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γ波发生器 ...
-
不动声色地快速使用探查魔法检查了织田作的状态，确认对方确实状态极佳，也没有任何debuff挂在身上后，太宰治终于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精神，刚想顺口卖个惨，就被人拎着后衣领从织田作身上撕了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不要扯我衣领！不要打断别人感人至深的重逢时刻啊混蛋！”太宰治张牙舞爪，却没有认真反抗，任凭楠雄把他放到地上。
“等事情处理完你们回家慢慢叙旧，现在先去把γ波发生器给我，对孵化者特化那款。”楠雄看了一眼织田作，陷入思考，“……帮我把抑制装置的等级下调一级。”
太宰不知道从楠雄的言行中推理出什么，眼瞳微缩，一丝危险的气息一闪而过，他一跨步挡在织田作和楠雄之间：“区区孵化者，你一个人去就行了，织田作和这些事情无关！”
面对这样的太宰治，楠雄一瞬间将他幻视成护崽心切的老母鸡。反应最快的是织田作，太宰话音未落，织田作就拉住了他的手臂，楠雄眼尖地看到太宰被吓了一跳似的轻轻抖了抖。
本来楠雄对教导织田作还抱有些微疑虑——如果太宰治打定主意不希望织田作接触世界本源级别的力量——毕竟危机的不可控程度总是和力量强弱呈正相关，没人可以阻止他，就算是世界第一的超能力者也不行。
那可是连这个世界最邪恶的恶徒都自叹不如，被恶人们冠以魔王之名的存在。太宰治还是凡人时，光凭脑力便可以站在人类这一物种的顶峰，更不要提拥有了超凡力量的现在。将那么庞杂无序的世界管理得——起码明面上看着井井有条，不用想都可以知道他的手腕有多厉害。
太宰治惯常佩戴轻浮不靠谱的假面伪装自己，但身为这个世界与对方走得最近的人之一，楠雄大概也能推测出太宰治部分所思所想。
其实就算不熟悉太宰治，身为人类，面对失而复得的珍宝、死而复生的亲友，再怎么小心地、严密地乃至病态地看护也不为过。
普通人里也有因为担心孩子生病，就将孩子一直养在无菌环境中的人存在。
人类社会是个充满了阶级和能力差别的世界，委员会的存在再怎么超凡脱俗，本质依旧是一群人，是人就会不自觉地存在劣根性。
上级管理下级，父母监管孩子，超凡者守护普通人的同时，又何尝不是独断地将普通人和超凡世界隔离开来？能力和地位的不平等一定会催生出掌控欲甚至权力倾轧。
齐木楠雄可以理解，所以他相当忧虑。
——如果太宰治打定主意不希望织田作参与到世界本源层面的事务上，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
——如果太宰治希望织田作回来后成为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无知无觉地过一生，他肯定可以做到。
——如果太宰治动用自己的权利、地位、能力操作织田作，那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于轻而易举了。
但是太宰治没有。
他甚至会因为被抓到吓一跳——他对身后的织田作完全不设防——他脱离凡世太久了，早就没人会如此靠近他了。
楠雄一瞬间明悟，不管过程如何，太宰治绝对阻止不了已经下定决心的织田作。就算他是太宰治，可在织田作面前，他只是太宰。
他们是平等的朋友，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看孰强孰弱，世界之主太宰治将凡人织田作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对待，织田作亦不在意对方的力量和身份。
说得再具体一点就是，因为平等，他们相互尊重对方的意志，不会对对方的行为指手画脚，不会用自己的身份或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强加自己的意愿在对方身上。
起码明面上如此——也足够了。
世界第一却老在太宰治身上吃瘪的超能力者莫名心情大好，他嘴角有点控制不住的微微上扬，为了不被发现，楠雄侧过身去，装作在回看自己眼镜中数据的样子。
——一物降一物，你活该！太宰治！
楠雄更加坚定了要尽早帮助织田作恢复力量的决心。
不出所料，那边的织田作没说几句，太宰就肉眼可见的蔫了。他尝试祭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发现织田作虽然移开目光，手却依旧坚定地抓着他，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俩在接触超凡事务上意见不统一也不是第一次了，并不需要多说什么，双方心里都清楚彼此的想法和打算。太宰也是下意识地进行阻止，看织田作态度坚决，就放弃了。
太宰治嘴上说着好吧好吧，回头时目光极富攻击性地瞪向楠雄，楠雄隔着绿色的镜片白了他一眼，嘴角有没控制住的幸灾乐祸的弧度。
“我知道了。”太宰治咬牙挤出这四个字，气就泄了，他无奈道，“我去给齐木拿东西，放开吧。”
连名都不叫了，想也知道这个人肯定在小本子上狠狠给楠雄记了一大笔账。
楠雄心情更好了，待太宰治传送离开后他示意织田作到一边的沙发上休息。
委员会的会议室与上次织田作离开时别无二致，除了他和楠雄，没有其他人，在宏大瑰丽的宇宙穹顶下，显得非常冷清孤寂。
