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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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图的京都里，世家大族的小姐多如牛毛，可若是要非说出位顶好的温婉和顺之人，海家大女儿海岚织是一位，另一位便是尚书府沈大人的妹妹沈清瑶了。
可当年海岚织远嫁北漠，如落虎穴，如今沈清瑶入厉王府，掉入狼窝。让人不禁怀疑，好像做温婉小姐是要付出什么代价一般。
而自陈娆绾进门的第一天，就明目张胆地开始踩人一头。
比如，她的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叫丽珠一个叫羽裳。一个指桑骂槐地诋毁棠骊珠，一个含沙射影地贬低师羽上。
李厘大手一挥，准备把那名叫羽裳的那名丫鬟拖出去砍了，还是羽上给劝下来的，两个一起改了名，这才了事。
“他有病吧！这不是明目张胆地给羽上招麻烦。”和香帮昭暖捋着丝线，时不时地听几声昭暖的指导。
余淑仪饮了口茶，叹气道：“说起来，棠骊珠到底不是王妃，与羽上不同啊！她一个正妃想起什么名就起了，王爷不好插手的。可若是暗地里贬低羽上，可是打贺老丞相的脸啊！”
“为此，陈娆绾现在还是冷着脸的呢！”羽上头疼地说，怕是这几天就算李厘想去道歉，陈娆绾也会把他拒之门外了。
这样怕是不好走啊！
正想着，阮阮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咪，笑嘻嘻地冲屋里人得意地喊，“羽姐姐！看我新得的小狸奴！”说着，还举起猫猫的手朝众人挥了挥。
“哪得来的？”余淑仪招招手，示意阮阮拿过来细瞧瞧，“很少见呢！中原进贡的吧！我记得只有宫中的娘娘才有呢？”
“中原？不知道！”阮阮一脸疑惑，“是楚寔讨来给我的！也不知他从哪讨来的。”
白猫那蓝琉璃般的眼睛不时俏皮地眨一眨，舌尖轻舔粉红的鼻尖。
“当真是少见呢！星臣这家伙！把心思净放在讨女孩欢心上了！”余淑仪点点猫咪的鼻尖打趣着说，“赶明，挑个好日子，把你许给星臣可好啊？”阮阮红了耳朵，倒引得余淑仪说得更起劲了，“我瞧着你俩倒是般配着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惹得阮阮一阵脸红，昭暖和香也跟着笑，佯装生气地抱回猫咪，躲在羽上身后不愿再理会余淑仪。
“不对啊！胡茉绡不是不许王府养猫的吗？前些日子的那些花猫不是被她想方设法地给送走了吗？”温昭暖忽地想起这茬子来，手中还忙活着丝线，不免担心道，“这只还能留多久？”
“说起来，”和香帮着昭暖把丝线全部理好，“最近陈娆绾和茉苍斋的那位走的很近呢！”
几人都默不作声了，新来的将军府嫡女，若是与她们作对，之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罢了罢了！他向来不会管我们的死活……”
“别总说这些！”余淑仪忽地打住，谁知，这头话刚打住，门口那边便有人来报，“我牙姑娘来了！”
“快请进来！”余淑仪站起身去迎，“我牙姑娘来这可是有事要说？”
我牙微微顿首，转眼看向羽上，“王爷吩咐说，宫里传话来了，要王妃们明日动身入宫，说是太后娘娘要见一见新进府的厉王妃。羽姑娘，还要麻烦你跟奴婢走一趟！”
