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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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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赶来,婉兰自觉走了出去,花妲看着郎中不停把脉,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松开,心里很担心。许久,郎中开了药单,然后沉重的对花达说:“这毒是许家的女儿红,性为慢性毒,此药只能暂且控制毒素,这毒在北方很有名,我也是去北方学过一段时间才知道,许家人世世代代都是杀手,制毒不制药,这毒怕是没有解药。”花妲听着郎中的话眼神渐渐暗淡,接着又是一阵懊恼:“老先生,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郎中也有些为难,看着这年轻小姑娘不知怎么着中了这样的毒,有些惋惜:“或许北上找许家求医会有一丝希望吧。”
看着花妲担心的样子郎中继续开口:“你也不用太难过,这姑娘好像体质不错,毒的扩散不会很快,如果结果好的话,你们还能再趁这一年好好出去走走。”
“许家在哪”花妲一着急失了些礼数,脱口而出的话听着更像质问。
郎中摇摇头,他本就对北方不熟悉,这种制毒的人家也算和他是对头,他自然不知道,花妲失落的点点头,给了他看病的银子,再叫了下人去抓药,接着帮陈兰瑄盖上被子然后缓缓走出屋子。关上门一转身,只见徒弟四人跪在门外,花妲一惊,忙要扶起她们,“师父!是徒弟们的错才让陈师父遇害,徒弟们愿受罚。”
花妲无奈扶起几人,这种状态下只能勉强挤出一点笑脸,“不怪你们,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在知道你们师父身份后调虎离山”
花妲站在原地思考几秒再次开口:“许家的毒…他们为什么会有许家的毒,而且为什么要选只有北方知道的女儿红”婉梅也想到这点,接过话茬“而且他们为什么用了慢性毒,况且还避开了师父百毒不侵的体质…”
陈老板花老板的店在江南独坐江山,自然在江南也是有些出名,再加上特殊的工作,难免成为别人茶前饭后的交谈话题,所以遇到的这些事很快传开,也算间接承认了二人的身份,一些曾被阿达打败,被鸽子泄露机密,还有结下仇的江湖人们,很快开始蠢蠢欲动。
婉兰一直照顾着陈兰瑄,两天时间她就醒来了,和几人说明白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花妲也交代了她的病情,决定留下徒弟四人照顾帮派和她,自己去北方寻许家。
“不可能!”陈兰瑄情绪激动“你没发现我俩只要一分开行动就会出事吗?码头你暴露身份,调虎离山我被下毒,我不管,我是病人,我不去许家怎么看病?”花妲撇撇嘴,故意插着腰扭过头去。花妲无奈摇摇头叹了口气“那好吧,梅兰竹菊你们留下吧”
梅:“师父路上总要带个保镖”
兰:“师父我是学医的我也要去”
竹:“还要马夫”
菊:“师姐们都去了我也去”
花妲笑了笑再一次叹了口气,但是心底多了一丝欣慰。
次日,安排好店里生意和雅兰帮的事,花妲和梅坐上车,竹坐上驾马位,兰扶着陈兰瑄站在车外,陈兰瑄嫌弃的甩开兰的手,训斥道自己还没到那个地步。大家等着婉菊,一刻钟后,菊拿着大包小包赶来了,陈兰瑄瞪大了眼睛马上就要开口骂去。一旁兰倒是先动嘴:“妹妹啊,我们去求医不是秋游。”说着还帮菊抬了抬快要掉的行李,菊撇撇嘴,不舍的纠结一下丢掉几个包又上了马车,最后几人和店伙计叮嘱了几句就出发了。此时远处一个摊位上的小贩看见几人离开立刻跑去禀报。
山中一洞里,一个大理石做的粗糙桌子旁,有一独眼土匪粗暴的和兄弟吃着酒肉。那个小贩跑来在土匪头头耳边说了几句话就退下了。土匪头头一阵狂笑,将手中酒碗向地上一砸:“兄弟们!我大当家报这瞎眼之仇的机会到了!小的们!抄家伙把他们店给砸了!抢到什么姑娘都归你们自己!”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砸了自己的酒碗,提着刀斧一涌而出。
夜晚刚刚降临,这时两家店的生意正是最好的时候,突然路上一群土匪发疯似的笑着赶来,路人吓的纷纷逃窜。土匪冲进酒楼和青楼,看到女孩子就抓,看到酒就往自己车上装。斧子砍坏了刚买没多久的桌椅,上好的酿酒带得走就抢,带不走就砸。
