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幻梦井》区金

3、第 3 章

　　“啪”巨大的熊掌直接拍掉了傅殊言挂在肩上的枪，傅殊言承受不住这掌力，顺势向后就地一滚。可是还是慢了一步，右臂一阵剧痛。
　　他刚想伸手去捡枪，刀疤已经快速冲了上来，熊头直撞傅殊言的胸口，一口咬在他的右肩。刀疤松开嘴，举起右掌直接拍在傅殊言的腹部，一声闷响，傅殊言只觉眼前一黑，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傅殊言伸出手去抓刀疤的头却被刀疤叼起来一甩，“嘭！”，他整个人都被甩飞了出去，撞在了墙壁上，又吐了一口鲜血。一股剧痛袭来，傅殊言的手止不住开始抽筋。
　　刀疤像是知道傅殊言失去了行动能力，张大熊口发出呵呵的声音，像是在嘲弄。它用爪子拨弄着傅殊言的身体，让他在地上滚动。还在不停用嘴咬着傅殊言的卫衣帽子叼着他左右甩动。
　　傅殊言知道刀疤并没有把他当作猎物，现在一切行为都是在报复他傍晚那一枪。他咬紧牙齿，尽量伸直手指让手指停止抽筋。傅殊言看到地上一块石头直接抓起，狠狠地砸在刀疤眼睛上。
　　刀疤吃痛一顿，更狠地张嘴咬向傅殊言。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枪响，刀疤的左臂上开了一口红花，但他没有倒下，只是晃了晃，又站住了。傅殊言趁机拔出腰间的刀，向刀疤的颈侧捅去。
　　用力扎了几刀，眼前一道白光。

　　陆宁八点五十分到会议室，要复盘昨天井里的新情况。和同事等了十分钟，就见傅殊言拿着一杯咖啡踩点进来。
　　陆宁看了一眼时钟：“您怎么不九点零一进来呢？”
　　傅殊言耸了耸肩：“九点零一进来不就给你骂我的机会了吗？”
　　陆宁无声呵呵。
　　“哈哈，准点就行。两位昨天有什么新发现？”同事打个圆场。
　　“没什么新的发现，两次被熊反杀。总算知道这怨气因子怎么留那么久了。”陆宁无奈。
　　“事实是这头熊在杀害村民后，还拆了不少房子。让村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今天把这头熊打死了，怎么处置？”傅殊言喝了一口咖啡说。
　　“这边给出的意见是把熊的尸体做成标本，不知两位怎么想？”
　　陆宁皱眉：“不好，这样不是更吓着村民吗？”转身看坐没坐相的傅殊言：“你今天有把握杀了刀疤？”
　　“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傅殊言耸耸肩：“第二个计划是什么？”
　　“第二个计划是把刀疤的尸体分给村民，让村民确定刀疤已死。”同事补充。
　　“这个好，就这么办吧。”两人都同意。