这个“新”字一下砸在羽上心里，让她不免想起“旧”王妃江离云，和昨日晚上，李厘那可怖冷血的话。若是知道他如此薄情寡义，江离云要化作厉鬼来索命……
“是。”羽上嘴角微微抽搐，“妾身知道了。”起身跟着我牙离开。
“羽姐姐可以入宫了！”阮阮抱着猫儿贴过来，“云姐姐见了羽姐姐定是极喜欢的！”
“也说不准！”余淑仪也伸手揉着猫猫头，“江醉云毕竟是江离云的姐姐，江家落得如此境地，羽上一去，不知会不会迁怒于她！”
“这……”阮阮抿着嘴，不免担忧，“云姐姐人很好的！不会吧……”
殿外一股浓郁的香散来，熏得有些刺鼻。
陈娆绾于堂前坐着，正饮着茶，底下坐着沈清瑶，俩人无话，待师羽上进来，陈娆绾拿出正妃的架子来，慢慢开口，“王爷吩咐我，明日领你们入宫，今日请妹妹们来，裁制衣裳，挑选入宫的钗环！”
“多谢姐姐！”师羽上同沈清瑶道谢。
说罢，陈娆绾头也不回地走了，好像多留一刻便要脏了自己的衣裳一般。
陈娆绾走后，沈清瑶一句话也没有，也领着自己的丫鬟走了。
后宫中，凡是位分低的先帝嫔妃，早已殉葬。先帝宠妃白佳期·古月因白佳期一族受牵连已然自缢以证清白；前些年，德太妃周庄华病逝，早已入土。如今，先帝嫔妃只剩下四人，前些年，端太妃文凝之在德太妃病逝后便带发修行，入了道观；如今宫中唯有太后独孤蓝若，皇贵太妃肖熹安和淑太妃江醉云。
三人身着华服，入了宫中，生着枯树皮一般的脸的掌事的姑姑领着她们进来，路还未过半，陈娆绾便被肖熹安的人叫过去，掌事姑姑冷眼看着，却不加阻拦，留下沈清瑶同师羽上一同跟着姑姑走着。
路上从姑姑口中得知，当今太后独孤蓝若是当年中原来和亲，为人宽仁温厚，与世无争。可就是这么个与世无争的文弱女子，却能在危机四伏的后宫中，在肖家的虎视眈眈下，凭借自己的容貌才智，夺得后位。
话里话外皆是对太后娘娘的赞誉。
羽上听着，内心不禁想着，太后娘娘便是再与世无争，护国公肖马骥的姐姐肖熹安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可肖熹安再厉害，也只能退居其次。即使如今的皇帝由肖家一手扶持上来，旁的人也不敢对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女子有一丝一毫不敬的言语，不只是太后娘娘多有手段，还因为太后娘娘，是中原和亲来的。
放眼整个东图，当年肖家一家独大，可也不敢同中原抗衡。
可见在绝对的强权下，心机手段倒都还是其次了。
“这就是厘儿选的王妃？”太后娘娘独孤蓝若坐在榻上，底下坐着师羽上和沈清瑶，“生的倒是水灵呢！人也乖巧，你哥哥是……也是在朝为官吧！我听落弗说，是刑部尚书？”太后娘娘地位虽贵，说起话来一点架子也没有。
“家兄是刑部尚书。”沈清瑶忙规规矩矩地回话。
“我瞧着，可是少了一位？”太后眼里散着慈爱的光，可话却让人害怕，好像要吃人一般。
“回太后，”一位年老的姑姑回道，“另一位被肖太妃的人先叫走了。”
“哦！”正说话间，忽然这时传来一声极其熟悉亲切的声音。
“臣妾来给太后请安。”来的是一位身着浅蓝碧玉锦，发丝皆被缨冠钗环盘起，耳着粉玉珰，项带裹银白玉珠圈。她刚说完，剩下的礼便被太后免去，后又赐了座。
