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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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锦是中午才回到店内，因为没有小费拿牛掌柜还惊讶了一下，秀锦赶紧说对方心情不好。牛掌柜后面给了她10文做补偿。
“要明年才能见了，秀锦跟你夫君回家过个好年。”
“谢谢掌柜，我给您拜个早年了。”秀锦住得最远，走得最早。
辛苦一年，终于放松了。秀锦准备给父母、公婆、豆豆买些年货，比较重的东西，夫君来提，她想先看看衣服。当然不会去鸿昌成衣店买了，一些便宜的成衣店就很合适了。
一个虎头帽把秀锦吸引住了，这个帽子豆豆戴上肯定喜欢。这件外衫，阿爹穿肯定好看。这件衣服颜色好衬阿娘哦......
伯贤往年都是在祭灶节前一天就收工回家了，今年是第一次做小工头，不仅要拿回工钱，更重要的是要谈个明年的单子，不然明年哪有底气开始。
他现在自己也认识了一些熟人，一些小单子不缺，但大单难谈。小单挣个开销，大单才能养人。年前跑了一阵，终于让伯贤谈到一个大单，是建一个寺庙，寺庙建筑对雕刻技巧要求特别高，一般的木工是不敢接的。伯贤敢接不是会，而是冲着一身蛮劲，这个单子若能做好，以后不愁没大单了。
伯贤与寺庙方谈了几日，终于敲定大概时间，明年二月龙抬头正式开工。
明年有了保障，伯贤心也安定了，正好今日娘子也收工了，两人收拾一番，就可以启程回乡了。
伯贤刚到家里，就有邻居跟他说，“伯贤兄弟，你娘子被叫回店里去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这个当头怎么会有事情？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伯贤大步跑向鸿昌成衣店。刚到店里，便看到牛掌柜站在秀锦旁边，与对面几人对峙，看着不是单枪匹马，伯贤稍稍安心。
他推开人群走到秀锦旁边，秀锦一看伯贤，就抓着自家夫君的手，“夫君，他们说我偷东西。”
“放屁！”伯贤转头就是一声喝。
原来秀锦刚到家不久，李员外那边就派人到店里说丢了个意义重大的簪子，怀疑是秀锦偷了。
李家过来的下人一男一女，女的是李巧儿房里的丫鬟。这两人听伯贤呵止，只说，“没说是你们伙计偷了东西，但当时确实只有几人在房间里。我们小姐东西丢了，总得要找吧。”
“当时房间里除了我和贞娘，都是他们自己的人，这不是非说是我们两人偷东西吗？”
“怎么又跟陈贞娘扯上关系？”
秀锦忙把事情原委跟伯贤说清楚，伯贤听完便知自家娘子这是无妄之灾，这事怎么归结，要看陈贞娘她们之间的博弈。
现下他们围着不肯离去，就是在等着陈府的人出现。
“牛掌柜，劳烦你先帮着照顾我娘子，我去去就来。”伯贤朝牛掌柜抱拳。
“你去吧，我鸿昌的伙计，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
有牛掌柜这句话，伯贤安心不少。
陈贞娘从知道这消息之时便想过来，但被陈氏拦住了。
“那些人就是等着你上钩，当面羞辱你，你还要过去。”
“秀锦是我好友，她们就是借着她来羞辱我。”
“你们不是朋友！”陈秀才走进来，已经休沐了，他基本都在家里，小儿子陈康敬跟在父亲后面。
“一个乡下妇人，一个秀才之女、进士妹妹，你说你们是朋友，有人信吗？你去了也是白去，那伙计没有偷东西，自然会平安度过。”
“一个人的尊严不会因她的身份而有不同。”
争执之际，院外传来敲门声，刘大娘出去开门，正是伯贤。
陈秀才父子出来会见伯贤，三言两语便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我女儿不会过去的。”陈秀才当下表明立场。
“不敢叫贵小姐过去。我只是知道县城百姓至今还记得大公子，不是因为大公子是进士，而是因为大公子为人忠义，对内敬重父母、友爱亲友。对外对不平之事敢言敢谏，这才获得了百姓的爱戴。”
“因着大公子之名，所以大家对贵府的事都所耳闻，你们的表亲在大公子过世后，不顾往日情谊落井下石、肆意羞辱。”这句话纯是伯贤做的推测，但陈府父子听进去了。