青楼中央的台子上,一位名为苏环的歌妓还在优雅的弹着琵琶,与台外杂乱的声音格格不入,她嘴里唱着无锡景“我有一段情呀~唱给那诸公听~”悠扬响亮的声音传出戏台。
一个土匪听到她小声唱的曲,丢下砍刀,不怀好意笑着向她走去。慢慢掀开纱帘,只见苏环微微抬眼看他一笑,他更是激动伸手就要抓苏环的手腕,苏环却突然起身一个转体一记后踢脚重重踩在土匪脸上,土匪被后劲踢的飞出戏台,向外划出好几米,倒地不起。
落地一声巨响吸引了众人,众人纷纷回头向台子看去,苏环撩开纱帘,缓缓走出来依旧优雅的面带笑容,此时二楼天桥快步走出一个个优雅迷人的□□,都是些在店里待了有些年头的姑娘,她们后面跟着壮汉,苏环一挥手,壮汉再次冲上来,□□们也拿出各自的兵器,收回笑脸,换上犀利的眼神。
一时间青楼传出声声惨叫,很快对面酒楼也同样传出惨叫声。城外林中鸟儿被声音惊的连连飞起。阿达抬起马车窗帘听到城内的喊叫,微微一笑,接着又放下帘子闭目养神。阿达几人放心离去是因为青楼酒楼早就安排有不少老伙计和□□,都是雅兰帮的人,他们才刚刚知道自己的店主就是帮主,还在兴奋中,这时候上去找事,只有挨打的份儿。阿达鸽子二人也早就料到仇家会来,特地去雅兰帮自认身份振奋人心。她们在江湖隐秘多年,靠的就是凡事都留着个心眼,身边布满暗棋。
夜幕渐深,林中只有马蹄和车上铃铛的声音,车上几人昏昏欲睡。花妲一直清醒着,看着快要睡着的几人,给她们盖上毯子,扶着马车坐到外面驾驶位边,竹唤了一声师父想让她进屋,花妲只是摇摇头,看着夜空发呆。此行的目的地没人知道会遇到什么,也没人知道最后会到哪,只是一直向北。
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可是这天来的太快,花妲有的只是迷茫,她看着天上数不尽的星星,想起当年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夜晚,她犯了错,师父让她扎着马步,她不服输的看着天,天上也是这样的星星,师父早早就进屋睡觉了,只有陈兰瑄在一旁陪着她聊天。她脑海里浮现出师父失望的眼神,心想当年要是二人不离开师父现在还会是这样吗。
很快花妲回过神来,看到竹的眼皮也开始打架,就叫竹先找个地方停车,几人在车上将就一晚。竹点点头把马车停在了河边,然后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师父推进了马车,“轮着守夜就好,我现在不困我先看着,一会儿再换人。”
然后阿达转身跳上车顶,马车很大,车上是平顶,够一两个人躺下,阿达悄无声息的落在车顶,悄悄躺下,双手交叉枕在头后,继续望着天空,不一会儿马车有所动静,阿达警惕的抬起头,只见陈兰瑄也走出马车,随即轻声一跃,同前者一样悄悄落在车顶,低头看着花妲,花妲笑了笑,放心的往一旁挪挪小声说:“舍得用轻功了?”陈兰瑄一边躺下一边不好意思的回答:“还不是怕吵醒孩子们。”二人无言的看着天。
片刻后陈兰瑄发问:“哎!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为了一串糖葫芦大开杀戒吗?”
花妲想到尴尬往事变得不自然,在陈兰瑄身上轻轻打了一下“你提这个干嘛!”
陈兰瑄笑了笑又说“刚刚马车里我做了一个梦”花妲回过头看着她表示疑问,陈兰瑄继续自顾自说着:“梦里场景好像是在未来,我们二人一起在学堂学习,你教我算数,我教你背书,后来不在一起念书也一直保持联系…很平凡,但是没有现在的杀戮,没有那么多江湖上的烦心事”花妲回过头陷入沉默,是啊,是因为什么她们才会走上这条路,从刚记事起就开始练武。又过了许久后,花妲想起什么调侃道“为什么你梦里我还是不会背书!”陈兰瑄被逗笑了。二人一直并肩躺在车顶上,守了一夜,聊了一夜,并未换人。
“废物!”山洞里,土匪落魄归来正在被大当家收拾。这时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大当家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黑色长褂的男子轻摇折扇笑着走进来。大当家看清后随即笑笑“这不是辰帮的帮主辰黎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辰黎笑着说:“阿达鸽子的消息都是我传出去的,毒也是我派人下的,他们现在已经单枪匹马的出城了,大当家可否和我合作一起追杀他们?”
