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未名时》色色的小导员

6、第六幕 初吻

　　第六幕初吻

　　题引：
　　为什么，人总是执著于第一次。至少我很执著，第一次，就像一种新的体验，它的感受会一直影响我的一生。无论是哪件事的第一次，比如第一次骑车、第一次接吻……
　　不过，一只新式的手机，我们刚用的时候，可能会给它贴上保护膜，我们加倍爱惜，可是，当它出现第一道划痕的时候，我们就习惯了。
　　第一次，很重要，也不重要。

　　属于成年人的爱情里，是没有自虐这一项的。
　　如果是我，失恋的话，会不停地吃东西。吃是给自己吃的，为了那个不爱你的人虐待自己的胃来取悦他，现在就不必了，要好好地吃。

　　似乎很久没有日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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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亚亚：
　　我喜欢上了何小华。
　　我越来越像你了，我有时候会一整天想他，手里拿着他掉下的扣子一整天。
　　我已经有一个星期那么久没有见到何小华了。有时候会看到他的哥哥，从哥哥那里打听他的消息。
　　我很想他。
　　成年人的事情，你也不懂，亲爱的亚亚，我很想他，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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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一包他抽的那种牌子的香烟，我慢慢地打开，闻着那丝丝烟草的味道。
　　我想他。

　　上班的路上，希望在某个转角看到他，然后说，好久不见。
　　问声，你好。
　　你好，就好。

　　又是新的一天，早上起来。做了些早点，胡乱吃上几口。然后仔细地打扮，我是二十六岁的大女人，不一定什么时候遇到心爱的他，不要让他看到我不够美好的样子。

　　还是那扇铁门，我看到了他。

　　瘦了。

　　我没想到，我会哭。
　　哭什么呢，看到他不是很开心么？何小华，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就是你暗恋、单恋加思恋的人么？他就在你眼前，哭什么。最起码应该跑过去熊抱一下。

　　他也不说什么，就是很别扭地看我。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傻乎乎地看着他。然后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滴答滴答。

　　“你，是不是喜欢我哥。”
　　一周了，没看到他，居然这是开场白。
　　“喜欢。”我擦了擦眼泪，他又要乱点鸳鸯谱了么？难道，我和他会来一段叔嫂情？
　　“这样呀。”他突然笑出声来。而且笑个不停。
　　我哭，他笑。真是讽刺。
　　我把门打开，我要上班，他也要去上学吧。
　　“下次……呵呵……你们……接吻的时候……要避开嘛，不然我看到你们的激情戏怎么办？”他还是在笑。
　　何小华，你要我怎么对你？是打你一个耳光？还是扑到你的怀里，说，我喜欢你哥哥，是因为，他是你哥哥，你明白么？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你不明白，我喜欢上你了么？还是……你这是嫉妒……你也喜欢上我了？

　　突然，他拉住了我。

　　我的心跳停止了。

　　不过，并不是那种期待的画面。

　　有辆车子飞驰而去，他只是怕我被辗到轮子底下。

　　“谢谢呀。”我抽出我的手。

　　又是沉默。何小华，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像以前一样露出笑容，我为了不让自己想像到疯狂，抽烟喝酒全试了，只差去找个男人发泄了。你知道我的沉默下有多少话要说么？

　　我们像两颗星，似乎有那样的一刹那，我们的轨道可以交汇，但是，下一秒，我们又转到了别的轨道。我们似乎越走越远了。

　　“你们……发展好快呀……我算是媒人吧，有谢媒礼吗？”他送我到了奶茶店门口。
　　我站定脚步，看着他，挺挺的鼻子，大大的眼，那睫毛在我手背划过感觉还在。
　　“你这样想？我告诉你，我，和你大哥，什么也没有！”
　　“骗人……”
　　“有必要么？”
　　“我早就看出来了，好几次看你们都笑得好开心。”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说的是事实，不过，他却根本不想了解我为什么会和他的大哥笑的那么开心，因为，哥哥给我讲他小时候的事情，平常的事在我听起来也是那样津津有味。
　　“那是因为，我们在说你。”
　　“我呀，我呆嘛，我好笑嘛。是吧，哈！”
　　“我们，也没有接吻。”
　　“不好意思了吧。”
　　“不是的，我们只是这样……”我拉过他，在他的耳边说，“借位……看起来就像在……接吻……你看那么多电影，这个你不懂么？”
　　我赌一次，我赌他喜欢我，赢了，我就有了全世界，输了，我也还是我。

　　奶茶店的老板娘和另一个小妹看得目瞪口呆，虽然我和何小华并没有接吻，可是，从她们的角度看，我们就是在接吻。

　　离他很近，很近，近到可以看清他的睫毛，可以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明白了？”我问他。
　　“明白了。”他告诉我。
　　我们彼此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在升温。

