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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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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俊见过爱爱以后,家人再没有跟爱爱提起过侯威,妈妈脸上的愁云也散了。爱爱知道是俊说了让锦珍姐姐放心的话了,锦珍姐姐也就说了让爸爸妈妈放心的话了。自从吼过锦珍姐姐后,两人好长时间没碰面。周末,爱爱买了些水果送到姐姐打工的服装店。早上逛街的人不多,姐俩抽空说话。
“小妹你肯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还买那么多水果做什么?”
“不是给你吃的,是给你媳妇的。”
“她你就更不用操心了,她想到的、没想到的,帅都大兜大兜的往屋里拎,几个工资都给卖水果的了。稍微不新鲜了,就拽给我和你大哥吃,我们都跟着吃厌了。”
“应该的,人家不是为你们老余家传宗接代吗?”
“唉,现在的媳妇们真是享福,还有孟忱、蕙蒹,她们几个一个比一个会享受。从前都说我享福,她们这样的福我可一天没享过。”
“知足吧你,你在你那个年代就是少有的有福之人。现在条件越来越好了,新媳妇的待遇自然会更高。你儿子会疼媳妇还不是跟他爹学的。”
“不过,我们娇容是个晓得好歹的,从不提什么要求。”
“伺候她都到了这份上了,她还好意思提什么要求?”
“她要不讲理你也没办法。就说孟忱,当时追俊的时候,说的多好听,你觉得我哪儿不好你说出来我改,改到你满意为此。一旦得手了就不是那个话了。证一领就赖在俊宿舍不走了,之后就开始提条件。先是要买房子,后是要彩礼,不然不肯典礼。虽说房子是她舅舅找人买的本单位的二手房,可也花了十来万。你说一个种田的人家到哪儿弄那么多钱去。再说俊读过大学,杰只上了个初中,屋里哪能光顾俊不顾杰呢?俊是个懂事的,他四处借钱,然后让他妈把钱递给孟忱。慧华以为真的是公公婆子给的钱,横眉?眼在屋里闹了半年。生个娃子,她要回娘屋里做月子,又还要俊和他妈妈到她娘屋里伺候她。这边米、油、鸡子、鸡蛋、猪蹄子挑了几担去了,还要他们再拿两千块钱的生活费。我嫂子说憋屈死了,像使唤下人一样使唤她,成天伺候她一家人,娃子却摸都不让她摸一下,嫌她手粗糙。后来,娃子要上户口了,她又说俊有兄弟,她家就她一个姑娘,要娃子跟她姓孟。俊不依,他知道他同意了他爹爹婆婆爸爸妈妈也不会答应。你猜他丈母娘说什么?他丈母娘说真是搞笑,娃子不跟我们姓,那你们在我屋里做什么月子?谁要去她家做月子了?我嫂子一开始就安排她回乌河镇坐月子,她和她妈不干,说乡下条件不好。俊说那就在他们自己那个小家坐月子,她和她妈也不干,说乡下人不讲究,怕婆子伺候不好。她爹妈都去吧房子小了住不开。明明是他们非要姑娘回娘家坐月子,到了后来却成了我们老袁家要媳妇在他们家坐月子了,你说气人不气人?俊真是忍性好,自始至终屁都没放一个。帅说换了他,早就跟那两个老东西翻脸了。后来还是她那个给他们做媒的舅舅出面,她一家才没有胡搅蛮缠了。不胡缠了,也不管娃子了,让俊和他妈把娃子抱回家自己弄,这一下也不嫌老婆子手粗糙了。”
“那娃子长得像谁?漂亮吗?”
“我没看见过。在医院的时候,帅两口子去过,我寻思等他们回去了再去看,哪晓得去了她娘家。我们俊又不是到她家做上门女婿?我凭什么到她娘家去?就没去。我丁家这边两个弟妹,还有士敏他妈都去看过的。说孟忱会嗲得很,只要俊在屋里,吃饭喝水都要俊喂她。士敏他妈还以为孟忱胳膊怎么了,让俊干净找医生看看,说可别在月子里落下病根,以后就难得治了。俊说没怎么,她说软得很。等俊不在,她看手机、打游戏,还做什么复健运动。你说她不是明显显地折磨人吗?”
