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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糖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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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正巧也傻得没安几个监控,避着点走就能从偏房后窗越进檀悻的房间。
不让我去?老子第一个就去那!臻潜心想。
傻狗爬到檀悻房间做贼般地往房间左盼右盼,房间内有些乱,被子未叠,一股股呛鼻的烟味在空气中翻涌着。
邋遢的兔子。
臻潜小心翼翼搬开看床头柜的后处,但一无所获。
好歹干了这么些年,傻狗也知道些警察的刑侦能力和超高的洞察力,所以翻过后他又全程带着手机记录再用手套复原了一遍。
找了良久,哈士奇也有些累了,恍然间狗眼睛一瞟,书架边上的一角半掩着隐隐泛着黄。
暗室?臻潜一遍想一边走到书架旁。
他抹了抹墙灰,原来是个残印,有残印那就证明有嵌入的可能,哈士奇狂喜不止地用狗爪子翘着书架,果不其然,小手电一开,一个方形的大洞里透着些黑。
臻潜自语道:“哟呵!找着了”
直觉告诉他,他根本都用不着确认金库在不在,这种傻财主他都见得多了去了不是嵌在床头柜的墙里就是其他柜后,而且这狗也不需要偷着金条,这宅里值钱的物件大大小小的多了去了,随便给顺几下都是能发比小财的。
哈士奇愈发地觉着开心,心里头也美滋滋地将翻找的物品按手机拍下的原图一丝不苟地复原好。
屋外太过的炎热,屋内高级空调吹出来的冷气却十分的舒适,这可比在工宿舒服多了。
臻潜用手抚了把床垫,这极致的冰蚕质感简直是他这一辈子都不曾感受过的巴适。
傻修勾的爪子就放到上面,一阵阵浓重地困意也袭来,即便他知道睡了肯定会没好事但也知道不睡肯定得亏死!这质感比宾房的都要好上个千倍万倍。
臻潜想着想着便昏睡了过去,嘴角还不停仰着,这些大个人了还天天做个春梦都笑的乐开了花。
一睡就是四个小时之久,阿嬷一天也没见着人心里急得连打了十几个电话,但臻潜当时怕误事把手机也给关机了。
傻狗昏昏沉沉入梦时,门也开了开……
那问题就来了,一只处在事业操劳期且极暴躁的兔子看到一只昏睡的哈士奇不停地朝自己每天入睡的温床流口水会做什么呢?
答案很简单,一个过肩摔,一个倒把给人打瘫就对了。
他做了,“他”也没了。
修勾躺在地上捂着肩膀嗷嗷直叫。
檀悻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地冷笑一声。
臻潜自顾自地骂了声娘:“操!啥眼睛啊!丫的看不见狗睡觉啊!”
檀悻被气笑了,躺我床上,睡我的蚕丝垫还有理了不是!
“笑你妈啊!老板体恤员工懂不懂啊!?”哈士奇哇哇地叫着。
男人淡道:“知道什么是员工,那也应该知道什么是本分。”
“还有,你怎么进来的?我交代了不让人进的,嗯?”檀悻审视般地看了眼臻潜后又说,“莫非是惦记些不该惦记的东西?”
这话可把哈士奇给问住了,傻狗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可能呢!你,你职业病犯了,我就是谋个安分差事的本分人,怎么敢惦记?”臻潜假装礼貌地说,“您看一下就知道,这房间我可没动过。”
檀悻兴许有些疲倦了,,男人不耐烦地晃了晃头:“可他妈我问你怎么进来的!”
