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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4章 ...
虽说答应了小秋替她把卖身契偷出来,但到底要怎么做,我还没有头绪。
太太收契纸的地方我是知道的,寻个没人的时候拿出来并不太难,只是事后怎么圆过去,不让她疑心到我身上来,还要细细思量。
晚上轮到我在太太房里值夜,我服侍她散了头发,解了衣裳,洗了脸和脚,只等她上床,她却忽然坐着不动了。
我耐着性子候在一旁。
不多一会儿,就见酸枣押着一脸不情不愿的老爷走了过来。
我满心的疑惑终于化成了肚子里原来如此的狂笑。
哇哈哈哈,今天晚上有好戏看了。
把老爷送进太太房里,我和酸枣自觉自动地退了出来。
看酸枣往我今晚准备睡的床上一坐,我不由得噙着笑问:“怎么?”
酸枣有些尴尬地扫了里屋一眼:“太太让我守着门。”
我使劲绷着脸,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我抬头和一样忍着笑的酸枣对视了一眼,就各自转开了头。
酸枣其实不是蒋家的丫鬟,她是蒋太太的本家侄女,家里没了长辈,投奔到蒋太太这儿的。
只是蒋太太嫌她吃白饭,一直要她干丫鬟的活儿,时间长了,不是丫鬟也是丫鬟了。
她身材高高壮壮,和蒋太太很有几分相似,不过没有蒋太太那么胖,圆团团的脸,低眉顺眼的,毕竟还带着少女的青春气息,看起来并不讨厌。
她今年已经十八了,可蒋太太从来也不提给她说人家的事,也不知是舍不得那份嫁妆,还是舍不得她这个使得顺手的丫头。
酸枣平日里很是沉默腼腆的一个人,太太让她去押老爷,可真是难为她了。
我往床上一坐,把酸枣向里推了推:“睡吧,有什么就只当听不见就行了。”
也许是被我这么个小人儿开解臊着她了,酸枣边往下躺边说:“多大点儿的人啊,说的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似地,能有什么啊,睡觉!”
我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悄悄吐了吐舌头,竖起耳朵听起来。
果然,太太和老爷还吵着呢。
“老夫老妻的了,算了吧。”
“算什么算?今儿你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老娘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连个屁都生不出来,你还好意思说什么老夫老妻?”
“这个,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夫人你想开些。”
好!难得老爷也能说这么文邹邹的句子,准备很久了吧。
“放屁!”
只听得屋里乒铃乓啷一阵乱响,老爷惨叫了数声,最后还是渐渐低沉了下去。
动武了吧,还是暴力直接啊,早知如此,前面何必那么麻烦呢?
“啊!”忽然老爷大叫了一声,随后是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
咦?这个声音不对啊。
我和酸枣同时唰的一下坐起来,几步抢进里间。
然后,愣了。
太太和老爷衣衫不整、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碎瓷片洒了满地,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手里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这是?进贼了?
那男人对着我和酸枣招了招手:“进来,进来”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一种兴高采烈的味道。
我小心翼翼地挪进去,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跪下。
虽然那男人没叫我跪,可要是让太太记得她跪着的时候我站着来着,将来只怕没我的好。
“你们听着,如今你们落到我手里,赶快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谁敢打什么别的主意,先问问爷手上的宝剑!”
嗯,这是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室内版吗?
真是我不在江湖,江湖却闯进了我家啊。
“是,是,我们不敢,我们不敢,全孝敬您老人家,全孝敬您。”老爷连忙奉承,只差给那人磕头了,他一边说一边拿手捅旁边的太太。
太太这才反应过来,瘫在那儿,有气无力的说:“是,我给,我给。”说着摸索了半天,才从腰上的肥肉里翻出一串钥匙来。
她挣扎着起身,可还没站稳就又一仰身倒在了老爷身上,竟是吓得脚软了。
“哎呦!”老爷这护花使者做得一脸惨痛。
倒是那黑衣人笑得开怀,笑过了他又虎着脸喝道:“磨蹭什么?想吃苦头么?”
“不是,不是。”老爷急的直摆手,却苦于被太太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去,去把银子取出来。”太太指着我和酸枣交代。
这是个机会。
看到酸枣正要站起来,我抢先一步接了钥匙。
打开柜门,我把太太的银子、银票、房契、地契并我们的卖身契都翻了出来,借身子挡着,把卖身契收进了怀里。
然后也不往出拿,只把柜门一敞,对黑衣人说:“都,都在这儿呢。”
让他过来乱捡一气,太太也不知道他拿了什么,到时候短了什么都正好栽到他头上去。
那人提了剑,施施然过来,随手抓了一把塞在怀里。
离得这么近,我才看见这人年轻的很,他额头光洁,眼睛黑亮,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搞什么?不会是看见我刚才干什么了吧?
我退后两步,低头蹲了下去,把怀里的卖身契藏近。
他把我们几人看了一圈,语气轻快地说:“好了,折腾了这半夜,爷饿了,给我整点酒菜去。”
正殷切期盼把这瘟神送走的老爷太太明显眼前一黑,大受打击。
老爷摇摇晃晃站起来,朝那人作着揖:“大王稍等,我这就去吩咐。”
“等等,你留下,她们俩个去。”那人指了指我和酸枣,慢悠悠地说完,看着老爷再一次萎靡下去,得意非常。
“是”酸枣急急地应了一声,起身就往外跑。
我看了眼一副待宰肥猪模样的老爷太太和优哉游哉的黑衣人,也出去了。
酸枣一口气跑出好几道门才站住,靠着墙,捂着胸口喘气。
我追上来问她:“怎么办啊?”