土匪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任我,我也只是为了报我的仇,我只是来商量合作,凭我辰帮和你们土匪人手都不多,最多打个平手,所以我们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威胁。”辰黎胸有成竹的回答。
大当家思索片刻:“合作可以,拿出诚意来,我们可以提供武器,那你们呢?”
辰黎不语,笑着挥手,身后无赦提着箱子走进来,打开箱子后里面皆是一条条大黄鱼。
清晨的阳光不毒但很刺眼,透过马车的窗户照到了婉竹的脸上,婉竹感到刺眼醒了过来,迷迷糊糊抬手搓搓眼睛,忽然感觉到马车在移动,瞬间惊醒,一手扒开马车的帘子,看到师父二人驾着马车松了口气,陈兰瑄感觉到帘子掀开,回头看去:“醒啦,早上好。”
竹回了一声然后把陈兰瑄拉进马车让她休息,自己坐上驾马位握过花妲手里的缰绳,花妲不舍得松手,抬头正好对上了竹的目光,竹天生高冷美艳,瞳孔中带着深邃,竹冷冷的看着师父,眼神里带有淡淡的责怪和担心,但是花妲只在眼神里看出了高冷,花妲昨晚说着要换人守夜但是却未遵循,此刻感到有些心虚,傻笑着松开了缰绳,慢慢走到马车里睡觉去了。
申时,师父俩睡的正香,突然外面的马长啼一声,马车急停在了原地,花妲由于惯性从趴在桌上摔到了地上,陈兰瑄结结实实摔在了花妲身上“哎呀!!!”梅兰见状立即上去扶师父们,菊坐在桌子那头,车一停,她脑袋就磕在了桌子上,还在隐隐作痛。
花妲扶起来气愤的向外走去,掀开帘子,看见一大批人穿着蓝衣挡在了马车前,花妲顿时愣住了,竹此时已经警惕的举起长枪,跳下马车。陈兰瑄也扶着腰慢慢走出来,看到眼前一幕也是吓了一跳。
“阿达!还记得我吗!江南水帮!”领头的像是个有身份的人,一脸怒气的盯着阿达开口。
“谁啊?”阿达到不是气他,只是真的不记得这群人到底是自己惹的那堆人里的哪一个。
领头的听到她不记得自己霎时丢了颜面,气的直咬牙:“妈的!前一阵,我的小弟送洋药,被你拦下了,最后落的尸骨未归,今天我也要让你吃吃苦头!”阿达勉励挂着笑意,虽说他们实力不强,但是他们带了那么多的人手,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支援赶来,阿达也是不知所措。
水帮的人不给犹豫的时间便已经向前杀来,梅菊听到声响早就做好准备,现在也一涌而上。两边打在一起,阿达无奈也加入了其中,她先是跳上车顶放出暗器击倒一片,车旁婉梅看着人数过多,做好八极拳的起势,水帮的人则是看不懂她的动作只顾着向上冲,只见婉梅转肩运拳后又提跨出脚,即刻击倒两人。八极拳以一敌多出名,往往一招破多人,婉梅得意笑笑,她已经好久没有打这套拳了。
另一边竹菊依旧配合默契,长枪和鞭子两样看似毫无配合优势的兵器,在他们手里由如一体,阿达双手的子午鸳鸯钺依旧用的出神入化,一手杀敌,一手挡刀,伴随着刀枪碰撞的声音,好似翩翩起舞。两刻钟过去了,水帮所剩之人不多,不曾想远处又赶来一批人马,
“不好!真的有支援!”阿达皱眉抱怨。车内兰看着窗外的战况担心的问师傅“您不出手吗”陈兰瑄一直面露纠结,还在思考,车外传来一声阿达的叫声。二人立刻朝窗外看去,阿达长年没打过这么久的局,气血不足的她早就体力不支,反应慢下来,没曾想一把砍刀在她左肩落下,阿达吃痛的单膝跪下,鲜血很快浸透了她左肩的衣服。
这一刺可激怒了陈兰瑄,她跳下马车,打开马车底板下的机关,掏出一把剑,这把剑名为白鹭,是阿达送陈兰瑄的礼物。她唤了一身阿达,阿达痛苦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用力跳上车顶,放开手上的鸳鸯钺,掏出藏在袖口的绳镖。
梅兰竹菊知道又能看到俩师父联手开心的退到马车旁,菊面对着眼前的敌人突然开口“你们完了,师父动手你们就不能留了,全都得死!”菊单纯的脸上突然露出阴险的表情,咬着牙说着后面四个字。敌人听了背后发凉,杵在原地看着那个所谓的师父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