待她坐定，方才见了她的容貌，黛眉，杏眼，朱唇，皓齿。一位温婉典雅，知书达理的贵气姐姐。她顿觉熟悉，直到见了她那眉心处的淡红痣，她顿了顿，方才明白，这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云姐姐。师羽上本以为自己被抄家后，云姐姐便嫁了自己当年的心上人。却没想到，白云苍狗，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云姐姐也入了这狼窝虎穴，一辈子被困深宫之中。
“想必这位就是王爷家的侧妃吧！是叫？”江醉云温婉的声音响起。
“回太妃娘娘，臣女名叫沈清瑶。”
“嗯，是个好听名字。这位是？”
师羽上抬眼瞧着江醉云，容貌还如当年一般，只是眼中再无光彩，不见一丝笑。
“回娘娘，臣妾师羽上。”
“嗯，生的果真好看，难怪未夜如此喜爱。你们两个共同服侍未夜，可要尽心尽责才好。”她的话里似乎带着疲惫，像是在完成某项任务一般。
“谨遵娘娘教诲。”
太后娘娘极喜欢沈清瑶，牵着这位后辈的手说来说去，闲谈好一会，才不舍地放开，可又借口留下吃饭，师羽上则被她支去了沉默寡言的端太妃那里去请安用膳。
端太妃文凝之本是在道观里修身养性念经参禅，今日忽地被叫进宫里，待她见了眼前这人，她才恍然大悟！
“你就是李厘的新宠？”文凝之见师羽上来，冷笑一声，随后便起身去屋内，羽上不懂便也跟着，“不想当年威风凛凛的郡主殿下如今竟成了厉王的一位妾室。”她喋喋不休起来，“白佳期一族忠肝义胆却不得善终，肖家弄权挟势竟能历经东图两代君主！可笑啊！”接着总结起来，“这东图当真是烂透了！”
羽上听的一头雾水，文凝之随之笑道，“独孤蓝若当真有眼光，一眼便相中了你！”
这话听的羽上更摸不着头脑了，“相中我？”
“让外人瞧的喜欢能叫喜欢吗？”文凝之轻笑，接着拿起手中的黄布包裹的小盒，打开一看，是对银镯子，“这就是她给你的！”
“太后娘娘给我……”师羽上忙跪下谢恩，“只是不明白为何太后娘娘要赏我？”
“嗯？”文凝之抬眼看她，“为何？她嘴上说的是望你日后饶她一命！鬼知道这虔婆子说什么呢？天天嘴里给我打哑谜！”说着，饮了口茶，看羽上还立在这，“你还不走？我这可不管饭食！你去找你的云姐姐去吧！”说罢，便下了逐客令。师羽上对这位脾气古怪的太妃娘娘有些哭笑不得。
这脾气真的是来修身养性，诵经参禅的吗？
淑太妃江醉云，为人谦和温顺，待下人极好。因为师羽上一进门，便见江醉云身边的小丫头正帮着她一起绣花，江醉云见羽上走进来，忙起身去迎。
“姐姐？”师羽上还试探着醉云姐姐是否能认得她。
“梨落？”江醉云眼中挤出一丝笑，“还以为，咱们这辈子只得黄泉下相见呢！”
羽上苦笑，如今这副模样，倒不如在黄泉下呢！
可听着那话便觉不对，一股没由来的悲凉席卷而来，看着江醉云的脸，羽上心中不免担忧，“云姐姐你，是病了？怎么脸色不好？”
“不妨事，如今我们还能见，我就要好了。”她又挤了一丝笑，牵着羽上的手进了屋，又掰开块菱花糖糕，递到她嘴边，“你吃这个。”
“姐姐，我没事。只是担心姐姐过的好不好。”她低头抬眼细看姐姐的脸色，垂下眼睑，手里捧着那紫花瓷杯，拇指与食指在上面搓揉了好一阵，还是开口了，“姐姐！他，怎么没娶你。”
“这不怪他，是先皇给他赐的婚。”
“嗯。先皇也好手段！”羽上轻点着头，话里话外皆是嘲讽，“他娶的那位林家女，是如今一同在朝为官的礼部尚书贺家的表亲林氏，自然不好撕破脸皮。”
“你，见他了？他，好不好？”
“嗯。”
江醉云发自内心地笑了，接着便喃喃自语道，“也好，你若是有时间，替我去看看他也好，我如今是不行了。”她的眼又望向殿外的秋叶，一阵弱风轻抚，便轻易打落许多。
“姐姐这话丧气。”