酸枣歇了一会儿,定了定神,吩咐我:“我去厨房叫他们置办酒席,你,你找人去报官!”她拉了我的手嘱咐,“千万别声张,不能让那恶人听见了,你去找老张,让他悄悄地去,谁也别告诉。”
看不出酸枣事到临头倒是挺镇静的,还肯为蒋老爷蒋太太着想,以他们平时对她的苛待,倒是难得。
我和酸枣分了手,没去找老张,而是去找了小秋。
我怀里就揣着卖身契,现在家里出事,正好让她趁乱跑出去。
可是她不在房里睡觉,不在院子里,没上茅房,竟不知道哪里去了。
没时间一直找她,我把她的卖身契捡出来,其余几张一把火烧了。
这样死无对证,谁也赖不到我身上来了。
酸枣吩咐的事还得做,我回头去找老张,没走多远就碰上他慌慌张张向这边跑过来。
还没等我拦他,他就叫起来:“小梅,快跑吧,家里进强盗了。要命的快走啊。”
“你听谁说的?”
“大伙都知道了,那强盗现在还在太太那里大吃大喝,厨房被逼着做饭呢。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靠,酸枣你以为厨房的人就不会泄密是不是?
我死死拉住老张,怎么也得把话传到不是:“你别走,酸枣姐姐叫你去报官。”
“我只管我自己吧,哪管得了其他!”老张使劲从我手里往出扯他的袖子。
“这时候,哪儿比得上衙门安全?”
老张想了想,唉了一声掉头就走。
他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算了,尽人事,听天命,对蒋太太我够善良的了。
我在厨房里找到了酸枣,她正一边哭一边做饭,原来她吩咐厨房准备酒席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
整个厨房一下子就炸开了,蒋太太平时就不得人心,这个时候哪还有人留下来,一窝蜂全跑了,酸枣一个都没拉住,只好自己动手做。
我安慰了她几句,帮着她整治出几道菜,也不敢多等,连忙送进太太房里去。
可是太太房里的情形却吓了我个魂飞魄散。
“大侠,请您给我做主!”小秋直挺挺地跪倒在黑衣人的面前。
我手里端着的盘子几乎砸到地上去。
她以为她在干什么?武侠小数看多了是不是?不对,她看不到武侠小说。听说书听得太多了是不是?
她以为到处都是锄强扶弱、伸张正义的大侠呢,这就是个强盗,没准儿他手上的人命比蒋太太多几十倍呢。
“哦,你有什么冤屈,快快道来。”黑衣人像是很感兴趣。
“小贱人!你敢嚼舌头!”旁边缩成一团的太太厉声叫起来。
黑衣人坐着不动,脚下踢起一只板凳砸到了太太身上,太太立马就噤了声,跟受了伤的小狗一样呜咽着缩了缩。
小秋眼睛一亮,把蒋太太逼死她爹,强买她进门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黑衣人一边听一边拿筷子搅着盘子里的菜,撩起面巾吃饭,试了几次,觉得不舒服,干脆一把揪下面巾吃了起来。
好一个光风霁月的少年,他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容貌俊美,气质文雅,另有一种玩世不恭的神态。
所有人都看着他呆了一呆。
他像是浑然不觉地对小秋说:“继续啊,继续。”
小秋更受鼓舞,如果说刚才他还是一个济世救人的大侠,那么他现在简直就是一个白马王子了。
她又把蒋太太怎样虐待、毒打我们的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小秋越说越兴奋,我却越听越心凉。小秋这就已经和太太撕破脸了,只要今天太太能活下来,第一个处置的就是她。
“这样啊,这样恶毒的妇人,确实该杀。”黑衣人走过去,把剑夹在太太脖子上,轻轻磨了一下,立马割出了一到血痕。
“啊!”太太叫了半声,又记起黑衣人的规矩,硬生生把后半声憋了回去。
我盯着他的剑,心里紧张得一塌糊涂。
要是蒋太太死在他手下,剧情该怎么进行?我是不是就遇不到黄药师了?
可要是她不死,小秋怎么办?
“不过,我学艺时发过誓,不用武功伤人性命,今天就给你留个记号吧。”说着他手起剑落,割了蒋太太一只耳朵下来。
太太猛地嚎起来,她抱着头上血淋淋的窟窿,一阵阵地抽搐。
黑衣人唰地把长剑还鞘:“好了,钱搞到,饭吃过,还抱打了不平,我走了”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走了。
小秋还在瞪着蒋太太的耳朵发呆,什么都不说。
我一下扑过去,抱住黑衣人的腿:“先生,求求您,带小秋走吧,她在这个家里呆不下去了!”
他弯下腰,掰开我的手,笑眯眯地说:“那可不行,行走江湖怎么能带个女人呢?再见了,聪明的小姑娘。”说完就一跃而出,再也看不到踪影。
所有人好像都还没从他突然离开这个事实里醒过神来。
我吸了口气,狠狠地掐了小秋一把,一指外面,然后大叫了声“太太”,嚎啕着向太太扑了过去。
现实总是残酷的,小梅该哀叹来的不是黄药师呢,还是该庆幸来的不是黄药师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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