　　“投入。”
　　傍晚，几个村民结束了下午的劳作一起回家。村长也加入他们一行人中。
　　“小李别走那么快，和我们聊聊。”
　　“哈哈，我要回去煮饭呢。”
　　“唉，几位大哥，我是城里来的，想在隐路村买点鱼干当年货。”
　　村长和几个村民早看见路口处站着一位和村里格格不入的高挑女子，心里有些猜疑。没想到人家是来买鱼干的。
　　几个人笑呵呵地看着村长“村长，你家鱼干好，你卖！”
　　“那还不容易，姑娘你是城里人？”村长笑到。
　　“是啊，一起走吧！村长，我还想在隐路村玩几天。”
　　“我们这可没什么好玩的哈哈。”
　　“你看前面那个，急着回家给媳妇烧火煮饭呢！”
　　陆宁一边点头一边走，她知道前面那个人马上就要遭受不幸。
　　小李家就在前方不远处的路口边，大家看小李急冲冲的样子，都忍不住打趣他疼老婆。
　　“老婆，我回来了！我捡了不少柴火！”小李隔着老远便开始喊了起来，可是一股不安的情绪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儿子小子平时最爱在门口一边玩一边等他，今天却不见人影。太过于安静了。他抱着拾到的干柴走向敞开的门口。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沉了下来。他突然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房间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墙上、桌椅上全是大片的血迹，桌上的血还在顺着边角滴下来。他往地上一看，到处都是血迹。空气中全是血腥味混合着腥臭味。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细看了看四周。
　　哗啦。
　　他抱不住手里的干柴，全部掉了下来。他看到墙角的儿子，浑身是咬伤，肚子被掏空了，肠子流了出来，鲜血流了一地。而妻子不见踪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李突然崩溃往外冲，“砰”的一声扑到了一棵大树上。他抬头看见了村长一行人，连忙起身冲向村长。
　　小李跪在村长脚下，满脸惊恐：“村、村长。救命！救命啊！”
　　村长吓了一大跳，连忙扶起小李：“小李怎么了，出什么事？”
　　“家里······家里······”小李惊惧过度，快要说不出话来。
　　“你扶着他，我们去看看！”村长对村民说，几个人跑着去看小李家发生了什么。
　　附近回村的村民和邻居看见小李刚刚那样，都吓了一跳，也加快脚步走去小李家。
　　他们走进小李家的院子，看了一眼敞开的大门。院子里的人都被这恐怖的一幕吓了一跳，呆呆地站在那里。小李承受不住这打击晕了过去。
　　“这这这······”村长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抓着胸口的衣服几欲呕吐。
　　陆宁已经第五次见到此景，依旧心里难受，她闭上眼睛缓了一会：“村长，这应该是棕熊干的。”
　　“棕熊？”
　　“对对，就是熊干的！”
　　“是不是野猪？”
　　“这地上的毛发和破坏力，不会是野猪。村长我认识一个有猎熊经验的猎人，明天我把他找来。”
　　“这……这好，你们几个快去挨家挨户通知晚上不要出门了。至于小李的妻子，明天我们再去找。小陆姑娘，你来我家，我让孩他妈给你收拾一个房间。”村长安排几个看起来还算镇定的年轻人去通知各家各户。
　　晚上八点，几个管事的和不少村里有声望的人都聚集在村长家开会。
　　“这熊是不是突然狂性大发啊？没道理啊，村里挂着那么多玉米和鱼干。”
　　“我看是过冬了来找吃的，谁知道会吃人……”
　　“也就吃一次吧，还是小李家人少。要是有五六个人，看它敢不敢！”
　　陆宁坐在一旁静静听着村民讨论，这时站了起来：“各位大爷大娘，熊的确是一般不吃人，可是当它吃过人后，人就划分进它的食谱里了。”
　　“所以，各位不要带着侥幸。现在是冬天，当它知道人能吃之后，会只吃一个人吗？”
　　一个大爷看陆宁说话，打量了两眼：“小姑娘，你这城里人说不定还没见过熊呢！信口胡来！”
　　陆宁抬眼看了一眼大爷：“大爷，我说的是真的。我建议城里认识人的都去城里住半个月，不认识的最好就近都住一起。”
　　“唉，你这话怎么说。我们祖祖辈辈都住着，哪里认识几个城里人。”
　　“好了，好了。别吵。明天先让几个年轻的上山去找小李妻子。至于搬家这事……”村长出来调解。
　　陆宁看到村长犹犹豫豫的样子：“村长，我说的是真的，那熊好几百斤重，进村吃人这件事，绝大多村民毫无反击之力。”
　　“那这样，明天你去说说，愿意走的就走，不愿意的就和他们说尽量别一个人待着。”村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村长！我也认识个打猎的，明天我请他去！”张大山说。
　　“也好，一个猎人也不知打不打得过。”村长同意了。

　　第二天，巡逻队循着血迹在山里一处土里找到了两条腿。这方式明显是棕熊储存食物的行为。将尸体带回去后，小李看着腿上的衣服痛哭流涕。
　　下午四点，陆宁将傅殊言带到村里。隐路村通向城里的路没见到几个村民。虽然九尾井编织的幻梦有固定的程序，但是不是每一次流程都是一样的。陆宁和傅殊言知道刀疤会再次来到村子里食人，但不能确定是哪一天。
　　见到离开村子里的村民那么少，只好无奈等待刀疤再次到来。
　　“叹气什么？”傅殊言看陆宁有些惆怅的样子。
　　“离开村子去城里的人太少了，非要再发生一次悲剧才能敲响警钟吗？”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没有从历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训。”
　　“嗯。黑格尔说的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