“人家跟自己老公撒娇关你什么事?你这么愤愤不平的?只要你哥哥嫂子觉得这媳妇好就行了。”
“屁,我哥哥嫂子恨死了,都说自己瞎了眼睛,不该逼俊要她。你猜帅怎么说?还是我小姨英明,她早知道漂亮女人不好服伺,所以对我进行了思想教育,多亏她急时点拨我,否则,我肯定会跟玳玳结婚,那绝对比俊哥还惨。”
“我英明个屁,那都是他俊哥自己总结的,我不过原话重复了一遍。”
“俊还跟你说那些话?”
“啊,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不是你说他生的贱吗?有一回在街上碰见他就顺嘴问了一句,问他为什么看不上孟忱,他就说了那些话。”
“他们回自己屋里得有两三天了吧?我打算今天晚上送两百块钱过去。不然我们俊还以为我不看重他娃子,心里对我有意见咧。”
“你几点去?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我好想看看那个小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晚上,爱爱买了两盒婴儿套装,跟锦珍姐姐一起去了俊家。孟忱不在,说下午出去做头发,然后和朋友聚会。她让俊陪她一起去,俊不肯,说要帮他妈妈看娃子。她生气走了。
“不是才满月吗?就做什么头发?当妈的人了,还美给哪个看?”锦珍姐姐不悦。
“唉,哪个说不是呢?月窝里还成天描眉涂粉画口红咧,一抹一画就半天。在她妈那里,老子就是他们屋里的保姆。她爹妈光弄娃子,洗衣裳、买菜做饭、拖地,都是老子的,亲家母还要喊老子给她们端茶倒水。老子活了这半辈子没过过这么憋屈、下作的日子,老子没有那一天气是顺的,还要笑着脸伺候她一家人。在家时,隔壁左右都说你儿子出息了,将来跟着他到城里享福。谁知道老子受的是什么气?”
“俊那么孝顺,你还愁以后没得福享?”
“我的俊是不差,可接了那么个媳妇,还想享福?我是不作这个指望了。”
“现在回自己屋里来了不就好了?”
“回来是自在些了,可我看见她就来气。一天到晚在脸上抹呀画呀,你说女人做月子,不是什么舒服穿什么?怎么方便怎么穿?她不,把能穿的都翻出来,脱了这件换那件,一天总是要换上好几遍才安生。那些衣服呢?怪式怪样的,不是露前胸就是露后背,要不就是短撅撅的盖不住肚脐眼子。唉,我是没有眼睛看。”
“成天窝在屋里见不到人,她抹了换了妖给谁个看?”
“我也是说呢。不抹不换了,就支使你做这个、干那个。再不就说这个做的不好,那个做的不对。炖个骨头煨个汤,我说高压锅快,也省气。人家不吃,还非要拿沙罐煨的汤才喝。吃鱼还要俊把刺挑的一根不剩,吃出一根刺来就撅起嘴说俊的心不真,敷衍她。那是鱼刺又不是猪骨头,哪能剔得那么干净?除非你那嘴过一遍。挑不出毛病了就看手机看电视,什么都不管。娃子哇哇地哭,是要换尿片子?还是要吃奶、要喝水?你不弄你起来看一眼不行吗?她坐在那里跟聋了一样一动不动。哪个做妈的是这个样子?头一个娃子哪个妈不是不稀罕得要命?她倒好,男人回来弄娃子,她还要撒娇吃醋,黏着要俊陪着她伺候她。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娃子将来讨不着好,不然不会摊上这样的妈?”
“不会是娃子不跟她姓她才懒得管吧?”
“不跟她姓就不是她的娃子了?还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吧?”
