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直面你的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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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否认的，我受到了那一晚的影响。
拉文克劳的宿舍跟格兰芬多隔得不近，而且需要一起上的课程也不多，错开吃饭的点，原本单方面的躲避变成了双方的。我跟他们厮混那么长一段时间，早就摸透了两人的作息时间表，十天里都不一定能见到两次。
室友蕾娜啧啧称奇，说我似乎有韦斯莱感应器。我想了想，说自己又不会避开珀西和罗恩。
她睁大眼睛说你干嘛不干脆一起忽视了。
我瞪她一眼。
我原本和珀西交情不深，是的，即使我跟他也说得上是青梅竹马。但我不喜欢他的刻板和佯装成熟，他也不喜欢我整日和弗雷德乔治混在一起。
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和我都只是点头之交的程度，两人装模做样得是双子永远的模仿秀压箱底节目。但自从暑假我去陋居请教了他一次后，他就像是国王施舍臣子般地把我划分进他的领地。最大程度体现在我今年在返校的火车上听他唠了一路的级长经验，一方面我确实需要这些，一方面我又不得不接受珀西效应附加在我身上的debuff。
比如双子的冷嘲热讽——不用担心，现在我和他们彼此都不会接近对方十余米范围内，还是因为教室座位对角线只有那么长。
再比如罗恩的追问。
罗恩，我可爱而愚蠢的小弟弟罗恩，总是在我雷点上跳踢踏舞的罗恩。图书馆里，他趴在一堆写满乱七八糟字迹的羊皮纸上，不解地问我：“维尔，我的天，你真的要开始学习珀西了？弗雷德和乔治好像气坏了……他们最近是在躲着你走么？”
“…………”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开始正式考虑蕾娜的建议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明知故问：“你的草药课论文写完了么？”
他哀嚎一声，然后同时受到了赫敏和平斯夫人的警告。
棕色卷发的小女孩收回用力杵他一下的手肘，靠在他耳边小声指点，虽然我还是听到了：“你不该这么问维尔的，你会戳中她伤口的！”
是的，三次叠加伤害。谢谢大家。
黑发的小救世主显然也听到了这好心的指点，战战兢兢地想要提醒，却不知道为什么抬头先跟我对上了视线，然后哗地低下了头假装专注于羊皮纸。
而另一边两个人还在小声拌嘴。
“……什么伤口？她受伤了？你怎么也跟着叫起了维尔！而且她才不会在意这些呢！”
“够了！你没看到你问出口的时候她脸色都不对了么？就不该指望你懂女孩子！”
“就你懂！万事通！结果你还……”
我强忍住叹气的欲望，眼见着话题要向一个危险的方向滑落下去，轻声清清嗓子，用魔杖点了点放在桌子上的书：“好了，二位。我们还在图书馆呢。”
赫敏尴尬地红了脸，罗恩也是皱着张脸梗在那。我明明只是年长几岁，但却莫名有了种看小孩的感觉，先从一个容易突破的角度调转话题：“赫敏，上次你问我的书我在拉文克劳的书架上找到了。”
她眼睛一亮：“我可以借阅么？”
我摇了摇头：“抱歉，但是这些书都不能带出休息室。也许你可以空闲时间来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里坐坐，我们欢迎渴求知识的同伴。”
她开始激动又不安地询问我了更多关于拉文克劳的事项，我不得不再次以场合原因制止了她的激动。说实话，这姑娘从任何地方看起来都比我更像一个拉文克劳好么？
在走出图书馆前，罗恩突然想起了，从他的兜里摸了半天摸出来一把糖递给我，说：“这是弗雷德让我转交给你的，让你试试看……鬼知道他为什么不自己来。你们还会吵架么？”他皱了皱鼻子，抓了把头发，“我觉得大概不能吃。万一他——他是想搞恶作剧呢。你知道的。还有，维尔你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们不需要第二个珀西了！”
“啊还有，他说今晚十点塔楼等你。”
……真是令人感动的发言，重点请提前说好么。我翻了个白眼，想了想把糖塞进了内兜，然后像赶小鸡崽一样把人赶走了。也真的是心大，在珀西的巡逻路线上说珀西的坏话也不怕被正主撞见。
让他帮忙传话的不一定是弗雷德。罗恩直到现在都还会在两兄弟刻意捣蛋的时候分不清谁是谁，这点我是很清楚的，再说弗雷德要约人见面一般也不会通过第三者。
但万一呢？
而那把糖的来意我琢磨到晚饭也没想明白，比预计更晚的时间点到了餐桌上，却意外地发现今天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训练延迟了时间，正好两边撞上。我告诉自己别太在意，一边吃约克郡布丁，一边神游天际，最后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去瞄格兰芬多那一桌。
有弗雷德和乔治在的地方绝不平静。我一眼就瞟见了长桌上那两个姜红色脑袋，正在和他们的魁地奇队长有说有笑，时不时还摆出几个傻到极点的动作。
蕾娜沉默了半响，说：“维尔，你是在笑么？”
“……”我迅速抚平嘴角，心平气和地承认，“我抽筋了。”
思考再三，当晚我还是毫无愧疚感地在宵禁后混出了休息室，避过费尔奇去了塔楼。
即将迈入冬天，塔楼的每一线砖缝里都透来刺骨的风。我紧了紧斗篷，给自己加了个保暖咒语。沿着螺旋状盘旋的楼梯向上让人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眩晕，一片黑暗中我不敢使用魔杖提供亮源，毕竟万一引来洛里斯夫人就不好解释了，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摸索着石壁前行。
视觉减弱，其他的感官就对应的增强。
我鼻端始终萦绕着潮湿的风的气味和微妙的腥味，说不上好闻也说不上难闻。脚踏石砖的声音很轻，微小又细碎，我努力说明自己此刻的行为只是渴望夜游，而不是为了确定其他什么的。胡思乱想走过最后一截阶梯，我在凌冽的风中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很少有人会到塔楼来，夜间就更少了。这是霍克沃兹最高的建筑。从窗口望出去一片广阔，我忍不住想，他们不喜欢塔楼的原因肯定是因为没有亲眼见证过这一幕。