“进,进来?我……翻进来的啊!”臻潜理直气壮地道。
“谁允许你翻进来的?我吗?”男人愈发觉得嘴空寂寞一边摸烟一边问道。
“哎?阿潜你怎的在这儿?我找了你好半天了!”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谈话。
阿嬷连走带跑地冲到臻潜边上:“少爷,我找他一整天了谁见得他跑这睡觉哩!”说完,阿嬷又陪笑了几声。
檀悻点了头,阿嬷这才拉着呆站着的傻狗出门,边扶着还边小声埋怨着:“不是跟你说了嘛!不要来,你这只笨狗还躺着睡着了,你说你,阿嬷都不知道训你些什么。”
男人看着这只瘫在老婆子肩上不停撒娇的狗,哈士奇的尾巴摇个不停,男人的视线就落在了这上面,看着有些粗糙的绒感,细碎的尾巴毛使得这只兔子愈发地想一把抓在手上盘,来缓解这一天的疲倦。
等狗被掺走了,檀悻抽烟的心情也没了,他将烟放到烟灰缸里摁灭,回想着哈士奇细紧的麦色腰身和细腻的人鱼线……
男人渐发沉闷地拿来厨师招聘简历,这张脸他也见过,只是没有揭发罢了。
放长线,钓大鱼。
檀悻将书柜挪开,小金库刚开没几天也是专门为某人开的,男人打开金库放了好多根小金条和大钞进去,金条里还钻了几个小洞,嵌了几个追踪器……
最后一个也是最难对付的黑据点了,一子一棋,一起一落,而檀悻正是震翻这一整盘黑局的光。
傻狗被蒙在鼓里,被当成了一锅端的饵料。
“嘶,阿嬷,轻点,头疼。”臻潜嚷嚷道。
“该,知道疼了!?睡觉时的那股硬气去哪了?阿嬷,真不是说你啊!阿嬷是过来人,主仆间的关系不是一声称谓就能解决的事。”老太太苦口婆心地道。
“二臂奇”又没过脑地叫了几声好:“知道了,阿嬷,小先生一般什么时候回家啊?”
“你看!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又想着跑人家房里睡人家的床?”阿嬷开玩笑道。
老太太拿着冰袋往他肩上摁:“最晚七点半,早的话三四点的样子吧。”
臻潜“嗯”了声。
本想着等那笨兔子不再时偷偷地撬锁,结果时间根本不允许。
看来只能另想对策了。
端午将近,别墅里的人忙里忙外地做着些体力活。
臻潜一大早被阿嬷派发出去买菜,傻狗在超市逛了许久,东西早早的就买完了,只不过就是为了蹭空调才赖这儿享受。
哈士奇玩着手机,忽的阿嬷打了个电话过来,他接听了。
“小潜,怎么还不见你回来哦,阿嬷提醒你别玩太晚哦,晚宴前要到啊。”
“嗷,阿嬷,我会准时的。”
“嗯,阿嬷先不跟你聊了啊,端午快乐!”
“等等,阿嬷……”
傻狗不知怎的,有些话似乎就是说不出来,这些天他和阿嬷生活的日子里,一直有种很难以言说的温暖,这仿佛就是傻狗一直没弄懂的亲情,从小换了几家亲戚的他,被人无视放弃,乃至跟一些不良青年鬼混的他,好像也有了活得漂亮的资格。
臻潜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些天计划什么的早已经到无暇顾及,沦落至空的地步。
犹豫了好久,臻潜还是迟迟没能说出口: “阿嬷,没事了。”
出了超市,臻潜进了家蛋糕店,阿嬷生日和端午重在一起了,老太太光忙着端午布置连自己生日都给忘了,这只蠢蠢的哈士奇不会忘,他给阿嬷挑了个最大的蛋糕,不停地跟店员说要多放草莓,只是记得老太太跟他提过一嘴,她小时候喜欢吃。
蛋糕订做还需要好久,臻潜看了看表,晚宴还有些时候,外头热,蹭空调才是久活之计。
哈士奇拉拢着耳朵,隔着玻璃墙望着外头火辣的太阳。
外头川流不息的路人,一个个从店门过去,哈士奇呆呆地看着,却看到了一身便服的檀悻,与以往不同的是,男人一身白衬,脸上有着少有的英气和少年感。
臻潜觉得奇怪,索性跟在男人身后走了一路。
哈士奇仔细揣摩了一会,原来,笨兔子也在跟踪人,在他前面是四个瘦不拉几的纹身男。
哈士奇跟到了废弃的木材加工厂外就躲了起来,檀悻却跟了进去,臻潜犹豫了一会,最后也畏手畏脚地跟过去。
厂里一股子潮味,蟑螂满地地乱爬,还有些糟糟的味道。
一转眼,傻狗好像把人跟丢了,漆黑的工厂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忽的记起了小时候被日常关小黑屋……
两岁被亲戚抚养,那些个混蛋压根不管他,所以他跟那些不良少年混的也久了,心自然也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