！”致远和沧水在一旁起哄，盖住了桑沫想说的话。
　　桑沫转头去看锦澜，她的眼睛幽深如海，没有一丝波澜，静静看着她们。
　　桑沫把头埋在崇羽怀里，紧紧搂住他。我想回去，我要离开这里，这想法在她心里咆哮，她从没这样不安。
　　“晚上咱们就分开行动吧。”致远说。
　　崇羽和桑沫都望向沧水。
　　“你们看我干嘛？”沧水哼了一声：“没有了你们更好，我可以去镇上找漂亮姑娘。”
　　“听说广场上有棵很大的圣诞树。”致远走到锦澜身边，搂住她的肩：“晚上我们一起去看吧。”
　　“对不起，我不舒服，回房间去休息下。”锦澜淡淡的说。
　　致远轻轻叹气：“我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