“这也不容咱们评说的，既入这宫闱，离开，皆是妄谈。”她话说着，又笑起来，“不过如今宫里人少，太后，娘娘们待我极好，我在这安安稳稳伺候太后，不必以前勾心斗角，搬弄是非的，倒也是极好。”
师羽上心中发狠，“兔死狗烹，棒打鸳鸯，先皇向来如此凉薄，从不管人死活。”
“这话只需你我二人相说，莫让旁的人听去了，可别再说了。”她忙压低嗓子，接着，那眼又望向她，眼里又亮起光来。“不说这些伤心事，我就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好。”
“他也是，明明心悦于你，偏要在房里非塞这些妾。”说着便轻叹摇头，可那眼又抬起来看向羽上，“可你要信我，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嗯。”
“你不怕，若未夜有一点对你不好的地方，你只管与我说，我来说他。”
“我如今罪臣之女的身份，若你这一讲，怕是坏事了。”羽上笑着，“不劳姐姐费心，我过的很好。”
“对，我糊涂了。”她轻抚了下额头，“未夜人是好的，只是为皇帝做事，难免担着骂名。”
“姐姐怎么老为他开脱？”她故意避开江醉云的眼，佯装生气。
“他早年也跟着受着不少苦，没个知心人的。”江醉云牵着师羽上的手轻抚着，既是劝说又多了几分诉苦在其中，“我困在深宫，没法子照顾他，只能托你多关心些。秋日已进，提醒他添衣；他平日贪嘴的酒让他少饮；叮嘱他早睡些……”
“姐姐，你……”羽上蹙着眉，嘴里还是问出这话，“离云妹妹的死呢？你不恨吗？”
江醉云的眼中的光瞬间暗淡下来，“我恨也无用，”可却又释然道：“何况……我该恨的，不该是未夜！”
“他如今又娶了两位王妃，姐姐你也一点不在乎！”羽上冷笑，“他根本没把江离云的死放在心上！现在又想害死谁？”
自己可不会傻到深陷王府给他陪葬。
“大婚头一晚，不去正妃的屋内也就罢了！明明去了沈清瑶那又转脚出去，一下把两位王妃都给得罪了，他清楚他在做什么吗？！不是说精明能干吗？这一下不但得罪陈将军还得罪……”师羽上说到沈清鹤，那声音便猛地收回了。这名字说了，怕只会平添江醉云的伤心。
“你这妮子！”江醉云浅笑着，“唉！谁也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随他去吧！只要他能护在你就好！不是吗？”江醉云见她不说话，便撇开话头，“听说，今日上午，陈家的那位女儿被肖熹安叫走了……”江醉云不忍轻斥，“没法子，陈老将军还没居功自傲，怕是他的儿子和手下旁支也不答应！也是愈发没规矩了！怎么连太后也不放在眼里了！”
“她现在嫁了厉王，自己父亲又是镇北将军！心中自然傲气些！”羽上抚着太后娘娘赏给自己的镯子，“只是，陈将军这块金子被埋没了几十年，及至将近五旬才被掘出。儿孙们快要把他安分守己百般小心的形象给推翻了！何况北漠能守住，也不止是陈老将军一人之功，东图可是搭进去两位女子呢！”
师羽上口中的两位女子，分别是东图的大公主唐清和海叔父家中的嫡女海岚织。
可笑的是，当年肖家欺上瞒下，自己中饱私囊，在北漠的战场上连连落败，以至于当时符合年龄的女子们都早早被送走了！大公主唐清入了北漠，二公主唐温进了中原，当时肖家嫡女肖凤下和肖熹安的女儿唐沄恰好都年龄适当，可却被肖家护着，肖太妃大手一挥，将海家的嫡女海岚织认作义女，上午认的女儿，下午便嫁去了北漠……自此一去不复返。
打了败仗的罪魁祸首个个狼狈为奸，安分守己的忠臣们个个不得善终。