“又要做家务,又要伺候她娘儿俩,你忙死了吧?”
“不是什么?比插秧割谷还累人。累都是小事,主要是气得慌。先前我弄他们弟兄两个可没这样繁琐,就是慧华在月窝里也没这么会指使人。”
“城里人讲究是多些。”
俊的妈妈在卫生间洗衣服,锦珍姐姐站在门口和她讲话。俊刚刚给他姑娘洗了澡,把小丫头搁在客厅的沙发上给她抹爽身粉。爱爱站在一边盯着他看。
“看什么?学艺可是要收学费的呀。”俊低头专心致志地给他姑娘穿衣服。
“告诉我,你用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看你?”爱爱凑近了低声问。
“我不用看就知道你在偷我的艺。”
“嘁,自恋狂。喂,看不出来呀,蛮有做爹的样子嘛。”
俊这才回头看了爱爱一眼,脸红了。
“小妹你莫逗他了。看我们俊,都做爸爸了还是那么怕丑。”俊的妈妈衣服洗好了,锦珍姐姐过来看见满脸通红的俊笑道。
“他怕丑可以不做呀,又没人逼他。”
“看你小姨说的,哪个人能不过这一关?”俊的妈妈不知道是碍于锦珍姐姐的面子,还是看在爱爱给她孙女买的衣服的面子上,居然依着帅称呼爱爱一声小姨,她说完到阳台上晾衣服去了。锦珍姐姐跟过去说话。
俊给姑娘穿戴好了。“抱一下不?”
“我才不要。”
“为什么?不喜欢她吗?”
“又不是我生的,我为什么要喜欢她?”
俊一笑,爱爱才觉得自己的话唐突了。
“你是她爸爸,你当然喜欢她了。她叫什么名字?”
“袁如菲。”
“如非?嘁,谁信?”
“真的,不绐你。他们都说她跟我小时候一个样,你看像不像?”
“我又没见过你小时候什么样?我怎么知道像不像?”
“就现在这样也能看出些来吧?”
“嘁,人家妈妈是美女,你可能和她一样好看吗?”
“会说话吗?我是她爹,是她跟我一样,不是我跟她一样。”
“像你你能长三斤肉吗?我就不懂了,男人为什么都希望自己的娃子像自己,即使自己不如老婆好看也不肯放弃这种愚蠢的念头。”
“也不尽然,也会有人希望娃子像老婆的。说不定将来你的老公就希望生个娃子像你的。”
“为什么?”
“你希望你的娃子像谁?希不希望他像你老公?”
“那得看他外貌够不够帅,是不是我喜欢的样子。”
“所以呀,这就是你要的为什么。”
俊的妈妈回到客厅,锦珍姐姐说怕吵了娃子瞌睡,没了聊几句就告辞回家了。
爱爱再次看到俊的姑娘是在帅为儿子搞的满月宴上。日子安排在周末,爱爱比预定的时间早一个小时到了饭店,看能不能帮上忙。孩子满月宴算不上大事,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办几次宴席,只在城锷新厂附近的饭店招待至亲的亲戚。邻近的朋友和同事自然是要来恭贺的,就一并招待了。余家袁家丁家的至亲将齐聚一堂,老古老爱自然就不能来了。
俊的妈妈抱着他姑娘上气不接下气地来了,进门就问:“俊和孟忱还没来呀?”
“我也在说咧,故意把时间改在周末,就是让他们这些上班的有时间过来玩玩,还是半天不来。”锦珍姐姐接过娃子。
“俊上午有课,孟忱说是做头发去了。我一个人抱着这个肉坨坨挤车,人又多,座位也没得,一手抱娃子,一手拎她吃的用的,累死我了。你先帮我抱着,我解个手了来。”
“她叫什么名字?长得好可爱哟!”爱爱轻轻地摸了摸小丫头胖胖的脸。
“她叫袁如菲,小名叫菲菲。多谢小姨抬举,现在的娃子在娘肚子里不缺吃喝,生出来也是好吃好喝祖宗样的伺候着,你说哪个不可爱?”