织田作坐下后，面前的桌子上被推来一份由金属餐盖盖着的餐盘，他留意到这份餐盘一开始就放在桌子上。打开餐盖，氤氲的热气裹着诱人的香辛料，像云做的蝴蝶一样轻盈地拂过织田作的鼻尖——是看起来才出锅不久的、光色香便叫人满口生津的辣咖喱饭。
是谁准备在这里的不言自明。
楠雄跳过咖喱的话题，为手自发动起来开始吃饭的织田作进行讲解：
【孵化者是一种共用精神连接的外星生物，物质躯体对它们而言类似机甲与人类的关系。物理手段清理它们太低效，我们针对孵化者研发了专用武器，全称是[对孵化者特化第三类γ波发生器]。
【以人类可以理解的方式解释……它可以发射针对孵化者的病毒，传播途径就是它们的精神连接网。只要抓到一只孵化者对它使用，就可以高效地清除那个宇宙的孵化者。
【不过孵化者向来狡猾，依照我对它们的了解，等我回去，它们应该已经逃离那个宇宙了。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带着这个装置去扫荡一遍那个世界。
【杀一匹不亏，杀一群血赚。】
偶尔在各个宇宙旅行顺便兼职消灭孵化者，齐木楠雄的威名在孵化者的社会"声名远扬"。
楠雄边‘说’边打开一个高级咖啡布丁，心情极佳地犒劳起勤劳的自己。
【因为一些原因，γ波发生器的存放地点太宰治去拿比较方便，我的抑制装置的相关操作也是。】楠雄侧头示意织田作看自己的右耳。
织田作将一大口咖喱饭送进嘴里，在楠雄的动作下才注意到对方耳廓部分固定有一个绿色的小装置，耳垂则挂着一枚和头发同色的圆形耳钉。
织田作向来不在意他人的外表，这还是第一次留意到楠雄耳朵上的装置。
【因为我的力量过于强大不可控，这是我的兄长帮我制作的抑制装置。】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楠雄神情有些无语，他吃了一口咖啡布丁，用心电感应说话最方便的一点就是可以边说边吃，【这是迭代后的版本，之前抑制装置插在头上，其他人非常轻易就能取下来，由此导致了相当多的事故。现在这版不引人注目也不容易丢失，好用多了。】
楠雄停顿了一下，选择如实说明：【在短时间内带你来回穿越两遍世界对我现在的抑制等级来说有点冒险。打住。】他辅以眼神阻止想开口的织田作。
【既然答应了要指导你修行，我就要对你的安全负责，不止是这次行动，之后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出手，下调抑制等级是必要的举措。】
楠雄将最后一口咖啡布丁送入嘴里，用鼻子呼出满足的吐息。
【连失去所有力量的你都在努力，我身为你的引导者——还是两辈子的，也不能再怠惰下去了。】
知道情况大概率不像楠雄说的一样轻易，但织田作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咽下最后一口咖喱饭，织田作真诚地道：“谢谢你，楠雄。”
知道楠雄不喜欢被人使用敬语称呼，织田作只能在心里默默补上老师两字。
“多管闲事的家伙。”
太宰的声音总是比他的人快一步到来，披着星空外套的少年出现在织田作坐着的沙发后，将手里的东西丢向楠雄。
“你出现后它们绝对不可能停留在原地等你回去灭杀，那种世界管它干什么？你给圆环之理发送坐标让她回收一下就行了，何必带着织田作又去一趟呢？”
太宰从沙发后面直接一个翻身坐到织田作身边，震得整个沙发连带织田作也跟着上下抖了抖，他看到织田作面前的空盘子，语气有些得意：“我做的超人咖喱饭plus15版味道是不是很不错？”
“无疑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咖喱，是珍馐级别。”织田作真情实感地赞叹道，“如果是这样的咖喱饭，我愿意每天吃三顿。”
【会营养不良的。】
坐在他们对面的楠雄随口吐槽了一句，接住太宰丢过去的γ波发生器，上下翻看检查起来。
令织田作有些意外的是，那个名字长到一听就很黑科技的装置，外表看上去却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手持喇叭。谈不上有什么设计感，材质看上去还是塑料的，通体白色，仅在手柄部分和喇叭边缘有粉红色的涂漆装饰，是那种被拿在路边宣讲的政客手里都不奇怪的小道具。
正好奇地打量着，织田作手里突然多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模一样的另一个手持喇叭。侧过头时太宰正环抱双臂往后靠进了沙发中，依旧不太高兴的样子。
“麻烦你了，太宰。”
太宰心绪翻涌，虽然楠雄向来可靠，但是离开他的观察范围、跨越世界、直面孵化者……他本就对织田作的安危忧心忡忡……他当然有极多的手段和话术，但是……
太宰直视织田作的幽蓝色眼瞳，织田作不偏不倚与他对视。良久，也许就是一两秒，太宰沉默地下移目光，伸手在织田作手腕上一挥，兔美手环自动分解，在太宰手上重组成为一个小巧的半圆装置。
“兔美的数据传送门那边不能再拖了，下次回来还给你。”太宰解释了一句后便将休眠的兔美丢进外套，一跃起身。
楠雄已经将喇叭收进了自己的次元口袋，待太宰不太情愿地过去，他取下自己的抑制装置递给太宰。太宰看起来只是随意地将粉色的小圆球在手里抛了抛，就丢回楠雄手上。
楠雄对他幼稚的挑衅动作不以为意，自己重新带好抑制装置。
【走吧，织田作。】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γ波发生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