难怪文凝之会说，这东图烂透了！确实烂透了！
“这些年！不止陈家在守着，还有一位呢！”江醉云看她。
“林家的？林老将军虽是一心为国，可终不是打仗的材料！他若不是仗着父亲的军功，断不能做成将军！如今明明自己也已成了父亲那辈，手底下却是出不来一位将帅之才！”羽上不免奚落起来。
“是你家的！”江醉云抿嘴笑着，“未夜是真的文武全才之人！上得了战场，斗得了朝堂！今日的地位全是他一手打下来的，从一个罪臣之子做到与肖家齐头并进，当真是不易。他身边并没一人做依靠，所以我总说他吃了许多苦！”
“……”师羽上怎么也没想到醉云姐姐在这等着她，“你定是要说服了我才肯罢休的！”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和睦！”江醉云叹了口气，“互相体谅对方的苦楚，切忌互相猜忌！他和你是一样的！”
师羽上听着，顿时心生一计，故作为难道，“只是他如今不去陈娆绾和沈清瑶那边，倒把我夹在中间，也没个人来救！”
江醉云被这话逗笑了，揉揉羽上的脸，“你若怕，我来救！我来跟未夜说！”
师羽上没应话，反而夸起宫中的茶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宫中的姑姑来领各处的厉王妃回去。
“见了你，时辰也过的飞快了！”江醉云握住师羽上的手，脸上的浅笑，泛着苦涩，“你若得了空，还来看看我！”
师羽上轻轻拍了拍江醉云的手，却不答话，只跟着姑姑走了。
羽上走了没一会儿，独孤蓝若身边的姑姑缓缓而至，“太妃娘娘，请移步明宫！”
“……皇帝如今这个年纪，后宫的子嗣还如此稀薄，也该是充盈后宫的时候了。”独孤蓝若剥着栗子仁，“醉云以为如何呢？”
“臣妾……不懂这些，还请太后定夺才好。”江醉云垂首，心下细想了一番，如今皇后肖凤下，德妃贺馨兰，昭仪边关月……当年新皇登记，后宫中皇后一位，妃两位，嫔两位，美人更是多的数不清，如今就剩三位了，天灾也有，不过更多的是人祸。当年肖家位及人臣，如今虽有未夜牵制，却也还是大权在握……何况这些年，嫔妃们死的惨烈，皇帝却连正眼也不愿瞧一下！如何不让人寒心！
这后宫中也不太平，太后怎么还把这烫手山芋抛给自己？
“他向来是不愿哀家来管的，哀家自然也不好前去惹他的眼。”独孤蓝若随手把栗子壳放到一个精致的小银盘子里。
“太后这话，折煞皇帝了！”江醉云心知，这位新皇与旧太后关系并不好，原因就在当今皇后是皇贵太妃肖熹安的侄女，“您是他的母后，皇帝自然不敢不听。”
“嗯？好。听闻厉王府里有位未出阁的妹妹，叫……”独孤蓝若瞧向身边的宫女，宫女恭顺地回道，“回太后，厉王李厘庶妹，名为李阮阮。”
“也是好名字！”独孤蓝若笑着，江醉云捏着衣角的手指不觉紧了，嘴角的笑也僵了，“厉王他如此珍爱那位庶妹，不知他愿不愿……”
“哀家也是跟皇帝说了这些的！”独孤蓝若故作苦恼，摇摇头，“可皇帝就是喜欢，我是劝不动他的！”
“那，皇帝喜欢便收着吧……。”江醉云阳奉阴违地回着话。
“可哀家瞧着，不如你去劝一劝，兴许他还愿听一听。”
江醉云心头一震，“臣妾去劝？臣妾……恐不能担此大任！”
“哈哈……”独孤蓝若似笑非笑，“醉云入宫几年了？”
“……七年了。”
“嗯。”独孤蓝若抬眼望了望窗子外湛蓝的天，又垂了眸子，哀哀地叹了口气，似在自言自语，“哀家在这，都有三十一年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