“大姐你快去吧,莫憋死了。小妹你看这娃子长得好快,好沉手了,怪不得她婆婆说累死了。”
“真胖,她爸爸小时候也这样?”
“比她还胖,我们俊小时候没人不夸他长得排场的。袁如菲,菲菲。欸,小妹,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是不是跟你胡扯的那个名字一个样?”
“怎么可能?人家爸爸可是有学问的人,你晓得人家是哪两个字?又有什么含义?”
“嗯,读了书的人给娃子起名肯定不会随随便便、瞎扯乱叫的。小妹你帮我一下抱菲菲吧,我还得招呼客人去。”
“我不会抱,她要哭怎么办?”
“你苕呀?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娃子都不会抱?她哭你就站起来走动走动,嘚嘚她。她不认生的,她婆婆马上就来了。”
俊的幺妈和蕙蒹抱着士敏的儿子来了,俊的妈妈迎上去说话。大概这些日子实在憋屈,她好不容易得着个吐槽的机会,便跟士敏妈说个没完没了,把自己的孙女都忘记了。小丫头真的不认生,大眼睛盯着爱爱看,爱爱吧嗒吧嗒嘴,她笑,爱爱弹弹舌头,她也笑。这丫头真的很像她爸爸,真的好可爱,爱爱忍不住亲她的小手,胖脸,她咯咯地笑。俊和他精心打扮得如影视明星一样的老婆来了。他看见爱爱抱着他姑娘,笑眯眯地过来。
“菲菲,爸爸来了。”俊伸手去摸姑娘的脸。
爱爱抱着菲菲一躲,“去,洗手没?上来就摸人家的脸?”
“噢,忘了。”
“一点卫生常识都没有,什么狗屁爸爸,纯属不合格。”
“哇,大如非抱小如菲咧。”俊看着她俩,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怎么?看见这场面很开心吗?”
“那当然。不是说不是自己生的不喜欢吗?”
“人若是看见有点可爱的东西的时候,都喜欢逗逗的。你看见好看的阿猫阿狗没有摸摸它、抱抱它的想法?”
“你竟然把我姑娘比作阿猫阿狗?反正她和你一样的名字,她是阿猫阿狗,你也是。”
“你是他爸你也是。你干嘛给她起名叫如菲?不是说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她的菲比你的非多一个草字头,和你的如果不是是不一样的。所以她的名字好听,你的名字不好听。”
“但是音调相同。”
“她和你同名你不高兴?”
“将来我要生个儿子给他起名叫胡士俊,你高兴吗?”
“为什么不高兴?就怕你老公不高兴。人家的儿子,凭什么跟你姓胡?”
“我是独生女,将来是要给我爸妈养老送终的,所以我是要招上门女婿的。”
“你打算不认你那三个姐姐了?”
“你认为她们有可能帮我赡养父母吗?”爱爱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小如菲的脸,小丫头冲她直笑。
“她喜欢你咧,你看她光望着你笑。”
“嘁,她是喜欢我吗?她是以为我在跟她说话咧。开席了,你不去吃饭?”
“我慌什么?”
“小姨,你把袁如菲交给俊哥,来抱我们余登科,我和娇容要给客人敬酒去了。”帅抱着儿子过来。
“我才不抱余登科咧。”
“为什么?他才是你孙子咧。”
“他是我祖宗都不行,棉条似地软不拉机的我可不敢抱。”
“你学习学习不行?我一个男人都会抱,你还学不会?多抱几次自然就会了。”
“不学。”
“你替我抱如菲,我来抱登科。”
“洗手再来,别把细菌带到我们登科身上了。”爱爱嚷嚷。
“得魁,你看你小姨多护你儿子。我找地方洗手去。”
客人们觥筹交错,宴会厅角落的长沙发上爱爱和俊各抱一个娃子坐在一起聊天。
“和我坐这么近,不怕你老婆吃醋?”