然后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嘿，维尔！”
我转过头去，一个身影渐渐浮现在空气中。幻身咒。乔治坏笑着问：“风景怎么样？”
罗恩这小混球是压根没分清过弗雷德和乔治是吧。我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很好。我想搬到塔楼住，如果校长批准的话。你怎么突然约我来这？”
他面露犹豫神色，眉毛都纠结到一起：“……你跟弗雷德到底是因为什么吵起来？夹在中间我可真是受不了了。”
双子就真的会有一点连坐效应，我之前无视弗雷德的时候也干脆地一起拉黑了乔治，只有他一个人夹中间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怒气消散，也自觉愧疚地小声说了对不住。原谅你了。他大度地挥挥手。
如果弗雷德有那么好哄就好了。我想，不过……
“是他跟你说的？”我问。
乔治干脆地甩甩脑袋，一头倒长不长的头发在风中更加凌乱：“拜托，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我们可是兄弟。梅林知道他最近跟吃了炸药一样一天到晚阴晴不定的！”
“梅林知道我就知道了么？”我噎他一句，心情不太好地揉了揉太阳穴，略过了那面魔镜从自认为的吵架根源说起，“……那天他说了几句读书俱乐部的事，我拒绝了加入你们的实验。”
“哦，还有珀西……见鬼的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三句不离珀西。弗雷德怨气这么大，他是把你们的恶作剧基地炸了么？”
“凭他贫瘠的想象力，根本摸不到我们基地所在的位置……”乔治等了半天，没等到后文，掏了掏耳朵，表情像是吞了鼻屎味的比比多味豆，“就这样？”
我平静地说：“就这样。”
“……弗雷德就不提了。你一般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发脾气啊。”
“我心情不好，懂？”
乔治很懂地在嘴前比划了一道拉链，但五秒钟之后就破功了，他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梅林的裤衩……”
就为了这个。我似乎听到了他的潜台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顾了无数遍现在只觉得无力和丢脸。我和他在寒风中一起失语了几分钟，他突然抖了抖，我从鼻子里发出一个代表疑问的语气音：“你没加保暖咒？”
“呃，忘了。”乔治抓了抓头发。
我随手甩了一道咒语加在他身上，然后视线胶到了他乱糟糟的头发上，直到他警惕地退后两步才若无其事地收回魔杖。
乔治思索了半天，又问我：“但你确定不加入么？我们可以像做得像以前那样棒。”
我摇了摇，再次拒绝，这次不带任何一丝赌气的意味说：“不了……但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就在这，你知道的。日常除了必修课程之外我还有个俱乐部要参加，而且考试的准备工作就够我焦头烂额了。”
他小声嘟嚷一句，我没听清，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话，于是瞪他一眼。乔治做了个鬼脸：“被同化的你！”
和他计较会显得我未满十岁。我深知这个道理，深吸一口气，开始抓住他翻旧账：“别的不说，你就不能好好传话么？非跟罗恩装你是弗雷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会当真的……还有那把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太清楚他们的尿性了，吃的东西经手之后一点没碰。
他眉头一跳：“把？”
我也眉头一跳：“把。”
乔治面色复杂：“我只给了罗恩几颗。”
他这么一说我迅速明白了对方除了谈这事以外的用意，感情是让我看看新产品效果如何啊！！结果被罗恩当成是赔礼自己还添了一些送过来。
“……”
两人相对无语。
我幽幽感叹：“罗恩啊……”
他沉痛地接上：“……罗恩。”
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私下找我或者是用猫头鹰传字条，乔治倒是正儿八经解释了一下。弗雷德这些天情绪差得紧，天天几乎没给他打哈哈的机会，更别说不引起怀疑地来找我了。
我品了品怀疑这个字眼，觉得好笑却又觉得嘴角千斤重，连提起笑弧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我沉默了一下，说：“不用管这事，之后我们自然会没事的。”
不会有什么率先服软。我甚至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好吧，对骂那里我确实伤到了他，但这不代表我会接受他那些没由来的火气。诚然所有人都默认我会与他们一起进入格兰芬多，但拉文克劳同样是一个选择，我知道他在气什么，但这又不妨碍我对此感到难以置信。天知道对方到底几岁。
乔治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明天早上还有课，我不打算呆到更晚，和乔治简单地聊了一会后就准备回寝室，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声叫住了我：“等等，维尔！”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嗯？”
他十分严肃：“所以你觉得新产品怎么样？那是我们新做出来加强版肥舌太妃糖，是不是完全跟普通太妃糖一样？”
我：“我没中招。”
我：“不如拿你先当个实验品？”
我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或者说你猜从这里摔下去，多久教授们才会发现那个人的踪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直面你的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