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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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陈贞娘分别后，秀锦便对自家木簪与衣服的搭配上心了。
她决定做件事，以后每卖出一个木簪告知客人该如何搭配，这一手果然让客人更加满意，甚至有客人竟然专门来找她咨询服饰、发型、妆容搭配之事。
连续几次如此，秀锦很自然地想到要拓宽自己的业务，但她还是鸿昌成衣店的伙计，并没有多余的时间。
如果只靠中午休息时间，必然很难做大自己的生意，就怕时间久了，客人就跑了。秀锦常常把自己代入客人的角色，客人一开始为了好奇愿意等待，但若次次都要长时间的等待,必然会放弃。
念念不忘，只想放弃。
但辞工这件事，秀锦自个也做不下决定，她便与夫君商量，“夫君，我是辞还是不辞？”
“做生意哪里没有风险，没了鸿昌，还有其他店。但是你的生意没了，再起来就难了。”近来娘子的努力和成就，伯贤都看在眼里，他自己本身就是好冒险之人，自然支持娘子自己出来单干。
“我们去租一个店铺，如何？至于木簪，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安排好。”
开店？秀锦自然也想过，但是这么快吗？“会不会太快了，如果没有客人怎么办？店租也不便宜吧，不是！我们有钱租吗？”
“再借钱。”伯贤轻飘飘一句。
秀锦看着自己的夫君，这不是当初那个谈到借钱就各种纠结的夫君了。
“我不想借钱，我不想再还债了。”但是秀锦并不愿意。
伯贤把一旁的算盘拿过来，“店铺一月租金2两，你差不多卖50-70个木簪，便能挣2两，算上珠子的佣金，应该能挣到5两。我每月至少可以给你200个木簪，剩余的赚钱方式，你要自己去想了。”
“那不是赚少了，我现在一月妥妥的能挣7两。”被伯贤这么一算，秀锦有点打退堂鼓了。“再过段时间看下。”、
“别，你先把能挣钱的法子想出来，再做决定。也不耽误时间不是。”伯贤说完顿了顿，“我现在已经自己单干了，下边也有小工跟着我了。你现在是老板娘了，所以你胆子大点。”
秀锦眨巴眨巴眼睛，终于反应过来，“对啊，我现在是老板娘了。”说完，秀锦叉腰一站，“谁谁，给我快点干活。”说完她自己先笑了。
“我若是开店，一定会做个好老板，我自己吃过的苦，必然不会再带给别人。”
“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就不要强加于人，做个有良心的人。”下一句，这世道只有良心是不行的，伯贤并未出口。娘子的单纯，他愿意守候。
想不到秀锦自己先悟出来了，“但我们也不能做烂好人，你看牛掌柜，平日笑呵呵的，但若是谁犯错绝不留情，赏罚分明。我要向他学习。”
伯贤开怀笑了，“牛掌柜是个可交之人。”
“好。不是，不是叫我先想还有哪些挣钱法子吗？”说了一圈，怎么好像这个店铺马上就能开了。
“好好，你慢慢想。”
“哪有那么快，我明天再去街上好好看看。”
经过秀锦几日的观察和近来的客人需求，她对自己的店铺倒是有了更确切的想法。
她的货品稀有而不贵，而她的客户是积蓄不多的平民百姓。给平民百姓带来贵族的服务，这是她最大的优势。所以从她店里出去的货品价格不能太贵，不能泛滥。
但是单纯卖自己的货品，其实利润不高，反而跟邱实玉铺合作的佣金更喜人。现在已经有人找她咨询搭配的事了，她后门可以和成衣店、布庄合作。
另一方面她做的是女客的生意，还可以加些精致的幼儿玩具，这部分定价可以稍稍高些，因为这些幼儿玩具是拿去送人的。
法子想到了，秀锦便先去找成衣店和布庄合作。秀锦还特意去问了邱实，是否有认识的合适的成衣店。
邱实果然给他推荐了两家平价的成衣店和布庄店，有了邱实这层关系在，谈下来的速度就快多了。
这一趟趟联系谈判，等事情都办得差不多时候已经进入酷暑了，乡试开始了。
作为陈贞娘的好友，秀锦在忙碌之余也会关心一二，“贞娘你不用担心，你弟弟一定能考上秀才的。”
近来家中气氛严重，陈贞娘常来找秀锦，“希望弟弟能考上。”