“大庭广众的,她傻呀?”
“那也得避你们老袁家人的耳目,特别是你爸爸和你的幺叔们,小心他们去你爹爹面前告你的黑状,你回去就该挨骂了。”
“都结过婚的人了,他们哪还会随便骂?”
“小妹,把娃子给我,你吃饭去吧。”
“你忙你的,管我做什么?我不饿,待会儿随便弄口东西混混就行了。”
“幺幺你总是偏心眼,你怎么不抱了登科让我吃饭去?”
“你是在换工抱自己的娃子,我凭什么替你?光知道心疼你老婆,眼睛里还有个旁人不?饿死你我也不心疼。”
“嗐,我本来就成了个爹不疼娘不爱,现在幺幺你也不同情我了。袁如菲,你爸爸活的好失败哟!”俊冲着姑娘装可怜。
“活该。”锦珍姐姐笑着走了。
“你老婆今天打扮得够抢眼的呀,穿得漂亮就不说了,居然还专门做了头发。明明我们登科妈妈今天是主角,她那么费尽心思做什么?存心想让我们娇容暗淡无光吗?”
“爱美不是女性的天性吗?”
“嘁,那你觉得她抢我们娇容风头也没什么啰?这会子是不是心里特美,觉得自己老婆把别人都比下去了。”
“你觉得我是你说的那种人?”
“我管你是那种人?对了,你老婆来了不是和蕙蒹拉话,就是往嘴里塞东西,她怎么不过来抱抱如菲?她是不是不喜欢你姑娘?”
“怎么会?自己生的,哪有不喜欢的?她是不喜欢如菲身上的奶腥味和尿骚味,怕沾到她身上去了。”
“我去,还有嫌弃自己娃子的妈妈?”爱爱特意凑近闻了闻如菲,“这不挺好闻的吗?这么干净的小宝宝哪有什么味道?人家蕙蒹怎么就自己抱着娃子呢?她格外不一样吗?”
“她说起来比你大两岁,其实还是娃子脾气,不如你懂事,不如你善解人意。”
“比我还不懂事那还是人不?你是不是天天给他上政治课?”
“比你不懂事的人多了去了,你很优秀的。”
“嘁,我信你的?那你从前为什么总是抱怨我不懂事?”
“因为你是孺子可教,所以希望你更好。她是不可救药,故不用浪费口舌。”
爱爱扭头看俊,难道他不是一味地袒护孟忱,不过是懒得和她起摩擦?
“看我做什么?看我姑娘,你看你不和她说话她都要哭了。”
爱爱看如菲,小丫头果然瘪了嘴巴吭叽开了。
“好好好,说话,说什么呢?你说你能听懂什么?袁如菲你这个小坏蛋。”
爱爱故意把蛋字说得老重,如菲笑了。
“袁如菲你爸爸是个大坏蛋,你爷爷也是个老坏蛋,你太爷更是个老老坏蛋,你老太太是个最大最大的坏蛋。”
爱爱每说出一个蛋字,如菲就咯咯的笑。
“跟我们家人有仇哇?”
“是你们家人跟我有仇。这傻丫头太可爱了。诶,我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把你的如菲给我们登科做老婆吧?”爱爱突发奇想。
“就他?”俊拿下巴指怀里的登科。“当真不是你生的是吧?择婿标准就这么低?你看这黑不溜秋小老鼠样的家伙,我姑娘能看不上他?”
“好你个假道学先生,你敢瞧不起我们登科?菲菲,你臭爸爸以貌取人,打他。”爱爱抓着如菲的胳膊扇俊的耳刮子。
如菲咯咯的笑,俊也笑,“依你的他们就成姐弟恋了。”
“姐弟恋怎么了?这也可以当借口?登科不过比如菲小三个多月的样子,这也算年龄差?纯属托词。管你答应不答应,这媳妇我们登科要定了。哇,一想到这是我们孙媳妇咧,我越发喜欢这小丫头了。”
“你两个说什么这么开心?”帅敬完酒过来。
“余德魁,好事来了。我刚刚替你儿子找了个小媳妇。”
“小姨你胡说什么呢?”
