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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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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四五个月的忙碌,工作室有高层辞职,她顺利且理所当然地坐上了总监的位子,今天是她沈旧工作生涯以来第一次早退,因为张菁言嚷嚷着要祝贺她升职,喊人出来庆祝。
其实升职也不是什么惊天的大喜事,最主要还是因为——裴年说,“最近刚做总监应该事情也比较多,听张菁言的吧,出来放松一下也挺好的。”前面都是废话,直到最后一句:
“我也会去。”
她当机立断,去!怎么不去,况且她也并不想扫了张菁言的兴致。因为她工作越来越忙,而偶尔有时间了裴年又有事,所以两个人真正能见面的时间确实不多,这宝贵的机会她才不会浪费。
张菁言约他们唱k,她去的时候赵鉴和张菁言已经到了。“老赵,言宝!好久不见了哈,你们来的还挺早。”
“那可不,恭迎大公主。”张菁言起身抱了抱她,然后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你家的群里说马上就到了,你下去接他吧。”
沈旧点点头,下楼等人去了。赵鉴坐在沙发上,歪头看着楼下张菁言:“变聪明了?”
他们都清楚裴年和沈旧的状况,两个大忙人,张菁言又了解沈旧的性格,肯定不会自己主动表达什么,她道:“我的大公主我当然了解了。”
赵鉴笑了笑,没说话。“其实沈旧你别看她现在开开心心的,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我真的心疼她,但是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现在她好些了,我也安心了很多。”赵鉴端了杯水给她,没想到这人根本不领情,道:“喝什么水啊真的是。”她又接着道:“哎你一会别说啊。”“我知道。”
楼下没有暖气还有挺冻人的,沈旧裹紧了羽绒服,忽然看见了他,一瞬间都感觉不到寒气了。
“这里!”沈旧挥挥手,鼻子有些红,但笑的很开心。裴年走近也对她笑了笑,伸手轻轻碰了碰她泛红的鼻尖,道:“傻瓜,站这里不冷?”她摇了摇头,伸手示意裴年跟着她走进ktv,“走吧。”
裴年握紧了她冰凉的手,随后十指相扣,低头用另一只手理了理她的头发,牵紧了沈旧,大步走进了大堂。
四个人轮流嗨歌,唱了一两个小时终于唱不动了,赵鉴站起身来道:“来来来,真心话大冒险,敢不敢!”
于是几个人顺理成章加入了猜拳抽牌的行列。
“我来!”沈旧已经数不清这是她喝的第多少杯酒了。“言宝啊,这杯我替你了,以后好好对我。”
张菁言傻笑着说,“一言为定啊。”话音未落,又招呼大家继续玩。
“求保重求保重……”沈旧碎碎念着,一出手,赵鉴就大喊,“沈旧你输啦,抽牌抽牌。”然后递上洗好的牌,给沈旧抽。
她醉迷糊了,随便抽了个真心话,转手就递给裴年,晕乎乎地对他道:“裴年,帮我看看上面写的什么?”“叫我什么?”“你帮我看看啊。”
沈旧迟疑了一下,然后醉醺醺地道:“哥——帮我看看。”
然后裴年就平静地读出了卡片上的字,“请说出你童年的一件糗事。”
张菁言听了指着她乱叫,“快点说,你童年的时候老 娘还没来呢。”
沈旧咧开嘴嘿嘿一笑,看了一眼旁边的裴年,缓缓道:“我小时候啊,在我们街坊里遇着一个男孩,平常没见过几次,就那回,我看见他被一堆人欺负,我就冲上去帮他。”
赵鉴嚷嚷着说:“这他妈哪叫糗事,你这不是美救英雄吗?”
“没说完呢你闭嘴。结果后来啊,我不仅没保护那男孩,我自己都上了社区卫生所。”她顿了顿,“我是不是傻啊。”说完她就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但是被人半路截胡了。
“别喝了。”裴年喉结滚了滚,把酒杯放远了。
沈旧没喝着,不高兴了,脸蛋通红就神手去打他,“你干嘛啊你……”骂骂咧咧完裴年又接着说,“可是他们那么多人,那男孩被打得哇哇哭,我那时候真的好傻,还以为那男孩要被打死了。”
赵鉴忽然插嘴道,“什么啊你乱讲,那男孩是真要被打死了。”沈旧一听有人跟自己唱反调,立马回嘴:“你怎么知道嘛,一堆小孩怎么可能打人打死。”赵鉴嘟嘟囔囔了半天,才说:“怎么打不死,我怎么知道……我就是那打人的。”
沈旧一脚就要踹他,生气道:“什么啊,你那会屁大一点儿还在上小学呢,你再瞎编我扯烂你的嘴哦。”“什么屁大一点,你那会还幼儿园呢。”
后来裴年再也没说过一句话,都快十一点半了才散场,他给赵鉴和张菁言打了车,翻了下他们手机通讯录喊人来接,自己扛着沈旧上了蓝的……不是,蓝色SUV。
车上沈旧一路自言自语,看来真喝了不少。
没费多大劲就把沈旧人弄到了家里,一进门,沈旧家里的人工智能就开始讲话,对着主人臭屁地问候了一遍然后就自动开始播报了晚间新闻,机械的女声在客厅里回荡:“近日,我市街头出现了多起蓄意随机杀人案,警方目前正在介入调查,据透露,嫌疑人的目的是报复社会,这里提醒市民出门在外,注意安全防范,遇到任何问题可随时拨打报警电……”
还没说完,沈旧就又开始乱喊:“吵什么吵啊,人工智障吵死了……小度小度,闭嘴。”
人工智能不再臭屁也不再播报任何东西。
裴年把沈旧扛到沙发上,然后在屋子里开始找看有没有醒酒药或者蜂蜜水。他随意地翻着抽屉,忽然看到了几个药盒,轻声念了出来:“艾司西酞普兰,治疗伴有或不伴有广场恐怖症和……抑郁障碍。”
他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眼睛静静地盯着侧面上的说明,末了他又看见了放在一起的舒肝解郁和复诊单等等。
窝在沙发上的沈旧忽然看见了裴年的位置,大喊着,“你干嘛呢别动我抽屉!”随后声音又弱下去。
裴年把东西放回原处,坐回沈旧身边,扶她起来,缓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责备,没有愠怒,只是很平静的询问,甚至称得上温和。
沈旧皱了皱眉头,翻身道:“你谁啊你?我凭什么告诉你。”
沉寂了一会,裴年再次开口问道:
“为什么不告诉你男朋友?”
她这回听清楚是谁了,长长地“哦”了一声,但还是没回答。于是裴年又问:“多长时间了?”
“将近半年吧。”裴年想起刚才的复诊单,快速思索着好像时间不对,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她回答的不是这个。
“你……”裴年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下她倒是自己回答了起来,“吃药一两年了吧,”沈旧停了一会继续道,“你说为什么不告诉裴年啊?”
裴年没说话,他在等她自己开口。
“我……怕他不要我了呗。”沈旧似乎开始自言自语:“他那么好,我都不明白他开始怎么看上我的,哎你说我怎么就把那辆蓝色SUV看成的士了?”
裴年轻轻笑了笑,把人抱住,揽在自己怀里,像唱摇篮曲一样,缓缓说着,“笨死了。怎么会不要你……”
沈旧听着听着又生气,喃喃道,“他那个大尾巴狼,连个酒都不让我喝,烦死了。”“谁是大尾巴狼?”“裴年啊,还能有谁。”
他看着沈旧,忽然坏坏地笑了笑,狠狠道:“小心大尾巴狼回来把你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