伯贤乘胜追击，“你们何不借这个机会，让大家看看他们的真面目。一再忍让并不会让人收敛，倒不如让百姓来评理。至于贵府小姐与我娘子的关系，这是小姐大义、不拘小节，一如大公子仁义。”
送走伯贤后，在一旁的陈康敬走上前，这是个眼神坚毅的少年，“我觉得此事是个机会，此人虽有利用我们之嫌，但也确实是个机会，表舅他们所为欺人太甚，我从秀才到举人到金銮殿，这里面的时间还长着呢，难道我们要处处受他们侮辱吗？”
“再则他们的态度其实也影响了外人与我们的关系，别人只当我们做了什么，表亲皆对我们不满。”
陈秀才若有所思。
伯贤快马回到鸿昌成衣店时，店内外人围得更多了，李府的两个下人得意洋洋地对着周边之人说东西丢了，总得找一找。这小娘子不肯让人搜，不会是心虚了吗？
“孙有金你从最甜坊出门时是不是撞了一个女子？”伯贤回来路上找人问了这个丫鬟一些事。
孙有金就是李巧儿房里的丫鬟，她猛不防听到有人问她，下意识回道，“是有如何？”
“那女子今天才发现，口袋里的一个耳环丢了，是不是你偷的？”
孙有金听到这里，笑了，“信口雌黄，我只是碰了她一下，想栽脏也找个好的理由。”
“是吗，那我问你，我娘子到李府送衣服，一没碰你们府上任何人，二没坐椅子没喝水没碰你们府上一物，三你们还派人盯着我娘子。这簪子丢了，明眼人一看就是你们下人偷了，现在却栽赃给我娘子。”
“一个乡下来的莽夫，你以为这里是你村子，随你上下嘴皮一碰。”那孙有金两人早就把伯贤夫妻的底细查清楚了。
午前他们看到秀锦上了陈贞娘的马车，一查便知两人关系匪浅。田娇娇和李巧儿一听就开始嘲笑陈贞娘慌不择友，这样讥讽的机会太难得了，两人随便找了理由陷害秀锦，至于这个理由离谱重要吗，一个乡野村妇，需要费什么大力。
只要陈贞娘愿意出来就好了，不愿意出来，也没什么损失。
“我看你们倒是上下嘴皮一碰，张嘴就来，陷人于不义，不忠不仁，非大家所为。”
开口的是赶来的陈康敬。
此事陈秀才不便出来，只能由陈康敬出面。
“原来是陈小公子了。”孙有金假情假意地给陈康敬福了身，很快直起身子，对着陈康敬一脸皮笑肉不笑，“早听说自从陈大公子过世后，陈家越发艰难，陈小公子这一身，与我们府上的马夫差不多。今早陈小姐也在我们府上，对了，听说陈小姐与这个女伙计还是好友呢。嘻嘻嘻，这秀才女儿跟村妇做朋友，你们信吗？”
孙有金一番话又密又紧，明显有所准备，她以为陈家肯定不会派人来，看来陈贞娘一如既往的清高天真，为一个村妇出头，真真是笑话。
“交友不论出身。若出身差就代表人品差，我想这里没几个人的人品你们看得上呢。”
“既然看不上，找我们这些出身低微的人评理做什么？”伯贤在一旁跟上，又说，“乡亲父老们，估计此刻一定觉得这桩事处处透着奇怪，一个簪子不去报官，反而在大街上讨真理。那是因为他们醉温之意不在酒。”
“各位有所不知，自从陈府大公子不幸染病过世，有两个表亲，一个是梨城的田家，一个是县城的李家，非但没有雪中送炭，反而处处落井下石。陈小公子本可以去梨城树才书院学习，这田家老爷是书院副院长，硬加了一条非举人不得入院的规定。好笑的是这条规定在陈小公子进入了我们县城的书院后就作废了。种种恶行，罄竹难书。”
......
“外面堵着陈府发展，内宅里，两家的表小姐，日常寻了机会就要羞辱陈小姐。今日在此污蔑鸿昌成衣店的伙计，不过是占着陈府高义，不忍外人被他们牵连，等着羞辱他们呢。若真心想找回失物，还有比报官更好的方法吗？在这边磨磨唧唧，不过是等着陈府的人来回应。幸得陈公子仗义相助，不然一个小小的伙计就要被污蔑了。”
那李府两个下人想要狡辩，但伯贤声音铿锵有力，有理有据，两人一开口便被众人呵住，“闭嘴。”
“早就听说李府抠门苛刻，自视甚高。今日为了羞辱陈府，竟然把一个无辜之人扯进来。”
“其实我早年见过李府的少爷跟陈大公子表面亲热，一转身就一脸嫉妒，我当时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这表亲就是见不得陈大公子好，陈大公子好打不平，肯为我们穷人说话。”
......
现场一片混乱，那两个下人就想溜走，却被牛掌柜拦下了，“回去告诉你们老爷，我们鸿昌布庄大掌柜很想与他一见。”当他们鸿昌布庄是什么了，堵人堵到他的店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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