　　好吧，我承认，我是主动的。
　　好吧，我觉得，他也是主动的。

　　我们接吻了。

　　太快了，还没有来得及想，就已经接吻了，可是，这个吻也结束了。

　　那是吻么？算是，嘴唇碰嘴唇吧。蜻蜓点水一样。

　　他放开了我。留下我一个人在店门口，发呆。

　　我很平静地开始我的工作，上午在奶茶店，做到中午，下午到网咖继续工作。很平静。我以为我会用一整天的时间来想他，我以为我会回味，可是，我只是依旧做我的事情。
　　思念不能自已，痛苦不能自理，结果不能自取，幸福不能自予。我只是在吃饭的时候，会想到他，那个时候自己不忙，有时间去想。有点恨他，恨他给我带来的，那个，叫做希望的东西。
　　人生，总是充满了不可思议，比如，我的存在已经是不可思议。一切的不平凡之中的最不平凡，就是遇到了那个平凡的你。曾经，你就是我心底的梦，我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在那些平面上享受着，偷偷爱你的感觉，你就是星星，发着光，我却无法靠近。
　　可是，现在，我们却如此亲近。

　　晚上，我下班，不期然地看到了他，何小华。
　　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手下意识地抚过嘴唇。
　　“我们，算男女朋友吧。”他说。
　　我们，算是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也无法预料什么时候结束，我们不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对算是恋人的恋人。

　　这就是年少时的恋爱吧，没有钻石，没有房子，没有正式的开始，有的只是似有还无的好感，还有如同蒙太奇一般的场景。

　　不真实，但很诱人。

　　我们还是一前一后地走着。我二十六岁了，玩不动恋爱的游戏了，像是曾经看到的那句话，如果，我们之间有一千步的距离，如果你向我走了一步，那么我会朝着你的方向走九百九十九步。

　　我们的关系从一个打向我头的篮球开始，从一个吻，如果那算吻的话，转弯，我和你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我在心底问自己。

　　我都没有注意到，我们已经牵手。

　　和他拖手的感觉，就像在触电。他会用指尖轻轻地划过我的手心。

　　“我们，在恋爱……是吗？”我问他，我爱上他了，所以，我不会矜持，我只会用我的爱来满足他的心、他的自信心、他的虚荣心。
　　“真笨。看来，恋爱果然不是说说的。”他用手臂环住我，低头，我都忘记要闭上眼睛，直到他的睫毛划过我的皮肤。

　　冬天的夜晚，不太冷，没有路人，只有我和他。

　　我可以恣意享受爱情的味道，有着淡淡的烟草味，有着清新的薄荷味。

　　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世界里，他不再是那个沉默的少年，他是一个霸道的男人。他并不是在求爱，也不是在索取，而是在宣告他的占有。我的唇齿之间便是他这个大将军要攻陷的领地，他的气息也在证明着他霸道的掠夺。

　　像是得到了喜欢的玩具，他不肯放手。他吻得太凶猛，那也许不算是吻，是啃咬。

　　我很邪恶地想到他在影视作品中的吻戏，不是说很赞么？为什么，你现在就像在虐待我，你难道用咬的么？

　　直到我受不了那种让人头晕的感觉，才推开了他。

　　我大口地喘着气。
　　“何小华，没吻过人呀？用咬的么？没吻过也总看过吧！！有这样的么？”我的嘴唇已经红肿，风一吹有点痛。
　　“是你不懂享受！”他说得很是无赖。
　　“啊？”
　　“嗯。”他在向我示威。
　　“你以前没有过经历呀。”我问道，其实，我希望答案是没有，那样，我就得到了他的初吻。
　　“有呀，看你才像没有的！那么笨，一点不配合。”他拉过我的手，向前走。
　　“有过，就属你技术最差了！”我也是脱口而出。
　　呵呵，我们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原来，我们给对方的都不是初吻。不过，按时空的平行来算，我在一九九八年还没有接吻，他得到的还算是吧。

　　可是，这不重要。

　　“你的，给谁了？我怎么不知道！”他有点生气了，天哪，谁规定认识你之前就不能喜欢别人。可是，我没法子解释我是来自未来的。
　　“骗你的，你是初吻。”
　　看他的表情从有点生气，到现在的喜不自胜。真可爱。
　　是的，虽然我们已经不是初吻，可是，我们之间的吻，就是我们俩的初吻，那是属于我们共同的回忆，美好的回忆。

　　我们聊了很多，我才知道，他生气，在他以为我和他的大哥接吻的那天晚上，他去打了一个晚上的篮球，受伤了。后来，又淋雨，到今天，他才算复原。那晚的伤，在他的身上扎了根，反反复复，如果不注意，就会发作。我不知道，他病的时候，会不会想到我。

　　“你病才好，我们还亲亲，那你会不会传染给我？”我问他，我觉得如果因为生病，我要是耽误了工作，我就没有钱了呀。我是不是太实际了。
　　“啊？那，我继续传染给你呀。”他笑得坏坏的。
　　“不要呀！”

　　我想，我是推不掉这个传染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