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情了了》躺平会腰疼

5、能手

　　“叮铃！叮铃铃！……”

　　方寸顶着鸡窝头炸起来，还一脸懵比。

　　“别睡了！哥都整好了。我可声明，他最讨厌迟到。你赶紧收拾收拾出来去剧组了。”刚接通，齐淇的声音犹如大喇叭。

　　她看了眼时间，弹跳下了床，胡乱洗漱完冲出了房，沈知川恰好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知……表哥！早！”

　　方寸朝他笑。

　　沈知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越过她径直往前走去。

　　方寸走在后头思索，还不忘记把口罩帽子眼镜一股脑装备齐全。

　　两人上了VIP电梯，降至10楼时，上来几个人。

　　方寸站在沈知川身后，低头翻着包里，暗自清点东西有没有落下。

　　只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道：“知川哥，好久不见了。”

　　沈知川只是淡淡点了头，淡淡回了句：“嗯。”

　　“还是一如既往的疏离啊。”那人继续道。

　　过了好一会，沈知川才开口：“听说你病了。不过看你这样子，想必好得差不多了。”

　　“哈，多谢关心，不过是水土不服罢了。”语气懒懒的，显然回答不在心上。

　　“那就好。”

　　“往后，还请沈老师多多指导。”方寸觉得这人阴阳怪气的，刚要抬头。

　　‘叮’，负一楼到了。

　　沈知川率先走出去，方寸把拉链拉好，也跟着一同出去了。

　　莫朗瞧着跟在沈知川身后那个笼罩在宽松衣裤里的人，：“稀罕事，他竟然肯配助理了。”

　　“阿朗，你今天可不能再迟了。听说导演昨天在组里发了好大的脾气。”经纪人栗文走在他旁边，：“这个机会实属难得，咱无论如何都要好好表现。”

　　“知道了。”

　　莫朗低头拨弄手指上的戒指，心不在焉。

　　他又想起先前遇到的女孩子，娱乐圈可寻不着这种别具一格的美了。

　　那边齐淇刚在车里也看到莫朗一行人道：“哥，刚刚没什么事吧？”

　　“没。”沈知川接过剧本。

　　方寸问道：“能有什么事？”

　　“你们刚刚没碰到那几个人吗？”齐淇疑惑。

　　方寸看了看外头，：“倒是碰到了几个人，只是我没注意。”

　　“我说方寸同学，这就是你身为助理的不合格之处了。凡事离哥三尺以内的，不论是人是鬼是妖是魔，你得以身相护，火眼金睛，严禁靠近。”

　　“诶……这么严格？”

　　“废话！咱哥就一个，我们不护着谁护着。哥万一磕了碰了，你不心疼吗？”

　　方寸点头，：“心疼，心疼，一万个心疼。”

　　“闭嘴。”沈知川开口。

　　方寸缩了缩，又问道：“刚刚电梯里有个人说话怪里怪气的，那是谁呀？”

　　“莫朗啊！”

　　“莫朗是谁？”方寸依然很迷糊。

　　齐淇回头看傻子般看着她：“你不是刚从山里爬出来的吧？”

　　“三年前人尽皆知的《定格》角色之争，你不知道？”

　　方寸摇摇头：“不知道。”

　　“你同咱哥的关系果然是假的。

　　方寸微愣，看了看旁边没反应的人，只道：“三年前我闷头学习呢，没怎么看娱乐消息。你要说说，不说拉倒。”

　　齐淇开出车库，打着方向盘慢慢道：“其实吧，就是无良媒体营销号闹出来的。当年那部戏还没选角，就有报道说定的是莫朗。莫朗那时候正当红，咱也不好说。可是咱哥是正经面试的，最后咱哥凭本事被人家选上了。那可不被莫朗恨上了。”

　　“后来，他们团队明里暗里拉踩过哥好多回，不过咱哥是天之骄子，藏都藏不住。”齐淇有些得意，朝沈知川道：“是吧，哥。”

　　“没人关心的的事，就不要拿出来说了。”沈知川又翻了一页剧本。

　　方寸赶紧道：“我关心，我关心。”

　　“对啊，哥，咱们可都关心着呢。”

　　沈知川极快瞟过方寸，：“看剧本，谁都不要说话。”

　　一语封喉，成哑巴得天下。

　　方寸屏住呼吸，沈知川的侧脸，被赋上温雅如玉，有些人，只是那么随意的坐着，就是一幅画，一首歌，一段故事。

　　方寸目不转睛，随着他修长的指，哒，哒，哒，肆无忌惮。

　　“方寸，希望你不要越界。”

　　她醒过来，她还记得他说过的话，冰冷似刀锋：“我可以同意你留下来，但是，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若是你一定要碰得头破血流才肯认清事实，我便成全你。”

　　“齐淇，让她去副驾驶。”