“喏,我给登科定了个娃娃亲。”
“你说如菲呀?”
“啊。她爸还不同意,嫌我们登科不俊,我们经过武力斗争,他屈服了。”
“他不同意不正好吗?小姨你真是自作主张。我们登科怎么能要菲菲?”
“我算过了,菲菲和登科是第四代表亲,不违法的。”
“你光知道违不违法,你得从全方位为我们登科考虑。”
“余德魁,这么漂亮的媳妇你还不愿意了?存心不让我做媒人是吧?”
“不是。小姨你不是教育我说漂亮媳妇不靠谱吗?我敢说菲菲将来比她妈还漂亮,你想你的重孙子生而为人却一口人奶都吃不到吗?那太可怜了,我可不能容忍。”
“什么意思?”
“你猪呀?说这么明白你还听不过来?孟忱一口奶都没给菲菲吃过。她说她也没吃过人奶,她和她妈就那德行,将来还不撺掇她姑娘也那样?”
“真的?为什么?”
爱爱看俊。俊没吭气。
“为什么?为了保持完美身材呀,为了让人家觉得她漂亮,看不出她是娃儿他妈呀。”帅斜眼白俊。
“娃儿他妈怎么了?母亲不是被歌颂的永恒的主题?她们有神经病呀?人哪有漂亮一辈子的?拿娃子身体不当数。”
“所以,小姨,这门亲事不能定。我儿子择偶标准不注重外表,要的是贤良淑德。您老脑壳一热不要紧,会害了我们登科一辈子。”
“菲菲是袁家的人,你不能怀疑你俊哥的教育能力,我完全信任他。过来,让我们菲菲扇上两嘴巴。叫你瞧不起我们如菲,打死你个臭老公公。”爱爱握着如菲的胳膊打帅的脸。
如菲咯咯的笑,粉嘟嘟的嫩脸真比任何花儿都好看。帅也喜欢得不得了,凑上去说:“媳妇打公爹了,翻了天了。呀,这丫头太可爱了,来,让老公爹亲亲,不然以后再亲,余登科要揍我的。”
“滚,老不要脸的东西。”爱爱踢了帅一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把我姑娘还给我,你们两个坏蛋东西,拿我姑娘寻开心。”
“你抱着你女婿行,一个女婿半个儿,将来他可是你的靠山。如果他不孝顺,你可以哭着说,女婿,想当年你还在襁褓中的时候,我就抱过你。到时候他要不信我会给你作证的。”
“几个傻宝在笑什么?还不舍得吃饭去。”锦珍姐姐抱过登科。
“哈宝是什么?”爱爱不解地问。
“就是说你是傻瓜、苕家伙。”俊解释。
“你才傻瓜、苕家伙。姐姐,我刚才做了个媒,让我们登科和如菲结娃娃亲。以后你和你大哥就是老亲家了。怎么样?欢喜吧?”
“说你哈宝你不服,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八字没有撇、九字没有勾的,我们登科才晓得睁眼睛,你还替他着急?先□□自己的心吧。”
“姐姐,你也欺负我?”
“今天给小姨累着了,赶紧吃饭去吧。”俊的妈妈过来抱过小如菲。
“累什么,我喜欢抱她咧,这丫头真好玩。”
还能够如此平静地跟俊一起说笑,是爱爱自己也没想到的。看来自己已经能够平静地接受他是别人家的老公、别人家孩子的爸爸这个事实。她真的好喜欢如菲,不只是因为她是俊的女儿,她觉得小丫头那纯真可爱的笑容足以抚平任何创伤。想到俊夹在老婆和妈妈中间两头安抚、两头受气,着实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