“等你弟弟考上，你也要说亲了。”
“等我嫁人时，你来帮我化妆，我帮你扩大影响。”陈贞娘也希望能帮助好友一把。
“贞娘，你真好。”秀锦抱住陈贞娘，她真是太幸运了，能得这么个好友。
随着乡试的接近，秀锦家中还有件大事，就是钱庄的钱还清了，拿是否要回去接孩子来县城。
伯贤觉得再推迟些，因为现在把豆豆接来，必然没有时间开店。而且伯贤因为寺庙这个单子，又接下了三个单子，他手下的木工越来越多了。雇主没那么快给工钱，基本的生活开销，要工头自掏腰包。因着这事，虽然还清了欠款，但其实家里很是困难。
“你店铺开起来后，放在你店里展示的珠子、衣服、布料都要花钱置办，这是一笔大开销了。我们还是再等等好吗？”
“是你说的八月接孩子上来，做不到当时就不要承诺嘛。”秀锦当然知道夫君说的有道理,“我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不让我的孩子再受我这样的苦。”
“是的，我们今日努力，就是给我们豆豆更好的未来，让所有苦难都终止在我们这边。”
“你要自己开店？”牛掌柜早知道秀锦私下在卖木簪之事，因为未影响店里生意，所以他也没放心上，但没想到，这生意竟然被秀锦做起来了，他也难免感到好奇，“你要做什么生意？”
见掌柜没有责备，秀锦心中忐忑也稍平几分，“卖点木簪、幼儿玩具，帮人搭配服饰。”
“确实很适合你。”牛掌柜抚须点头，店里的女伙计们，比秀锦机灵的没她勤快，比她勤快的没她机灵。因为太过精明就是算计了，只知勤快不懂变通那是老实有余。秀锦能平衡这两点，也许适合做生意，“如今也不是早年间了，女子也能做出一番大事。”
“我夫君也很支持我。”秀锦赞同。
“是的，你的夫君不拘小节，是成大事者。”
牛掌柜很快与秀锦结好帐，还以私人名义多给了她一两银子。店里伙计私底下在说，牛掌柜年后要升为总掌柜了，会被调到鸿昌布庄在梨城的总店。以牛掌柜的处事风格，秀锦相信他一定会高升。
晚上，秀锦夫妇秉烛计算日后的开销。
秀锦把算盘摆跟前，拨拉起来。“店面租金要2两，花1两置办些桌椅，服饰、珠子那些至少要30两，这还不是原价，若是原价，就要超100两了。这样算下来，基本要40两。我们两人这个月净挣50两，还剩10两，够我们花2个月。”
“秀锦，”伯贤按住秀锦的手，“我准备再去借100两。我现在有三个单子同时在做，都要到年底才能结账，这几个月我要自己给木工发工钱。还有一些关系要用到钱。”
“怎么要借100两？”秀锦大惊，满脸不乐意。
伯贤便一条条说与他听。
秀锦根据夫君说的算过去，鼻头一酸，泪眼汪汪地扑倒到夫君怀里，“我们又欠下100两银子了，我们什么时候不用再借钱啊，我不要活了，我要离家出走。”
“不活了，还怎么离家出走。乖，夫君给你煮糖水吃。”
“我不吃！我又胖了！”
“怎么会，我娘子那么瘦了，除了这里。”伯贤把娘子抱进怀里。
“嗯......手拿开了。”
......
伯贤知道秀锦只是埋怨几句，“这次借钱跟以前不一样，以前是为了花钱，这次是为了生钱。”
“我也知道，但100两不是小数目，如果我们生意没做起来怎么办？如果雇主后面不结工钱怎么办？”
“这种事不会发生的。”伯贤笃信道，“若真发生，我也认了。”
事实上每个雇主，伯贤事先都会先打探对方的底细再合作，当然他私底下也为此付了不少的费用。帮他打听的正是陈牛贵介绍的当地地头蛇，如此伯贤与地头蛇也有了金钱的牵连，关系得以继续维持。没人会拒绝给自己送钱的人。
与秀锦商量好，伯贤第二日就找钱庄借了100两。
100两下来，秀锦的店铺也正式开张了。
八月初八，诸事大吉。在“霹雳哗啦”的鞭炮声中，伯贤一手牵着秀锦的手，一手扯下牌匾上的红布。
红木金字的“锦绣坊”正式亮相，这店名正是源自秀锦二字，是陈贞娘苦思冥想多日为秀锦取的。
锦绣一是暗含秀锦的名字，二是寓意锦绣前程。祝福秀锦生意红火，前程似锦。
这一日锦绣坊在清远县和平街正式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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