　　……

　　化妆间，沈知川安静的坐着，妆快上完了，齐淇站在他身后给他打理头发又对站在一旁的方寸道：“你多学学，以后这些就交给你了。”

　　“哦。”

　　沈知川半睁开眼，镜子里那个姑娘一脸真诚的凑近他，完全不知道他们的距离有多近，她的眸中全是他，就像曾经，他也这样以为。

　　往后，她也会这般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到底是不能够了。

　　沈知川又闭了眼，刚刚那一瞬，不过是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大海激起一丝涟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方寸看着齐淇的动作，若有所思：“你怎么什么都会？”

　　“助理必备技能，不会那就是不合格了。”

　　“导演好。”

　　“导演好。”

　　李小川边走边点头在沈知川旁边坐下来，沈知川侧头，温和道：“李导，有事吗？”

　　方寸觉着，他对别人说话都温和，除了对她。

　　李小川眉心拧起来，：今天这戏，你这个妆不好。”

　　沈知川往镜子里看了看，也思考起来。

　　“是不是素颜比较好？”沈知川忽然道。

　　“素颜上要加一点时间感。”

　　“把知川的妆卸了，重画试试”李小川把化妆师喊来。

　　“还是不对。”李小川看了半天。

　　化妆师们面面相觑，实在是理解不了导演的意思。

　　眼见李小川要发飙，后果很严重。

　　“我来试试吧。”方寸忽然出声。

　　齐淇扯了扯她。

　　“相信我。”

　　众人见后头出来一个人，看不全容貌，只有被眼镜遮挡的眼神采奕奕，天生的璀璨。也不等同意，拿起桌上的化妆刷就上了沈知川的脸。

　　“闭眼。”方寸小声道，见沈知川目不转睛看着她，被口罩遮挡的脸，火烧火烧，：“你看着我，我下不了手。”

　　他没有开口，只是闭上眼。

　　他的底子极好，眉眼如画，沉入虚幻只在一念之间，大约又是保养得当，越发让人想珍藏。

　　她摇摇头，心中默念，摒除杂念。

　　大约半小时，方寸直起身子。

　　李小川抚掌道：“好！好！这就对了。”

　　他带着赞赏道：“你这小姑娘，不错。”

　　方寸很是谦虚：“我不过班门弄斧罢了，远远比不上各位老师。”说完，她退到了人后。

　　众人也算了松了气，毕竟导演不满意，大家都不要想好过了。

　　“哟！这么多人呐？”

　　方寸又听到早上那个熟悉的声音，看到门口一群人呼啦啦涌进来。

　　站在当中的人即便戴着棒球帽，也遮不住张扬的璀璨。

　　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不禁多看了几眼。

　　李小川此刻心情愉快，看到莫朗并没有为他昨天缺席生气，反倒笑道：“身体怎么样了？”

　　“多谢李导关心，已经好了。我这身子不争气，昨天耽误了大家的进度，在这里给大家道歉了。”说完，他微微躬身，似是真诚。

　　“没事就好，上完妆就准备开机了。大家都抓紧些。”李小川没有过多停留，嘱咐完就出去了。

　　莫朗的目光突然扫到方寸身上，口罩遮了三分之二的面容，微卷的蓬松的发盖住了大半的脸，齐刘海下一副比脸还大的眼镜，不对，这双眼睛？他眯了眯眼，想起来，又是那个姑娘。

　　着实巧了不止那么一点，收回视线，他坐在沈知川旁边，任由化妆师们围上来。

　　“没想到，李导还过来亲自指导沈老师的妆容。”莫朗漫不经心道。

　　“李导一向事无巨细。”沈知川道。

　　“哦？我以为，是李导很偏爱沈老师啊，像我这种小角色，就不值费心思。”火药味很浓重。

　　在场的人都是在圈里混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莫朗的心思，被后来者居上，如今还要甘当绿叶，说到底，还是不甘心。

　　化妆师有些汗颜，今天肯定没看黄历，走了一尊大佛又来了一炸弹。

　　“你要是把这些心思放在演技上，大约会很好很多。”沈知川扔下这句起身。

　　“沈老师的指点我肯定是虚心接受的。毕竟沈老师现在是大腕了，事事亲力亲为显然不合适了，看你这新收的小助理是个机灵的模样，日后沈老师会愈发如鱼得水了。”莫朗看着镜子里的人，容颜俊朗。

　　方寸觉得，这个莫朗果然和沈知川很不对付。

　　齐淇不知道方寸还有这么一手，当即就对她另眼相看起来。

　　方寸不大好意思：“行走江湖，还是要有点手艺才能吃饭的。”

　　她又道： “这个莫朗，处处针对表哥。”

　　“咱哥才不会同他计较。这圈子本来就这样，要是处处计较，迟早灰飞烟灭。”齐淇不以为意。

　　“所以，他为什么要进圈呢？”方寸停下。

　　“你说什么？齐淇没听清。

　　“没什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