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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鱼水不知难相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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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殿,妹妹正在外面等候,见面就喊“哥!”,一下子扑进庄无端怀里,他也笑着揉揉妹妹的头。姑娘扬起头来,动了动浓密的睫毛,“哥哥,你的朋友是王掌门的弟子吧?我记得在论剑圣会上,见过的。”江怀年心说没错,这妹妹真是好记性,给庄无端递了一个眼神。
庄无端曲解后瞬间不满,“喂喂,什么意思啊?你可别被她这的外表所迷惑。我妹妹才没你想的那么可爱。”
“……?”他感到一分不解。
“她明明就是个大魔头好吧!”庄无端,无奈的耸耸肩。
“什么大魔头,哥你别乱说话,明明是你打不过我!”妹妹可不想破坏在帅哥面前的形象,毕竟江怀年长的可是仙朗俊秀,容貌算也是万里挑一。
“噗嗤……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不过你妹妹。”
“我只是那些年被赶下来,没好好练了。”庄无端也不想被瞧不起。
“是谁的脸皮这么厚?连被赶下来都说的这么自在。”这是一个清秀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让人沉沦那种。
“你个老小子,还敢说我。”他气愤地回应着。
这个人又是谁?怎么又来了个人?这是江怀年心中的疑惑“这位是……?”他看向庄无端询问着。
庄无端没来得及回答,只听对方说:“我们仨是发小,外人管什么管?”
“……”江怀年又被当成了外人,但也早已习惯了。
“你个狗叫什么叫!江怀年,这是我发小,白卿蕴。”
“嗯,白公子好。”
“我跟你说,他可讨厌了,我们仨从小一起长大,他老缠着我妹妹。”这是庄无端的评价。
白卿蕴送了一个白眼,向着江怀年说:“在下云鹤派弟子,白卿蕴。”
月光洒下来,照在四人面前,她们没什么可说的话了。
“天晚了,走吧。”江怀年不想呆在这里。
“那走吧!”庄无端,也不想遇见白卿蕴,一口应着。
庄思华给二人安排了住所,夜晚的酒桌前,江怀年掏出一把扇子扔给庄无端。
庄无端不知对方何意:“这是……?”
“送你,他叫璇玑。小心使用,扇针有毒。”
令人深思的问题是,一路向南竟风调雨顺。
太阳直直照射着大地,这地方热的像火炉。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前走着,也不知到了何处,前方有一片山林,山林的最高处,远远的能望见几栋竹楼,屋前有位满身银饰的姑娘在溪流边洗衣服。
这应当是到了苗家寨。
这位姑娘抬眼望见了二人,对着山下喊道:“两位公子,要不要来寨子里歇歇?”
二人互传眼神,飞跑接一个大跨步,几步轻功登上了山坡。
“我二人正有此意,那就多谢这位姑娘了。”天晚了,山林中多鬼怪,自然要找个去处。
“公子客气了,请随我来。”姑娘眉眼弯弯,递上一个微笑。
晚上二人正在屋内饮酒,聊着些什么,忽然,窗外飘过一个黑影,他们俩都看到了,却还是悠然自得的聊着天,不显示出一点破绽。
第二天一早,姑娘早早的下山劈了竹子做饭,江怀年和庄无端用完餐后给了这位姑娘一锭银子。
“这位姑娘,多谢昨日收留之恩。”
“何必客气。”姑娘似乎已是习以为常了。
招人一路向山下走去,仍旧有说有笑。庄无端忽然感到肚子不舒服。“江哥,我肚子疼,先去解决一下。”
“嗯,我等着你。”他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异样。
回来后,两人还是正常的向南赶路,正聊着昨天苗寨的那位姑娘。
江怀年的身后突然没了声响,还不知何事发生,只听得扑通一声,向身后望去,只见庄无端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见此情景,他便知道出事了,虽然不知道庄无端怎么了,但那位苗寨的姑娘一定有问题。
昨日的苗寨里只有姑娘一人,夜晚的黑影却不同寻常,他身材魁梧,与那姑娘大有差别。
正午时分,烈日炎炎。
他的朋友晕倒了,不知何时醒来,他无法回到刚来的地方去,只好在这林子里等待了。这是个难熬的夏天,热风迎面过。
江怀年想着不能将病号撂在地上,就找了棵树靠着坐下,将庄无端的头拢在自己腿上,静静的待着。
炎热的天气也是,痛感也是,无不让庄无端满头大汗。
江怀年呆呆的望着他,忽然感觉有腰部的力量收紧,是庄无端的手臂紧紧围住了他的腰。他躺在自己的腿上,皱紧了眉头呢喃着:“江哥,好痛……我肚子好痛啊。”
“……”他看着他拧成一块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抱这么紧,你不热吗?”江怀年无奈的问。
“热……痛……”庄无端抱地更紧了。
“那你还抱。”
庄无端看出对方对自己的厌恶,强忍疼痛爬起来,靠在了一边。
江怀年看了他一眼,从衣襟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棕色的丹药,塞进庄无端嘴里。
“呼……江哥,你就这么着急毒死我……”说着就要站起来。
“你别动,是静心丸,冷静,等你好些了就走。”说着,他又将他拢进怀中。
庄无端不一会就消停了,靠在江怀年的肩上,安静地睡去。
很久很久,已经是傍晚时分,夏天黄昏天空中最后一抹夕阳留下的是灰暗。
庄无端还是深沉的睡着,根本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但时间不等人,江怀年知道的,为了不弄醒他,就像曾经对方背着他一样,将它伏在了自己的背上。
他朝着来路走去,回到了苗寨,先是安顿了还在深度睡眠中的庄无端。
悄悄的,悄悄的……屋外没有人,正听得屋内两人在交谈。
从声音听得出来,有一位是那个苗族姑娘,另一位男性的声音很有磁性,但听起来却不太真实,像是用了什么障眼法,哦不对,是障耳法。
屋内的两个人不知道江怀年重返苗寨,二人正谈论着“金蚕蛊”。“那日我与二人交谈时,偷偷取下了一位小兄弟的头发。”这是那个姑娘的声音,“如果蛊毒成功的话,估计他现在已经不行了。”
江怀年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除了生气,他的心都要跳出来,无怨无仇的,为何要给人下毒?
