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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离开 ...

  •   郑小刚带温言来的地方,是一家营业到深夜的烧烤摊。
      虽说是烧烤摊,但这个时间点也是格外的冷清,老板翘着腿打着哈欠在柜台里玩手机。
      郑小刚拿过菜单点了几样吃的东西,温言则要了杯温水。
      “还有什么事。”温言捧着温水,冷漠地盯着他率先开口道。
      “给你的惊喜,喜欢吗?”郑小刚伸手摸了摸温言的发梢,被温言打掉了,他“啧”了一声。
      “我们之间应该已经两清了吧。”
      郑小刚看着他笑了起来,“给你看样东西,看完了再来说这句话如何?”
      见温言不说话,郑小刚从背包里抽出来一个本子放在桌子上。
      这是一本相册,温言拿起它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它沉甸甸的厚重感。
      翻开了第一页,温言就愣住了。
      第一张照片里,温紫蔷正急匆匆地从街道上走过,背景是一座挂牌的建筑:瑞丽市文化旅游部。
      第二张照片里,温紫蔷正在咖啡厅里和一个人交谈着,手臂很放松地抱在胸前,这张照片拍摄的角度更近了些。
      第三张照片里,温紫蔷正亲密地和一个女人合着影,那个女人的面部被从相片中裁掉了,这是张自拍。
      第四张照片里,温紫蔷正在用钥匙打开自己家房门,回过头对着镜头微笑着。
      温言猛地合上相册,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怎么样?”郑小刚手撑着下巴,笑着看着他,“两清了吗?”
      “你对她做了什么?”温言语气中压抑着愤怒。
      “什么都没做啊。”郑小刚两手一摊,“不过至于以后做不做,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你要什么。”温言握紧了拳头。
      “打报告退学,”郑小刚侧头笑着,他伸出手厮磨着温言的脸颊,这次温言没有反抗,“跟我走。”
      温言瞪着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双手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
      半晌,他握紧的拳头松开了,“……去哪儿。”
      “上深圳找个厂子打工。”
      周末,七点的闹钟拼命地拉满发条嘶叫着,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不耐烦地把闹钟拍到地上。
      闹钟挣扎了两下躺在地上不动了,随后被窝后面升起了一颗鸡窝头,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他昨天一晚上没睡,一直守着网吧刷新“经贸大学”校友的校内网,到凌晨五点才哈欠连天地翻墙回了宿舍。
      温言联系不上,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他跑去经贸大学校门口守着,进进出出的学生都知道有“温言”这么个人,但具体在哪儿就没人知道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报警,或者以什么样的身份报警。
      温言是个成年人了,失联时间也不超过24个小时。更何况也许并不是失联了,只是单纯不想接他电话而已。
      毕竟自己一周前也说了,只是想和他一直做“朋友”而已,当时他的眼神里就写满了失落。
      其实自从那天分开以后,他俩就再也没联系过,直到昨天路从辙在校内网上刷到了那些照片。
      宿舍门外响起“咚咚”的砸门声,把同寝另外三个兄弟都从床上砸起来了,王立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赶紧起了啊!答应我什么来着!”
      对,更他妈可气的是,今天还得被这狗逼拉着去户外烧烤。
      烤他妈的屁股!
      “我今天有重要的事儿,不去了。”一开门就对上王立行血脉偾张的鼻孔,路从辙甩了一句。
      王立行眼珠子都快从鼻孔里喷出来了,“重要你个大头鬼!我一个月之前跟你约好没有?约好没有?答应我什么来着?什么来着?”
      见王立行马上要开启撒泼模式了,路从辙赶紧把他拽出了宿舍,“别闹,真的有正事儿。”
      “俩小时。”王立行用手指比了个“二”,“大爷,就占用您俩小时吃个饭?完了事儿您爱干嘛干嘛去。”
      好在户外烧烤的地方还比较人性化,就定在了学校附近废弃楼房的天台上。
      如果王立行给他一竿子支到密云水库什么的地方,他是打死都不会去的。
      参加烧烤的还是他们这几个混日子组合,外加两个外班的女生,是其中两个男生正在追求的对象。
      路从辙烤串的技术非常好,完全不亚于外面烧烤店的水平,今天几乎可以说是他的个人solo专场,没了他,这帮男生基本只能对着生肉串大眼瞪小眼。
      “哎,我表哥经贸大的,最近听着一挺牛逼的事儿。”在等待烤串出炉期间,张成说,“就经贸大那个叱咤风云的温言,往墙上贴大字儿说自己是同性恋的那个,学校都传开了,说他退学了,跟他男朋友跑深圳打工去了。”
      “你是不是说过他是你男神来着?”王立行拿胳膊肘捅了捅在一边专心烤串的路从辙。
      路从辙把烤串往地上一扔。
      王立行看了看地上的烤串,又看了看他,5秒钟才反应过来,吼道:“你他妈有病吧!!”
      “深圳哪儿。”路从辙对着张成冷冷开口。
      “啊?”
      “他去深圳哪儿打工了。”
      “我他妈上哪儿知道去!”张成有些不明所以。
      “给我问!!现在给你哥打电话问!!!”路从辙揪起张成的衣领吼道,声音大到在这空旷的破楼宇间有了回音。
      张成被他吼愣了,惊恐地点点头,掏出手机按了一串数字,过了将近一分钟,电话才被接起来。
      “哎……哥,是我,对。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天早上告诉我的那件事,那个温言去了深圳什么地方你清楚吗?……啊,行,那你问问。”
      张成挂了电话,路从辙的眼神如一把尖刀一样射向张成。
      “你瞪我有用吗!我哥正打电话问着呢!”张成冲他吼道,感觉自己很无辜,索性蹲在地上抽起了闷烟。
      路从辙走到一旁倚着天台栏杆,在手机上熟练地输入了温言的手机号。
      电话拨通了,但对面只有清冷的系统女声重复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在空旷的天台上听着格外的刺耳。
      路从辙不死心地又拨着,一遍,两遍……
      张成的手机响起了,他接起来,“喂,哥。你说什……哦,是这样啊。行,谢谢了啊。”
      张成挂掉了电话,冲着路从辙说,“没人知道他们具体去深圳的哪儿。”
      路从辙呆呆看着他,举在耳边的手机垂了下去。
      “不过……说是没走呢,就是刚办完退学手续,听说是后天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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