人心竟然这般邪恶。
为了知道更多,江怀年选择留下。
“做得好,这样,我的计划就能进一步实施了。”屋内的男人阴险地说道。
江怀年攥紧了拳头,不愿再听。他知道“想要解开蛊毒,必须要下蛊的人”,在这里不能耗费太多时间。
他从腰间拿出逍遥扇,小心翼翼的,朝着村子后面的田湖走去。
屋子里的男人的洞察能力很强,很快就察觉他的脚步声。
他一个冲天步突破了竹房顶,站在一棵树的树梢上,低头望着江怀年。
江怀年回头望去,二人的视线正好汇聚到一起。
眼前是一个神秘的男人,他穿着黑色连帽长袍,只露出胳膊的部分,却缠满了黑白的绷带,脸上带着面具,面具上是深沉而诡异的笑容。
但江怀年丝毫不被恐吓住,对他嚷道“给我解蛊的药。”
“哈哈哈,少年好胆识,你说给我就给吗?”对方轻蔑的笑道。
“那要怎么样?”
“打一架,你赢了,我就给你解药。”男人仿佛胜券在握,面具下有看不见的阴险和深沉。
江怀年二话不说,一个逍遥扇扔过去,却被对方用手一挥,逍遥扇借着他极大的真气,又飞回自己的手中来,往后退了一个踉跄。
江怀年玩扇子很六,逍遥扇的扇针上有半边月,中毒后,一旦见光,立刻身亡,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真气这么强。
对方轻笑着:“少年,我看你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哈哈哈……”
江怀年从剑鞘中抽出青峰,一个大跨步加回身,旋转绕到黑人的后方,一下高高跃起,青峰扎在了他的身上。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剑灵青峰竟然连这黑衣人的□□都穿不破,黑衣人一回身,巨大的魄力又散发出来,他抓住江怀年的胳膊,将他像棉花一样扔出去,江怀年重重的摔到地上。
江怀年呼吸紧促,吐出口鲜血,问道:“你是谁……?”
“现在你还不必知道。”说着,手起刀落就想要杀了江怀年。
江怀年一闭眼,回想之前的事情,难道下山不到一年,就这样死了吗?
突然,一声“住手!”传来,虚弱又带着坚定,是庄无端抱住黑衣人的大腿死死不放,“别动我朋友!”
黑衣人可不想被抱大腿,握着庄无端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江怀年的青峰剑灵又一次出鞘,却还是伤不了敌人分毫,但他为了挡下灵体,甩开了庄无端,最起码庄无端不会窒息而亡。
“看来二位都是三脚猫,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别答应……”庄无端虚弱的说道。
“呼……解药到底在哪?”
“年轻人,解铃还须系铃人,解蛊也要下蛊人。我想要借你的心头血为引,做一件大事,这样你就能得到朋友的解药哦!”
“我……”江怀年动摇了。
就在他要说出“答应”二字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免谈!”随着而来的,是一把澜斩剑,剑锋飞跃过来,划过黑衣人的左臂,黑白缠绕的绷带掉落下来。
他的手臂上毫无血色,满布着烫伤的疤痕,就像是一团死肉,奇丑无比!
黑衣人的手臂显现出来,就像灼伤似的一下子扑进阴暗里,生气之余,一脚登上其他房屋,大跨步跳走。
话说,这人是谁?
“是你?”眼前的人正是白卿蕴。
“呵呵,要不是我,你俩早在黄泉下团聚了呢。”说着,他顺手将药扔过去。
江怀年扶着一棵树站起来,擦了擦嘴角,向前拱手鞠躬说:“多谢白兄相救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庄无端努力睁开眼望了望,缓缓说了句“多亏你了……”接着又缓缓晕过去。
“白兄为何会在这里?”
“你身上有异样的气息,从出了昆仑山界,我就一直跟着你们。”
“是怎样的?”
“血光之灾。”白卿蕴的确是实话实说。但他对眼前的人其实并不顺眼。
“……白兄,为何要帮我们?”
“因为这个人呗!”他指了指庄无端。
“因为你二人是发小?”
“她妹妹是我青梅竹马。”
“哦,原来如此。”江怀年表示懂了。“可还是让那个黑衣人跑了。”
“他的功力你也见识到了,我们三人联手都打不过,追的话,还不是送死。”
“……白兄说的是。”江怀年不得不赞同。
“一切等他醒来再说吧!”
“好。”这个人,好像也不差。
星星的眼睛眨呀眨眼,好像也在等着庄无端醒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